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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临。 审计一部有个传统, 就是每个季度末都会组织一次活动，或者是聚餐唱K, 或者是郊游烧烤，活动经费由韩易这个部门主任来承担。 这一个季度末的活动安排在圣诞节当日，正好是周六，韩易租下一栋别墅，让审计一部的全体职工到别墅里开轰趴。 圣诞节前一天是平安夜，老外放假了，但中国人照常上班。 韩易把米多多和吴蔚两人叫到办公室, 问他们：“你们什么时候放寒假？” 米多多：“我们学校一月十号开始考试, 二十号全部考完，二十一号正式放假。” 吴蔚：“我们学校也差不多，一月二十三号放假。” 韩易又说：“二月三号是除夕, 那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米多多：“三月三号。” 吴蔚：“二月二十三号。” 两个学生对视一眼。 米多多咧嘴一笑：“放假比我们晚，开学比我们早，可怜的孩子。” 韩易温和地看着他俩, “我今天找你们来，是希望你们寒假能继续留在事务所里工作，等春节再回家。还有，年后初七回所里上班, 就是二月十号。” “………………” 两个学生都沉默了。 读书生涯的最后一个寒假, 就要这么没了吗？ “我们事务所放假是按照法定节假日来执行的, 外地员工可以提前两天放假，就是从二月一号放到二月九号，可以吗？” “………………” 一个多月的寒假缩短为九天，实在有点舍不得。 米多多还想趁寒假回家好好练练拳、跳跳舞呢！ 吴蔚率先表态：“易哥，年后初七回来我是可以的，但是年前恐怕不行，我已经跟我女朋友约好，二十三号一起回家，火车票都买好了。” 这话令米多多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吴蔚你有女朋友啦？” “嗯，我们高考结束在一起，到现在已经快四年了。” “哇，真好。”她一脸羡慕。 韩易的表情却沉了下去，“ 吴蔚……” “易哥。”吴蔚打断他的话，平静地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请你放心，工作上我不会掉队，但你如果执意要我在工作和感情之间选择一方，我只能选择感情，毕竟……我放弃北京的工作机会，来到南陵，都是为了我的女朋友。” “还有，明天是周末，又是圣诞节，我想陪陪我女朋友，部门组织的轰趴活动，我就不参加了。” 米多多：“……”吴蔚好直接，一点也不怕易哥生气。 她悄悄用转动眼珠子去瞅韩易，发现他的脸都快黑了，看来易哥真的特别不喜欢他们这些刚进部门的新员工谈恋爱，更不喜欢他们因为感情影响工作。 韩易喝了口茶，并没有发火，但语气已不如之前那样温和，无形中多了许多压迫感，“吴蔚，你参加面试的时候，并没有说过你有女朋友，也没有说过你来南陵是为了女朋友，你说你喜欢南陵这座湿润的南方城市。” “因为我女朋友在这里，所以我喜欢这座城市，面试的时候我没有撒谎。” 米多多：“……”敢这么跟领导诡辩，她都想对吴蔚竖起大拇指了。 韩易揉揉太阳穴，又喝了口茶，“你一直在故意隐瞒有女朋友的事，直到今天，我要求你寒假留在南陵工作，你实在隐瞒不下去，才对我坦白，是不是？” 吴蔚反问：“那么易哥要劝退我吗？”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韩易的问题，但其实已经给出了答案。 “我不会劝退你，我只是对你有点失望。” “仅仅因为我有女朋友，就对我失望，难道谈恋爱就是错吗？易哥，你这么不相信我们能平衡好感情和工作吗？” 韩易目光深沉，“谈恋爱是没有错，但你故意对我隐瞒，直到今天你才承认，你的动机是什么呢？” 吴蔚无言。 “你说你能平衡好感情和工作，那我问你，我早告诉过你，元旦过后是会计师事务所最忙的时候，人手紧张，一堆客户等着我们出年审报告，可能连所里打扫卫生的大妈都得兼职复印资料，为什么还答应你女朋友，放寒假就跟她一起回家？你明明知道我会要求你们寒假留下继续工作，你却提前把火车票买好，为什么？” “还有，明天是你们进审计一部以来第一次组织部门活动，平时大家都在忙项目，聚不齐，明天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参加？如果想陪女朋友，元旦三天假，难道不行吗？” 吴蔚统统回答不上来。 米多多看看韩易，又看看吴蔚，有点同情吴蔚。 她可以理解吴蔚的想法，有心爱的女孩，当然希望有更多时间和心爱的女孩在一起，就像人家说的，热恋的两个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腻在一起。 可是在事务所工作，又特别占用个人时间，加班加点是家常便饭，谈恋爱根本是种奢侈。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审计新人，不仅要完成沉重的工作任务，还要抽出时间看书，备考CPA，这大概就是易哥不希望他们现在谈恋爱的原因。 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就要有足够的勇气面对这一行的弊端。就像医生可能遭遇医闹，律师可能出现败诉后收不到律师费。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辛苦一面。 她想起前些日子跟赵老师出差海瑞市做JR服装公司那个新三板项目的时候，吴蔚总是隔三差五出去接电话，短则十几分钟，长着半个小时，现在想想，吴蔚应该就是出去和女朋友通话了。 小林姐工作时间也接到过男友打来的电话，但她打电话的时长通常不超过三分钟，每次都会以一句“行了我还在工作以后再说”结束通话。 这大概就是成熟的审计工作者和初入行的审计工作者谈恋爱的区别。 韩易没再为难吴蔚，挥挥手，让他离开。 办公室里还剩下米多多。 韩易抬眼看她，“多多你寒假能够留在所里工作吗？”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还敢说不么？她要是对易哥说，寒假不想上班，想回家练跳舞，易哥估计锤死她的心都会有，还得痛骂她一句“玩物丧志”！ “我……可以吧……” 嘴角扯开一抹尬笑。 “笑得这么古怪，你脸抽筋吗？” 米多多：“……”还是别笑了。 “刚才你听到了，也看到了，吴蔚谈恋爱是什么样子。如果他女朋友前脚离开南陵，我估计他后脚也就跟着辞职走人，你千万不能像他那样。” 她郑重地答应：“易哥放心，我绝对不会像吴蔚那样。上一次你问我，我比起吴蔚有什么优势，现在我知道我有什么优势了，吴蔚谈恋爱，我不谈恋爱。”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