蚂蚁阅读 - 其他小说 - 快穿之小白狐报恩记在线阅读 - 第一百六十九章 思凡(1)

第一百六十九章 思凡(1)

    “听说了吗,周扒皮家的二丫头又病了。”

    “真的假的?不是说都治好了吗?”

    “哪能治好?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哪能这么快就去根?”

    “哟,那怎么办啊?听说看了好些大夫了。”

    “看笑话呗,她家有那么多钱,活该!”

    话音刚落,一桶脏水就从边上泼了过来,一个小丫头泼辣地啐道:“你们俩嚼舌根子跑到人家墙角边乱说,活该被泼洗脚水。”

    “死丫头,庄上都知道你们家有个病秧子,还不让人说。”

    小丫头气不过,回头拿了大扫把往外赶人。

    周大小姐周月明听了动静来到院里询问,小丫头夏珠愤愤不平地说:“两个长舌妇在外头说咱们家二小姐,被奴婢赶出去了。”

    周月明啐道:“甭理他们,就是嫉妒咱们周家家大业大。”言罢,又问道:“姑爷怎么还没回来?”

    “奴婢已经让阿敏去看了,估计快了。”

    周月明坐不住,算盘也打得乱七八糟的,最后烦了,怒道:“关门关门,今天不营业了,直接回家。”周月明回到家里,正巧了,丈夫卫寒均也刚好到家,瞧见妻子便笑道:“我正要去酒肆找你,你怎么回来了?”

    “今儿不做生意了,月宜这个样子,我哪有心思开门招待客人。”周月明拉着他的手急急地问,“怎么样,找着人了吗?”

    卫寒均点点头,安抚道:“找着了,总共有四个人。”说着,将四张纸递给周月明,又道:“你看看,有合适的吗?”

    周月明拿在手里快速的过了一遍,看完,气得扔在地上踩了几脚恨恨地说:“你这是找了些什么人啊,要么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子,要么是些娶不着媳妇儿的老鳏夫……月宜怎么能嫁给这些人!不行不行,生辰八字相符也不行,我不同意。”

    卫寒均看着那些被踩烂的纸也不生气,虽然是自己跑了一天的成果,但是他心里也不大同意。周月明咬咬牙,回身往外走:“我再去问问那个老道士,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特征。”卫寒均说:“我和你一起去。”

    周月明道:“你还是在家里帮我看着妹妹吧,酒肆万一有什么事你好帮衬着。”言罢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老道士正在道馆里睡午觉,小道童跑进来急急地说:“道爷爷,周扒皮家母夜叉又来了。”

    老道士倏地爬了起来,惊道:“真的假的,又来了?”

    “当然,我找不到和我妹妹生辰八字相符的人,可不是还得来找你。”周月明清亮的声音已经由远及近。

    老道士盘着腿,稳了稳心神说,笑呵呵地说:“你们找着吗?”

    “找着了,按着您给的月份日子,结果都是些老鳏夫、老男人,我妹妹可不能嫁给这种人。”周月明气冲冲地说,“您别说您没法子,小心姑奶奶我把您的道馆给你掀了。”

    老道士呵呵笑道:“你们真的在庄子上找了一圈吗?”

    “不然呢?难不成还得去京城找人?找着了,我妹妹也一命呜呼了。”

    老道士指了指外面,低低地说:“艳阳山上找了吗?”

    “那里有什么人,只有个和尚庙啊。”周月明纳闷。

    “和尚还俗了不就可以了吗?你们啊,还是去那里问问,人就在那个地方。”老道士掐指一算,露出欣喜的神色,“有个年岁相仿的小和尚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周月明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老道士说得对,和尚怎么了,良家妇男她都敢抢,和尚就怕了不成?为了妹妹她豁出去了。“夏珠,你去给我准备三十两银子,我在这里等你。”夏珠应下,忙不迭地回到家里和大姑爷说了,卫寒均二话没说就取了四十两纹银递给夏珠嘱咐道:“这是多十两,让你大小姐不要冒失,千万别和人家吵架。”

    夏珠“诶”了一声提起裙摆又跑了回去,周月明拿了银两砸在老方丈面前:“这是四十两的香油钱。方丈要是嫌少,我再回去拿。大不了我把酒肆卖了,您要多少我都想办法凑。”

    老方丈看着这些银两,想想自己这破破烂烂的庙,沉吟片刻说:“可是,您也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和您走啊。”

    “你叫他出来,我亲自问。”

    老方丈又和几个老和尚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去把正在浇菜的容谨叫了来。容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双手合十安静地站在周月明跟前。周月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唇红齿白,眉眼清俊,周月明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的生辰?”

    容谨怔了怔,疑惑地看了一眼老方丈,老方丈没说话,容谨只好诚实地回复。周月明听了满意地又问:“你几岁了?”

    “小僧今年一十九了。”

    周月明怎么看怎么欢喜,干脆拉着容谨的手乐呵得道:“就是你了,快快快,赶紧和姐姐回家去。”

    容谨吓了一跳,连忙扯开自己的手,满面通红地说:“女施主这是做什么。”

    “我已经买了你了,你现在跟我走。”

    容谨一怔,看着老方丈讷讷地开口:“师傅,这是什么意思……”

    “容谨,你和佛门无缘,还是下山去吧。”老方丈也觉得有愧于容谨,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起身离开了。周月明趁着容谨还在发愣,连忙叫了阿敏等几个小厮,又是捆又是绑,又是托又是拽,不管不得就给弄下山了。

    容谨气得不行,涨红了脸站在屋内道:“女施主快快放开小僧。”

    “等你和我妹妹拜完堂成完亲,我就放了你。”周月明拍着手吩咐下人筹备婚事,“择日不如撞日,夜长梦多,我今天就让小妹出嫁。”

    容谨听了大呼道:“不行不行,小僧是出家人,怎么能和你妹妹成亲?”

