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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周年(二)

    

番外:周年(二)



    刚刚的公路

    他家的。

    那个机场

    他家的。

    那眼前这个高尔夫球场

    也是他家的。褚敏叹了口气,你再问下去,我和你家总监都会觉得很丢脸。

    李珂看到周围飘来的几道古怪视线,瞬间满脸通红。

    不对。

    总监?!李珂猛地抬起眼,压低了声音,总监她、她也要来吗?不会出事嘛

    褚敏没搞懂她干嘛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她不来才会出事吧?再说,你以为你的请柬是哪来的?

    李珂似懂非懂。

    好了,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叫辆车逛逛吧。看着褚敏神情自若地与几个侍者攀谈起来,李珂依旧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原来这世上真有人的家里能开车啊

    与此同时。

    还没到?伏城整理领结的手一顿,修长有型的浓眉皱起来,电话呢?

    太太说她现在在接见客户,不方便接电话。新来的秘书助理战战兢兢地说完,抬头就看见伏城的脸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秘书助理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要不是安妮姐临近生产不方便,她怎么会顶上这份可怕的差事。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

    是伏泰。

    他让开身,后头缓缓走出一位盛妆丽人,黑色的V字开背礼裙将她的雪肤红唇衬得更加鲜艳,繁复的发髻不失主母的端庄,岁月在她脸上不留痕迹,反添风韵。

    杂人离去,偌大的更衣室只剩两个人。

    伏城盯着陈宜家,脸色和缓了些,口吻却依旧不太好,你去哪了?

    不是说了去见史密斯了嘛。陈宜家走进屋,摘去藏在手套下的腕表,很明显她这套装扮是在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匆匆更换的。

    伏城听她那平淡的口吻就知道她没把晚归当成什么事,怒气便控制不住地涌上来,教他一把攥住女人纤细的胳膊,你宁愿去见那个大腹便便的家伙也不愿意早点回来,陈宜家,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陈宜家莫名其妙地看着像个小孩子一样发脾气的男人,我当然知道,但这是工作我有什么办法?拜托你别像个深闺怨妇一样记着这些可怕的日子。

    怨妇?可怕的日子?伏城气极反笑,不由提高了声音。

    陈宜家看了眼门外,控制一下你的脾气。

    这些不用你教我。伏城愈发烦躁,他看着陈宜家依旧平静的眼眸,忽然泄下气来,放开了她的手腕。

    我们一定要在今天吵架吗?男人低沉的一句话突然让陈宜家停下了动作。

    她回过头看着伏城。

    一身西服笔挺的男人坐在光影里,黑发不再留成随意的长度,那些灰色的斜纹西装也都被换成了厚重的深色面料。六年过去了,他逐渐掌握了伏氏的命脉,小狼已经长成,开始露出獠牙向老狼嘶吼,旧日的家主步步退居幕后,伏城用这六年的紧促时间变成了伏氏集团真正的掌舵人,变得寡言深沉,也变得更加成熟持重,就像一个真正的家主一样。

    有时候连陈宜家都会觉得他陌生。

    唯有私下相处的时候,男人那肆无忌惮地嘲笑挖苦对手的样子才让她找回一丝昔日的熟悉感。

    甚至,她开始觉得他的傲慢如此可爱。

    但这些年她也急着成长,难免遗忘了一些东西,以至于觉得有些说出口的、没说出口的,都不重要。

    她也知道,伏城之所以这么看重这次周年婚,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野望,另一部分,是为了她。结婚纪念日每年都办,只有这次他叫了那么多家媒体和旁支亲戚。看着他们只能点头哈腰连声道喜,就是在昭示众人,他已经成了这座金字塔上真正的帝王,足以让当初婚礼外所有啰唣的声音一律闭嘴。

    某种意义上,这六年他比她更加辛苦。

    念此,陈宜家终是叹了口气。

    她在男人面前蹲下身,仰头看着他的眼睛。

    伏城气还没消,不知道陈宜家在搞哪出,冷冷道:你干什么?

    陈宜家没回答,只是将手搭上他的皮带,纤长的五指轻抚过平滑的西裤面料。

    伏城一惊,你!

