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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何家。 “都是那媳妇不懂事。”徐夫人看着躺在床上杏娘,念了声佛,“还好这丫头没事,孩子也没事,不然这可真真是罪孽了。” 杏娘摸了摸肚子,“徐伯母亲自过来,倒叫不好意思。” 徐夫人一向都觉得她有点傻气,又娇又憨,还没个心眼儿……,此刻却觉得这种脾气不错,一转眼就把过节给丢脑后了。 徐姝抿嘴一笑,看着杏娘那隆起肚子好玩,上前在床边坐下,“杏姐姐,让摸摸肚子。” 杏娘最喜欢别人跟她说孩子了,赶忙掀了被子,“摸,摸。”兴致颇高,“跟说啊,有时候小孩子还会动呢,可好玩儿了。” 徐姝摸了摸,刚好赶上孩子胎动,兴奋点头,“真动了!” 徐夫人好笑道:“两个呆丫头。” “还给小家伙做了好多小衣服,都很好看。”杏娘越说兴致越高,也不管人家还在待字闺中,只顾自己说得尽兴,还要滑下床去拿衣服,“拿给看看。” 慌得桂妈妈忙道:“奶奶别动,去拿!” 杏娘从母亲手里要个人,根本不算事儿,别说是桂妈妈,就算是卢妈妈、檀香,四夫人也不会不舍得。 根本就没问为什么,把一句话把桂妈妈给派过来了。 桂妈妈不愿意来何家,可是又不能拒绝,想着或许是五姑奶奶才出了事,夫人临时叫自己过来帮忙,这下没那么烦躁。 眼下只想把杏娘服侍好,到时候要走,也免得这位大小姐发脾气,----她不知道,顾莲根本就不想让她回顾家,再在背后胡乱嚼舌烦人。 而杏娘,自然不会在乎多养一个仆妇。 不过还没等桂妈妈马屁拍完,杏娘就突然叫唤起来,“哎哟……,、好像肚子有点疼……” 吓了徐姝一跳,“不会是摸坏了吧?!” 徐夫人瞪了女儿一眼,埋怨她不会说话,赶忙起身,“快躺着。”吩咐娇蕊,“还傻站着做什么?快去给们奶奶请个大夫!” “哦!”娇蕊这才跑了出去。 没多会儿,保和堂辜大夫就赶过来了。 柳氏也来了。 虽然不喜欢儿媳,但是还是在乎杏娘肚子里肉,闻讯过来时,见着徐氏母女倒是有些意外。心下敢怒不敢言,……要不是徐家那个泼妇,怎么会叫自己担心孙子?!一门子恃强凌弱土匪!买儿求荣! 她却不想一想,自己一样把儿子给卖了,只不过是儿子愿意罢了。 可惜价钱还不如徐离卖给薛家呢。 心里有气,勉强打了一个招呼,“徐夫人、二姑娘。” 徐夫人笑着回了礼。 那边辜大夫已经切完了脉,坐直身子,“还是昨儿动着胎气了。”微微皱眉,“奶奶要当心啊。”摇了摇头,“现在虽说暂时看着无事,只怕……” 柳氏忙问:“只怕什么?” 杏娘更加着急,“不是说,好好保养就没事了吗?” “就算保养好。”辜大夫认真道:“这一胎奶奶跌倒过两次,胎位不稳,往后还是很可能会滑胎,……难讲很呐。” 杏娘“哇”一声哭了,“小元宝,连乳名都给起好了……” 柳氏在旁边抱怨,“都是今年流年不利,遇到灾星!” 闹得徐夫人好不尴尬,告了辞,回了徐家发火道:“薛氏自己闯祸,居然还要这个做婆婆去收拾烂摊子!” ----有许多年没有这样恼怒过了。 气了半晌,朝丫头问道:“们三奶奶呢?”高声道:“今儿早起就没瞧见她,这会儿也不见人!到底在做什么?” 丫头战战兢兢回道:“听说……,昨儿哭了一夜。” 徐姝插嘴,“三哥不理她,昨天就搬去军营里住了。” “这到底娶得是什么冤孽啊!”徐夫人又气又无奈,想到小儿媳,想到她那蛮横跋扈样子,真是说不出心烦意乱。 想着往后在安阳,薛氏还不知道要给徐家捅多少篓子…… 当即叫了几个管事妈妈和大丫头,交代道:“往后没有和老三吩咐,不许们奶奶跨出徐家大门半步!要么看好人,要么们就自个儿卷起铺盖滚!” “是。”一干仆妇和丫头齐声应了,语气十分畏惧。 ****** 得知杏娘胎暂时保住,顾莲都忍不住念了一声佛。 “奶奶别操心了。”李妈妈指了指她肚子,劝道:“自己还是双身子人呢,又是头三个月,更要当心一些才是。”叮咛道:“少生气,少烦心。” 顾莲点头,“知道。” 接下来几天,还真什么事儿都没有做。 因为还在头三个月里,怕胎像不稳,叶二太太免了儿媳晨昏定省,顾莲难得睡上了懒觉,每天吃吃睡睡日子过得悠闲。 只在叶东海去惠州收购粮食那天,亲自送到了院子门口。 这一次,叶东海带上了连襟何庭轩。 何庭轩自感觉不错,因为没一会儿,就和叶东海、段九等人混熟了,一路上有说有笑,很快打成了一团儿。 段九又是一个爱插科打诨,叽叽呱呱说个不停。 到了惠州,叶东海自有一套收粮买卖流程。 何庭轩仔细瞧了,……就是找着几个商人吃顿饭,然后喝个茶,甚至连价钱都几句话就谈妥当了,很快就写下字据拍了板。 如此几天各个县镇走下来,渐渐觉得,做生意也不过如此。 起先还跟做贼似,偷偷摸摸看着叶东海怎么行事,在心里记一记,慢慢失去了兴趣,反正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套。 这天叶东海和客商在茶楼说事,何庭轩干脆找了个借口,跑到楼下听书去了。 段九在他生后“哧”一笑,低声道:“蠢驴!” 不由想起了顾莲,再想到何家奶奶是她姐姐,想来应该也是不错,----怎么嫁了这么一个不着调人?真是可惜了。 这边叶东海谈完事,送了客人,出来问道:“那连襟去哪儿了?” 段九坐在阁楼栏杆上,努了努嘴,“喏……,在下面跟人瞎掰说热闹呢,也不知道说啥,两个人都嘀咕半天了。” 叶东海微微皱眉,怕他不知轻重说起生意上事,下楼绕了过去,----要是何庭轩一点脑子都没有,自己还得找个机会敲打敲打。 不过他是白担心了。 何庭轩兴趣根本不在生意上头,反正他自觉已经会了,正在跟一个公子哥议论台上唱曲儿姑娘,“脸蛋儿还不错,就是身段儿差了一点。” 公子哥“嘿嘿”笑道:“看来兄台是个中高手,懂得其中滋味儿。” 何庭轩得意一笑,“过奖了,过奖了。” 那人又笑:“不知道哪一种最让兄台难以忘怀?” “这个嘛……”何庭轩抬头往阁楼上看了一眼,段九还在栏杆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