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谋生

    纪子懿今天没有课，下了课就回到租的房子。

    她大一住校几周，就被舍友莫名其妙地疏远。成天落在个阴阳怪气的环境里她受不了，换宿舍也没空的，只好一个人搬出来。

    纪子懿回到家睡了一觉，就起来弄这周的福利音频。她除了是个学生外，也是某知名直播平台的主播。

    她当上主播时还是个高中生。由于家里的原因，她离开家一个人边打工养活自己边读书。

    那阵子asmr刚起，听人说男人的钱好赚，说说骚话哄他们开心还不用陪睡。纪子懿就拿着自己的一点积蓄，买了最基础的设备开始直播。

    由于青涩又出众的外表，甜美的声音，很多男人都不介意她穿得不够暴露就给她送了很多礼物。

    后来这一块直播竞争越来越激烈，纪子懿只好穿上露出一片大好风光的衣服，用最骚的话挑逗男人的耳朵，给他们无限遐想。

    asmr不让播后，助眠直播依然长盛不衰。她就不露脸，对着看直播的男人说些不打擦边球的骚话，以换得他们的打赏。

    礼物多了，他们的粉丝牌等级高了，就要给些额外的福利。在私人群里，她做的音频能怎么骚就怎么骚，不仅有浓浓的性暗示，不时还夹着几句自己的娇喘。

    以前，纪子懿天真的以为这类型主播相对别的工作来说更好赚钱。虽然不怎么地道，但那也是生活所迫。

    大佬排行榜前头坐稳了，就提出私下让她请客吃饭。

    那会儿的她傻乎乎以为，他们送这么多礼物，请吃饭也是应该的。去了才发现，这些2、30岁的男人一点不简单，边吃就边凑过来摸她大腿。

    纪子懿自视清高，可以卖骚，但是不能为了这点钱就陪睡。

    她不留情面地拒绝后，直播间的收益每况愈下。她啃着老本不当回事，直到看着存款慢慢变少时，才发现清白在生存前不值一提。

    此后，如果有大佬对着纪子懿发出暗示，她就接收了。也不被包养，就单纯地睡睡觉，这样他们才会稳定地输出礼物。

    麻木后，纪子懿才发现自己不是装骚，是真的很骚，似乎对性还有瘾，就这么越来越堕落。

    可笑的是有大学生边把还没18岁的她压在身下求欢，边好心告诉她要争口气考上大学。

    纪子懿别的甜言蜜语没听进去，这句话却是进了耳朵。好在她还有点学习的底子，在这样的处境下，也爬上了所二本的大学。

    进了大学，她也没有什么当好好学生的打算，每门课混到及格不挂科，最后顺利拿下毕业证和学位证就是她的打算。

    纪子懿录好音频，才上传到群文件不久，就有了好些下载量。很多人在群里说她越来越棒，还有人说恨不得把她压在身下一阵操弄。

    她笑了笑，关上屏幕。

    最开始，纪子懿在直播时卖骚，很多男的骂她是路边的野鸡，只有被轮的份。她直播时强装没事，下播后会因为这些谩骂哭泣。到后来，这些肮脏的字眼对她也没影响了，她慢慢麻木，也不生气也不理会。

    她不是没想过换个谋生的方式，但她低估了自己堕落的深度，爬出来已是很难。

    再加上自己每年得交大几千块的大学学费，平时的吃穿用度，还是学生的她很难找到什么正儿八经供得起这么多钱还相对轻松的工作。

    因此，她在生活的洗礼下早就变得面目全非。

    *

    许涵川晚上回到教师公寓，整理了下今天的材料。

    他拿出点名表，看到纪子懿的名字时，手指轻轻地摩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