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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手里的电筒递给他：「程老 大，快点啊，我们两个要是遇到丧尸的话搞不定。」 「嗯。」程子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既然是钟美馨交代的，他还是要完 成。 李建斌和小武慢慢地向前面摸去了，程子介这才举起电筒，开始分辨起货架 上的内衣来。 「这个黑色的好像不错……」 「这个紫色的，还是半透明的样子……」 「哇……这个，这个……」 程子介看着内衣，想象着，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这时李建斌从食品区喊道： 「程大兄弟，好了没？我们找到了很多米。」 "程子介赶紧大声答应道：「哎，好了，马上来。」 一边说着，一边举起电筒，开始检视标签上的尺码。 就在这时，货架后面突然传来低沉的一声：「嗷」，接着货架就被两只刚刚 被程子介大声说话而惊醒的丧尸推倒了，压向程子介身上。以程子介的反应本可 以闪开，但一是黑暗中看不清，二是他精神不集中，而且手指被几条内衣的带子 缠在了货架上，没来得及发力挣脱，就被货架重重地压在地上。 货架上的各式内衣一下子全部堆在程子介身上脸上，手里的电筒被砸到了地 上，熄灭了，钉锤刚才因为要腾出手看内衣，也不知道放在哪儿了。 程子介在黑暗中用力推开货架，但是头上脸上却被缠上了几条内衣，遮住眼 睛什么都看不见——其实本来就是什么都看不见，所以他倒没有过分紧张，而是 屏住呼吸辨认着丧尸的部位。 只是他在黑暗中的视觉听觉都和普通人一样，没有任何优势。两只丧尸嗅到 了他的气味，扑了过来，程子介本能地一拳打中了面前的那只，直接打断了它的 一只手臂，但是丧尸却没有停止，用另一只手臂抓住了程子介，同时程子介身后 的那只丧尸也抓住了程子介的肩膀，两张冒着腐臭的嘴巴同时咬向程子介的脖子。 程子介倒是不太慌张，他知道只要不受特别严重的伤害，就能在十六的帮助 下恢复。于是也抓住了面前那只丧尸，用力扭断了他的脑袋。 这时身后也是「噗」的一声，那只丧尸软软地瘫倒了。程子介赶紧拉掉头上 脸上的女式内衣，才看清楚是李建斌和小武赶了过来，拿着钢管捅穿了那只丧尸 的脑袋。 「呼。」程子介不好意思地笑道。 「程老大，真对不住……」李建斌有些抱歉：「我估计错了，以为超市里面 没丧尸。」 「不关你的事。是我托大了。」程子介赶紧安慰道：「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 「那行吧，我们继续。」程子介找到了自己的电筒和钉锤，再也顾不得仔细 挑选了，而是将所有没沾上刚才丧尸污血的女式内衣都塞进一只塑料袋里背着， 三人一起来到了食品区。 ２２海苔 食品区里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味，因为大部分新鲜食物都腐烂了。但是还有一 百来包不同品种的大米堆在一起，除了下面两层米袋子开始潮湿腐烂，上面的则 保存的相当完好。不少面条和粉丝之类也在附近，还有香菇红枣等干果。 「分批搬回去吧？」收获不小，程子介很是满意。 李建斌赶紧道：「靠人力搬的话，速度太慢了。我倒有个主意。」 「嗯？」程子介一边举着手电筒，一边继续扫视着超市。 李建斌也看了看周围，突然举着手电筒走开了：「等等。」 「小心点。」小武赶紧道。 很快李建斌就推来了一长列超市里的购物车，购物车被车上的活扣扣在一起， 首尾相连，就像一列列车。 「这样一次可以多运一点。」李建斌笑道。 「老李，真有你的！」程子介大喜，用力拍了拍李建斌的肩膀，李建斌惨叫 一声：「哎哟！」 程子介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力气：「哎，我忘了。没事吧。」 「我说程大兄弟……你力气也太大了……」李建斌呲牙咧嘴地活动了一下肩 膀：「没事……差点骨折了。」 「嘿嘿……不好意思啊。」