    “什么出家人?我花了四十两香油钱把你从艳阳山上买下来,你已经不是出家人了。我妹妹虽然病着,但是花容月貌的,与你再合适不过了。”周月明指示下人给容谨换上新郎官的衣服,容谨挣扎着要往外跑,阿敏眼疾手快地给他拦了回去,笑脸相迎:“容谨公子就别跑了,我们大小姐在外面布了天罗地网,你打听打听这庄子上谁不怕我们大小姐,再说您娶了二小姐是多少人羡慕的喜事儿呢。您以后就是我们周家二姑爷,吃香的喝辣的,不过,您要是再跑,我们几个可就不客气了。”

    容谨斥道:“我不稀罕,我要回庙里,你们快闪开。”

    阿敏是练家子,仗着人多势众一会儿就把容谨制服了,给他换上衣服,可他还是不安生,阿敏只好把他绑在椅子上,嘴里塞了不布条,拍了拍手说着:“二姑爷,得罪了。您等着看见我们二小姐就知道小的说的都是对的了。我们二小姐可是个仙女儿,您一定喜欢。”

    容谨“呜呜”几声,愤恨屈辱地看着阿敏几人。

    阿敏满不在乎,吹了口哨在旁边嗑瓜子看着容谨。

    卫寒均在外面和周月明嘀咕:“这样不太好吧,你就这么硬生生地把人绑回来,传出去邻里都要笑话。”

    周月明咬了咬牙说:“我现在管不了别人了,妹妹昏迷不醒,看了那么多大夫都没用,我就剩这么一条路了。如果这也不行,我就认命。但如果妹妹真的能醒过来,我就供着他,我给他做牛做马都行。”

    卫寒均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屋里面五花大绑的容谨。

    容谨被人推着进入洞房,只见明亮的屋内,雕花红木架子床上躺着一名昏迷的睡美人。也是一身喜服,只是脸色苍白,倒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周月明的丫鬟夏珠和二姑娘的丫鬟冬璃推搡着容谨坐到床边,取下他嘴里的布条说:“二姑爷请喝合卺酒。”

    容谨别过头:“不喝。”

    阿敏嘿嘿笑着:“二姑爷总是这样,那小的只好来硬的了。”说罢,捏住容谨的下巴,强硬地给他灌了进去。

    冬璃喜气洋洋地说:“我们二小姐长得好,脾气也好,和二姑爷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奴婢也在这里恭贺二小姐和二姑爷白头偕老。”

    “我不要,我要回山上。”容谨大声喊着。可是没有人回应他,他仍然被捆着,看着那些奴才奴婢在合欢帐子里又撒着什么花生的,他从来没这么屈辱过,一扭头看见身旁昏睡的小姑娘,心里升起怨恨,都是她们家,都怨这个女的,还有她那个跋扈的姐姐,他们周家真的就是庄子上说的,周扒皮、母夜叉,没有一个好东西。

    容谨双手双脚被绑着,动弹不得,人群散去,周月明进来警告说:“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要是敢欺负我妹妹,我就把你送到宫里做太监。”

    容谨红着眼睛扯着嗓子喊:“我不要,我要回庙里,你们这是、这是……”他想说逼良为娼又觉得不合适,一口气堵在胸口竟说不出话来。周月明不理会,嘱咐阿敏、夏珠、冬璃在外头看着。

    卫寒均进来,深深看了容谨一眼,好言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你们佛家不是讲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如果妹妹真的能好,你也算是一份功德。”

    容谨若是平常兴许会可怜床上病入膏肓的小姑娘,可现在,他被人五花大绑地抢来,和尚也不让做了,心里万般屈辱,根本不在乎别人死活。

    卫寒均最后离开的,喜气洋洋的房间内就只剩下容谨和呼吸微弱的绝色新娘。容谨费劲地挪到窗户边上,想要推开窗户滚出去,结果就听到阿敏在外头说:“二姑爷快休息吧,想要什么和小的说,小的立马就让人给二姑爷弄来。”

    “我要回去,我也不是你们家二姑爷!”容谨啐道。他气馁地靠在墙边,无语地看着头顶,他很小就没了爹娘,被人送到庙里做了小和尚,和很多小和尚不情不愿不同,容谨很喜欢庙里的日子,清静无忧,一心向佛,偶尔下山去化缘,镇上热闹的烟火气他发而觉得烦,宁愿在庙里守着清贫的日子念经诵佛。他也有梦想,要悉心研究佛法,以后希望能够接任老方丈的位置……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怨恨地等着床上如玉的少女,都是她,如果她没病他就不用离开山上。

    他就这么胡思乱想,渐渐也觉得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睡梦中,感觉周围有什么悉悉索索的的声音,容谨勉力睁开眼,朦朦胧胧地看到床上的小姑娘有些吃力地坐起身,看见他醒了,小姑娘露出欣然地笑意,轻快地唤了一声:“哥哥。”

    容谨一怔,旋而没好气地说:“我以为你要死了,既然你醒了,你赶紧让你姐放我走。”

    月宜这次有着记忆,所以看到容谨并不害怕,反而觉得欢喜,他语气里的厌恶也没有惊扰到她,月宜慢腾腾地下了床,自己倒了一杯水,抚着胸口慢慢喝下去。

    容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渐渐靠近自己,连忙呵斥道:“你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出家人!离我远一些。”

    月宜脚步一顿,将手里的茶杯往他眼前递了递,怯生生地说:“哥哥,你要不要喝水……”

    “我不是你哥哥!”容谨挣了挣,吼道,“你给我解开绳子,让我走。”

    月宜只好放下茶杯,走过去给他解开手上的绳子,她躺了太久,手脚都没什么劲儿,解了好半天才解开。容谨受不了她的速度,轻轻一推,自己埋头去解脚腕上的绳子:“走开,我自己来。”

    月宜往后一仰,摔在地上,容谨听到她吃痛一声,看了一眼想把她扶起来,可又想到自己的处境,硬下心肠不理会。月宜拍了拍手,自己扶着桌子站起身,容谨飞速地解开绳子就往门边去,结果一推,竟然推不开,从外面锁上了。阿敏那个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二姑爷有事?”

    “你家姑娘醒了,赶紧放我走!”容谨没好气地说。

    冬璃听了一喜,立马对夏珠说:“快去告诉大小姐和大姑爷,咱们二小姐醒了!”

    “这老道士还真有两下子,二小姐立马就醒了!”夏珠一边高兴地说一边就忙不迭地去告诉周月明和卫寒均,“大小姐,咱们二姑娘醒了!您快去看看。”

    (我看到大家给出建议,让我写天宫的剧情以及第一个故事显得有些生硬。因为第一个故事我自己也不满意,我会抽时间重新写一遍再上传,反正第一个故事免费的,可以随便改,我重新写个大纲慢慢补上。至于天宫的关于他们互相暗恋的故事我是打算在最后写的,如果现在就写完整感觉有些突兀。所以大家稍安勿躁,再等一下。)

    第一百七十章思凡(2)<快穿之小白狐报恩记(弗里敦的小柏林)|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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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章思凡(2)

    容谨用力拍门,可是阿敏却说:“二姑爷别急,待会儿大小姐就过来了。”

    月宜犹豫了一下,走到他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劝道:“你、你先别走好不好?”她声音有些颤,只说了这么几个字就开始喘。

