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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买菜，回来俩孩子就都不见了。是不是你带他们出去了？”

    依依沉默着，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小峥，你怎么不说话？欸，瞅我着脑子，怎么打的家里电话，小峥在路上，应该打手机才对。”

    电话又放下了。依依松口气，把话筒放回去。可电话马上又响了起来，这次，依依知道不该去接了。

    电话响了几声，转到留言模式，传来吴母的声音：“我知道有人在家，刚才电话被接起来了，别以为我老太婆不懂。你究竟是谁，再不接电话我报警了。”

    依依犹豫了一下，抓起话筒，“……你好。”

    吴妈妈没想到是个女孩的声音，嚣张的气势略收敛了一些，“你是谁？怎么会在我们小峥家？”

    “吴妈妈，我是，我是黄依依。”

    吴母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应是在回想依依是谁。

    “是你。”吴母言语间开始激动起来，“你这只狐狸精，怎么又缠上我家小峥了。你最好离我们家小峥远一点儿，否则我跟你没完。”

    医院的防火楼梯间，吴峥一把抓住叶晨的衣领，“你跟我妹妹说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她心脏不好，不能受刺激的。”

    叶晨心中有愧，并没有反抗，“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她讲清楚。”

    “讲什么？”

    “我知道小静对我有好感。但我必须要说，我心中有所爱的人，并不是她。”

    “你爱的是依依？”吴峥猜测道。

    叶晨点点头。

    “你这个男人心变得也未免太快了吧。”

    “不，我从未变心，我喜欢依依已经十六年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小静搭讪，让她误会你喜欢她？”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依依回国了。我看到小静，我发现她和依依很像，我只是想和她聊聊天，没有别的意思。我承认我没有提早告诉小静是我的错，我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

    “那俞商音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以为，他们俩才是一对。”

    “说来话长。”叶晨不想跟外人说他们几个人的事情。

    吴峥松开手，“你也觉得依依和小静很像？”

    叶晨不懂吴峥的意思，没有接话，只是点点头。

    “你对小静的情况不够了解。她从小就脆弱的像片脱水的叶子，一碰就碎了。我们知道她活不长，什么都依着她，让着她。你其实可以更委婉的告诉她这些的。还好这次问题不大，否则我让你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知道，等她醒了，我一定好好跟她解释。”

    吴峥点点头，“对了，你那房子……”

    “房子？”叶晨心想，不会这么快全世界都知道了吧，“你怎么知道我房子出事了？”

    “我昨天在快餐店碰到依依……”

    “你知道依依在哪里？”叶晨激动地抓住吴峥，“告诉我。”

    “你冷静一下。”吴峥甩开他的手，“依依好像遇到了麻烦。”

    “遇到麻烦？”

    “嗯，她身上有伤，身边又有些看起来不太正派的人出现。”

    “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依依说是她的朋友。”

    不太正派的人叶晨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但说起依依身上的伤，他略显尴尬。

    “你认识她的朋友么？”吴峥问。

    叶晨摇头。

    吴峥奇怪，为什么叶晨作为男朋友，听说依依身上有伤，却不惊讶，反而问依依身边的人。他猜测，依依手腕上的伤，说不定就是这个男人弄的。

    “你对她做了什么？”吴峥试探地问。

    叶晨心虚，“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依依，我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

    这算是不打自招。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依依拦着我不让我报警了。我还以为是那些人……”

    “我承认，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但是我爱她，这么多年了。当初她一句话不说就出国了，好不容易回来，我又怎么能放手。我以为她也爱我，起码她偶尔给我这样的错觉。但更多时候我却更清楚的感觉到她想要从我身边逃开。我害怕，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转眼她就不见了。”

    吴峥用手指点着叶晨的鼻子，“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变态。要留住女人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

    “我倾尽所有的对她好，但她总在我以为得到幸福的时候，给我沉重的打击。我都已经决定要放了她，可一回去，她又不见了。”叶晨乞求的看着吴峥，“告诉我，依依在哪里，我要当面去和她道歉。”

    吴峥犹豫了一下，想起依依躲在帘子后面的样子，到嘴边的话突然变了内容，“昨天她跟我借了一些钱，说要去住旅馆。我把她送到旅馆门口，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依依既然躲着叶晨，自然有她的想法，应该要回去问问依依要不要见他再说。自己不能做一个送羊入虎口的人。谁知道这个叶晨见到依依之后，会不会做出别的伤人的事情。

    叶晨不疑有它，掏出钱包，“依依跟你借了多少钱，我还你。告诉我她去了哪个旅馆。”

    吴峥推开他递过来的钱，“这就不用了。我想依依如果想要去找你，她自己会去的。”

    依依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吴峥跟她非亲非故，这样住在一个男人家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她都已经走到门口，却发现这老防盗门没有钥匙无法在外面锁门。她如果就这样离开，岂不是给贼人创造机会。

    她一个人在屋子里游荡着，等吴峥回来就跟他告别。

    吴峥的家装饰品很少。立橱上摆着一溜卡片和手工艺品，有几罐子星星和纸鹤，有彩带编的风铃，还有毛线缠的绣球跟菱角。

    依依拿起一张卡片，普通的A4纸，正面贴了红纸剪的双喜字，还有不知道从什么杂志上剪下来的小图片，里面歪歪扭扭的字写着，“祝我最爱的哥哥，新年快乐。小静。”

    看日期，是静怡很小的时候做的。过年贴红双喜，真不知道小女孩那时候在想什么。

    依依盘腿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发呆。应该都是静怡做的吧，被吴峥精心的收着，历经岁月，不至于蒙尘。

    小时候的自己，好像就不曾做过这些送给叶晨。

    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有些人就是甩不掉，忘不了，鬼魂一样飘忽，口香糖一样粘在思绪里。就算他是把嗜血的刀。

    等到吴峥安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