    陈宜家拉开他的裤链,还没释放里面蛰伏的巨兽,头便已经埋了下去。

    伏城瞬间腹肌紧绷。

    他深吸了口气,看着女人漆黑的发顶,强忍住伸手抚摸的冲动,他紧抓着扶手平复着呼吸,看向别处,你这是做什么?

    结婚这么多年,陈宜家在床上可是很少伏低做小的。

    陈宜家跪坐在他腿间,抬起头,极其缓慢地将手中巨物摩挲出粘稠的声音,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伏城转过眼,从他的角度看去,正好将女人胸前饱满的景致一览无余。

    这算道歉?男人的声音有点哑。

    陈宜家没回答,只是埋头侍奉起来,唇舌吸裹在顶端,那直通头顶的爽意让男人瞬间以手抵唇,闷哼出声。

    陈宜家衣衫完整地趴在男人两腿之间,一边动作着一边用眼看他,看男人的长眉惯于忍耐而微微皱起,看他故意瞥向别处的视线,看他衬衫下贲起线条的手臂

    这男人,闷骚了许多啊。

    陈宜家暗下目光。

    她动作轻佻地捏了捏他紧绷的大腿,接着将那湿漉漉亮晶晶的巨物吐出,伏城蓦地离了那软沃的温床,忍不住调转视线看她。

    只见陈宜家擦去唇边的黏液,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宴会要开始了,走吧。

    男人望向自己那暴露在空气里的悍物,又看了看一脸风轻云淡的女人,太阳穴忍不住跳起来,你让我这样出去见人?

    那你冷静下?陈宜家笑。

    伏城忍不住一把将人提起,摁在腿上深吻下去。

    陈宜家勾着他的脖子,回应着他,手不安分地揉弄着他愈发高涨的欲望。

    伏城堪堪停住亲吻,往下看了眼,只见西裤上一片洇湿,就知道陈宜家也想要。

    回房间,这里没套。他呼吸粗重。

    陈宜家抬起他的手腕,看了眼表,还有二十分钟。

    说罢,陈宜家撩起裙摆直接坐了下去,肉与肉紧密相贴的触感让伏城瞬间睁大了眼,你

    陈宜家扶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微微喘气,以后都射进来吧。

    *

    啊!

    李珂刚惊呼出口,正在和人攀谈的褚敏转过眼,你又怎么了?

    李珂看着壁廊上挂的巨幅婚纱照,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伏家的别墅大得像是环形的城堡,李珂晕晕乎乎在里面走来走去,刚一拐角,就撞上了挂在走廊上的主人家结婚照。

    那上面一身白西装的英俊男人无疑是前几天才见到的恒兆董事长,但他旁边挽着的那个穿着低胸黑色婚纱的女人不就是陈总监嘛!

    原来陈总监就是伏总的太太啊

    褚敏看李珂对着这相片发呆,举起酒杯喝了口。

    很奇怪吧?

    什么?李珂还没从这峰回路转的乌龙里回过神。

    褚敏看着婚纱照里的一对男女,这两个看着就会离婚的人,能走到现在也是神奇

    李珂抬起脸,仰视着这幅巨大的相片,照片里的男人神情倨傲,挽着他的女人眼神平静,完全没有新娘的喜悦真是让人看着就说不出'恭喜'的一对呢。

    感觉貌合神离对吧?褚敏富含深意地问道。

    李珂干笑。

    你知道吗,现在底下这些恭贺的人里面,没有一个是看好他们的。褚敏眼神扫向大厅里觥筹交错的宾客,微嘲道。

    可是这不重要不是吗?李珂小声道。

    嗯?褚敏疑惑。

    别人怎么想的,对总监他们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李珂指向长廊上挂的大大小小的相框,还有二楼、三楼对伏董事来说也是这样吧,如果不爱,没人会把结婚照挂得到处都是。

    简直就像小孩在炫耀一样。

    褚敏一愣,她看着这座华丽的别墅,几十年如一日的孤寂空落,直到有一天,新的主人上任了,并任性地把所有名贵的廊画换成了他那不被人看好的结婚照,这栋高大的建筑才好像有了些许的人气。

