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阅读 - 耽美小说 - 我们教主可能有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李稠沉默了。

    他自知失言。

    “阿稠,你要是不喜欢我和别人在一起,你要是吃醋,你就直说,我是不会怪你的,我和持羽那边也断了,就和你在一起,好不好?”宫天雪顺杆往上爬,试图诱使李稠承认独占欲,这么一来,他俩的事,也就成了一半了。

    先是承认喜欢,再是承认独占欲,那距离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差不了多远了嘛。宫天雪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李稠却仍然不说话,怔怔地望着那片在风中翻动的叶子。

    它是孤零零的一枝,长势奇特,比别的叶子长得都高,风来的时候,它周围没有别的叶子,只能无助地被吹翻过去,又翻过来,任凭无形的手搓扁揉圆,毫无办法。

    要让宫天雪也和它一样么?它一个人孤独久了,忍一忍也就习惯了,要让宫天雪也成为第二个它么?

    脑海中又回荡起,他愤然推开持羽,向楼上走去时,持羽冲着他背后说出的一句话:

    “若是你不打算和他在一起,又为什么要对他好,为什么要吊着他呢?你明知道他真心一片,你勾勾手指,他就会傻乎乎地跟你走——”

    “李稠,最会玩弄人心的人,不是我持羽,是你啊。”

    “阿稠,阿稠,你怎么了?”宫天雪扶住李稠的胳膊,贴近他,有些着慌地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李稠明明什么都没说,宫天雪却觉得,那两只幽深而沉默的黑色眼睛,像是要滴出浓浓的墨汁一样悲伤。

    “我们回濯水桥吧,再也不去那什么见鬼的有花楼了,好不好?”宫天雪顺着李稠的手臂摸索下去,紧紧握住他的手,坚决地说,“我们回濯水桥。”

    “……好。”李稠垂下眼睛。

    濯水桥,辰天教长安分部。

    王护法和张护法正在院子里教莫小姑娘练武,王护法扎着马步,莫小姑娘有样学样,张护法在旁边看着,她的动作有什么地方不标准,就及时纠正。

    “你们实在是……太厉害了。”莫姑喘着气,额头上渗出汗,“这也……太累……我快站不住了!”

    张护法微笑道:“把脚后跟踩实,脚掌平均用力,能轻松一点。”

    莫姑摇了摇头,两条腿直打哆嗦。

    “坚持住嘞,再站半柱香的时间,哥哥去给你买红豆糕吃,好不好?”王护法这种时候还不忘了调戏小姑娘。

    “呸,我可是教主夫人,叫姑奶奶!”莫姑立刻反驳道。

    “你这小丫头,不是挺有力气的么,我看你能站一个时辰!”

    “不行不行,你说了半柱香就给买吃的!”

    “你又不叫我哥哥,我干嘛给你买吃的?”

    莫姑说不过,气得打了一下王护法,王护法立刻夸张地痛叫起来,一边捂着肩膀一边哼哼道:“教主夫人,饶命啊!”

    王护法正在这边叫得起劲,未觉察空气突然安静。

    莫姑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往门前看。

    “装什么大头蒜呢你们,”王护法扭过头,一看宫天雪正冷着脸站在那,旁边是大半年没回来的李护法,“哎哟我的祖宗……”

    觉察到气氛有点不对劲,张护法和莫姑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宫天雪也没说什么,带着李稠就进里面院子去了。

    王护法目送他们两个进去,一脸惊诧地看向张护法和莫姑:“他们这是怎么了?既然都回来了,为什么脸色好像不太好看?难不成吵架了?”

    “这不是我们该管的。”张护法摇了摇头。

    “都怪你叫我教主夫人,还那么大声!”莫姑捶了一下王护法。

    王护法立刻苦着一张脸:“姑奶奶,我冤枉,是你先提起这茬的。”

    “我、我提起又怎么样,”莫姑有些理亏,支支吾吾道,“我又没有顺风耳,听不到教主他们回来了,倒是你,明明能听到,却嚷嚷那么大声。”

    事到如今,宫天雪和李稠的事,在辰天教里也可说是人尽皆知,两个长老对此是非常抗拒的,听说李稠离开时还大大的庆幸了一番,谁知道宫天雪一出关就去找小倌,还花了大笔银子包了人家半年,叫都叫不回来,长老们就绝望了。

    至于其他教众,他们都觉得,李护法人挺好的,对待教众也挺好的,假如李护法成了教主夫人,教中大概不会有什么变化。

    当然,关键还是,能管住宫天雪的,估摸着天底下也就李护法一个人了。

    教众们是乐见其成,但当事人自己却还没有个主意。

    宫天雪将李稠带进房内,把乌木令拿出来,往桌上一放,道:“阿稠,你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我对乌木令发誓,一定说真话。”

    李稠有些哭笑不得,乌木令被宫天雪开发出这种功用,也算是独此一家了。

    “第一个问题:去不去找持羽了?”宫天雪自问自答,“不去了,坚决不去了。”

    “第二个问题:和持羽什么关系?”宫天雪继续自问自答,“非常清白的学生和老师的关系,纯理论教学,连手指头都没有碰过一下。”

    李稠微微扬眉,持羽说的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第三个问题……你问。”宫天雪坐端了身子,正面朝着李稠,他本就生得美,不苟言笑时更加精致如画,仿佛画卷中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问什么?”李稠憋了半天,给宫天雪这么一句。

    “随便问什么,问你喜不喜欢我,问你喜欢我什么,问你有多喜欢我,问长老和我掉水里了你先救哪个,问你离开这半年里我想了你多少次。”宫天雪一本正经地说着,一说就是一大串。

    “……我会水。”李稠说。

    宫天雪差点被他噎死,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那就换成你和长老掉进粪坑里——”

    “我不想问这个问题。”李稠说,“乌木令是用来给人承诺的,我不想轻易给人承诺,因为那样会很麻烦。”

    宫天雪望着李稠:“我知道,我没有要求交换一个问题,只是用它来起誓,来代表我的诚心而已。”

    “但是用了它,我就要给出承诺,所以就像上次那样,我问你一个问题,你问我一个问题。”李稠道。

    宫天雪不知道李稠为什么突然松口了,他喜出望外,但是又有些忐忑。

    “持羽没有调。教过你?”李稠问道,这问题有些羞。耻,出口时,他脸上微微发热。

    “绝对没有,掏心掏肺讲没有,”宫天雪正色道,“这世上能调。教本教主的只有你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