程子介赶紧递过一支烟。三个人休息了一会，抽 完了烟，开始慢慢地将食物都搬上了购物车，然后李建斌在前面控制着方向，小 武在车列中段扶着车，保持着队列的整齐；程子介则在最后推着车，一发力，一 长列购物车就带着各种食物慢慢滑行起来。 「老李，这法子真好。」虽然东西太多，让程子介都有些吃力，但是他还是 很开心，干劲百倍地推着购物车，加起速来。 「哎慢点。」前头的李建斌赶紧道。程子介只好降低了一点速度，突然从小 武手电筒的光柱边缘看见前面的一排货架上摆放着一些真空包装的零食。现在这 样的情况，只能是填饱肚子为主，不是考虑零食的时候。所以琳琅满目的零食倒 没有吸引程子介的兴趣，只是推着车饶有兴致地看了几眼，在看到一包干海苔的 时候，呆了一下，马上想起了苏田田。 她以前上学的时候就经常带着海苔来吃……不错，就是这个牌子，美好岁月。 经过货架的时候程子介顺手抓了两包下来，放在自己面前的那辆购物车里。 出了超市，购物车轮琅琅的滚动惊醒了近处的几只丧尸，程子介赶紧低声道： 「你们继续走，我来解决。」说着用力推动了购物车。李建斌和小武赶紧一个拉 一个扶，小跑了起来，程子介则一只手推着车，一只手挥舞着钉锤，逐一消灭了 慢慢跟过来的零星丧尸。 「大兄弟！你没事吧！」李建斌担心地问道。 「继续跑，别回头。」程子介低声喝道，加快了脚步。可是惊醒的丧尸也逐 渐多了起来，离程子介越来越近。 「呼，你们先进去，我断后！」幸好路不远，很快就到了酒店门口。因为酒 店门口有供汽车上下的缓坡，所以程子介直接将购物车推倒了大堂门口，然后停 下来，回过身面对着后面三四十只丧尸组成的小型丧尸群。 得费点力气了。程子介挥起了钉锤，却惊奇地发现李建斌和小武两个人并没 有躲进酒店，而是一左一右地站到了他身后，举着钢管。虽然都是很害怕的样子， 尤其是小武，脸色发白，腿也有些哆嗦，但并没有退却。 程子介不由得有些感动。他们都是普通人，却明知道危险而不离开战友；而 且刚才在超市里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虽然他知道在十六的帮助下被咬一 口也不会死，但估计得躺一段时间，躺在超市的话，就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了， 更会让妈妈担心。 看来带着他们一起求生是正确的选择。程子介微笑了起来，在两人的帮助下 慢慢地解决了追上来的丧尸。 「呼。」又是推车，又是战斗，即使是程子介也累了，干掉最后一只丧尸以 后，仔细地确认了并没有其他丧尸追来，他才有些手酸地放下钉锤，一屁股坐在 地上：「以后叫你们先走，你们还是先走。不然，我本来可以情况不对就跑的， 结果被你们拖着反而不方便跑，腾不出手来带你们啊。」 「哎……对不起了程大兄弟，就是觉着死也不能丢下你跑了，忘了你能跳那 么高。」李建斌不好意思地笑道，恭敬地接过程子介递给他的烟。 「是啊程老大，跟着你已经比我们自己好过多了，我虽然没啥本事，也不是 贪生怕死的人。」小武也笑着点燃了程子介递给他的烟。 「哈哈。下次叫你们跑，就跑吧。」程子介也狠狠地吸了口烟，三个人对视 了一眼，大笑了起来。 「小杰！」「老公！」烟还没吸两口，身后的酒店里就传来女人们的叫声。 领头的就是钟美馨，飞奔着扑进了程子介的怀里。另外几个也是一头扎进了自己 男人的怀里，又是哭又是笑的。男人次出门那么远，就能安全回来，对紧张 了一天的她们来说比什么都开心。 「妈，你怎么下来了，下面不安全。」程子介用力抱了抱钟美馨，虽然心里 很甜蜜，但还是皱了皱眉头。 「我们在二楼窗户看到很多丧尸追着你们跑到了楼下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你 们又半天没上来，我们又不敢大声喊，就下来看看。」钟美馨搂着程子介的腰， 不顾程子介满身的污血，将脸埋在了他胸口。 「我的本事你还不相信啊。以后别随便跑出来了，啊。」程子介柔声道。 「嗯，知道了。」 「你看，我给你带的东西。」程子介微笑着，拉起钟美馨的小手走到一辆购 物车边，拿出那只装着内衣的袋子：「超市里面太黑，看不清。拿了好多回来， 你挑一下吧。」 「嗯。」