    褚敏忽然笑出声。

    李珂奇怪地望着她。

    褚敏晃着酒杯,趴在栏杆上看着底下的人来人往,有的人用婚姻来维持爱情,有的人却用爱情来维持婚姻吧,这两者到底谁才能走得更远,拭目以待吧

    李珂似懂非懂地看着她。

    啧,话说这两人也太慢了吧?褚敏看了眼墙上的钟,朝李珂挑了下眉。

    底下来往的媒体和宾客也渐渐泛起议论。

    顶楼,更衣室。

    嗯慢、慢点

    女人似愉悦似痛苦的呻吟断断续续。

    陈宜家一手扶着男人的臂膀,另一手轻揉下面自慰,男人顶得太深,两人又有段时间没做了,难免有点酸胀。

    伏城掐着女人的细腰,埋首在她胸前,他大喘着气忍得辛苦,俊脸上表情都扭曲了。

    湿漉漉的悍物在女人细嫩的腿间进出抽动,淫靡不堪,可两人上身的衣物却是完好无损。

    因为怕弄脏了衣服叫人来换,两人都只脱了外套,刻意压抑的呼吸让下身媾和的撞击声更加清晰,竟有种别样的刺激。

    伏城按耐不住地伸手,急躁地揉捏女人的两团绵乳,又不敢用力,怕扯坏这件看起来就很脆弱的礼裙。

    就在这时,助理的敲门声犹豫地响起。

    伏总,夫人,要宣布晚宴开始吗?

    伏城拉开女人礼裙的侧链,掏出一团雪乳托在掌中,薄唇很快就含住了那颗充血饱满的顶珠,陈宜家突然捂住嘴。

    伏总?听不见回声的助理又叫了一声,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陈宜家耳尖地听到门把手旋转的声音,她急忙揪住胸口那颗毛茸茸的黑色脑袋,也不管会不会把男人的发型揉乱。

    谁知伏城突然托住她的臀站了起来,陈宜家下意识地搂紧了他,也将下身含着的大东西吞得更深。

    两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刺激闷哼出声。

    听见异响的小助理着急忙慌地想要开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伏城抱着陈宜家摔在了门上,反手上了锁。

    清晰的咔哒声和门上突如其来的震颤让助理愣了下。

    晚会照常开始,安排好宾客,我们随后到。

    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从门后传来,却不知为何有点喘,小助理连忙应声,转身下楼的时候脸红到了耳根。

    一门之隔的室内,陈宜家紧捂着嘴,拼命推拒着身前男人,可男人不为所动,只将她死死抵在门上,陈宜家闷声捶打他,后背抵着冰冷的房门猛烈起伏,两条腿都晃出了白色的流线。

    终于,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暴裂风雨后,女人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吟,绷直了脊背发起颤。

    她的尖叫刚出口,就被人堵住了。

    伏城细致又缱绻地吮吻着她,直到将女人的颤抖都一一吞下,才缓缓地将性器抽离她犹在发抖的双腿,抱着人放到沙发上。

    舒服了?伏城抽了几张纸才将下身擦拭干净,他系好皮带戴正腕表,除了额前几缕黑发刚刚被陈宜家抓了下来稍显凌乱,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形象。

    这是我该问的。陈宜家瞥了眼他,没好气道。她侧躺在沙发上,还有些气喘。

    伏城坐在她身边,掀开她衣裙,修长的食指熟稔地探进去,揉捻起娇弱的花芯,中指和戴着婚戒的无名指则撑开甬道,白色的粘液便从充血的花瓣中间溢了出来。

    因为几天没有解决了,这次出来的东西又稠又多。

    陈宜家完全没有不好意思,都是老夫老妻了,况且她很乐意伏城为她做这事。

    都怪你,差点被发现了。清理完,陈宜家理了理衣服,不由抱怨道。

    伏城擦干净手,没告诉她很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不过这个临时助理也可以安排去其他部门了。

    陈宜家擦好口红,看了下时间,快开始了,走吧。说好二十分钟结束的,结果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

    不急。伏城拉住她,让他们等着。

    陈宜家挑眉。

    伏城圈住她,坐上自己的膝盖,怎么这么突然?