    “不走?不走我留在这里做什么?”容谨一把扯开自己的袖子,怒气冲冲地瞪她一眼,然后坐到椅子上说,“我要回山上,我本来是那里的小和尚,是你姐姐把我硬架过来的。我要回去,我不想留在这里。”

    月宜在睡梦中其实知道前因后果,但是如果放他走了,他们就更没机会了。他现在都这么不喜欢她,要是真让他回到山上重新做了和尚,他更不会见自己了。她来到他跟前又轻轻地说:“你就,你就待几天好不好?”她的眼睛清凌凌的,看着他的目光带着小心翼翼和期盼,容谨别过头,不好再恶语相对,可仍旧不松口:“待在这里做什么?我不待。”

    “我陪你玩不行吗?”月宜跪坐在地上,扬起脸和他说。

    容谨被气笑了:“我不玩!要玩,我也不会和你玩,你们家是周扒皮,你姐是母夜叉,没人喜欢你们。”

    月宜眼底有些受伤的光,刚想继续和他说,结果周月明就已经和卫寒均赶来了,一瞧见妹妹好生生地跪坐在地上,周月明眼圈一下就红了,拉过妹妹的手哽咽道:“月宜,你总算醒了,你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那个老道士还真有两下子,大夫看不了的病,他倒是有辙。”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见妹妹只是气色虚弱,面色还有些苍白,她扶着月宜坐到榻上絮絮说着关心的话:“头晕不晕?还有没有觉得心慌?哎呦,地上这么凉,跪着干嘛,让姐姐看看,你一直昏迷不醒真是急死姐姐了。”

    月宜摇摇头,轻轻说了句“谢谢姐姐”,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容谨。

    卫寒均也感慨说:“醒了就好,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月宜,你姐姐从你昏迷之后茶饭不思得,天天念叨你,现在终于放下心了。”

    “让姐姐姐夫担心了。”月宜婉声说着。

    容谨从旁没好气地说:“你妹妹既然没事了,那我就走了。”结果话音刚落,手还没碰着门栓,就被阿敏扳住双手说:“二姑爷别着急啊。”

    周月明道:“你都和我妹妹成亲了,全庄子上的人都知道我妹妹出嫁,你从今往后就是我们家的姑爷,你去哪儿啊?”

    “你……你们家真是不要脸!”容谨破口大骂,“我要去告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周月明冷哼一声,指着外面道:“钱我也给了,老方丈也同意了,再说,你在这里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闹腾什么?有本事你就去告,你看看你能不能告赢?”

    容谨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气得胸膛起伏,面色涨红,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月宜拉住姐姐说:“阿姐,你别说了。”

    卫寒均见此拉着周月明说:“好了,不管怎么样这是月宜和容谨的洞房花烛夜,妹妹也醒了,也没什么事儿,咱们就别打扰人家了。明儿一早再说。”火爆脾气的周月明遇到卫寒均就忽然好了脾气,瞅了一眼容谨又和冬璃、阿敏嘱咐了一顿离开了。

    容谨仍是走不了,气得把外面的喜服狠狠地扔在地上。

    月宜怯怯地说:“你别生气……”

    “你懂什么!都是因为你!”容谨气急败坏地吼她。

    月宜吓了一跳,手扶着桌子,眼圈一下就红了,静静看着他也不说话。

    容谨喘了会儿,平复着内心的烦躁和屈辱,盘腿坐在窗户边上开始念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月宜就站在原地望着他,心里有些酸涩,她想了想,又来到他身边坐着,容谨却往旁边挪了挪,很是排斥。月宜颤巍巍地探出手揪住他的衣服衣摆小小声地说:“你在念什么?”

    容谨不理她,继续念经。

    月宜望他一眼,撅了噘嘴,又轻轻问了一遍:“你、你在念佛经吗?”

    容谨眉心一蹙,烦躁地说:“别理我。”

    月宜在玉绵山长大,自小无父无母,亲近的人很少,但是也没遇见几个人吼她的,更何况还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当下就落下泪珠,他委屈,她也觉得很委屈啊:“可是我想理你。”

    容谨冷冷地说:“你理我做什么?你们家五花大绑地将我强押过来,不就是给你做玩意儿的?”

    “不是的,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月宜慌忙解释着。

    容谨睁开眼,冷言道:“可我不想和你说。”

    月宜的话被堵住,怔怔落下泪珠,无声地啜泣。

    容谨自小到大几乎没接触过女人,更何况是同龄的女孩儿,她坐在自己身边嘤嘤地哭,声音也不大,似乎还极力忍耐,可是细密的哭声还是如同针一样扎在心头上。他当然知道月宜是无辜的,她一直病着,怎么知道周月明做了什么。可是他还是有气,他拿周月明没办法,只能迁怒于月宜。

    容谨心头又烦又闷,最后自暴自弃地说了一句:“你到底要说什么?”

    月宜抹了抹眼泪,眼睛和鼻尖都红彤彤的,肩膀一抖一抖,微微哑着嗓音说:“说什么都可以,你、你想说什么?”

    “我想回山上。”容谨低低说着,语气里无奈而又难过。

    月宜脸色黯然,绞着手指说:“这里也很好啊。”

    “不好,我不喜欢这里。”

    月宜扬起小脸,望着他,眼底有了一点水润:“可是,可是我想你留下来。”

    “为什么?”容谨有点奇怪,怔怔瞧着月宜,十分不解。

    “我、我喜欢你留下来……”月宜很小声很小声地吐出几个字,脸色瞬间就红艳艳的,如同枝头上新绽的桃花。

    容谨听清楚了,心里忽然七上八下,觉得有些怪,他脸上没来由得就热烫烫的,别过脸抿着嘴唇不说话。月宜没听到他搭腔,拉着他的衣角婉声道:“你留下来吧,我会对你好的。”顿了顿,她继续说:“我给你做点心吃,我陪你念佛经。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你陪着我做什么,我和你又没有关系,我们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我不要你陪着我。”容谨受不了她那么黏糯的声音,嚯的站起身远远躲开。

    月宜见他避如蛇蝎,咬着嘴唇喃喃说着:“可我们成亲了啊……”

    “这不算数!”容谨提高了音量坚决反对。

    月宜眼中泪水盈盈,含着哭腔说:“算数的,你就是我的郎君啊。”

    容谨张了张口,无从辩驳,他心中有气,又受不了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泪水,只得背过身不理她。月宜百无聊赖,他念经,不搭理她,月宜只好趴在桌子上,定定看着容谨入定一般闭着眼睛诵经。

    月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容谨还是维持着睡着之前的姿势默默念经。月宜揉了揉眼睛,睡意惺忪地问他:“你昨晚没有睡觉吗?”