看到儿子在这么多人面前给自己拿内衣，钟美馨顿时脸红起来，赶 紧一把接过袋子，也不敢打开看。 程子介微笑着看着别人，李建斌正在唾沫横飞地跟自己的老婆说着什么，满 脸自豪的神色，小武则是搂着两个老婆，这个脸上亲亲，那个脸上亲亲。只有苏 田田茫然无措地站在一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程子介看着她孤零零的样子，心里一软，想起了那两包海苔，赶紧走到最后 一辆购物车，拿了出来。刚才程子介一边推车，一边打丧尸，不少污血溅到了海 苔袋子上，他只得伸手草草地擦了擦，拿着海苔走到苏田田面前：「给你。」 「嗯？」苏田田惊奇地抬起眼睛，看着程子介，满身血污却在温柔地对着自 己微笑，一边将海苔递到她手边：「弄脏了，不过有袋子，应该没事。我不知道 你想要什么，看到这个海苔正好是你最喜欢的牌子，美好岁月的，就给你拿了两 包。」 「谢谢你……」苏田田颤抖着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那两包海苔。程子介这 才微笑着回过神去，正好看到钟美馨笑盈盈地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一片嘲 弄的神色。 「妈，我，呃。」程子介不好意思地走过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们快上去吧。」钟美馨笑道。 「嗯。」程子介赶紧招呼大家：「这儿不安全，大家把东西搬进去吧。」 「哎！」同伴们纷纷答应着，将购物车列拆散了，一辆辆地推进酒店大堂， 然后将上面的东西慢慢地搬向二楼。 苏田田也背着身子，擦了一把不知不觉流出来的眼泪，也手忙脚乱地帮起忙 来。 ２３车站 等所有的东西搬到了二楼，已经是下午了。食物堆在一间宿舍里，大概五六 十包大米，五十斤和二十五斤两种包装，合计足有一千多斤。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看着这么多大米，程子介感到非常踏实。更不用说李 建斌他们，饿了那么久，突然一座米山堆在面前，简直就忍不住想去米堆里打滚 了。 每个人的嘴都笑的合不拢的样子，精神好也不觉得累，尤其是那些女人，更 是把程子介奉若神明，知道跟着他自己不会再挨饿了，顺带着也巴结起钟美馨和 苏田田来。 「哎哎哎！钟大姐！我们来我们来！你歇着。」 「哎呀，我们来煮饭就行了。」 「田田，你别管了，好好陪陪你老公。」 「哎呀，快走吧，要不是你老公，我们哪能有这么些吃的。」 …… 刚才程子介他们出去的时候，那些女人就将四楼一些简单的家当搬到了二楼， 食物充足，在钟美馨的提议下决定一起做饭，以节约燃料和水。只是她们再也不 肯让钟美馨和苏田田干活了，两女一进厨房就被推了出来。 这样的情况下钟美馨和苏田田只好呆在宿舍里。钟美馨还好，苏田田则是很 尴尬，因为程子介并没有真正成为她的丈夫，却让她的地位不一样了。她又不知 道该如何说，难道没事跑去告诉那些女人「程子介还没和我睡觉」？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只好坐在自己的床边，低着头看着那两包海苔。塑料袋 上的污血已经干了，拿在手里轻飘飘的，却又格外沉重。 他不但记得我喜欢吃海苔，还记得我喜欢这个牌子。竟然冒着危险给我拿了 两包，虽然他身手好，但是总是会有危险的。 苏田田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紧张，还有一点小小的羞涩：这样看来，他不是 一点也不喜欢我……可是他为什么不接近我呢……对了……钟阿姨说叫我养好身 体，可能是钟阿姨叫他先别碰我…… 想到这里，苏田田偷偷地看了钟美馨一眼。钟美馨正皱着眉头：「小杰，去 洗个澡，身上全黑了。」 「哎。不过不是没衣服换了吗，要不我去家里那边再找些衣服过来？」 「别去了，能不冒险就不冒险。刚才你出去的时候我在这边的宿舍里找到了 不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