    陈宜家顿了下,原来你想问这个。

    她知道伏城问的是自己这次怎么允许他射进来,毕竟六年来她从来没提过孩子的事情。

    这么些年,我也很少尽过夫人的责任,现在不忙了,尽一下也无妨陈宜家轻描淡写道。

    伏城愣住。

    陈宜家故意揽着他往下坐,况且我也想早点母凭子贵,你们伏家那帮亲戚每次话里话外,不都在担心你没有子嗣吗,再这么下去该给你床上送人了。与其让他们得逞,不如我送你几个,或者你自己看中了也成,毕竟这事你不轻车熟路吗

    陈宜家伏城望着女人不怀好意的笑,气闷地摁着她的臀往下压,你一定要这么气我?

    谁都知道从始至终他就打过她的主意,现在居然想要给他送女人,反了不是?

    他摸上女人的脸,这种事你不愿意,我会让他们闭嘴。

    虽然伏城心里很清楚,孩子的事情要是陈宜家不愿意,恐怕没人能逼她,大不了就是一走了之。想到这,他的心就一阵抽紧,因为他知道她会的,她一定会的。

    所以他才要搞清楚到底是什么让她突然转变了主意。

    男人逐渐加重了力道,陈宜家却像没感觉到一样,她忽然提起了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阿布多死了,死因未知。现任领导人正在召集核专家发动圣战。这人上位的第一时间就解散了古兰军,毕竟古兰军可以说是阿布多的私人武装,不忌惮是不可能的

    伏城在她开口说第一句话时脸色就变了。

    他打断她,宜家,不管是阿布多还是古兰军都过去了,你应该离这些消息远一点。

    陈宜家转头看他。

    伏城在她沉默的目光败下阵来,最终还是烦躁地说,针对现在孟买和曼谷发生的袭击爆炸案,援和基金会会拨款过去的。

    援和是陈宜家在菲茨死后以他的名义与太平洋保安队共同成立的国际人道主义基金会,后来不知怎么被伏城知道了,他也就顺其自然地加入其中,还成了最大的募捐人。

    陈宜家问他,他就满不在乎地发出一声冷嗤,不过是从指缝里漏点出去,我乐意。

    陈宜家看着男人和当时一样气闷的脸,忽然捧住了他的脸。

    干嘛?伏城被她捏住脸,发出的声音怪异而搞笑。他难得地红了耳朵,自打执掌伏氏,不,或者说从以前开始,除了陈宜家就没人敢对他做这种狎昵的动作。

    她亲过他,咬过他,也扇过他巴掌,现在更是捏起了他,除了她,没人敢对他的脸做这么事情伏城这才发现,自己对这女人的包容程度早已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在生气?陈宜家仰头盯住男人深邃的黑眸。

    伏城若无其事地转开眼。

    那人以那种方式在她心里留下了一笔,消除不了,更忘记不了,说不气闷那是假的。

    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孩子了吗?

    伏城视线又转了回来,陈宜家忽然捏住他的腮帮,往两边一拉,因为我见你最近一直咳嗽,好像快要不行了。

    伏城猛地睁大眼,他才三十二,见鬼的不行了。

    不是那方面的不行。陈宜家睨他。

    或者说在这个男人最为成熟的年纪,他不要太行。

    我是看你最近犯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知道你那帮子亲戚都在背后说什么吗?陈宜家笑眯起眼,他们说我之所以拖着不生孩子,就是想晚一点怀你伏家的血脉,等你一名呜呼,孩子年幼,我就要开始垂帘听政,篡夺家产了。

    伏城眉头皱起,陈宜家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觉得他们的想法很有道理,可我又向来不喜欢让他们猜到我想干什么,所以我想要个孩子了。

    她松开五指,笑了,当然,为了阻止我的狼子野心,你可要好好调理身体,死得太早就没意思了。

    要争取,陪我久一点。

    最后一句,陈宜家没有说出来。

    伏城深深地望着她,懂了她未尽的言语。

    好。

    两颗头颅慢慢靠拢,迟来的心意终究相通

    砰砰

    绚烂的烟花在别墅上空肆意开放,照亮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