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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自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跪在那里呆呆的看着。 “二小姐的最后一句话，是说，她对不起你，同时，也希望你能将她的骨灰撒入大海。” 场面一度安静了下来，苏锦陌就跪在那里静静的听着。 对不起？ 华锦，你对我做的，只是个对不起的事情吗？ 你对我做了那么多，应该亲口来告诉我一声。 姐姐，我错了。 哪怕是亲口叫我一声姐姐，我也原谅你啊。 但是，你人都没有，来这里跟我说句对不起有什么用！ 你们一个个的，就这样毫不留情，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就直接离开了我。 那我呢？ 我怎么办？ 我将要终生禁锢在这个囚笼里，挣脱不开。 “爷爷走了，墨辰走了，现在，连你都走了。” 所以，我留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大小姐，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还是能撑下去。毕竟，现在的华家就剩下你一个人了。” 苏锦陌漆黑的眸子闪动。 是啊。 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丈夫。 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叶辰轩站在门口，心口好像被什么给剜了一刀。 他好像，又害了华锦。 但是这些，从来就不是她想要的。 他想要的，只是苏锦陌而已。 从来，都只是苏锦陌，不曾变过。 纤长的身影停在了苏锦陌的身后，薄唇颤抖，却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 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啊。 他又有什么资格，再来来这个口呢？ “苏……” 无尽的黑暗，无尽的死寂。 “锦陌。” “……” “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 “……” 叶辰轩安静的站在那里，就好像一座雕像，但是从始至终，苏锦陌都没有开口。 “我爱你，难道错了吗？” “既然你爱我，叶辰轩，我们一起下地狱好不好。” 叶辰轩对上苏锦陌冰冷而绝望的眸子。 他以前一直觉得，就算自己要坠入地狱，也要拉着苏锦陌一起。 而现在，他说，叶辰轩，我们一起下地狱好不好。 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她留恋的东西。 所以，要下地狱的话。 叶辰轩，我们一起。 “锦陌。” “所以，你是爱我爱到不舍得我下地狱了，那好，叶辰轩，既然你爱我，那么，你一个人瞎地狱好不好？” “小锦她一个人，会孤独的，叶辰轩，你下去陪她，如何？” 叶辰轩哽咽了一下。 不，这不是他最初的目的，这不是他想要的。 “你既不想跟我一起下地狱，又不愿意为了我下地狱，所以叶辰轩，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说爱我呢？” “锦陌。”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苏锦陌！”叶辰轩突然大吼了起来。 依旧是一片死寂。 “你现在，连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吗？” “……” “锦陌啊。” “……” 这一切的源头，不过就是他爱她啊。 明明就是两个人的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一切都会被毁了。 叶辰轩站在苏锦陌的身边，开始讲述着他们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那些快乐。 痛苦。 那些美好的回忆。 但是，所有的示好都像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终于，他也说累了，加大了声音，开始大吼了起来， 但是从始至终，苏锦陌都没有跟他说一句话，就好像他是一个透明人，在那里像是一个小丑，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 后来，他也不说了，也不吼了，就安静的站在苏锦陌的身后。 他知道，回不去了。 曾经的一切，在封墨辰离开的那一刻，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了。 封墨辰跟华锦，就像她心里的两个刺，而现在，那两根刺已经深入了骨髓，深入了血液，再也拔不出来了。 “叶辰轩。” 听到苏锦陌的声音，叶辰轩抬起了头。 “我这个时候，终于能理解，你跟我说的那三份礼物是什么了。” 第一，封墨辰。 第二，爸爸。 第三，华锦。 “但是叶辰轩，你有什么资格剥夺别人生的权利，又是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人生。” 叶辰轩没有答话。 关于这个问题，他好像也不明白。 他爱苏锦陌，明明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竟然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清楚的知道，苏锦陌是不可能会原谅他了。 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条很深很深的鸿沟，回不去了。 “叶辰说，现在，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完。” “所以，余生，你就好好的来偿还你的债务。你所亏欠的，伤害的，一点一点。我都不会如你所愿。” “叶辰轩，你的后半生，就在不安跟惶恐中度过吧。而我，就好好的看着你。是如何一点一点，的，被折磨到死。” 她已经是个一无所有的人。 所有的人都走了。 那么，她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因为，有叶辰轩啊。 哪怕是自己坠入地狱，也不能放过他叶辰轩。 哪怕是自己在天堂，也要看着他是如何一点一点被时间给吞噬的。 【45】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