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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由衷的不甘涌上心头，姜念迅速披了件外套下楼。 她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办法，今天她还就偏要让他不能独善其身。 听到楼上传来的关门声，温楚一不禁勾了勾唇。 除去心头那丝悸动外，猎物上钩的感觉更让他难耐。 对于自己看上的猎物，他一向很有耐心。 这个点还在别墅区晃悠的人寥寥无几，夜里还有点凉，姜念和温楚一走在小道上，路灯打在两人身上投下影子，看起来颇为般配。 姜念裹了裹外套，一边走着一边抬头看他，“你叫我出来散步，又一直不说话。” 语气中的埋怨让温楚一不禁挑眉，他停下脚步看她，眉眼沉沉郁郁，“念念，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千算万算，姜念从没想过温楚一的开场白会是这句话。 心底那点鱼死网破的小心思尽数熄灭，心跳也漏了拍，她下意识想闪躲他的目光，“也就一个月啊……” “我以前也没想过一个月会这么难熬，更何况……”温楚一的声音像是有一种魔力，无意识地吸引着她，“远远不止一个月。” 男人后半句话的声音弱了很多，就算是近在咫尺的姜念听得也并不分明，只得凑近他半步，“更何况什么？” 温楚一一愣，鼻尖处传来隐约的洗发水香味，是她喜欢的甜橙味。 她和他的距离不过半米，而这个距离加上这股幽香，很容易让人犯罪。 温楚一侧过身，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如果现在低头，应该能听到她心跳的声音，他想。 身体的反应动作似乎比脑子要快，思绪进入大脑的上半秒，温楚一伸手环住了她。 姜念不矮，但这样被温楚一搂在怀中，脑袋也仅到他下巴的位置。 她心跳如雷，身子也跟着僵硬起来，整个人缩在温楚一怀里一动不动。 尽管如此，姜念的身体忠实地传达出她的想法。 虽然不习惯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但她并不想从这股温暖中撤离。 温楚一感受着怀中之人柔软的触感，之前不觉得，现在把她抱在怀里，他才知道她有多娇小。 这和她与生俱来的张狂气质截然相反。 温楚一发出满足的叹息声，将头埋在她耳边，“念念，我喜欢你很久了。” 怀中的小人儿动了动身子，似是想要说话。 温楚一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不用回答，听我说就好。” 不等她做出反应，他继续道，“第一次看到你是在直播间，” 求生欲作祟，他又补了一句，“那是我第一次看女主播直播……” 温楚一很少看直播，更不用谈主动去看女主播直播。 这不是性别歧视，而是女性先天体力和臂力上的弱势就非常明显；而每天被训练和代言填满生活的他更是鲜少有时间看直播。 当初会偶然看到她的直播，也是因为QP的一个老队友在直播间和卫晗solo，他不在跟前，只好和其它观众一样，去直播间观战。 Solo结束后队友下播了，温楚一却没来得及退出直播间，于是被系统随机分配到了另一个人气直播间。 直播间的主播——就是姜念。 不可否认的是，温楚一的确是因为手机里传出的女声才没有第一时间退出直播间。 但只看了匆匆一分钟，他的目光便移不开了。 如果不是姜念不时传来的骚话，单看这利落的操作，温楚一绝对不会认为这是一名女主播。 守望先锋温楚一打得不多，但作为射击类游戏他也有一定了解。 如果说一开始是她的技术吸引了他，那么连续看了半小时后，他已经被姜念连串的骚操作和调侃扯住了心神。 这也是第一次，他对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起了强烈的兴趣。 他很难想象，屏幕后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子，一边和观众谈笑风生一边进行着对敌人的虐杀。 但就她身上这股张狂和飞扬，便足够让他心动；这和他从前看到过的所有女孩都不一样，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自那以后，他有时间就会抽空进入姜念的直播间。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她的兴趣居高不下，于是他注册了账号，开始给她疯狂刷礼物。 人前受万人追捧的温楚一，就这样默默做起了姜念的忠实观众，甚至只要是休赛期，姜念直播间里的榜一就永远都是他。 温楚一当然也想认识她，但他不愿意绕过她得到她的资料，这看起来太过唐突。 但姜念虽然每天按时直播，却似乎并没有和观众产生交集的想法，他所潜伏的那几个粉丝群，她甚至都不在其中。 他平时的日程紧张，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于是接触姜念的想法就这样被搁置了整整一年半——直到他们在游戏里相遇。 天不遂人愿地，温楚一甚至还没能认出姜念新开的小号。 “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说话间，温楚一已经放开了姜念，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她脸上，“所以准确来说，我已经等了一年多了。” 姜念脑中思绪飞速窜动，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她的偶像，FPS的传奇，所有人口中的大魔王…… 在这之前，喜欢了她一年多时间，在她直播间里暗恋了她一年多时间。 这个消息的劲爆程度堪比当初她知道易初闻就是温楚一。 不，比那更让她惊讶。 她说不出话来，想法很多，在脑中来来去去，却始终挤不出一个字来。 温楚一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一张大掌又滑到她的脸颊，指腹上的薄茧带起阵阵颤栗，“所以，你还准备让我继续等下去吗？” 姜念想摇头。 却发现自己的脸已经被温楚一捧住。 最初的震惊过去，留下的，是心头满腔的暖流和震颤。 心软成一片，她看着他的眼，仿佛受到了蛊惑，下意识开口，“不……” 声若蚊呐，却在夜里格外清晰。 温楚一感受着她双颊传来的温度，眯了眯眼，“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