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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5 周三这天，丛菱被班主任喊过去，她是班上的文娱委员，元旦的汇演每个班都要出节目，现在就要开始准备申报。 年轻的班主任在桌上整理文件，她漫不经心地交代今天开会说的一件小事，这个元旦节目，你就组织一下就好，让班长他们帮助你一下。 丛菱站在办公桌旁，时不时点头：老师，这个节目有什么主题要求么？ 这没什么硬性要求，就是个普通的节目，你们随便安排就行。老师想到什么，特意嘱咐道：千万别被这种分了心，重心还是要放在学习上啊。 丛菱笑了下，知道的，老师。 行，我也放心你，你们是高三生，就别花太多时间，随便安排安排就行。其他没什么事了，你赶紧去吃完饭。 嗯。丛菱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下午六点半，在晚自习前的休息时间很充裕。 丛菱没吃饭，和几个同学找了个空教室商量节日项目的事情。 对于此事，大家显然都不情愿不积极。 丛菱下午发现自己忽然来了例假，身体不舒服心情也糟透了，拖了三四十分钟大家懒散地回去了。 外面已经是十一月份，天气渐冷。 她呵出的气都携上了几分热气，丛菱身上的秋季外套已经抵不住寒冷，隔着薄薄的校服，把手放在肚子上。 小时候被宠坏了，被娇养长大的她的体质不好。 一顿不吃就有些难受。 其实我觉得之前刘楚楚的那个点子也挺不错的。你觉得呢？乔吉是班长，他认真考虑说了好一通。 等乔吉回神发现旁边的女生没声音，他才忽然停下。 发现丛菱面色不太好。 乔吉有点慌，你怎么了？还好么？ 丛菱摇头笑着摆手，声音有点弱：没什么事，刚刚在发呆。 乔吉：刚刚都忙忘了，你还没吃晚饭吧。他斟酌一下，一起去么？ 迎面过来几个同学。 丛菱绕着避开，有点为难看着他轻轻说道：还有十五分钟就要上课了。 况且，她都疼的没力气说话了，哪里还有力气跑去食堂。 江晶家离得近，她回来吃饭不慌不忙。 江晶一回来，就看见丛菱半伏在自己桌面上。 丛菱，你怎么了？江晶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是不是疼得厉害啊。 有点。丛菱看见来人，微微点头。 江晶说：要不然，我给你拿一点吃的。 丛菱心想她自己桌里还有面包，算了吧，我没什么胃口。 那江晶刚说要给她倒热水。 门口的班主任就已经面无表情地站在讲台旁边了，没两秒铃声就响了。 好了，别说话了，赶紧坐好。 还站在座位外的江晶吓了一大跳，赶紧跳回去坐好。 她担心地回头看丛菱，偷偷无声问：你要不要红糖啊？ 丛菱也是了解江晶。 在这个有点肉呼呼的女孩子心里，就没什么不能用吃的解决的。 丛菱生理期一直是痛得死去活来，看过医生吃过补品，虽然好转了很多，但是还是不能一点没异样。 班主任看了看安静下来的教室，警告地咳嗽两声便离开。 明奉的学生自觉，也不用强制管教。 江晶等人离开了，她想了想还是绝对用手机和丛菱说话。 丛菱看前面的人拿着自己的手机舞来舞去，她无奈地也拿出自己的手机。 江晶：【你要不要红糖？】 江晶：【我跟你说。】 江晶：【我这个红糖味道可好吃了。】 丛菱叹了口气，捏了捏额角，手机放在腿上回复：【真不用了，我不用这些东西。】 丛菱补充道：【没那么疼的。】 丛菱：【你放心。】 江晶不放心地回头看她，直到丛菱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她才算信了一点点。 但包装好的红糖块还是被偷偷放到她的书本上。 丛菱无奈，伸手拿过来。 她回复：【我等会儿就喝。