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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拾陸、婚後的小狐狸兩人

    

參拾陸、婚後的小狐狸兩人



    參拾陸、

    成親後的日子裡,雲霜日子過得愜意,像是將一年前憋在心裡的苦水全數倒出,往晶瑩剔透的罐子裡注蜂蜜,從前吃了多少苦,現在便是加倍的甜回來。

    心愛之人在身邊,又成了親,照理說雲霜應該滿足,她卻總在夜深人靜之時心慌。

    成親的那夜雲霜醒了三次,她總要再三確認容哥在她身邊,她才敢繼續睡下去。

    她總以為容哥不知情,誰知她閉起眼逐漸睡熟,換成了容大河睜眼,為她拭去不自覺流下的淚痕。

    也許雲霜自己都不曉得自己落了淚。

    連溯日鏡也跟著唉聲嘆氣,以為小主人又犯老毛病。小主人的豐功偉業他還是偶然間聽主人提起,有陣子主人總跟他下棋,他每每下輸主人,好奇地問主人,"小主人棋藝如何?"

    主人當下便皺了眉,揉了揉眉間才回道,"小銀霜的棋藝是混小子容華教的,不但爛,還無可救藥。"

    他又問,"比起燕行之跟霍剛如何?"

    燕行之跟霍剛跟著主子多年,他們最早的那一世便隨著主子南征北討,行軍佈陣都是主子一手調教,當初給娘娘送嫁,中了樂家的埋伏而死,不知道在哪一世覺醒了記憶,從此隨侍在主人身旁。

    "小銀霜跟他們沒得比,滿腦子只剩戀愛,都叫愛情禍害了一生,第二世的雲霜依舊如故。"

    溯日鏡也有不敢問的時候,主人言小主子戀愛腦,可主人經過那麼多年,是不是還惦記著娘娘?

    難道不是因為銀霜長得像娘娘,才叫主人另眼相待嗎?

    娘娘容貌最盛的時期,整個九尾狐族找不出第二個能與她爭妍鬥豔之人。

    他猜小主子也是看臉之人,娘娘兩個弟弟容貌都好,容華為娘娘二弟之孫,容貌自然差不到哪去,才會叫小主子一見鍾情。

    這件事讓主人震怒已久,甚至於小主子為了躲避主人胡亂簽了魂契,躲到了一萬年後的太虛山去。

    主子跺跺腳就可以剷平太虛山,為了孫女他還是忍了,大約那個時候,主子便知道孫女不可能善終。

    那麼在她活著的當下,他希望孫女能快樂,主子設下了障眼的手法,讓小主人在太虛山的一千年活得既輕鬆又愉快,直到她飛昇,再也掩蓋不住她身上的奇異之處。

    主子最近又來訊,問小主子情況如何?

    他回訊,"小主人老毛病又犯,又在悲秋傷春。"

    主子回訊,"作繭自縛難得過。"意思要他不準胡亂幫忙小主子,她要難過就讓她難過得夠。

    溯日鏡轉移了話題,問主人要不要給小主子送嫁?

    他知道主人心裡疼愛這個孫女,默默給她攢了驚人的嫁妝數量,當初拿出來通緝時茜的可是連萬分之一都不到。

    誰料主子冷笑回道,"她當初膽敢跟情郎私奔,不要家族捨棄姓氏,哪裡有什麼嫁妝呢?"