    容谨闭着眼不搭腔。

    月宜撅了撅小嘴,手臂有些麻,白皙的脸上留下一个个印子。她起身来到门边唤道:“冬璃,我有些饿。”

    冬璃赶紧开了门,看到月宜和容谨的样子连忙说:“二姑爷和二姑娘洗漱好就吃早饭。来,我来给姑娘篦头。”月宜对镜梳妆,透过镜子看到容谨盘腿坐在身后,她有点委屈,怎么容谨看到不看自己一眼。

    冬璃见不得刚刚醒来的二姑娘难过便哄着说:“大小姐和大姑爷准备了好丰盛的饭,二姑娘不是最爱吃牛肉锅贴吗?待会儿咱们就尝尝。”

    月宜望着镜中疏冷的容谨问道:“容谨哥哥,你喜欢吃什么?你是不是要吃素菜?我让姐姐去准备啊。”

    回应她的还是沉默。

    冬璃看不过去了,声音略微带了些不屑:“大小姐说了,这几天办喜事,每天都得是流水的荤菜,二姑爷如果一定要吃素菜,恐怕得饿几天了。”

    月宜拍了拍冬璃的手示意她不要这样。冬璃鼓了鼓嘴也只好继续给月宜装扮。月宜穿戴好了扭过头看向容谨:“我们现在去见我姐姐和姐夫好吗?”

    容谨闭着眼睛不说话。

    月宜低低叹了口气,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冬璃白了容谨一眼,转而笑吟吟地对月宜说:“走吧,大小姐和大姑爷等着姑娘呢。”

    月宜走到容谨身旁,犹豫了片刻,慢慢拉过他的手恳切地说:“我们先去吃饭,吃了饭再好好说这件事行吗?”她声音轻柔亲切,而且隐隐含住了一丝哀求。容谨使劲抽开,心里不可避免的一动,谁能拒绝得了袅娜温柔的小姑娘同自己这般说话呢?容谨就算再心怀怨恨,也还是深深吸了口气,忍着怒气说:“还能说什么?你能让你姐姐放我走吗?”

    月宜心里不想让他走,可是又不忍心他这么委屈,思忖了一下,勉强开口:“我们、我们不去好好说哪里会知道呢?”

    容谨哼了一身,一想起周月明心里就恨的要命,骂了好几遍母夜叉,旋而又觉得自己在山上养成的平和心性都在这一天消失殆尽。

    “走吧。”月宜殷殷望着他,又去握他的手,摇了摇柔声说着。

    容谨想抽出来,可是月宜不肯。他脸上一红,斥道:“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自重。”他用力甩开她的手,心里却也是怦怦跳个不停:小姑娘的手可真软。

    月宜嘟起嘴儿,眼底有些水汽。

    周月明看着饭桌上不言不语的妹妹妹夫,夹了几个锅贴放在月宜眼前的盘子里:“快吃点,都是你喜欢吃的,姐姐让人弄得新鲜的牛肉做的。”

    容谨端正坐着,眼前的饭菜没有自己能吃的。他饥肠辘辘,却就是不肯屈就。

    周月明对他说:“怎么?你不饿?”

    容谨仍是重复那一句:“我要回山上。”

    月宜赶紧揪了揪他的衣摆,然后对周月明说:“姐,容谨哥哥吃素,你给他换些素菜好不好?”

    周月明不愿意和容谨置气,她看得出来,妹妹对这个小和尚很有好感,这才醒了就处处想着容谨,还喊着“容谨哥哥”,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夏珠,去和厨房说一声,准备几个素菜拿来。”

    夏珠应了,不一会儿就和阿敏将菜端来,周家有钱,做的素菜也是容谨没见过的,他闻着菜式的香气,肚子咕噜了几声。月宜先给姐姐盛了一些菜,又给容谨亲自盛了一碗:“喏,你快吃啊。”

    容谨垂着脑袋,牙齿嗫咬着唇瓣,渐渐渗出一丝鲜血。他觉得很憋屈,可又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容谨心里斗争了好久,还是拿起筷子端起碗吃了起来。热菜到了肚子里,容谨才发现自己饿坏了,不由得狼吞虎咽得,一大碗素火腿生菜菌丝面呼噜呼噜就下了肚。

    月宜瞧着,心里一暖,温言道:“你别吃那么快啊。小心噎着。”

    “饿死鬼投胎。”周月明嘀咕。

    “姐夫呢?”月宜看着空了的位置问。

    “去酒肆了,他早上在那里吃。”周月明急匆匆地吃完,仍是不放心月宜,“我今天也得去一趟,秦老板过来谈生意,我不放心你姐夫在那儿,你姐夫这人为人处世太小心翼翼,还是得我出面。”她最后喝了一口鸡汤:“你在家里玩儿吧,好好将养,等身体好了,姐姐带你出去玩儿。”言罢,摸了摸月宜的小脑袋,又瞪了一眼愤愤不平的容谨:“你呢,也别想跑,阿敏他们真动起手来,你五天下不了床!”

    容谨咬牙切齿,心里一万个不服气。

    周月明嘱咐了阿敏和冬璃,这才同夏珠等人去了酒肆。

    月宜还没吃完,容谨却站起身要走。“你去哪儿啊?”月宜喊他。

    容谨脚步未停,阿敏跟上去一把将他拉了回来,不顾容谨的挣扎,硬将他重新按在月宜身旁的座位上,嬉皮笑脸地说:“二姑爷吃完了坐会儿,陪我们二小姐说说话。新婚燕尔,自然要亲近一些。”

    容谨挣不开阿敏的手,气冲冲地侧着身子。

    月宜只好说:“容谨哥哥,你就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吧,等我身体彻底好了,说不准姐姐就能让你走了。”容谨身上还穿着昨晚喜服里面的衣衫,皱皱巴巴的,不成个样子,月宜对冬璃说:“去拿一套新衣服给容谨哥哥换上吧。”

    “我不穿你家的衣服。”容谨硬邦邦地开口。

    月宜眼神黯了黯,声音酸涩:“你不穿,总不能不换衣服,一直穿这一件吧。”

    阿敏从旁道:“二姑爷,我们姑娘这么低声下气地,就是让您换件衣服,您至于嘛?”阿敏平素都是笑面虎,现在也有点烦了,语气不由自主地加重。

    容谨觉得他们周家所有人都不可理喻,自己是硬被逼着成亲的,根本没人顾及自己的感受,可是周家的人从上到下都觉得理所应当。容谨年岁也还小,从小他就孤苦伶仃的,现在又遇到这种事,眼圈渐渐便不争气得红了。

    月宜听着他气息不对,放下筷子偏着小脑袋拽了拽他的衣袖:“你怎么了?”

