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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使君……怎么样了?” “禀陛下,君上生了皇子,皇子十分康健……” 承宣帝急躁地打断:“朕问使君怎么样!” 太医深深垂下头,“君上产程中突然心悸,生下皇子后便……昏了过去。” “心悸?!”承宣帝大惊,“好好的如何会心悸?!” “君上先前生产时就出现过一次,但当时是因为双胎压力沉重、血气逆行偶然导致,这几年君上的身体一直很好,此次孕期也始终平顺,但方才突然就……”太医捏了把汗,“臣等方才检查了,君上的心悸似是……深埋许久,一朝爆发,因此……十分严重。” “深埋许久?一朝爆发?”承宣帝喃喃自语,突然大怒,“那要你们做什么?!你们一个个坐在太医院里,都是吃白饭的吗?!” 承宣帝推开太医,急躁地进入营帐。 司幽与顾重明在一旁早已听到,上前向太医细问情形,太医无奈又愁苦,道其实有许多病症都是先前并无预兆,突然就来势汹汹。 司幽问可治得好,太医沉默许久,道了一句尽力而为,又道心悸之症若能做到清心寡欲,每日闲坐高卧,其实比药石更加有效,但是君上…… 司幽和顾重明脸色都暗下来,萧玉衡从小操心操成了习惯,如今更是操着整个大夏朝的心,若不让他操心,他恐怕连日子都不知怎么过了。 正值南征,萧玉衡这一病,不知有多少事要重新部署。 二人心情沉重地回到卧房,宝包张牙舞爪地睡着,小棉被在身上扭打成一团。纷纷扰扰中,唯独看到这小家伙时会一扫忧愁,变得轻松快乐。 又过了一个时辰,宝包醒了,发现昨夜自己居然睡了过去,现在天色已然大亮的时候,悔愧地都快哭了。他敲打着顾重明的胸口,责怪顾重明为什么不叫醒他,又着急地问,君上的小宝宝生了没有。 顾重明点点头,说生了。 宝包立刻兴奋起来,问:“小宝宝叫什么名字?” 顾重明道:“叫元恕。” 不久前,承宣帝下旨赐名,大赦天下,元恕之名的含义不言而喻。 宝包是小孩子,快乐不掺丝毫杂质,他闪着亮晶晶的眼,期待地问:“爹爹,我想去看君上和小宝宝,行么?” 顾重明努力笑着,说:“小宝宝已经被人送回宫,去和元思清惠相聚了。君上很累很累,正在睡觉,我们最好不要打扰。” “啊?”宝包有点失望,“我都没有见到小宝宝,我本来应该比元思和清惠见的早的!” 司幽走过来安慰他,告诉他等到战事结束,他们一起回去,就能见到了。 宝包终于有机会问出了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元思和清惠的爹爹都在战场,但为什么他们不来,我却要跟着爹爹一起来?是不是因为我以后也要做大将军?” 顾重明与司幽都笑了,司幽问:“宝包也想做将军?” 宝包想了想,谨慎地说:“我还不知道,但我觉得做大将军很威风。” 司幽的笑容染上了一丝愁绪,“如果可以,爹爹不希望宝包做将军。” “为什么?” “因为做将军固然威风,但也很危险。你不只担着自己一个人的性命,还有千千万万的士兵百姓,责任重大,不能出丝毫错漏。” 宝包懵懂地看着他。 司幽笑着摸他的头,“宝包长大一些就懂了。”看向顾重明,“不过,无论宝包以后想做什么,我们都会帮助你,支持你。” 不久后,承宣帝诏诸将议事,一脸疲惫黯然,营帐内的气氛颇为沉重。 “使君产后生病,需休养。”承宣帝语气低沉,“此刻起,督师一职由朕担任,着……顾重明辅佐。” 顾重明精神一紧,上前跪倒领命。 “定国伯已至阳江战场,水战在即……” 突然,司幽难耐地咳了几声,承宣帝不禁向他望去。 司幽连忙忍耐,可胸中憋闷之气强烈,他越忍反而越想吐,便拼命捂住嘴,脸色涨红。 顾重明担心地用余光望过去。 “司幽怎么了?”承宣帝不快地问。 司幽强行调息,出列道:“禀陛下,末将无事。” “朕问你怎么了?!”承宣帝心情很不好,猛地一拍座椅扶手,“难道要朕请太医过来,你才肯说实话?!” 司幽双膝一跪,“陛下息怒,臣……” 顾重明也跟着跪下,“陛下息怒,此事不怪司将军,都是因为臣,他才……” “当然有你的份!”承宣帝一脸烦躁,气哼哼道,“这是什么时候?尔等知不知道轻重缓急?一刻都等不了吗?!临阵,主帅有孕……” 承宣帝气得不知该说什么,站起来直接对着顾重明的肩头踢了一脚。 顾重明吃痛地向后倒去,又赶紧爬起来跪好,将头埋得更低。 承宣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司幽,“罢了,既如此,你便好好安胎吧。也莫要在朕眼前晃荡,让朕心烦,就……前去定国伯阵中,随他差遣,学习学习水战之法。” 帐中诸将与顾重明皆惊,司幽的脸色差极了。 承宣帝此举,分明就是彻底放逐了他。 第60章 皇帝亲自做诱饵 议事毕, 司幽回房收拾行囊,准备前往阳江战场。 宝包不明白为什么他又要同大将军爹爹分开,一脸伤心地问顾重明,顾重明说这是作战计划,又说大人有很多事要做,时而分开也是正常的。 宝包撇起嘴,难过了一会儿, 小声道:“爹爹,元思和清惠的爹爹是不是打你了?” 顾重明一愣,宝包又问司幽:“是不是还凶了大将军爹爹?” 顾重明连忙蹲下身, 抱住宝包的小身体,谨慎地问:“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刚才在外面玩,有人经过的时候说的,我听到了。我躲在房子后面, 他们没看到我。”宝包想了想,补充道, “我不喜欢元思和清惠的爹爹,嗯……不包括君上。” 司幽看向顾重明,道:“果然如你所想,这么快就传遍了。” “传遍了就好。”顾重明面色平静, 淡淡地说,继而俯身摸着宝包的头安抚,“是爹爹做错了事,元思和清惠的爹爹才批评爹爹的, 没你想得那么严重。而且,这样的话以后只能在爹爹面前说,不能叫旁人听到,知道么?” 宝包不快地撅着小嘴点头,闷声道:“我知道。” 司幽已然领了旨意,不便多呆,便照例亲了顾重明与宝包的额头,策马离开。 顾重明与宝包追着他的身影送出好远,父子俩可怜巴巴的模样,营中将士有目共睹。 比之大夏,越国已是强弩之末,但仍有两个优势,一是阳江天堑,二是阳江精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