你写作业吧。】 丛菱安慰江晶，但是她的疼是一点没减，腹痛难耐。 等到第二节晚自习开始时，丛菱已经没力气握笔，胃疼加上腹痛，面色发白，她眯眼看手里的笔杆。 灯光晃了眼。 她定定看了会儿，才发现手里的笔杆竟然在微微发颤。 原来已经疼到手指发抖了。 丛菱来回深呼吸，她抹了一把脸。看了下钟表，还有好久才下课。 丛菱干脆趴在桌子上休息。 过了会儿。 她忽然想起什么，打开手机，找出蔺竹则那个黑色的头像。 丛菱：【蔺竹则，你们课上完没？】 丛菱实在是疼得几乎没有气力，但一股生理性的烦躁感让她坐立不安。 她眯眼尽量不打扰同学，悄悄在座位上打扰蔺竹则。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 反正她觉得自己难受，蔺竹则也得不舒服。 丛菱：【晚上你自己回去。】 丛菱：【你的月考是不是考的挺好。】 丛菱很想讽刺他，但是最后还是闭眼缓了缓。 - 五楼，十班火箭班。 蔺竹则班上是答疑讨论课，分成了小组形式。 有人上讲台问题，老师都是先不说，而是写在黑板上让所有小组开始解题，要求想出最多的方法，最后再对比出最简单易懂的办法。 这个题目是不是这么解啊，我怎么觉得奇奇怪怪的，蔺竹则，你看看。许梁和蔺竹则是一个组，他问道。 蔺竹则看了眼，就拿出自己的草稿纸，你看。他开始演算，一笔一画，逻辑清晰，语气平稳。 这个小组里还有其他人，有两个女生，她们也凑过来看。 蔺竹则像是没注意到，完全就是专注于自己的题目。 他的思维跳跃太快，许梁渐渐跟不上。 许梁挠了挠头，脖子疼，他微微起身，才发现旁边的女生没一个眼神是在草稿纸上的。 全盯着被围在中心的男生的脸上。 许梁扬了下眉，也顺着光看过去，男生侧脸五官流畅，鼻挺唇薄。 在男生眼里，也是好看的，一点不娘。 等一下，蔺竹则，我听不懂了。许梁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打断。 蔺竹则默了一秒，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时他微微蹙了下眉，继而很快恢复。 下一秒，他摇摇头，笔在他的手里转了一遍，声音很淡：没事，我再讲一遍。 许梁：谢谢兄弟！ 旁边围过来的女生也腼腆极了，纷纷轻轻道谢：真实麻烦你了，蔺竹则。 我们小组要是没你，可能就是倒数第一了。 男生坐姿挺拔，他微垂首敛眸，眼里的不耐烦丝毫不露：没事的，我们继续吧。 等到蔺竹则耐着性子讲第四遍的时候，许梁终于表示自己听懂了。 蔺竹则几乎没有犹豫，立刻放下笔：许梁，那你跟其他人说一下吧。 旁边有一个女生还有点疑惑。 许梁看了眼，一口答应：没问题！ 蔺竹则颔首起身，现在是上课时间，他想要跟老师说一下去厕所。 他也不知道许梁有没有听懂，这不重要，他只是不想要再重复又重复地讲一模一样的简单题。 蔺竹则回到自己座位上，他习惯性地拿出放在书包里的手机，虽然丛菱很少给他发消息，但他还是要确保一下。 隔了一个小时。 他定定地看着屏幕。 丛菱讽刺的话没有那么尖锐。 甚至有点语无伦次。 蔺竹则缓缓往下拉，最后猛地停在了最后一条消息上 丛菱：【我好疼。】 老师，我想去一下厕所。蔺竹则几乎是立刻起身。 任课老师看了眼，发现是蔺竹则，他笑着挥挥手，去吧去吧。 跑到男厕所里。 蔺竹则唇线紧抿，他确认了下今天的日期，确实该是这几天。 丛菱每到自己的例假时，心情就会极其糟糕，总是有气无力。 尤其是第一天。 他几乎没有犹豫，拨打了一个电话，等待着接通，一秒秒都是焦急的煎熬。 蔺竹则捏着手机，没忍住烦躁得踢翻了杂物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