    “没事!”他嚷着,掩饰自己刚才哭了。

    (更新了一下文案,我本来想写几个霸道总裁,但是好像没有啥合适的脑洞,而且也写不出来。所以男主我就目前不给他弄这个人设了,放弃……然后疯人院那个应该是最后一个脑洞……)

    第一百七十一章思凡(3)<快穿之小白狐报恩记(弗里敦的小柏林)|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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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一章思凡(3)

    月宜鼓着嘴儿,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能让他好受些。冬璃捧了一套衣服进来,又和下人们将桌子上的碗碟撤了:“姑爷试试这件衣服。”

    容谨看了一眼,一看就是上等货,是他这一辈子都穿不着的好东西,可是他只想穿自己在寺里的粗布僧衣。

    月宜将衣服比了比,亲自拿到他眼前,温柔地说:“你穿上,看看合不合身。这应该是姐姐给姐夫做的,不过你俩身量差不多,应该没问题,回头我再亲自给你去选布做件衣服。”

    容谨抹了抹眼角,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月宜笑盈盈地将衣服给他在身上比划了几下,看起来还不错,容谨生的很俊朗,只是还有些稚气,不如卫寒均穿上英气,可是在月宜眼里容谨自然比卫寒均好看得多。容谨被她看的别扭,撇过脸没好气地说:“别看了。”

    月宜甜甜地笑,故意打趣说:“可我喜欢看你。那要不,你也看着我?”

    阿敏和冬璃从旁听着,二小姐和二姑爷岁数都不大,说出来的话挺幼稚的,也挺好笑。

    容谨脸红了,觉得月宜真是不知耻,女孩子说这种话,粗声粗气地说了句:“我才懒得看你。”他自己穿上衣服,大步回房间去了。

    月宜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有点失落。

    容谨回到房里喝了一大口凉水,刚才月宜给自己试衣服的时候,小手在身上比划来比划去,又和自己贴的那么近,他一开始闻着她身上浅淡的花香,心里跳的自己都心慌,所以才狼狈地将衣服扯过来胡乱穿上赶紧逃了。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觉得不对劲儿,那种滋味儿他从来没经历过。

    心里七上八下,又乱糟糟得,没成想,月宜又跟了进来,仍是温婉地笑,嗓音清甜,软软得,还带着一点点娇憨:“你要做什么?”

    容谨盘腿坐在榻上,兀自念经。

    冬璃和阿敏坐在外头嗑瓜子守着,万一姑爷做了什么里么就冲进去解救姑娘。阿敏觑了一眼禁闭的房门小声对冬璃说:“你说,咱们这位二姑爷还能不能走?”

    “不知道,但是啊我知道咱们大小姐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她侧过脸儿贴在阿敏耳边说,“你看咱家二小姐看二姑爷的眼神,都快漾出水了。姑娘这么漂亮的人儿,二姑爷再硬的心肠也会软的。”

    阿敏嘿嘿坏笑:“要是能生米煮成熟饭,有个孩子,这事儿就好办了。”

    “胡思乱想什么呢,姑娘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冬璃啐他。

    月宜来到容谨身边坐定,容谨挪了点儿,不想和她挨得那么近。

    “你教给我念经好吗?”她偏着头,天真地问。

    容谨睁开眼睛,横了她一眼:“你念什么经,你又不是出家人。”

    “不是出家人也可以信佛啊。否则谁还去寺里给你们上香,给你们香油钱?”

    容谨答不上来,可他又不想教她,只好沉默应对。

    月宜本来也不是很想学,她只是想和他说说话:“你一直都在寺里待着吗?”

    没人回应。

    “你来过山下几次?”

    沉默。

    “那你还有家人吗?”

    容谨对她的第一印象是个内向羞涩的小姑娘,现在才发现她怎么这么聒噪,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得,像个不知疲倦得黄鹂鸟。她不是身体不好吗?怎么还这么爱缠着自己。“有完没完了。”容谨紧蹙眉心,终于开了金口,“你烦不烦人。”

    月宜噘着嘴,也很委屈:“你不理我,我只好一直自己说话。”

    容谨心里腹诽:还成了自己错了。他叹了口气,也不再念经,回答她最后一个问题:“我以后想接替师傅成为菩提寺的住持。”

    月宜听闻,眼神有些黯淡,水波颤颤中是隐藏着的忧虑和愧疚,半晌,也只好怯怯地说:“对不起。”

    容谨颓然开口:“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呢?除非你能让你姐姐放我离开。”

    月宜心知这件事不好办。周月明疼爱这个妹妹如同命根子,为了妹妹她什么都敢做。

    一时间,二人各怀心思,也都没有再开口。

    周月明和卫寒均送别秦老板,彼此也都乏了,便在后堂歇歇脚。周月明说起早饭时的事儿,摇着头说道:“要是前两年,看到那个小子这么对月宜,我当时就给他点颜色看看,搁现在,我脾气好多了,毕竟也是咱们周家强迫人家成亲的。于情于理,都是我对不起容谨。我只是觉得月宜没有错,他实在不应该迁怒于月宜。”

    卫寒均给她斟了一杯茶:“很明显,月宜喜欢容谨。醒过来就黏着人家,你真教训容谨,月宜也要难过。”

    周月明抿着茶杯沿若有所思:“我看月宜醒过来气色也还不错,老道士说的倒是对,无论怎样,容谨现在都不能走,起码也得过个三四年,看看情况。”

    卫寒均笑道:“你这三四年,估计什么事情都变了。”

    周月明当然明白她意有所指:“三四年,孩子都能好几个了。再说,周家倒插门女婿多少人眼红呢。”她忽然凑近了一些,盯着卫寒均狭长明亮的眼眸笑吟吟地说:“你不就是我们周家倒插门的女婿?”

