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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约定 四 初次的H

    

破镜一(平行世界)



    破镜一

    天气渐热,下午的训练结束后一群灰头土脸的学生一得到解放就争先恐后地跑掉。光从那迫不及待的背影来看相泽消太觉得莫不是自己还手下留情了。

    高密度的黑色英雄服容易闷热,他平时懒得动弹也有这个原因,下了课一身汗,相泽消太在为职员提供的浴室简单冲洗一下换上备用的T恤一身清爽的回家。

    还湿嗒嗒的黑发就这样随意的垂在肩膀,启动了车子后扶在方向盘的手腕一顿。相泽消太调整了后视镜,随即驱车驶离雄英地界。

    近日阳光明媚,他却要日日面对才入学没多久的新生,更是火气旺盛。1A也是整天鬼哭狼嚎,尽管开学不到三月已经被他毫不留情的开除了一小半,剩下的也战战兢兢,越是怂越出错。

    微不可见的闪光划过,车子一路行驶在日光斑驳的柏油路上,没有往一直走的那条路,绕道停在离超市不远的露天停车场。

    慢吞吞的熄火,关好车门,一个以秒来计算合理性的人走起路来不是风风火火反而垂头丧气,看起来似与他的行为准则相悖,但好在没人会追究。

    相泽消太走的每一步仿佛经过丈量,不多不少,正前方是平平无奇的全家便利店,颓散的视线也像没有焦点。其实不然,垂下的眼帘轻轻眯起。

    又来了。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

    这已经是数月来第六…不,第七次……刚开始以为是错觉,但每隔数天,或者一周,最长半月,最近一次感觉到时15天前……

    对方太过神秘,就连他这个隐匿的好手都难抓到蛛丝马迹,往往找到位置时已经空无一人,可他也不算全无所获。手插在兜里攥着干巴巴的片状物,不用力气就碎成了粉末。

    想来细致的相泽消太不会略过线索,前两月正是开学季,到处樱花盛放,还不觉奇异,可如今都要逼近夏季,再是零星他也会觉得樱花瓣的出现有异常。八成是暗中看着他那人留下的。

    情报还是太少。相泽消太没有与人结怨的记忆,如果是vilin那就不得不钦佩对方的勇气,他会尽职尽责的为他打开看守所的大门。

    今天不会再让人跑了。

    搭在手臂上的外套下暗藏玄机,他故意贴着墙根走,那种被看着的感觉还是伴随着他,也许跟对方的个性有关。越来越强的注视感,像是一种呼唤,不把他引过去不罢休的气势。

    周围都是熟悉的建筑,每条路他都清清楚楚,建筑密集的地区更容易藏身,也是他最擅长的部分。

    放轻脚步,在心中默数,1,2,3……

    男人的身影消失于原地,薄外套轻飘飘的滑落。数条混编入金属的武器高速射出。他必须看到人才能阻止对方逃脱,前两次都让对方在现身前消失,所以这次他暴起得毫无预兆,人未至,拘束带也要先给对方造成困扰。

    一切都在秒时间,听到轻声闷哼的同时他人已纵跃而至,流畅的一手擒拿钳制住对方双手用力压向墙壁,下一步应是反向背手的压制动作,却硬生生的停在了上一个画面。

    白色的软金属武器捕获的是一只……萝莉?

    “…!”,相泽消太不由得眼睛睁大。

    13…4岁左右的女孩子,随着痛呼声他的动作的止在了捉着对方的双手高高按在墙壁上既尴尬又尴尬的距离和姿势上。

    视觉的冲击是最先的印象,令人印象深刻的五官,特别是直接撞到一汪纯紫中,短暂的失神过后便是堪至肩头的银色短发,以及可怜的,被他捆绑利落的娇小身体。

    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咔嚓一声踩到什么碎裂的声音也来不及管。就算只是孩子也不能完全掉以轻心,他已经尽量用较为温和的语气,但显然血瞳黑发倒竖的黑胡渣大叔已经足够凶神恶煞,以至于将她吓懵,一幅说不出话来的委屈无助,眼眶眼见的湿润起来。

    “职业英雄,承诺不反抗不逃跑并配合询问,现在就放开你。”话音刚落,少女就怕他反悔似的赶紧点头。

    一场虎头蛇尾的“抓捕”行动。

    落网的小猫怂得一批,把相泽消太前一分钟的勇猛衬得蠢货,落差大得让他更是尴尬。

    一得到解放她就揉起了手腕,擒拿的瞬间力道足以让细嫩的女孩手腕红了一圈,在开口询问之前相泽消太的气势就矮了三分,第一句竟还是,“…抱歉,”

