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阅读 - 言情小说 - 木槿花西月锦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9

分卷阅读199

    灿烂的紫眸,映着我的怒容,一手早已敏捷地抓住我击向他脸的爪子,这些年来他苦练武功,看样子功力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可惜咱不是为了对付这个色魔,也练了八年了吗?

    我一记左勾拳,一拳正中其右脸,他一手捂着脸,那么呆了一呆。

    我以为他会恼羞成怒,没想到他却忽然带着一丝男人得逞的快乐,仰天狂笑,我欲挣脱,被他死死揽着腰,只得木然地看着他在那里傻乐。

    “真真是匹烈马,为何驯了八年还不见一丝收敛呢?”他犀利的紫瞳紧锁着我,竟是又恨又爱,我对他眯起了眼,正要开口,他动移开了目光,对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木槿,你难道忘了吗,今日是你我的生辰啊。”

    “所以我昨夜才巴巴赶了回来,”他的声音似是满腹委屈,然后像对待小孩似地,用一只修长的手指封住我的口,然后口气中满是耐心地驱哄:“乖,木槿,今天不要惹我生气,好吗?”

    我鸡皮疙瘩掉满地,正在考虑是针对他的脸还是他的某个重要部位进行反抗,一阵娇笑传来,我和段月容同时回头,却见一只白得没有一丝杂毛的牦牛温顺地站在那里,上面坐着一个盛装的藏饰美人,头发辫成数十根细辨,下面接上坠着银饰的黑丝线,一直坠到脚踝处;美人臻首精致的银冠上饰着绿松石串,柳腰间持挂着缀有数行红珊瑚珠或蜜蜡珠的珠链。她看上去很年青,蜜色的肌肤在高原的阳光下泛健康的光泽,两只扑扇的大眼睛,在我和段月容之间不停地眨啊眨,最后停在段月容长年对女性带有极其“苛刻挑剔”的审视的目光下,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十来个肤色黝黑,虬劲结实的藏人站在那个美人身后,为首一个年约中旬,身材微胖的藏人恭敬地向我们弯腰行礼,送上一条纯洁的哈达,一旁站着蒙诏,后面是冷冰冰的齐放,再后面是探头探脑的沿歌和春来,再后面是一队士兵,样子很陌生,应该是段月容从逻些带回来的......

    唉?!什么时候站这么多人了,我怎么都不知道?那刚才段月容吃我豆腐的情景,有这么多人同时观赏着吗?

    段月容眼神也微有不悦,转瞬即逝一笑:“原来是洛果吐司!”

    说着接过那个洛果吐司的白哈达,洛果吐司嘴里用藏语说了些什么,段月容又用藏语回了些什么,这几年,突厥语自学了点,跟着语言天才段月容,叶榆话是大致是能听懂了,但是藏话却没钻研过,于是我跟听天方夜潭没什么两样,可是我注意到,两个人的眼睛不停地往那个白牦牛上坐着的姑娘看过去,那个姑娘也羞红了脸,而俞加明艳。

    我明白了,段月容算是吐蕃地主人,当地头人定是带着礼物和美女来拜见段月容来了,这是古代对征服者表示友好顺服的常见方法,但是这个姑娘倒不像一般地美人贡物,只因在藏地只有尊贵的女子,例如部落头人的女儿,寨子里的吐司夫人才能坐白牦牛, 看这个洛果吐司对她慈爱的目光,看来是洛果吐司的女儿了。

    这个姑娘应该就是刚才在山下经过圣湖吟唱的歌手吧!而且这个姑娘倒也像对段月容很有意思,两只大眼愈加大胆地在段月容脸上扫来扫去,爱意越浓,偶尔停在我身上时,也有了一丝冰冷和不高兴。

    我该怎么办,以往段月容纳新妃子,他都得意地同我炫耀,但毕竟从来没有在现场出现过,一时也有些尴尬,不觉心里没了底,只能在那里低头沉默了起来。

    段月容最后叫了声蒙诏,用叶榆话说道:“给咯果头人家的卓朗朵姆小姐准备毡房,把头人的礼物收起来吧。”

    卓朗朵姆的美目临去时,对着段月容深深凝注,脸红得就苹果一样,她轻启朱唇,那动听的歌声便回荡在苍穹,满怀着对未来那柔情密意的幢景,我和在场的诸位都不由地听得痴了,就连段月容那紫瞳目送着她的离去,目光深幽难测,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来,那雪白殷红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看来他很中意他的这第五十三房妃子,而且还是一位优秀的藏族民歌手。

    这是我很不明白的地方,明明我同他的个性南辕北辙,世界观也是截然不同,可是我与他二人这八年来,却能轻易地通过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洞查对方的内心世界,难道说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便是你的敌人,而你最了解的却偏亦是你的敌人吗?

    此生我欠非珏甚多,上天让他相忘于我,也许是最好的归宿,我移情于非白在后,亦负他深情,如今爱而不得也算是对我的惩罚,然后无论是非白还是非珏,这一世,我的心中早已被这二人占满了心房,今生今世无法再对他人开启情感之门。

    偏偏我与他这八年相持,道不明的情仇却联着那理不完的恩义,我还要与他纠缠多久,难道真得等着被他强行掳回叶榆,作那第一百个或一千个妃子吗?

    我对他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他的目光坦荡地迎向我,肃然道:“不要这样看着我,木槿,强大的帝国不可避免地需要没有爱情的联姻,如同我们每天就要喝水一样。”

    我前世很多多金的男人,甚至是不怎么多金的男人都以同时周旋在数个女人之间为傲,但还是要挣扎着意思意思地表现一下自己的无奈,既便是这个一夫多妻制的乱世下,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如此理直气壮的可能只有段月容了。

    我记得八年以前,同样的一个生日,非珏在果尔仁的安排下不情愿地接受了一门没有爱情的政治联姻,然后当我同既是天敌又是盟友的段月容挣扎亡命时他取了轩辕淑琪,是的,当年对我喜欢的男人我都理解了,我又怎么可能不理解你呢?

    “我懂,月容,”我自嘲地笑了笑,转身看向那美得不似真实的世界,然后假装对他叹了一声:“月容,万一有一天,有个龙阳的君主看上你了,你也会向他投怀送抱吧。”

    我本以为这是一次成功的讽刺,一个犀利的调侃,没想到段月容却一本正经地撑着下巴思考了半天,然后认真道:“我会的。”

    我打了个趔趄,差点没摔着,然后木然地看着他,这小子八成是当年失去权利,过苦日子过怕了,死也不会回到无权无势的败军之将的日子了。

    “木槿,你是在担心我吧!不怕,我定会为你保留我的身心,”却见他对我笑弯了一双清咧的紫瞳,似孩童无害,然后说道:“不过,等我有了比他更强大的力量时,必让他生不如死,灭他九族。”

    我打了个哆嗦,却见他像戏子变脸一样,一下子板了个脸,紫瞳阴狠无比,气呼呼地检起块小石子,向我扔过来,然后追过来:“你这个放肆的女人,看我把你宠成什么样了,居然敢这样大胆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