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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人身上,小小人偶骨碌坐了起来:“合好了吗?” 扭头看向玻璃,见自己还是个人偶身体,倒坐在地毯上,抽抽哒哒又要哭:“那我还是要死了。” 没想到阿娇身上的功德金光竟然这么强悍,连自己的一魄都被拒在体外。 真是成也功德,败也功德。 阿娇急得又要啃指甲,人偶滚在地上哭,它身体变小了,滚动起来却依旧费力,半天才刚刚滚了一下,哭也哭不出眼泪,慢慢连哭声都小了。 它的身体经不起这种折腾,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阿娇把它捧起来,用风浮在空中,翻来翻去的转动,拨弄它的头发:“哎,你别死啊,你要再坚持一下!” 阿娇对于咒术一窍不通,咒语不成,她也没法可想,楚服想了又想说道:“可能是这里灵气不足,咒术才不能成。” 人烟越是稀少,灵气就越是充沛,她们在酒店里,隔着玻璃当然不能吸纳灵气,阿娇当机立断,握着木偶,开车去了咸阳原,那里人烟最少。 此处虽然灵气充沛,又半个人影都没有,可黑夜之中有许多山野精怪。 阿娇通身金光,仿佛原野之中初生的太阳,照得满原皆明,这些还未能化形的黑雾一溜烟的跑了,可有些还在探头探脑。 黑夜之中,金光就像一盏明灯,告诉所有的大小妖怪,有个修成功德的人就在这里。 楚服蹙蹙眉头,若在平时,她们又怎么会怕这些东西,但要施法术,她们就只有两个鬼一个木偶。 没人再替她们护法,要是中途有人捣乱打岔,咒术不成就麻烦了。 再说合魂之后,魂魄还不稳定,需要有一个地方暂时休整调息。 木偶躺在包里气息奄奄,眼看要“死”,阿娇想了想:“王氏做的假墓不就在附近吗?” 楚服画上咒符,贴在墓室左右,就算有东西想要进来打扰,也进不来了。 古墓之中阴气森森,阿娇还阳久了,陡然进坟,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她上回便没进来,这次踏破一个洞,进到二层墓室。 看了看地上铺设的金银玉器,鼻子里哼哼了一声,她问木偶:“这些东西都拿去卖掉,盖小学算了。” 木偶无法答她。 木偶身上的裂缝越变越大,下半身已经完全裂开,楚服说道:“娘娘,还是赶紧合魂罢。” 红漆棺材的棺材板儿铺在地上,阿娇躺在上面,她隐隐约约觉得有点晦气,可大家都是鬼,也没什么能挑剔的。 楚服依照方才的办法,取血调朱砂,又翻转木偶的身子,银针再次刺破闭着眼睛等楚服将那一魄融合到她眉心间。 她虽然紧闭双目,但觉得那针是要扎进来,嗞着牙害怕,可眉心间微微一凉,竟然不觉得有多疼痛,阿娇刚想夸讲楚服手艺不错。 眼睛还没睁开,人就睡了过去。 楚服看着阿娇的安谧的睡颜,松了一口气,刚刚合魂自然要费一点功夫,等到神魂融合,她自然就会醒来。 楚服看一眼结绳阵中已经裂成两半的木偶,将它收拢起来,刚刚十分凶险,银针才离开它的额间,木偶便应声而裂。 再晚片刻,这一魄就消散了。 合魂十分消耗心神,楚服刚刚又是结法阵,又是写咒符,此时已经精疲力尽,靠在红漆棺材边,将鲛油灯拨亮,守着阿娇闭目养神。 天还没亮,阿娇就睁开眼睛,她悠长的打了个哈欠,显然睡了个好觉,推一推楚服:“楚服,我们走吧,项云黩就要到了。” 楚服不防自己竟然睡着了,醒来一看,鲛灯已经只剩下微弱的一点光,红漆棺材重又阖上。 再打量阿娇,见她一丝异样也没有,心心念念的依旧还是项云黩,她既松了一口气,又伸手入怀摸摸那个裂开的木偶,终究是有些怅然的。 她们离开咸阳原,阿娇飘浮车子来到机场,她喜气洋洋的迎接项云黩,一看见他就炮弹似的冲上去,勾住了他的胳膊:“一百个亲亲。” 项云黩连续加班才调出几天假,在飞机上睡了一会,还没养足精神,看见阿娇眼底倦意一扫,眉间含笑,摸摸她的头,在她额间吻了一下。 阿娇唇间笑意绽放,把头埋在项云黩的胸口,一字一顿:“你终于来了,我实在太想你了。” 项云黩又摸摸她的头:“饿吗?想吃什么?” 阿娇抬起脸冲他笑了,眼眸如水,凑到项云黩耳边,贝齿轻咬,舌头吐出一点暖香:“我想吃你。” 项云黩看她一眼,就见她意态无辜,眨巴着眼睛笑嘻嘻的,他碰了碰口袋里的红盒子,上次没能给她,这次要替她戴上。 第136章 项队今天识破了吗? 项云黩接连几天加班,人十分疲倦,到了酒店就在浴缸里放水,准备洗个热水澡解解乏,然后再陪阿娇出去吃东西。 他在电话里没听见阿娇说吃了什么,肯定是没好好吃过饭。 平常这时候早就嚷嚷着饿了,今天却一句都没说,让项云黩一边脱衣服准备洗澡,一边还操心要带她吃点什么。 “羊肉好不好?你上次不是很喜欢吃羊肉吗?” 楚服听见屋中水声潺潺,接着又听见阿娇娇声娇气的对项云黩说:“项云黩,我想跟你一起洗。” 楚服脚步一滞,她是巫女,不是宫女,只有宫女才在主人承宠时随侍在侧,而她到阿娇身边的时候,阿娇久已无宠了。 楚服飘然退出屋子,探手入怀,摸了摸怀中那裂开来的半个人偶,飘到屋顶,取出人偶细看,心中不禁怅然,怎么这一魄在娘娘的身上没起半点作用。 项云黩“啪”一下把门关上了:“别闹。” 他知道楚服还在,就算楚服不在,他也放不开,两人到目前为止,只有拉了灯才亲密过,酒店房间灯火通明,他干不出这种事来。 阿娇噘噘嘴巴,拿脚去顶门,可项云黩还是把她赶到门外,自己冲起澡来。 “那你洗得干净一点。”阿娇隔门这么说。 听得项云黩心口一烫,好像接下来要干点什么似的,但他这次来是来表达诚意的,戒指还不能完全表达他的心意,他想告诉阿娇,他其实已经知道了。 要抱她紧紧搂在怀里,告诉她,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是什么,他都不介意。 先把话说开了,再谈别的也不迟。 不过几天而已,每次一回到家,就感觉心口空荡荡的,屋里还有她留下的余香,占据了整个空间。 有心去闻,却寻不见这香味,无意之间又萦绕在鼻端,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就想起她来。 项云黩人生第一次打算好好表白,准备说的也就是心中想的,非她不可,除了她谁也不行。 阿娇隔门听着水声,兴味的翘起嘴角,翻出那本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