    他顿了一下重新开始,“名字,住址,你在这里做什么?最近有无见过可疑人氏?”直接问个孩子是否跟踪他实在怪异。

    “名字,我…我是…凛久……”少女戳着手指,期期艾艾的看着面前高大的黑发男人,“诶…那个,住址是xx公寓…没有看到奇怪的人,应该,”说着名为凛久的女孩看着他眼神闪烁。

    “…”和她同一个公寓的相泽·奇怪的人·消太莫名梗住,眉头不由得皱起,这就是最近总感觉有人看着他的原因?只是巧合?不可能…

    “…凛……自我介绍应该连名带姓是常识吧,”意识到无法亲昵的叫出少女的名字他很快改了口,“你…”只是话还未出口就被少女的小声尖叫盖了过去。

    少女看到地上被踩碎裂的眼镜情绪激动起来,挑起相泽消太今天第二次尴尬,对着扑向眼镜残骸的凛久正要第二次道歉时瞳孔猛然一缩!

    随着女孩背部离开墙壁往下蹲去,墙壁里霎时涌出黑色的雾气,直面的相泽消太还未解除个性,同时一把拦腰捞起女孩急速后退。

    白色武器疾出,却径直穿过隐约是个人形的黑色物,没有实体根本无从捕捉。相泽消太把女孩按在身后维持战斗姿态,心中快速闪过数个念头。

    黑影从墙壁里走了出来,模糊而诡异,缓缓在他面前站定。

    熟悉的,令人寒毛倒竖的感觉。

    正在被注视着,他意识到。

    啪嗒一下软了的黑发落了下来,面前,连带着这个被夕阳侵染的小路都空无一物,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个性时限到,相泽消太却肌肉紧绷不敢放松,他回头看到少女还未从迷惑的表情里挣脱出来。

    “刚才你…有看到什么吗?”他问。女孩惴惴不安的捧着碎了半边的黑框眼镜,摇了摇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相泽消太警惕着四周,在个性恢复的瞬间开眼,刚才的地方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转过身来,也是干干净净,猛然发现女孩不知何时蹲在了地上,漆黑模糊的人影正附在她背后!“…!!”

    “…呜!”随着少女的哽咽,打破了寂静。事实上已知拘束带无用,最快的行动应该是立即将女孩扯离原地,但在那个时间点他没有。

    碎掉的眼镜金属边框已经扭曲,怎么看都不可复原,女孩伤心的抱着它掉眼泪,把自己在地上缩成一小团。

    黑影缓缓挨着她蹲下,看起来比少女还要大上许多,看不清准确的轮廓,相泽消太破天荒的感觉到对方的无措。像是手的部位穿过女孩哭泣的脸颊,却怎么也拂不去泪水,最后只能估摸着距离,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

    目前,应该没有恶意……雾气涌动了一下,头部仍然是一团漆黑,相泽消太被强烈的视线盯住,对方指了指女孩。

    被死亡凝视的感觉,几乎就差一句“快点来哄!”

    事情越来越诡异了。自己到底惹到了什么,按耐住心底的莫名其妙,相泽消太避开黑影蹲的地方俯下身,个性消散的瞬间漆黑的雾团也消失了,只剩还在抽泣的小女孩。

    明明个性是消除,却只有在开眼时才能看到的东西。从未有过的情况。

    “对不起,是很重要的东西吗…?”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歉意。职业英雄的脚力让它的死状惨烈,一声问下去女孩顿时哭得打了个嗝儿!

    抬脸已经哭成小花猫,眼眶红红的,晶莹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滴到相泽消太多年没有一丝颤抖的良心上。

    他注意到那漂亮的紫色在眼泪都浸泡下看起来浑浊而没有焦距,特别是左边,至少面对面的他觉得自己的脸并没有在对方关注点上。

    黑色的眸隐隐泛出红光,他看到的人影仍然蹲在原位一动不动,这么近的距离看不到脸更显惊悚。对方一边轻轻拍着少女的肩,那种看不到的视线来源却锁定在他身上,配合着女孩委屈可怜的小脸,他感受到一种罪魁祸首必须负责的气氛在空气中逐渐蔓延开来。

