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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拾柒、靈蛇袖月自幻境逃脫

    

柒拾柒、靈蛇袖月自幻境逃脫



    柒拾柒

    小殿下伸出手來,纖細的指尖滑落他的淚痕,她問道,"哥哥,你怎麼了?"

    他吻住了小殿下微張的唇瓣,在香氣芳馥的檀口中擷取她軟嫩的小舌頭。小殿下赧然,閉起雙眼任他作為,吻畢小殿下才睜開雙眼,雙頰緋紅,玉一般的手指輕輕撫著被浸潤的唇瓣,那模樣竟像小孩兒偷吃糖,趕緊摸摸有沒有糖沾在唇瓣上。

    他此時才說道,"袖月殿下,我愛你。"

    小殿下笑容燦然,回道,"哥哥,我心如你。"

    他們手牽著手走向迴廊,這天的小殿下特別黏人,就是他洗沐也要倚在浴池旁等他。饒是小殿下坐著,他也為小殿下圓潤的肚皮堵得慌,就怕她坐著也不舒坦。趕緊洗乾淨了身體,牽著她的手緩緩走回寢殿,途中不斷地告訴她,"要是不舒服了告訴我,我抱你回去。"

    小殿下抿著唇笑,一雙美目轉盼流光,說道,"哥哥,你今天待我真好,好得不可置信,像做了夢一般。"

    靈蛇真君被駱萍兒頻頻騷擾,連連春夢搞得他快要發瘋,又兼之做了害死小殿下與他們孩子的惡夢,如今的小殿下跟他的眼珠子似的,誰都不許染指。

    小殿下珍視扳指的模樣讓他心裡倏地一酸,原來他只送過小殿下扳指,他不曾給她一個像樣的婚禮,沒有賓客祝賀,沒有父母殷切叮囑,小殿下依然開心地穿著大紅嫁衣嫁了他。

    他從前總覺得小殿下難伺候,其實她再好伺候不過,一點點好都能讓她開心許久。

    兩世以來他將小殿下收在羽翼下保護,修煉的優越讓他輕視個性陰陽怪氣的小殿下,覺得小殿下一天到晚給他找麻煩。小殿下覺得他溫柔待她,她可知道他的溫柔只是他怕麻煩的一種作為,裡頭又有幾分真心呢?

    現在想來,就是麻煩又如何呢?小殿下是他的妻子,再多麻煩他都願意為她兜攬下來。

    他們進了寢殿,穿越拂過面頰的湘色羅帷,床第之間自是一番溫情繾綣不消說。小殿下疲累困倦,沉沉入睡,他落了吻在她的面頰,為她拉好衾被,撫了撫她的肚子,又給她的肚子輸入靈力。

    他一邊思考著駱萍兒之事,一般術法他涉獵極廣,知曉控制人的術法不易,一般要有一項貼身之物,他的東西不多,貼身之物更少,要落入他人手裡不易。

    入夢操控人的術法更加少見,幾乎前所未聞,若不是著了駱萍兒的道,他根本不曉得有人能夠如此玩弄他人於鼓掌,利用夢境一再潛移默化,最後成真,想來簡直令人不寒而慄。

    他始終沒想通駱萍兒如何操控人,她拿到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來了一位侍女屈膝行禮,說道,"王夫,駱小姐求見。"

    這位侍女來得突兀,照理說他與小殿下在寢殿,除非透過傳音,否則不會有侍女粗心闖入。

    他順著侍女的話回道,"讓駱萍兒上大殿待著。"壓根不說何時見駱萍兒。靈蛇真君的防備之心此時已然築起一道高牆,莫說駱萍兒求見,他根本懷疑這名侍女是駱萍兒的化身。

    果不期然,侍女抬起了低垂的臉龐,果真就是駱萍兒的樣貌,如少女一般天真無邪的笑靨讓靈蛇真君渾身發毛,她嗔道,"蛇君,你真是薄情。"

    駱萍兒出手便是殺招,她的指甲尖銳如獸爪,利得滲人,她一翻身那利爪直直往靈蛇真君的咽喉而去。靈蛇真君則取出一柄隨身的刀來,兵刃相接,哐噹一聲。

    他們接連過了幾招,他終於得了空檔一刀削下駱萍兒的右手,血像半根羽毛似的噴濺在這座潔白無瑕的寢殿裡。靈蛇真君一面護著床榻上的小殿下,一面勸降駱萍兒,"還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則下一刀便是割在你脖子上。"

    駱萍兒舉起毫髮無傷的右手,另外指著床榻上斷了右手的小殿下,"蛇君,你看看你削下誰的手?"

    床榻的小殿下緊蹙著眉,像被魘住一般額間冒細細的汗珠,她的右手不知什麼時候斷了,鮮血流滿了衾被與床榻。

    靈蛇真君連忙為她綁住斷手止血,此時他終於懂得投鼠忌器,不敢隨意拿下駱萍兒。

    駱萍兒一邊出手,一邊奚落靈蛇真君,"要是蛇君對我的憐惜有小殿下的一分就好,嘖嘖,像蛇君這麼無情的人那裡適合愛人呢,莫不是為了小殿下肚子裡揣的骨肉?"

    靈蛇真君這時才知道駱萍兒的聲音猶如鮫人的歌喉,居然有迷惑人的功效,連忙封了自己雙耳,也為床上的小殿下封住雙耳。

    駱萍兒見狀挑眉一哂,她拿起刀來砍了自己左手,床榻上的小殿下痛苦地蜷曲身子哀號一聲,鮮血濺至床帷,湘色的布幔染上刺目腥紅的血痕。

    那後果自然是小殿下雙手俱斷,駱萍兒像個沒事人一樣。

    靈蛇真君雙目血絲,恨得咬出血來,他設了一個結界暫時阻擋駱萍兒,將昏迷不醒的小殿下用床上薄被裹住,繫在自己身上。

    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小殿下雙腳皆斷,懷星月還繫在腳踝上,腳踝以下空空如也。

    他看見小殿下流淚,恨不得替她痛苦,緊緊抱著她衝出寢殿,他一手緊抱小殿下,另一手拿出鞭子來,設了結界橫掃著,直到捆住駱萍兒。

    他解了自己的聽覺,對駱萍兒說道,"快解開小殿下的咒術,否則我殺了你。"

    駱萍兒被捆住仍是泰然自若地笑著,她那排光潔閃亮的榴齒彷彿正恥笑著他的天真無知,她懶洋洋地答道,"你儘管殺了我試試,看看死的是小殿下還是我!"

    靈蛇真君拖著駱萍兒出了寢殿許久才緩緩解了薄被放下小殿下,他見小殿下淚流不止,拼命地搖頭,他溫柔地撫了撫小殿下瓷白細緻的臉頰。

    一把匕首刺入了靈蛇真君的胸口,他曾在胸口拿下鱗片化作扳指贈小殿下,方才他與小殿下行房事時才驚覺他失了第二片鱗片。

    後來一聯想便知道他失去的第二片鱗片被駱萍兒取走,駱萍兒以此施咒令他深陷幻境,如若幻境以他為獻祭之物,唯有幻境裡的他身死才得以破幻境。

    他始終猜不出他死了會如何,能救小殿下出幻境乎?亦或讓他們都栽在幻境裡。

    駱萍兒吐了鮮血,她的胸口如靈蛇真君一般破了個大洞,幻境霎時消散,地上的小殿下手腳霎時間復原,她終於不再魘住,睜開一雙美目,往靈蛇真君疾步而去。

    她哭著將靈蛇真君抱在懷裡,"哥哥,你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