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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得远远的,拍下的照片也很模糊,只知道是个红衣服的女孩,头发长到腰际,身段玲珑,离近了看上一眼,一口气吐不出来。 阿娇刚刚吃饱,脾气很好,觉得世间万事都比不上吃饱让人感动,她连瞥都没瞥姜宸一眼,跟在项云黩身后上了车。 阿娇万事不操心,柳万青和胡瑶正跟着她呢。 胡瑶看事情渐入佳境,喜滋滋道:“我觉得都不用一年,说不准十天半个月就成了。”她做了一个完善的背景调查,本来觉得这事很悬,没想到项云黩对阿娇很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 “我的计划当然能成。”柳万青看了胡瑶一眼,见她是真心替阿娇高兴,睨她一眼:“你们狐狸倒很多情。” 胡瑶被柳万青讽刺惯了,从他嘴里少听见什么好话,以为这句又是在拐着弯骂她,立刻回嘴:“那是自然,我们有心。” 这便是妖精比草木精怪强许多的地方了,再是妖精也是有血有肉有心的,草木精怪千年才能修出一颗心来,要论成精的难度,最惨的就是草木精,而人修又比山精鬼怪都要占便宜,他们生来就更合天道。 柳万青神色不变,看了胡瑶一眼,慢悠悠:“你知道项云黩为什么对她不同吗?” 胡瑶摇头:“不知道,因为她特别漂亮?” 呵,男人。 柳万青面色依旧不变,甚至还嘴角含笑,告诉她:“你那托梦也并非全无用处。” 刘彻死前梦见阿娇,梦得深刻,将少年时欠她一栋金屋的事也想了起来,欠了债,便要还,轮回多少世这一点念力也还没消散,影响到了和刘彻八字命盘最相似的项云黩。 一笔债欠了千年,总会滚些利息出来。 胡瑶立刻气炸,牙都“嗞”了出来,狐狸眼中露出恶狠狠的光芒:“那你还只分我万分之一的业绩?你还要不要脸了!” 知道柳万青为了业绩不要脸,可不知道他竟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柳万青神色淡淡,他还摊了摊手:“我要脸,可我没有心啊。” 胡瑶一口气噎住,气得说不出话来,总有一天她要啃这一口素,掀掉他的千年老树皮! 今天也不知是什么日子,酒店竟然满房,连去了附近三家酒店都没房之后,项云黩疑惑了,大家都趁着七月半这个好日子造人吗? 阿娇坐在车后座,她在“饿”之后,又体会到了“困”,头靠在车窗玻璃上,抱着背包,睡着了。 项云黩干脆打电话问哪家酒店有空房,这才知道江城开了一个什么展览会,各大酒店几乎都满了,这个展览会还要连开一星期。 总不能把人扔在大马路程上。 项云黩想了想,有些为难,回头问:“要不然你先在我家里将就一天吧,你住楼上,我住楼下……” 一回头,女孩已经睡熟了,她闭着眼睛不动不说话的样子,让项云黩突然有种不真实感,她睡得这么安谧,好像连呼吸都没有,像个假人。 胡瑶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办怎么办,他是不是怀疑了?” 这人天生就比普通人要敏锐,感官极强,为了骗到他,柳万青精心布置,还写了一个计划书,保障毫无破绽。 这一点感觉稍纵即逝,项云黩看见阿娇舔舔嘴巴,梦里说了一声“真好吃啊”。冷漠少女原来是个吃货,他又笑了一下,开车把阿娇带回了家。 项云黩家上下两层的房子,空间开阔,地方很大,楼上楼下都有房间,白美兰女士去年回来的时候收拾得很干净,但那是去年。 项云黩带着阿娇上楼,打开了主卧室,这里原来是白美兰女士没再嫁之前的闺房,有床有柜有落地镜,比他自己住的那间还大:“你先在这儿凑合一晚,明天带你去报到租房子。” 他记得柜子里有白美兰女士洗晒过的被褥,“我打扫打扫,弄干净了你就休息吧。” “这里很干净呀。”阿娇说。 项云黩没当真,这屋子都好久没透过气了,床上柜上总有些灰尘,干脆叫个钟点工,老城区就是这点好,楼下就有个家政服务公司。 阿娇还真不是客气,这栋楼很旧了,人也热闹,鬼也热闹,只有项云黩这间屋子,里里外外一点鬼祟邪气都没有,对人来说,干净得很。 钟点工很快来了,先打扫阿娇的屋子,把地板床柜都擦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又把楼下的外卖垃圾全都扔了,项云黩从皮夹里摸出一百块钱:“你隔一天再过来打扫一次。” 项云黩进房间看看客人好不好,走到门口就看见阿娇蹲在箱子前一动不动,手指头戳着密码盘,他看一会儿问她:“你是不是,忘记密码了?” 胡瑶复制了整套行李,连同箱子密码也被一起复制了,阿娇就算知道密码也不会开箱,当着项云黩的面又不能使用暴力,她迟疑着点了点头。 项云黩长这么大,听过会说话的眼睛,但没见过像这样生动的,她眼仁微微一动就能透露出情绪来。 陈家条件很好,白美兰女士在国外大洋房也有了,司机管家也有了,陈娇是陈家的女儿,估计连行李都不是她自己收拾的,忘记了密码也正常。 天已经黑了,项云黩翻翻柜子,从里面找出一件白美兰女士的睡袍:“这是干净的,你洗了澡先穿这个吧。” 阿娇抱着丝绸睡袍,进了浴室,盯着浴缸笼头,项云黩吸口气:“左边是热水,右边是冷水。”这可真是个大小姐,明天一定要给她找个酒店,送她走。 阿娇整个人滑进浴缸里,热水浸润了她每一寸的肌肤,玉白的脚丫子伸出水面,踩起两朵小水花。 项云黩正想给白美兰女士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拿出十二万分的热诚来照顾陈叔叔家的女儿了,要不是这女孩年纪比他小十岁,他一开始还真以为是他妈变着法的让他相亲呢。 电话刚提起来,门铃就响了,项云黩打开门,看见昔日队友站在门口,一开门就冲他大叫:“生日快乐!” 小胖几个把姜宓推到前面,姜宓手上捧着个盒子,扎着丝带,她被人推出来,有些害羞,半是解释的对项云黩说:“他们非说要来看看你,我就做了个蛋糕。” 姜宸也混在里面,他看项哥和那女孩的样子,并不像是情侣,但项哥都单身那么多年了,什么时候单独跟女孩吃过饭,还给人家烫鱼片。 赶紧打电话给姐姐,让她快点儿表白,都多年少了,谁不知道她的心思,一层窗户纸,谁捅不是捅。 撺掇着大家伙一起来给项哥过生日,趁这个机会大家聚一聚,再劝劝他,还是回来队里吧,领导其实根本就不想放他走。 本来人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你推我攘着要进屋,项云黩看了他们一眼:“今天不方便。”他已经很久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