    别无选择的相泽消太丧气道,“…虽然可能代替不了,如果可以的话,作为赔礼,请允许我赔偿一副新的。”

    女孩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停下来,把相泽消太的手帕几乎全打湿了,抽抽嗒嗒的被从地上扶起来整个人都扑到他怀里去。

    “腿…腿麻了……”少女咬着唇小声说。

    相泽消太依旧面无表情,他试图思考自己究竟是在干嘛但失败了。余光瞥到少女脚下时忽然皱眉,一手扶着她俯下身去。

    她一身宽大的旧衣,灰扑扑的像是祖母辈的东西,上衣当作裙子穿,蹲下来他才闻到血腥味,已经干涸的血迹上又覆盖了一层新鲜的红,左腿靠近腿根处的伤痕像被什么利物划过,已经超过了擦伤的范围,不及时处理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刚刚一系列活动让黏合的伤口再度渗血,抬头凛久眼神里只有迷茫,竟跟感觉不到疼一般。这孩子总给他一种很怪的感觉。

    相泽消太放弃询问对方是否能走,利落的扛起就走。女孩也一声不吭,也不问去哪趴在他肩上像个乖巧的摆件,仿佛刚才哭惨的人和她没有关系。

    男人走得很稳,她几乎感觉不到颠簸。“那么接着之前的问题,你的全名是?”

    “a…八神…凛久……”她说的慢,犹豫之下在句尾加上了敬语。

    “个性。”

    “灵力。”

    “哈?”奇奇怪怪的个性他见得多,这两个字完全构不成说明,太抽象了,“具体点。”

    “我,我老家是开神社的…”女孩的声音断断续续从肩后传来,“就…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灵力,要具体说我也不太清楚……”

    非具象化个性,也不是精神系,只可意会…啧……作为土生土长的日本人对神社多少还是有点印象,相泽消太想到那团黑漆漆的人形,眼珠微红,回头看到是对方像是抱着手臂的动作正飘在他身后两米处。

    …说实话,不只是有点恶心。

    “也就是说跟着你的东西是因为你的个性?趣味真恶。”这样勉强可以解释,可以推测这段时间以来盯着他的是这东西,时间的不规则性也勉强说得通。

    “诶?”谁知女孩不明所以,“…您说什么?”

    天色渐暗,相泽消太加大步伐,随手捞起刚刚掉落的外套往车子走去,便利店招牌已经亮起。黑色的男人扛着娇小的女孩怎么看怎么像可疑人物。

    男人眸中的红色泛滥,回头示意,“个性是灵力,竟然看不见吗?”他表示怀疑。

    “幽…幽灵?”短发女孩被放下来塞进车子还是一脸迷惑,小心的左右张望,复又抬头看相泽消太,小心翼翼,“您…您是在开玩笑…吧……”

    见她神情不是作假,相泽沉了脸色,有些不忍告诉她那东西就与她并排坐着。又来了,被对方看着的恶寒感传遍全身,他忍着不适,“现在先给她处理伤口,劳驾,请移步?”

    这下女孩真吓到了,抓着相泽消太的袖口张望,随着相泽消太的视线移到车后座,她还是什么都没看见。

    相泽消太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上车,打开八神面前的储物箱,里面有足够的消毒和包扎用品。他动作利落,唯一令人分心的无疑是从中间探出“头”来的“人”。

    所幸关闭个性专心处理。首先清理血污,叫八神的女孩很配合的撩起衣服下摆,露出细皮嫩肉的腿根和隐隐的白色蕾丝内裤。相泽消太再次感到棘手,忍不住皱眉,再触到少女不明所以的眼神,轻不可闻的叹息,立即进入了状态。

    伤口不浅,女孩连表情都没有变过,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他觉出两倍注目压力,一丝不苟的包扎,完全无视了存在感格外明显的白色蕾丝。

    “…谢谢。”八神对正在收拾的他轻声道谢。

    相泽抬头,闯入少女纯粹又专注的眼眸,很少能在这个年纪的孩子身上有这样的气质,比如年轻人词语,天然,佛系,又处于比高中的毛头小子们更难沟通的年龄,他判断还是最好不要试图和她聊天,只能说,“一直盯着别人不觉得有点不礼貌?”