    溯日鏡再度為小主人掬一把同情的淚,身為九尾狐族碩果僅存的小公主居然光溜溜地嫁人,實在太慘了。

    沒想到主子還翻一萬年前的舊帳,有了小主人這個前車之鑒,溯日鏡覺得自己要乖一點,以免哪天翻車成了破爛鏡子。

    ***

    溯日鏡心裡的小九九雲霜自然不會曉得,他替雲霜討的嫁妝沒到手,反而這天雲霜收到了斯年送來的新婚賀禮。

    那是整整一車的禮盒,上至人參靈芝,下至各式布匹,應有盡有,還有一個金籠子據說是養狐狸用,鋪陳著柔軟的墊子與被褥,裡頭飼料盆水盆一應俱全,且為金子鑄造,還有一副賀圖。

    雲霜看著金光閃閃的金籠子,眼睛差點叫它閃瞎,她化作了小狐狸的樣貌正要鑽進去睡,被容大河抓住尾巴,痛得哀號了一聲,含淚的狐狸眼淚汪汪地看著容大河,彷彿正在泣訴容大河的惡行。

    "站住,不准去睡。"

    容大河看到這個指定給狐狸睡的籠子頭都大了,不知道斯年怎麼知道銀霜給小靈犀打金屋子之事,還如實的還了一個狐狸籠回來。

    雲霜眨著天真的大眼說道,"這不是送給我們未來的孩子的嗎?我先幫他試試好不好睡。"

    容大河心知他與雲霜未來的孩子必定是狐狸,可是看了這個狐狸籠還是萬分不爽。他們的孩子就不能好好睡搖床嗎?非得睡籠子不可?

    後來這個籠子叫容大河拆了,融成金塊埋在容家地板下,給他們將來的孩子玩尋寶遊戲。

    斯年的畫差點被容大河撕了,幸好雲霜搶救得宜,總算是有驚無險地拿在雲霜手裡。

    雲霜攤開了畫,斯年畫的是身著白衣的銀霜,膝上抱著一隻黃澄澄溫暖毛色的小狐狸,她們坐在太虛山的草皮上,而容華在她的身後幫她梳髮。

    雲霜開心地說道,"容哥你看,這是我們還有小靈犀。"

    容大河淺淺一笑,應了,"嗯。"

    雲霜這才想到,容哥應該不曉得前世之事,正當雲霜苦惱著怎麼開口,容大河先開了口,"想來小靈犀最後是嫁了斯年是不是?"

    "嗯,他們還生了一個兒子,小名取作小少爺。"

    雲霜眨著好奇的大眼直盯著容大河看,容大河將她摟進懷裡坐在他的腿上,"我得到容華的神軀時覺醒了前世的記憶。妳呢,怎麼知道容華銀霜與小靈犀之事?"

    "我那時正追查著大圻山大火,被靈犀抓進了斯年的畫裡,畫裡的靈犀以彩布織就了我們的前世,還有她與斯年相戀一事。"

    那時的雲霜看得津津有味,誰知道靈犀是個小吝嗇,怎麼也不肯給她看第四卷彩布。

    容華是他們四人之中唯二記得小靈犀與趙小將軍相戀一事,雖然不知斯年是如何學壞,老是下凡找女妖精野戰,不過他相信小靈犀應該管得住斯年,成親之後不可能讓他亂來,遂也放下心來。

    這天中午他們用過膳,容大河陪著雲霜午睡,雲霜不知怎麼地驚醒過來,她總要摸摸容大河才能安下心來。

    此時她纖細的手還顫抖著,直到容大河的大掌將她緊緊包覆,她對上了容大河清徹的眼眸,彷彿要跌進他紅艷得宛如鮮血濃縮而成的眼眸裡,"如果睡著讓你痛苦,那麼別睡了,我陪你。"

