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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四夫人心下正没好气,恼道:“难道三房的人又闹了不成?!” “不是,不是!”卢妈妈满眼的惊魂不定,“刚才外面传来消息,说是徐家人马攻打沛阳被人围剿,现今正大败往安阳退回……” “什么?!”四夫人惊得站了起来,慌张无措,半晌回过神来,大声喊道:“快快快……快去把老爷找回来!” 34惊变(下) ----徐家败了,大败。 安阳一共有驻军四万余,上次跟刘氏一党火拼时,双方一共消耗近五千来人,最后落在徐氏兄弟手里的,差不多三万五千人马。 徐离领了五千留守安阳,其余三万精兵全被徐宪、徐策带走。 等到逃回来时,徐宪战死,徐策断腿,只剩下不到三千残兵弱将,----徐家兵力几近全数覆没,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徐离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怎么……怎么会这样?” 看着躺在担架上,再也不能策马杀敌的二哥,想起临走时还生龙活虎,往后却再也见不到的长兄,饶是他是七尺铁血男儿,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徐策面无血色的躺着,勉力微笑,“三郎莫哭。” “好……我不哭!”徐离咬牙切齿,强行忍住了眼泪,恨声问道:“虽说沛阳易守难攻,可是哥哥们带了三万人马,还有萧苍的十二万精兵,难道十五万人还打不下一个沛阳?”万分不甘心,“即便一时之间攻不下,那也不应该逃不掉啊?!” 徐策凄惨一笑,“大哥建功心切,自己带了两万人马进行强攻,情势危急,我一面带着剩下的人增援,一面让副将向萧苍求援。”声音又痛又恨,“等了三日,结果一个人都不见来!” 徐离倒吸了一口凉气,跌坐在椅子上。 徐策长长一声叹息,“事后我才想明白,大哥平日就对萧苍多有言语冒犯,他早就记恨在心,这一次……”轻轻勾起嘴角,“故意叫我们和沛阳人马拼死厮杀,损兵折将之后,他就过去拣个大便宜!同时……让徐家再也不能对他构成威胁。” 徐离静静无声,徐策的亲随却是忍不住大哭起来。 “三弟!”徐策哽咽难言,悲愤道:“大哥就是萧苍给害死的!我有心报仇,可是只剩下不到三千的老弱病残……” 徐离心下明白,即便加上自己手里的人,也不过八千人马,这点兵力只怕连安阳都守不住,还能报什么仇?!眼下萧苍暂时没空□,等他在北边站稳脚跟,必定会回来扑灭徐家! ----难道就这么引颈待戮? 更不用说,再图那些期望多年的大业了! 仿佛一只鸟儿,空存了一腔翱翔蓝天的抱负,还没有来及起飞,就被人生生的折断双翅,----如何甘心?便是死了,也不能够瞑目! “二爷、三爷。”谋士郭元益上前进言,“萧苍为人目光短浅、刚愎自用,正值用人之际,他居然为了口角之争自毁良将,由此便知,此人并非结交的好对象。”拱了拱手,“如今各地纷争并起、群雄四立,我们何不另寻他人合作?” 徐离强忍满心悲痛,问道:“何人?” 郭元益回道:“北有武将世家公孙辅,南有楚良、丁晋、薛延平等人,西南还有巴陵王邓萍。”看了看徐氏兄弟,“这些人中,薛延平的位置离我们最近,他的领地十分富庶、兵精粮足,为人豁达豪爽,我们可以带着兵马前去投奔!” 徐离摇摇头,“我们才这么点儿人马,薛延平如何能够放在眼里?再说即便他肯暂时收容我们,怎知不会是第二个萧苍呢?” “我有一计。”郭元益略有迟疑,然后道:“为了让薛延平对我们放心,同时防止他生出歹念,徐、薛两家可以结为姻亲!” “姻亲?”徐离诧异道:“我们徐家哪里还有人能够结亲?” 郭元益一抬手,“自然是三爷你。” 徐离一怔,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徐策点了点头,“倒是可以。”看向小兄弟,“如今我们徐家没有自保之力,便是你勉强娶了顾氏,只怕不但不能护着她,反倒最终会因此害了她!此时退婚,对徐家和顾家都有好处。” “好处?”徐离轻声一笑,“她一个被人退了亲的女子,能有什么好处?” 徐策沉默,过了良久才道:“三郎,大哥被萧苍害死,我的双腿已废不能再战,若是不和他人结盟……”凄惨一笑,“只怕……徐家满门都会死在萧苍刀下。” 徐离咬紧牙关不言语,目光痛苦。 徐策又道:“此时顾氏尚未进门,还不是徐家妇……”挣扎着坐起来,抓住了小兄弟的胳膊,“难道你娶她……就是为了要她一起殉葬?” 徐离目光闪烁,像是在左右权衡着什么。 郭元益张嘴,“三爷……” 徐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逼得太紧。 时间一点一点溜走,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溜走了一百年的岁月光阴。 徐离终于轻轻合上双眼,艰难开口,“好!过几天,我就亲自去一趟顾家……”睁开眼睛,目光像是刀锋一样锐利冰冷,“现在先给大哥办丧事!” 他起身,抬脚欲要出门。 结果被门槛一绊,险些撞在门框上,身体一顿,接着头也不回的飞快走了。 郭元益皱眉,“三爷一向嫉恶如仇、性子爽快,如何为了退亲之事这般优柔寡断起来?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 徐策叹息道:“曾经听我妹妹说起,那顾氏有殊色,天生丽质、聪慧明敏,两家平时素有往来,只怕三郎早就见过。”眼底浮起一丝怅然,若非陡遭变故,自己也不想逼着弟弟突然长大,“三郎正值年少情真的年纪,只怕有些放不下。” 郭元益微眯双眼,“女色误事。” ***** 徐家出了这样大的噩耗,别说顾家,就是整个安阳城都知道了。 顾莲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杯具体质,祖父的孝还没有守完,未来的大伯又挂了,和徐离的婚事真是越拖越玄。 倒不是非要急着嫁人,而是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徐家损兵折将之后,是否还能够固守安阳一隅?会不会惹来其他枭雄垂涎?安阳能不能保得住,自己将来又会去向何方? 这些问题,就像猫抓一般挠着自己的心。 徐宪出殡的这天,顾莲穿了一身素色衣衫过去吊祭。 徐夫人哭得伤心欲绝,“宪儿啊……你还不到三十岁,生龙活虎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去了……” 旁边的徐大奶奶默默流着泪,眼神绝望而呆滞。 在她身边跪着两个稚龄女童,一起跟着哭泣,另有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儿,被奶娘抱在怀里,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