    “那不一样,我是自愿的,容谨可是被迫的。”卫寒均摸了摸妻子柔嫩的脸颊,温言道。

    周月明却道:“谁知道过段时间到底还是不是被迫呢。”

    夜里卫寒均和周月明回到家中,月宜已经提前吃了晚饭,坐在院子里看着阿敏和冬璃跳沙包,她本来缠着容谨也想加入,奈何容谨推脱说要念经就不理她了。

    周月明拿了一件褂子给月宜披上,月宜回眸见是姐姐欣然道:“姐姐,你和姐夫回来了?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你今儿有没有不舒服?”周月明碰了碰月宜的手,有些凉,便握在手里给她暖和着,“都夏天了,怎么还是手脚冰凉。明天我让厨房给你再做点板栗鸡汤。你多喝点。”

    月宜笑道:“姐姐要把我补成小猪了。”

    周月明在她脸上拧了一把,看着妹妹嗔笑的娇羞模样说道:“小猪也是漂亮的小猪。”她比了比打趣道:“你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挺胖的,阿娘成天给你吃补品,我当时就和阿娘说,胖起来容易,瘦下去就麻烦了。到时候妹妹会埋怨咱们不能给她找个如意郎君。”

    月宜低着头笑,也没有说话。

    周月明揽着妹妹的肩头唏嘘道:“看见你好了,姐姐真高兴,比赚了几万两银子还开心。姐姐知道你喜欢容谨……”“阿姐……”月宜想要说话,周月明却笑着打断她:“姐姐又不是瞎子还看不出来吗?容谨长得也不错,可惜就是脾气臭了点,姐姐其实心里还是希望找个文静的男孩子和你一起,容谨性子太倔了。”

    “没有的,容谨哥哥很好的。”月宜连忙替容谨说好话。

    周月明暧昧地笑:“这么快就胳膊肘向外拐。”她屈指捏了捏月宜的鼻子:“姑娘家果然外向。”

    “那姐姐不也总是向着姐夫?”

    周月明笑道:“那不一样,你姐夫凡事听我的。”

    月宜微微叹了口气:“容谨都不和我说话。”

    周月明本来想教训一下容谨,但是又想起卫寒均的叮嘱便缓了口气说:“精诚所至,你们刚刚认识,慢慢就好了。”她爱怜地望着妹妹,想和她说很多话,又担心妹妹刚醒来觉得乏,聊了会儿就送她回去:“容谨呢?”

    “他在屋里念经,我怕打扰他就出来了。”

    周月明“哦”了一声,拢了拢月宜的手臂温言道:“进屋吧,早点休息。姐姐明天再来看你。”

    往常在寺里,容谨打坐可以好几个时辰不受外界干扰,可现在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开始心烦意乱,都是外面的那个女孩子,干嘛笑得那么清脆。

    烦死了。

    笑个鬼。

    月宜却什么都不知道,见着他还恬静地说着:“你要休息了吗?还是要做别的事情?”

    容谨撇嘴,自顾自地下了床往外走。

    “你又要去哪里?”月宜拉着他的衣袖。

    容谨其实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只是不想和她独处一间屋子,和她在一起自己感觉总是怪怪的。他用力抽出衣袖,也不管月宜喊他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他看着周家这大宅子,思忖了片刻想趁着晚上从后门溜走,没成想几个下人就守在后门,见着容谨,忙不迭地乐呵呵地说:“二姑爷要去哪儿?”

    容谨心底紧张,却仍是伪装成寻常的模样:“我,我要出去买些东西。”

    下人们赔笑说:“二姑爷要买什么?小的给您买去。”

    “我要亲自去。”

    “成,那我们几个和二姑爷一同去。”

    容谨变了颜色,只好垂头丧气得又回去了。

    月宜正在摆弄花草,听着脚步声欣然道:“你回来了啊。”

    容谨没有溜成功,心里憋着气,自然没什么好音:“不回来我能去哪儿?我又走不了。”他随意踢歪了凳子,气呼呼地靠在窗户下面的榻下。月宜抿了抿嘴儿,挨着他坐下,容谨立马背过身面对墙。月宜问他:“你刚才去哪儿了?”

    容谨不说话。

    月宜似乎也习惯了容谨闷闷不乐得,自己继续说:“姐姐刚才给我送了两盆蝴蝶兰,听说是从南洋来的兰花,很漂亮的,你也来看看。”

    容谨挥开她的手:“我不想看。”

    “就看一眼还不成吗,真的很漂亮。”

    “哎呀,你不要唠唠叨叨的行不行!”容谨气急败坏地坐起身嚷着,“你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安静会儿可以吗?”

    月宜可怜兮兮地说着:“我只是怕你闷……”

    “怕我闷就放我回山上!”容谨懊恼地开口,他匆匆看了一眼无措的月宜,放了狠话,“我死都要回去,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想法。”言罢,就随便拿了一床被子在地上开始打地铺。月宜面上湿漉漉的,也只是抹了几下哽咽道:“你不用在地上,你可以到榻上睡觉啊……”

    “别吵我了。我爱怎样怎样,不用你管。”容谨闭着眼冷硬地说。

    月宜很受伤,缓缓站起身怔怔望着厌恶她的容谨,许久,脸上越来越凉,她才回到床边自己收拾好躺下休息。月宜这一觉睡得不安生,容谨的厌恶让她害怕,如果回到天上,凤城公子会不会也排斥自己?

    别人成亲之后都是你侬我侬,可是月宜和容谨成亲之后却仍是陌路人。容谨对整个周家都有气,周月明他奈何不了,只能对月宜冷暴力。月宜每天和他说话,他心情好了回两句,却也是字字刺耳,分明就是讽刺挖苦。心情不好,他就一言不发,任凭月宜在旁边演独角戏。他其实很奇怪,月宜干嘛这么黏着自己。她如果厌烦自己了,是不是周月明就会把他放走了?

    月宜最近想吃太师饼,冬璃给她备了,月宜坐在凉亭里乘凉,容谨难得出来晒太阳,经过时依旧不搭理她,月宜却上前几步拉着他的手开开心心的说:“容谨哥哥,你过来,我给你吃个好东西。”

    容谨瞥了一眼凉亭里的点心,拂开她的手:“不吃了,我回去了。”

    冬璃上前拦着容谨:“二姑爷,姑娘只是想和您说说话,您实在没必要这么甩脸子。大小姐可叮嘱过奴婢,如果二姑爷刻意刁难,二姑爷这辈子别说回山上,周家大门你都出不去。”

    容谨脸色铁青,周月明那个母夜叉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他不得不转过身跟着月宜去了亭子里。月宜赔笑说:“姐姐就是吓唬人。”她将盘子推到容谨跟前:“你吃这个,是素油炸得。很香。”

    容谨在周家待了快半个月了,胃口也养刁了,看见那些珍馐美味,肚子就不有自主的开始向往。月宜拈了一块儿递到他嘴边,笑容如画:“喏,你吃啊。”

    “我自己来。”容谨唾弃自己的没骨气,又安慰说,只是害怕周月明这只母老虎罢了。他接过,咬了一口,确实酥香可口。容谨没忍住,一连吃了五六个,估计午饭都不用吃了。月宜笑道:“这东西听说是商纣王的闻太师发明的,行军打仗时带着。哥哥,你看过吗?”