    容大河這時終於想起他被煉旱魃之後,曾與雲霜相遇,連累雲霜受傷,他後來只好趁著雲霜睡著時離開。他沒料到那次離開,居然留下這麼嚴重的後遺症。

    雲霜沒有她表面上的堅強,她頗為愛哭,總喜歡膩著人,不喜歡動腦筋,能讓她動腦筋必定為棘手之事。

    她的脾氣看似很好,其實很差,為了引他注目亦做過自殘之事,讓他不得不放下對她的滿腹怒氣,安撫她,憐惜她。

    容華曾說,好好保護她,別讓她為你流淚。

    容大河這時終於明瞭容華的話,想必他再生氣也捨不得罵銀霜,雲霜的壞毛病,銀霜一樣不漏,她的大少爺脾氣只有比雲霜差,沒有比雲霜好。

    可是這麼多年來容華總是疼惜著她,半點委屈也不讓她受,他對銀霜愛若性命。

    棋盤上的黑子落錯了地方,一下子被雲霜的白子殺得片甲不留,雲霜笑嘻嘻地看著容大河,容大河淺笑著,半點也不著急,接連落錯了好幾次棋子,讓雲霜吃掉了半壁江山。

    "容哥,你再不加油就要輸了。"

    容大河半點不說他放水之事,帶著和煦的笑容溫聲求饒,"我的小妻子,手下留情。"

    雲霜紅著一張俏臉,帶著容大河落子,"容哥,下這裡,你看。"又換成黑子吃了一大片的白子。

    輪到自己時,雲霜隨意下了,又帶著容大河黑子繼續吃白子,"你看,下這邊,又吃了一大片。"

    容大河刻意放水,誰知雲霜手把手帶著他吃白子,他根本沒認真下棋卻莫名其妙下贏了!

    他看著雲霜一雙美麗的眼眸漾著波光,手裡夾著黑子,嘴裡又哼著小調,這才知道雲霜還有好為人師的一面。不動聲色地道謝,"多謝師父賜教。"

    "乖徒弟,師父下次教你別種玩法。"雲霜得意地拍了拍容大河的額頭。她讓容大河抱在腿上,沒多久又吻成了一片,春光旖旎。

    溯日鏡掩面,這兩個臭棋簍子居然玩起師徒遊戲。正當溯日鏡以為雲霜的若得若失該好些了,誰料正好相反,雲霜自憐自艾的毛病無端加重。

    又過了幾日,容大河變回九尾天狐的模樣載著雲霜四處遊玩,路過一處,雲霜看見小猴子機靈可愛,叫容大河停下來,她給小猴子摘香蕉。

    沒料到小猴子不吃,紛紛比著旁邊那顆果樹,雲霜這才摘了樹果餵他們,他們彷彿吃得很開心,一邊盪著果樹,一邊呼呼說話,又在果樹上跳著玩耍。

    容大河神色複雜地看著雲霜,最後帶著她進了旁邊的小廟拜著裡頭的夫妻神,取過靈猴捧上的樹果餵給雲霜吃,又取靈猴盤子上裡的銀絲繫著雲霜與自己。

    "容哥,這樹果有什麼功效?"

    容大河紋風不動地回道,"求子。"

    嚇得雲霜差點叫樹果哽到,她本來想問銀絲功用,後來吶吶不語。

    他們離開後,樹被龍太子攔腰砍斷,正好砸毀了夫妻廟。

    這棵樹被帶往皇宮,給老皇帝煉魂之用,沒多久,樹被放入裴清與袖月的神魂,煉成了一個與銀霜沒什麼差異的銀髮美人。

    老皇帝總對美人上下其手,今天居然帶著美人上了床榻,他急色地解了美人衣裳,猙獰的肉根正要捅入美人瑩潤如酥的身子,突來一枚黑子切斷了老皇帝的四肢與孽根,接著炸裂了床上的美人。

    擲棋之人正是一名銀髮銀眸的男子,容貌俊俏不凡,卻有著一雙寒冰似的眼眸。他毀了老皇帝製的傀儡銀霜後離去。

    雲霜的患得患失在毀了皇宮那名傀儡銀霜之後居然好轉了起來,真正與容大河過起蜜裡調油的日子來。

    溯日鏡忍不住問主人,"您怎麼知道老皇帝意圖姦淫小主人?"

    銀髮男子依舊下著一盤死局,過了好一會兒正當溯日鏡以為主人不想回話時,得到了回覆,"我宣某人的孫女再不濟也不該如此軟弱,想來是有人掠了她的神魂,才叫她無端地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