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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个嫌恶的表情,“这什么味道?”

    小助理一愣。

    “不是,司哥……”

    这不是你要的吗?

    司景沉默了会儿,说:“我要的不是这味道。”

    “可我把有的都买了,”小助理说,一一指给他看,“这儿有除蚊的,薄荷的,清雅花香的……”

    塑料瓶子个个昂首挺胸,在他面前站成了一排,呛人的不行。司景不信邪,笃定道:“一定有别的味道。”

    “真没了。”

    小助理干脆打开百度给他看,“就这几种啊,司哥,你看,”他一个个指给司景看,“是吧,没了吧?司哥?”

    司景把他的手机拿过去,搜索了半天。

    结果仍然不曾改变。

    小助理说:“我就说吧,司……司哥?”

    他骤然抬头,吓了一跳。

    只是买几瓶花露水而已,怎么看起来,司景的表情倒像是被生活给剥夺了梦想?

    ……

    买气味的梦破灭了,司景这一夜都没睡好。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最后干脆又爬下来,小心翼翼地拿手沾了点那宝贝的半瓶子水,对着窗边上的纸箱子洒了洒。

    空气里的气息弥漫开来,司景的鼻子耸动了下,心满意足化作了猫,舒舒服服地卧在了箱里。

    梦里都是这股摄魂勾魄的香气。像是狗尾巴草对着他的鼻子轻轻挠,毛线团来回在地上滚,逗猫棒上毛茸茸的小蜻蜓一跳一跳。

    司景费力地伸着毛爪子,想把这味道抓回来。血液被吹出了波澜,眼前全是斑斓的色彩。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箱子一角有一小块濡湿。

    短腿猫喵呜一声,拱起脊背,预备着帅气地跳出来。可那一点点长的腿,压根儿跳不起来,半途被纸箱边缘一绊,倒让整个箱子倒扣过来,把他压了个严严实实。

    司景只好认命,费劲儿地把自己短短的爪子探到箱子外头,把箱子给蹬开了。

    他瞧见了那一点湿痕。迟疑了会儿,鼻子趴上去,嗅了嗅。

    ……

    要命了。

    这也不是春天,自己怎么就发情了?

    这可有点刺激。

    司景迟疑了会儿,觉得自己应该到了找媳妇的年龄了。

    附近的猫挺多。身体娇俏眉眼含情的小母猫也不少,大多碍于他是妖的威严,并不敢靠近。倒也有几个胆子大的,凑近大佬身边,也敢拿那柔滑的尾巴挨挨蹭蹭,叫声尖细而长,充满了烂漫的春情。

    司景也是只单身猫,可兴许是因为成了妖的缘故,怎么看这些猫,怎么觉得不和胃口。

    完全没有交配的想法。

    甚至连这种刺激程度相当高的片子,司景都能看的脸不红心不跳,就好像赵老师磁性的配音里那两只正在吭哧吭哧的动物跟他压根儿不是一个品种的。

    其它的猫就不行了,来他家里偶尔瞥见个一两眼,叫的就宛如挠穿了个破锅。

    说起春天……

    司景把毛乎乎的圆脑袋搁在地毯上,认真地算了算。

    如今是十月,也要不了多久了。

    等袁方来接他去和制片人见面时,司景提醒:“我春天的档期要空出来。”

    袁方头也没回,“知道,休假嘛。”

    说起来都让他这个金牌经纪人恨得牙痒痒,“司景,你看,你这种热度的明星,哪有在正当红的时候休这么长时间假的?——还三个月,你是生怕自己现在的热度不够败是不是?”

    司景动了动,调整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软的仿佛没有骨头。

    “热度没了又怎么?”

    “就不红了啊!”

    司景哦了声,“不红会怎么?”

    “会没工作,也没钱。”

    司景想了会儿,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现在的钱,足够买几十年小鱼干。”

    袁方熟悉了他总把猫主子挂在嘴上的做法,也没惊讶,只是问:“你还想不想买生产线了?”

    “……”

    “有了生产线,你能有无数瓶你想要的味道的花露水。”

    后座的司大佬忽然把脊背挺直了,被花露水点燃了工作的热情。

    他眼睛又圆又大,眼尾上翘,猫似的。这会儿里头亮晶晶的,满是奇异的光,“还有什么工作?”

    “……”袁方心情复杂,说,“咱们得先去个杂志拍摄,之后再去和张制作吃个饭。”

    杂志是如今国内的一线顶刊,胶片拍摄的声音唰唰响,留着三七分小卷发的摄像师还举着兰花指,指挥司景,“来,司景,把你的手放在那只博美的头上。……没问题的,它不咬人,对,你把它抱起来。”

    司景的表情仿佛见了鬼,慢吞吞垂下眼,瞪着那狗。

    抱谁?

    “把它抱起来,”摄影师又重复了一遍,“司景,就正常地抱——哎?这狗怎么尿了?”

    在司景的死亡凝视下,毛茸茸一小团的博美被吓得后腿抽搐,一动不动,没一会儿就把条腿高高一翘,抖了两下,尿了。

    道具忙上前整理,摄影师的表情也一言难尽:“这狗怎么回事?不是说训过的吗?”

    博美的腿还在抽,像得了羊癫疯似的,畏惧的连头不敢抬,只把身子缩起来,躲在主人的怀里发抖。小卷毛摄影师晦气地嗨了声,只好指挥着,“换个换个!”

    接替的是只蓬松的大尾巴的布偶猫,拍摄太平了。

    布偶猫的尾巴磨蹭着青年的脸颊,虽说是截然不同的物种,可那眼睛给人的感觉却如出一辙——又清亮又圆,只有眼尾上翘,带着一模一样的狡黠和轻视。摄像师回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很满意。

    “司景的表现力很不错,”他说,“只是刚才那狗,那狗怎么回事?”

    袁方站在一旁打哈哈,“可能是有点儿紧张。”

    摄像师像是想起了什么,“话说回来,阚泽就养了狗,还是只德国黑背。我之前见过一回,可威风,那么大的狗,拍摄居然也很听话,训的真好。”

    司景拢着衣服过来,听见狗这个字就皱眉头,嫌弃的不得了,“他还养狗?”

    果然,蠢人养蠢狗,没毛病。

    袁方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摄影师浑然未觉,还在问:“司景不喜欢狗?”

    “不喜欢。”司大佬把袖口卷起来了,面无表情,“不仅蠢,而且还有特殊的饮食癖好,偏爱排泄物。我没这癖好,所以不喜欢。”

    “……”

    从里头听出影射意味的摄影师干笑,“哈哈,真幽默,哈哈哈……”

    毫无灵魂的笑声。

    袁方跟着一起毫无灵魂地笑,心里头的小人把司景的脑袋按下来暴打了无数回。等一上车,声音立马高了:“司景!”

    “嗯。”

    “我有一句——”

    “MMP,”司大佬气定神闲,“我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