    “没看过。”

    “挺好看的,我有啊,给你看。”

    “不看。”容谨不给面子。

    (希望容谨同学在床上也可以保持这份硬气。)

    第一百七十二章思凡(4)<快穿之小白狐报恩记(弗里敦的小柏林)|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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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二章思凡(4)

    “那你想看什么?”

    容谨哼笑:“寺庙里的和尚都很穷,哪有钱买这些东西来消遣?”

    月宜身子一僵,讪讪笑了笑只得转了话题:“太师饼好吃吗?我再让冬璃去小厨房拿。”

    容谨抹了抹嘴,吃人嘴短,十分没有面子,终究还是过意不去,和缓了声音吐出几个字:“不用了。”

    月宜亲昵地微笑,如同夏日里清晨那一抹温暖的阳光:“没关系,你喜欢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这话她说过很多次,但是容谨从来也没有给过回应,这次也还是一样。

    “姐姐姐夫待会儿想要去赵伯父家里,赵伯父和我们家是世交,容谨哥哥,你和我们一起去吧。”她靠近了一些,甜甜地对他说。

    容谨受不了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扭过脸儿硬邦邦的开口:“我不想去。我不想见任何人。”

    月宜又嘟起了嘴儿,推了推容谨的胳膊隐隐哀求:“求你了,赵伯父在我生病期间也给我张罗着找大夫,我们一起去给人家道谢好不好?”

    “那是你的事情,我干嘛要去。”

    月宜手下一顿,声音怯生生得:“你是我的夫君啊……”

    “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们成亲不算数!你们去吧,我不去。以后这种事你也不用和我说,我和你们周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容谨大踏步地离开,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些虚,他不忍心回头去看月宜受伤的神情。

    他们每次争吵过后,月宜都会一个人躲起来哭,他曾经撞见过一次,月宜红着眼睛,像一只小兔子,双手抱膝蹲在地上呜呜咽咽地,也不敢哭的太大声。隔着窗户,他心里忽然就酸痛起来,却又不知所措,只好落荒而逃。

    他有时候也会好奇,怎么周家两个姐妹性格反差这么大,大姐那么彪悍泼辣,妹妹就那么袅袅柔弱。

    周月明和卫寒均在马车里等着容谨和与月宜,可惜,帘幕掀开,只看到月宜扶着冬璃的手进来。“容谨呢?”周月明眉头一簇。

    月宜诺诺地说:“他不舒服,我就不让他去了。”

    周月明哼笑:“不舒服?吃饭的时候我还看着他生龙活虎的,两大碗卤子一会儿就吃干净了,怎么现在又不舒服了”

    卫寒均忙打个圆场:“不舒服就算了,回头找个大夫来看看,扎一针就好。”

    周月明听了他的话本来心里憋着火,忽然就扑哧笑了出来,睨他一眼:“你比我还狠。”她又安慰低落的月宜:“不理他,待会儿去赵世伯家好好开心开心,你萍飞姐姐可想你了,天天念叨着等你醒了要和你好好玩。”

    月宜抬眸,看见卫寒均目光含蓄而温柔地望着姐姐,她心里羡慕得紧。

    待到了赵世伯家里,众人言笑晏晏,赵世伯和赵伯母问起月宜的婚事,周月明也实话实说了,赵伯母唏嘘道:“把人家就这么绑来确实不地道。但是既然已经完婚,就是夫妻了,他要是真的走了,你让月宜怎么办。”

    周月明说道:“先等个三年五载,如果他还是这么犟,只要月宜没事了我就让他走,我们周家的姑娘也有骨气,不稀罕百般讨好来的感情。”

    赵伯母笑着摇摇头:“月明啊,你的性格是这样的,可是月宜呢?月宜毕竟不是你啊。你还是要问问月宜的心思。”

    周月明眼底有些许动摇。

    月宜在赵家一直待到晚饭后才回来。赵家未出阁的女儿萍飞和月宜交好,两人躲在屋里叽叽喳喳得,说些女儿家的小秘密。萍飞笑道:“我前些日子自己酿了一些李子酒,我知道你们家什么样的美酒都有,但这是我自己酿的,很甜,你尝尝。”

    月宜贪杯,又因为容谨的事情而烦心,借酒浇愁,喝了不少,回来时已经醉醺醺得了。周月明扶着她回到她的卧房,容谨依旧在念经,听见动静抬眼一瞧,正是面色艳红如桃花一般的月宜。

    “你过来搭把手。”周月明催促着容谨。

    在周月明眼前,容谨还算老实,他走过来,也一起扶着月宜躺到床上。周月明给妹妹盖好薄被,转过头压低声音对容谨肃然说:“你今天为什么不去?月宜和你成婚没多久,你让她一个人去,不是让别人笑话月宜吗?”

    容谨咬着嘴唇,不情不愿地说:“我又不是自愿和她成婚的,我去干什么?”

    周月明剜他一眼,不想和他说这些没意义的话:“你妻子喝多了,你今晚照顾照顾她。”

    “你做姐姐的,就放任她喝这么多?”容谨顶嘴。

    “那你这做丈夫的最应该管,你今天不在还来怨我?”

    容谨闭了嘴。

    周月明让冬璃把醒酒汤拿来,哄着月宜喝了一点,叮嘱提点了一番容谨才关上门离去。容谨站在床边,定定看着醉酒后愈发妩媚的月宜。她醉了,自己却没醉,容谨也不知道为什么,着了魔一般怔怔打量她。

    她的确很美,成婚当晚躺在床上,如果不是他被逼迫着,他会以为月宜是天上下凡人间的小仙女,袅娜纤弱,柔婉清丽,好像是牛郎织女神话里的织女。

    相处中,他虽然总是说她烦,其实也是自己无理取闹。她很文静温柔,笑起来眼眸弯弯,月牙一般,里面还坠落着璀璨的星子。她和人说话总是温柔亲切的,无论是谁与她讲话,她都很认真地倾听,从不会敷衍。

    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甚至是他所见过的待他最温柔亲切的人,寺庙的众师兄弟还有师傅也没有她待自己亲厚。

    “哥哥。”月宜娇憨地唤他。

    容谨回过神,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满脑子都是月宜的身影,他刻意躲着她,可为什么仍然将她那么多的画面刻在脑海中?

    “醒了?”容谨不自在地问。

    月宜揪住他的衣袖继续喊着他:“哥哥,哥哥……”

    两人在外头当着旁人,月宜都是喊他容谨哥哥,可是独处时,她就甜甜地唤他哥哥。容谨每次都撇嘴:“我不是你哥哥。”但心里其实很受用。她念叠字特有的带着一份清脆甜腻,尤其是“哥哥”两个字,又和“姐姐”不同,不自觉地与容谨撒娇。

    容谨撇过头:“做什么?”

