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阅读 - 耽美小说 - 生随死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4

    歪了。

    “开年你也十六了,得给你说门亲事……”

    衣飞石也不敢说我媳妇儿是皇帝。他若是以妇人之姿逢迎君上,家里娶妻纳妾生子都不妨碍。可这要是跟皇帝是颠倒了上下的关系,皇帝岂能容许他成亲?这辈子是别想女人了。

    “阿爹,咱们家此时情势未明,不宜贸然联姻。”衣飞石借口找得很正当。

    衣尚予想着也对,门第高的不肯轻易坐险,门第低的他也看不上,门第高又肯冒险嫁女儿给他家的……他家又不想真的造反,这种有野心的高门亲家更麻烦。

    反正男人大丈夫成亲不嫌迟,儿子大了,不娶妻,先弄个通房丫头伺候也行。

    父子二人同车回家,在书房又谈了一会儿话,长公主的车驾方才归来。

    “你先回房。”衣尚予也知道妻子的坏脾气,尤其是长时间在外边应酬回来,长公主对衣飞石的怨恨就会达到一个顶点,母子见面必然是衣飞石倒大霉,衣尚予拦都拦不住。

    哪晓得长公主居然直接上书房堵人,父子两个都被堵在了书房里。

    “老爷!”长公主上前见礼。

    她虽是长公主之尊,也知道公主封号是靠着丈夫才来的,平时在家中对丈夫十分恭敬。

    衣尚予见她眼角的泪就知道今天无法善了,悄悄打手势让儿子快跑。

    往日衣飞石绝不敢跑,这些日子被谢茂带坏了,居然真的悄悄踮着脚靠着墙壁,一溜烟往门外窜。他这身手,长公主不注意还真没留意。

    奈何长公主在门外塞了两个嬷嬷,恰好把衣飞石拦下,硬邦邦地送回来:“殿下,仆在门外看见二公子。”

    长公主霍地转身,指着衣飞石怒骂:“你还敢跑?孽畜,你跪下!”

    衣飞石低垂眼睑跪下,时隔多日再见长公主,他竟然有了一种也不过如此的感觉。从前极度渴慕长公主的关怀温柔,如今想起她近乎狰狞的模样,就觉得……我从前祈求妄想的就是她么?她也不过就是这样啊。

    长公主制住了儿子,复又在丈夫跟前哭泣:“老爷,你要救救万明。这孽畜不知从哪里找来几个奸细,陷害他舅舅与陈朝勾结……他是洗清罪名出来了,万明都被关了三个多月了……”

    “妾在京中无依无靠,就指着这个孽畜,他竟数月不肯归家!何等不孝?老爷,今日不是妾容不下他,这世上竟有这样的儿子么?为娘的在家中哭瞎了眼睛,束手无策,做儿子的日夜逍遥,夜夜笙歌……这还是人么?”

    往日衣飞石无权无职,在家中也无足重轻,长公主心里不痛快要拿他出气,只要闹得不是特别厉害,衣尚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情势不同,皇帝要用衣飞石,眼看衣飞石就要去西北接掌衣家的兵权,他就再不是家中无足重轻的次子了。

    衣飞石既然身份不同了,衣尚予岂能再容许长公主随意欺辱?

    他反口问道:“爱妻知道内弟因何坐罪入狱,审了三月不判不罪也不放归?”

    长公主不解:“何故?”

    “圣人爱重小石头,你当着圣人的面欺辱了他的心上人,他岂能放过你?”衣尚予不过是借着儿子在马车里的谬言瞎扯一句,扯虎皮做大旗,却不想真正的理由确是如此。

    长公主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男人和男人之间……”岂有真心?

    皇帝不就是想玩玩么?皇帝怎么能为了一个娈嬖得罪衣大将军呢?她可是衣尚予不娶真公主也要保全的爱妻!此事朝野皆知!皇帝怎么会冒着得罪衣大将军的危险插手她的家事?

    “你若不信,尽管再折磨虐待小石头!看看下一个倒霉的,是你在大理寺狱的弟弟,还是你的长子幼子,还是你丈夫我!”衣尚予冷哼道。

    长公主自诩有见识,可她的见识实在不太多。平生又最信服丈夫的话。这会儿被吓得脸色煞白,不可置信地说:“不,不会吧?他连……他还会……降罪老爷?”文帝和先帝都对老爷大肆笼络,这个小皇帝怎么这么厉害?

    衣尚予见她被镇住了,啪地抽出身上佩刀,放在桌上:“不信你砍他一刀试试。”

    长公主倒退一步。

    “他挨一刀,万明即刻人头落地。”

    长公主哭道:“那可怎么办呢?老爷,你要救救万明,万明是无辜的啊……”

    她在宴会上本就喝了不少酒水,回府后又急着找数月不归的儿子算账,竟没顾得上打理自己。这时情急之下痛哭一声,尿液淅淅沥沥喷洒而出,顺着夹棉袄裙一路渗透,她脸色瞬间就僵硬了。

    她恨衣飞石。这么多年恨意丝毫不减,就是因为生育衣飞石给她带来的伤痛,非但没有一天天消减好转,反而随着年岁增长越来越严重。生育衣飞石时,她下边被撕得一塌糊涂,坐褥时几乎死去也罢,更让她羞耻痛苦的是,从那以后,她就常常失禁。

    打个喷嚏失禁,大笑失禁,哭泣失禁,哪怕是腰上使一把力,都会溪流潺潺!

    这让她如何承受?她的人生才刚刚好转,她才当上衣尚予各位同袍的“大嫂”,她还要周旋在各位军妇之间做领头人,听人家的奉承话……却落下这么个难堪的毛病!

    就连衣尚予,与她闺房相处时,对她也不再像从前那么热情了。

    她明白是因为什么。哪个男人会喜欢那皱巴巴像是一团烂肉的地方?哪个男人会喜欢激动时就骚气冲天的女人?衣尚予确实很给她体面,回家就宿在她房中,听说月子里坐下病,月子里就能养好,还又与她生育了一女二子。

    可是,长公主也很明白,衣尚予回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少,名义上他宿在军中,其实,他是睡在两个外室那边。是,那两个外室都很干净守本分,那两个外室也都没有生育,那又说明什么呢?她和她的丈夫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啊!

    衣飞石的出生毁了她的健康,毁了她的尊严,也毁了令她骄傲的婚姻。

    她没本事恨衣尚予,她赖以存活的一切都来自于衣尚予,她只能恨衣飞石。

    胯|下的热流羞得长公主几乎无力睁眼,她已经很小心了,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这动不动就往外渗漏的骚气,她在儿子的面前遮掩得很好,她就是要这个害了她的孽障害怕她,恐惧她,今天却在这个祸根面前丢了丑!

    “你滚出去!”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