    “……对不起,我视力不太好。”她小声为自己辩解。

    “……”,他的判断果然没错。

    关上储物箱,视线还是要滑过她的脸,柔和的线条隐在锋利之中。刘海和齐肩的短发切面整齐,要驾驭这种发型不容易,光从容貌上来看她似乎更适合软一些的,青春一些的修剪。可当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旁边不说话时,配上淡漠又疏离的神情无比适合了。

    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想把人和那坨不明物体一齐赶下车去,又忽觉自己还欠了一副眼镜。不情不愿的启动车子,“没有人教过你不要随意上陌生人的车子?”低八度的嗓音像醉了酒的大提琴,拉出令人昏睡的调子。

    “可是您是职业英雄。”女孩有些傻乎乎的反问。

    他打着方向盘拐出停车场,“人的嘴会说谎。”余光看到少女乖巧的系安全带,“我要是坏人可不会告诉你我是坏人。”

    “那您是坏人吗?”

    刚才的话仿佛白费了他张开嘴唇的劲儿,“不是。”

    过了一会儿,盯着正前方的八神忽然道,“好人也好,坏人也好,您都可以做任何您想做的事。”

    “起码坏人给我反抗啊…”这一句更像是无奈的吐槽。毕竟要保护的都是这样不谙世事的孩子英雄的工作不知道要难上多少倍。

    今天晚上注定要浪费许多不必要的时间。原以为他只要老实付出他的钱包就好,站在一排排灯光闪烁的柜台前,女孩抬眸望向他的眼神是那么的认真而理所当然“您难道不帮我选吗?”

    相泽消太不知为何没有断然拒绝,虽然麻烦,但只是一件小事,“你先去验光。”少女点点头往里走去。

    而在相泽消太眼中黑色的模糊人影也飘在她身后进去,看起来并不会,或是不能离开女孩身边。虽还不能断定完全无害,且事情与他无关,真想彻底不管。如果,对方能放弃偷窥他的话。

    他决定从镜片开始,柜台人员亲切的介绍不同价位材质的镜片。既然要赔,他也不会敷衍,特别考虑到这个年纪的孩子视力大多容易被铺天盖地的游戏和电子产品腐蚀,八神想来需要轻薄一点的来拯救她的眼睛,相泽消太选定一款中上的。

    “镜框的话…”想到她之前那副坏掉的,相泽拿出来看了两眼,“有没有和这个类似的?”如果是山田在定然不会为此发愁,他就只能用这种朴素的方法。

    “这位客人,从设计上来看,好像是男款…虽然也有女孩子喜欢用,”柜员小姐姐仔细观察,透过剩余的半只碎镜观察,“是远视呢,黑框的话类似的也有几款请您过目。”

    意识到他可能上赶着当了冤大头,眼镜根本不是她的东西,而自己还要为那一汪眼泪买单。

    凛久出来十分自然的就扯上了男人的衣角,相泽消太低头看着少女,还是不能理解几十分钟前他们还是完全没见过面的陌生人。自来熟不是一个好习惯,他抽出自己的衣角指了指柜台,“你自己来挑”。

    面前正摆着几副镜框,不同的颜色和款式,想到刚及胸口的女孩相泽消太十分嫌弃的把粉色和橘黄放了进去。八神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无害的微笑,饶有兴致的一一试用起来。

    每戴上一副不是先看镜子反而先看相泽消太的脸,表情起伏不大,摆着一派天然的脸非要征求他的意见。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相泽消太总觉得她(高度近视)的眼神中含着小心的讨好和不明所以的期待。

    相泽消太应该感到不耐烦,现实意外的觉得女孩有种隐隐的亲切熟悉,尽管他的记忆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物符合。

    只等着女孩一一试过之后他才发表意见,相泽消太是实用主义,只能指出相对不那么违和的款,背负着凛久全然信任的目光不免感到有一丝责任重大。幸运的是,有“人”给他出主意。

    沐浴在强烈的视线下,红色在黑眸中流淌,黑色的影子指了指柜台里的一款细框,镜框是黑色镜架的尾部换成了暗紫色淡银纹,第一眼看到也觉得适合她。

    唯一的问题就是牌价上的数字,相泽消太还不至于对陌生人大方到这个地步,他装作看不见。谁料黑影三两步气势满满上前,固执的指着那副好看但没必要的眼镜不放。

    相泽消太不为所动,并不打算听一个“幽灵”的话,它停了下来,可能已经放弃。相泽消太正要把不知什么时候又凑上来祸害他衣角的八神扒开,黑乎乎的人形忽然朝他缓缓弯下了身体,不不不,就算向他鞠躬也……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把眼镜看得那么重要?自以为良心坚硬的相泽瓷牙咧嘴的点了那副面目可憎的东西拿出来试,可惜放到少女脸上时却合适得不得了,以至于让他觉得刚刚自己选的都大幅度拉低了女孩的颜值。