    月宜一瞬不瞬地看着容谨,虽然喝了醒酒汤仍是思绪混沌,傻乎乎地坐起身往他身上贴。容谨将她推开一些蹙着眉头:“不许这样。好好说话。”顿了顿,他又嫌弃地说:“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女孩子胡闹什么。”

    月宜娇憨地说:“萍飞姐姐的李子酒很好喝,哥哥,你下次也和我去喝好不好?”

    “我是和尚,不能破戒。”容谨听着她咯咯地笑,推推她的肩膀,催促着,“赶紧睡觉。”

    月宜撅着小嘴儿,忽然往前一扑,容谨没注意,被她得逞,两人一齐倒在床上,月宜勾着他的颈子娇滴滴地说:“我不想睡,哥哥,你陪我好不好?”

    “你快起来……”容谨受不了他们贴得这么近,心里越来越慌,慌乱地推着她的肩膀,大声呵斥着,“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快点起来!”

    “不要,我不起来!”月宜喝多了,便显出几分娇蛮,整个人匍匐在容谨身上,还蹭来蹭去,像一条小小的鱼儿,“你和我说说话。”

    容谨被她在身上扭动的心里渐渐升起一股邪火,小姑娘个怎么这么软,比他在庙里抱着睡觉的棉花枕头还要软。他忍不住咽了咽,知道月宜还醉着,和她正常说话她也听不进去:“月、月宜,你先起来,你起来我再和你说,好吗?”他头一次喊她的名字,月宜眼底瞬间亮亮的,忽然飞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哥哥。”

    容谨愣了好久,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心里一直回想那种触感,小姑娘嘴唇好嫩,就像他的人一样,软软得,娇气而又可爱。她笑盈盈地望着她,似乎是不满足,低着头“吧唧”又在他脸上另一边亲了一口,然后就埋在他肩窝处,小脸蹭着他的。

    “月宜!你、你快起来!”容谨忽然清醒过来,急急地将她推开,急赤白脸地说,“你做什么,你怎么能……”他用袖子擦了擦脸,心里砰砰乱跳,衣衫上沾染着月宜身上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容谨顿时又觉得晕乎乎得,他还没来得及起来,月宜的小手又缠上自己的腰,脸蛋贴在他后背:“哥哥……”小姑娘一直喃喃念道着,容谨使劲掰开她的手:“你不要这样……”小姑娘跪坐在床上,懵懵懂懂,脸色红滟滟得,像一只小狐狸精。

    容谨觉得口干舌燥,逃难一样离得远远的,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凉茶灌下去。月宜摇摇晃晃得,一手抚着脸蛋,似乎还是浑浑噩噩得,甩了甩头。

    容谨大声道:“你、你就坐在那里,不许动。”

    她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倒是真的不动了,乖宝宝一样坐在原地,水眸柔顺地望着容谨:“我想喝水。”

    容谨粗喘了几下,然后一手伸向前安抚道:“我给你倒水,但是你不许乱动。”

    她重重点了下头。

    容谨给她倒了一杯凉水,想着让她喝了能好点。

    月宜手腕无力,茶杯都拿不住,容谨没办法,只得给她喂下去,月宜喝了几口就歪过头去,又往他身上凑,容谨被她弄得没拿稳杯子,茶水不小心都溅在月宜衣服上。她觉得有点难受,单手开始撕扯着寝衣,容谨手忙脚乱地,一手要扶着月宜,一手还要拿着茶杯:“快住手,不许这样。”可惜月宜压根听不进去,寝衣胡乱扯开,露出一弯白皙莹润的肩头,还有赤色并蒂肚兜。

    容谨只感觉鼻子下面一热,一滴血落在衣摆上。他身上又开始燥热起来,月宜拉着他的手附在自己胸口处委屈地说:“这里疼,你帮我揉一揉。”

    容谨僵硬着手掌,只感觉掌心下隔着肚兜碰触着那一处隆起,一手几乎握不过来。月宜的红唇继续嘤嘤说着:“哥哥,求求你,你帮我好不好?”

    “就、就这样吗……”容谨粗哑地开口,喉咙里仿佛冒火了一般,眼睛却死死地着迷地盯着掌心那里。真的好软,还很有弹性,她肌肤白如初雪,估计那里也是白的耀眼,他忽然想知道如果不隔着布料摸起来会是什么滋味儿。

    “你揉一揉嘛。”她娇滴滴地说,声音仿佛如同一道符咒,让容谨满头大汗却又情不自禁地沉迷其中,“你不和我说话,我这里好痛,所以,哥哥给我揉一揉好吗?”

    容谨咽了咽,听了她的话真的收拢手掌用掌心给她揉了几下,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眼前只剩下这个娇弱妩媚的小姑娘,遵循着本心去动作:“好了吗?”

    “还是痛……”她眉心微蹙,一幅弱不禁风却又魅惑人心的模样。

    容谨也不舍得离开,揉了揉,却也渐渐不自主地捏来捏去,月宜口中吐露出甜腻的呻吟声,激的容谨双腿间那根肉棒硬的发痛,手上一送,茶杯跌落在地,粉碎的声音惊醒了沉溺于欲望的容谨。他猛地跳了起来,背过身不敢再看衣衫不整的月宜一眼,可是残留在掌心中那种触感却如同烙印在心头上,挥之不去。

    他想要念经挥去这些不该有的遐思,可是月宜却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她再次从他身后抱住他娇憨地开口:“我冷,你别走嘛……你总是不和我说话,可是我很喜欢你的声音,我也好想和你聊天,哪怕你给我念佛经我都愿意……我就是想理你……你不要那么讨厌我了好不好……”她诉说着自己的委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容谨还想拉开她,可是哪里招架得住小姑娘的眼泪,顿时就心软了。原本想要推搡的手虚虚落在月宜手臂上。月宜还在说着:“我喜欢你,哥哥,你会不会也喜欢我一点啊。”

    她那句“我喜欢你”如同一条看不见的丝线在容谨心上绕来绕去,最后一不留神又幻化成一只小虫子钻到心里。月宜的手恍若上好的玉石,却又透着几分凉意。容谨没来由的心疼,只好低声说:“月宜,穿上衣服。很晚了,早点休息。”

    她“嗯”了一声,却还是挂在他身上。

    (忘了说了,疯人院是最后一个脑洞,如果再有其他的脑洞我就放到疯人院之前,不是说就这些了,当然我现在确实也没啥脑细胞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思凡(5)<快穿之小白狐报恩记(弗里敦的小柏林)|PO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