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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他有什么好愧疚的

    

第五章:他有什么好愧疚的



    她一点都不想当着这两人的面哭,于是咬着牙,死死盯着脸色同样不好看的程泽。

    草。

    早他妈几百年前就知道他在外头有女人了,哭个屁!

    她唯一没想到,程泽真能恶劣到这个地步,亲口告诉她也就算了,现在还直接把人带回家,在她睡觉的床上恶心她。

    行,真他妈棒!

    她朝程泽竖了根大拇指,用力扯出一个笑,玩还是程少会玩,原来和我结婚,就是想体验一把在老婆床上偷情的快感,行吧,你够狠,老娘死心了。

    程泽顿了顿,你冷静点。

    段天边飞快地抹掉眼泪,将大门钥匙卸下来往地上一扔,呲牙笑了笑,我很冷静,别他妈得了便宜还卖乖,换别人早拔枪把你给崩了。

    她瞅了眼程泽依旧怒涨的下体,笑眯眯看向另一个当事人,妹妹,演员吧?这么小的鸡儿还能演得这么浪,你也很棒!

    女人和程泽的脸都狠狠一黑。

    行,不打扰你们俩了,继续做吧。

    段天边看了眼床下用完的两个保险套,还是没忍住呕了下,皱眉捂住口鼻,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什么疯女人。

    女人不屑地冷哼一声,又扭着身子,磨蹭着程泽娇声求欢,扫兴的人走了,阿泽,咱们继续呀?

    程泽看着段天边离开的背影,半晌才将眼神收回来。

    他的性器还插在女人一缩一缩的肛门里,很爽,此时却突然没了性致。

    他抽身出来,去洗澡。

    李萌有些不甘心,滑下身子去吸舔男人的睾丸,程泽烦了,冷声道:不做了。

    好嘛,不做就不做,讨厌。

    见程泽心情不太好,李萌也不敢再磨他,哼了哼,这才扭着丰满的身体,起床朝着浴室走去。

    程泽从床头拿了盒烟,摸了半天都没找到打火机,有些烦躁地扔开,吐出一口郁气。

    他和段天边的婚姻就是笔交易。

    从中学开始,这个女人就总是阴魂不散地跟在他身边,她心机很重,无时无刻不在刻意讨好他身边的朋友。

    奶茶、饼干、还有一些没用的小玩意儿时不时就出现在他的书桌里,有时候程泽会拿着用,有时候随手就送了别人。

    他从来没要求过段天边付出,自然也没必要给她回应。

    更何况,喜欢他的人太多了,他没有为了一棵树,去放弃一整片森林的想法,而且还是一棵不太满意的树。

    后来又在家里看到她,身边还站着一位有些眼熟的中年男人,谈吐有礼,气质儒雅。

    父母连连惊喜地让他招呼,当天晚上,他父亲公司的财务问题就解决了,之后的事业蒸蒸日上。

    他不再拒绝段天边的靠近,偶尔也会给点回应,那个女人会故作惊喜害羞,程泽却只觉得无趣至极。

    再后来,段家垮台。

    段天边母亲去世,父亲卧病在床,程泽以为终于能摆脱她了,母亲却让他和段天边结婚。

    今天是个意外,他再怎么不喜欢段天边,也没打算让她看到这些。

    不过,看到就看到吧。

    程泽不太在意地想。

    段天边是个好面子的人,哪怕不介意自己的冷淡,亲眼看到这种场面,也会识趣地不再纠缠,主动提出和他离婚。

    只是离婚后,她的生活怕是会更艰难。

    她父亲卧病在床,工作又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扫黄女警察,每个月的工资不过几千。

    程泽贴心地打算将他们的婚房,以及C市的一套房子过户到她名下,每个月再固定打一万块供她生活。

    也算是尽了他身为前夫的责任。

    想到这,程泽的心情稍稍好了些,从地上的西装裤里掏出电话,随手摁了个号码。

    喂,小城,去拟定一份离婚协议书,甲方是我,乙方叫段天边,财产分配就按照女方的利益来吧,你看着拟。

    什么?老大,你要离婚?嫂子长得漂亮人又好,时不时还给我们律师所送汤买水果,为毛要离婚啊!

    送汤买水果?

    程泽皱了皱眉,这女人果然和以前一样,总喜欢刻意讨好他身边的人。

    小城知道程泽的脾气,也没敢真让他回答,只是有些可惜道:好吧,什么时候给你啊?

    不急,拟完放我办公室桌上就行了。

    挂了电话,程泽又不凑巧地想起明晚就是母亲的生日宴,顿时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

    希望段天边别耍什么性子,明晚准时到场吧。

    段天边沉默地走在街道上,抬眼看着逐渐昏沉的天空。

    妈妈走的那天,她一直在打程泽的电话,她总想着母亲去天国前,至少让她不再担心自己,让她看到自己的婚姻幸福美满,让她觉得女儿没有选错人。

    结果却是她骗了自己,也骗了妈妈。

    段天边胸口起伏得越来越剧烈,拳头紧握,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忽然猛地拽住头发,像个疯子一样发出歇斯底里地尖叫,啊!!!

    贱人!贱人!

    只要想到她每次回家,都在这对贱人翻云覆雨后的床上一无所知地睡觉,她就恶心得要命,想吐得要命!

    周围有路人惊疑地望过来,却没人敢靠近。

    她死死埋着头,像只终于穷途末路的小兽,佝偻着蹲在原地。

    她在那蹲了很久很久,直到路口的绿灯变成红灯,红灯又变成绿灯,面前是喧嚣吵闹的车水马龙,各色行人与她擦肩而过,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恍如快镜头下的电影。

    夜色将远处的天空完全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