    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合适,付账时更是肉疼,为她双眼的可悲度数导致的加价。

    “老实拿好你的东西,现在我送你回去。”迈出店门时他希望这是最后一句对这个有点邪门的八神说话。

    回应他的是回荡在空气中的咕噜——

    相泽消太不可置信的回头,银发女孩就这样无辜又期待的看着他。

    “我可不是你爸爸。”启动车子时他冷漠无情的说道。

    少女眼神一下暗淡下来,捂着肚子一言不发。

    车子拐弯的时候沉默被打破,“…要和家里人联系。”并一路驶向附近的商业街。

    直到面对面坐在拉面屋相泽消太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但谁在乎。就当是随手照顾一下小孩?一时的好心?总不能把她扔下去。对了,是今天一场乌龙的一点歉意。

    热气腾腾的豚骨拉面勾起肚里馋虫,一对不寻常的组合。不知饿了多久的小猫急切的行为成功烫到了自己的舌头,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成功让他心情好转。

    “小心点。”顺手拿起纸巾,触到女孩粉润的微妙的僵住,再继续。过于自然的亲密动作,根本不像他会做的,但他就是做了。

    八神小口小口的嗦着面条,热气呼出来,眼镜上一层白雾,看起来格外的傻。于是察觉工作了一整天的自己也饿了,腹中被实在又温暖的东西填满的感觉的确很棒,一碗普通的面条两人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刚才,并没有在开玩笑,”就着纸巾擦擦嘴,相泽补充道,“我的确看到你的身边有个模糊的黑影,还听得懂人话有一定智力,你有什么头绪?”

    “嘛…的确有人死后变为幽灵的说法,但是我,的确没有见到过类似的东西,奇奇怪怪的个性倒是有……”女孩也认真起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它长什么样?”

    “黑雾状人形,看不清身体轮廓,且好像不能离开你太远,”说着相泽消太开了眼,黑色的人影这回就坐在他的旁边,“目测一米八左右,到现在为止我没看到对你有恶意,没有实体无法物理攻击,它对我们这边似乎也不能干涉。另外,最近我总是感觉到有人窥视,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因为它。”

    “…唔,”女孩没有露出特别害怕的表情,不如说是呆滞,“你能看到,感觉到幽灵?”

    相泽消太露出一个相当嫌弃的表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是说,如果它真的是幽灵。”

    “我有理由怀疑,你家祖传的神官血统和个性灵力造成现在的局面,建议有二。一,回去咨询长辈自行解决,二,解决不了可以寻求专业机构的帮助,以上。”男人利落的起身结账。

    女孩像个跟屁虫一样亦步亦趋的追在他身后,相泽看在他们住在同个屋檐下的份上再次“好心”的让她爬上自己的车,“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无视,反正看不到。前提是无害的话。”

    “嗯……”这个话题好像使少女情绪低落,不再发言。

    令人诧异的是八神就住在他隔壁,他竟然一次也没碰到过,“你在这住了多久了?”

    “…大概三个月,这样。”她歪着脑袋,还是没什么表情,但足够可爱。

    疑点重重,他在学校工作,按理说教师学生的时间规律是基本吻合的,直到今天他才认识这位小邻居未免太不合理。

    “我不去学校,”像是看出他的审视,凛久迈步到自家门前,“因为身体不是很好,在家上通讯学校。”

    没有机会再说什么,那扇邻居的门恰到好处的打开了,有着和她同样耀眼白发的青年声音欢快,“哦,欢迎回来,青江那家伙居然偷偷买了点心,被我没收了!一起来吃吧!”

    像是兄长角色的青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眯了眯眼睛,纯金色的瞳仁,危险得不像是人类。

    “哦呀,真是失礼了!”他礼貌的低头,“我家的孩子受您照顾了。”

    关上门,今日的相遇仍然充满不解的地方。为什么黑影要引起他的注意?女孩对他的态度,她兄长对他的态度,竟全都叫人摸不到头脑。

    接下来几天,相泽消太开始断断续续的做些光怪陆离的梦,有时是惊险的战场,有时是温馨的家庭,有时是呆头呆脑的学生们。但都有同一个特征,真实如身临其境,但每个人又全都模糊得无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