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阅读 - 言情小说 - 悍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59

    下是万万不能跟奚长生传出什么绯闻的啊。

    雪青、荼白疯狂示意奚长生停止表白。

    奚长生:“……”

    容央愁眉锁眼,正措辞该如何拒绝对方,冷不丁奚长生丢来一抹背影。

    ?!

    风中少年越走越大步,容央跟上去。

    “奚长生!”

    “草民在。”前者微微转头,再点下头,以示敬意,但脚下根本不停。

    容央跟得微喘起来,越想越放心不下,想捅破天窗严声警告,因至寺庙大门,周遭香客实在越来越多。

    二人俱是容色上佳之人,置身于人海里,本就惹人注目,何况又还是这一个在前走,一个在后追的情形,奚长生很快招架不住那一个个谴责的眼神,停在石阶上道:“殿下不要再跟着我了。”

    容央冷笑,心道谁稀罕跟着你,却是压着声下令:“去我车里一趟,我有话跟你讲。”

    奚长生立刻后退一级。

    容央横眉:“你什么意思?”

    奚长生垂眼:“给将军知道,恐是不妥的。”

    容央“哈”的一声:“你这个时候倒是记起我的驸马来了?”

    奚长生越听越懵,也越听越气,率性答道:“我一直把将军放在心里的。”

    容央一默之后:“……?”

    什么鬼?

    古松葳蕤的石阶上,行人络绎,目光流动,奚长生后知后觉刚刚那句话里歧义略大,张口欲解释,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该从何处解释起。

    两人正大眼瞪着小眼,荼白突然在容央袖口上一拉,瑟瑟道:“殿下……”

    容央转头,再顺着荼白的眼神往前望去,对上茫茫人海里一双黑沉沉的眼。

    奚长生也跟着转头,看到那人之后,愕然挢舌。

    ※

    马车调头,驶离熙熙攘攘的市井。

    辚辚车轮声荡在两侧车窗底下,容央贴着其中一扇窗坐着,敛目不言。

    褚怿坐在另一侧窗下,眉眼深冷,一声不吭。

    仍旧是那个坐姿,那份距离,但车中氛围已全然大变。

    这是容央第一次这么近、也这么真切地感受到褚怿的冷。

    甚至不止于冷。

    沉默的背后,还有涌动着的、随时可能贲张的怒焰。

    这是要兴师问罪,给褚家人打抱不平的前兆了吧?

    容央抠紧彩绣繁复的袖口,把求来的那平安符死死压在袖中,转脸往冬阳浓郁的车窗外看。

    景致切换,墙下人影已渐渐少了。

    耳后依旧是凝冻一样的沉默,压抑得令人感觉下一刻就要失去气息,容央知道暴风雨来临之前,天一般都是平静的。

    越平静,越可窥风雨之猛。

    那么稍后,他会如何来发作这一场雷霆呢?

    车轮在崎岖不平的古道上碾压着,褚怿终于开口,声音戏谑而淡漠。

    “喜欢他?”

    容央一震,转头。

    金灿灿的冬晖就照在他脸上,五官深刻的一张脸,冷得像烈日也化不掉的冰雕。

    容央懵然:“什么?”

    褚怿:“奚长生。”

    容央蹙紧眉,慢慢会意后,一大股冷意钻入后脊:“你在说什么?”

    褚怿:“第三回 了。”

    言简意赅,千钧之重。

    容央骇然。

    褚怿绷着脸,压着眉,在沉默中转开头。

    兴国寺前的一幕,犹自长针一样,一厘不差地贯穿在胸口。

    每呼吸一次,就牵扯其他的刺在心口上刺动。

    其实许多事情,许多细节是经不起推敲的。

    也正是因此,在事实还没有到来之前,他一直不愿意去回忆,去深究。

    战场上讲“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想来有情人相处也该如此,爱则不疑,疑则……

    也就,不必再爱了。

    他应该不算痴情之人,只是在合适的年龄、合适的处境里碰上她,故而无所顾虑地陷了一回。

    他不否认她的魅力,不否认这一陷确乎很令他头昏目眩。

    他不否认他的动心、醉心,但如果,这份动心和醉心她也可以不予分别地给予给他人的话,那么……

    “忠义侯府褚怿此生不纳妾,也希望殿下能一意相待,永无二心,如不能……”

    “如不能,怎样?”

    丝丝金辉横亘在彼此之间,容央眼眶发红,声音发颤,也是第一次,把他回绝这样任性而斩截。

    褚怿对上她双眼,眼眶也红起:“不如好聚好散。”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

    ——2020.10.14

    第94章 、冷战

    不知道为什么, 褚怿讲完这一句话的时候,胸口突然像被那根长刺刺穿了,刺空了。

    那种巨大的空洞和惶遽骇浪一样从头顶拍打下来, 把他拍得脑袋里嗡嗡直响。

    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懵了。

    容央还在眼前, 她眼中的那颗泪正哆哆嗦嗦地悬于眶边, 像把他也推到了一失足则万劫不复的崖前,褚怿深深呼吸, 错开目光召唤理智。

    不及再开口, 容央凛然道:“停车。”

    声音很轻,褚怿的心却像被狠攥住,发紧。

    “回府。”

    褚怿开口, 声音哑得自己都不太敢信。

    容央瞪着虚空流泪, 坚持:“停车。”

    褚怿:“回府。”

    “停车!”

    容央的声音爆发, 情绪也爆发,走走停停的马车终于刹在行人寥寥的古墙下。

    车外一片死寂,车内也一片死寂。

    褚怿面色发白, 一动不动地坐在窗边。

    那么逼仄的车厢, 以往躲都躲不开对方, 此刻却天各一方, 各不相干, 各不相让。

    没有温存, 没有调笑,没有静默的、深长的对视。

    只有沉默,只有沉默中压抑的、漫长的喘息。

    “下去。”容央胸脯起伏着,噙着泪决绝地下令。

    褚怿绷直的唇颤了一下,继而绷得更紧。

    明媚的冬阳洒满车厢, 彼此身上都是柔软的、温暖的痕迹,可彼此的心都在颤抖,都在被撕裂,都在被透骨的风冻成一块块硬邦邦的冰。

    褚怿霍然掀帘下车,离开的那一刹那,整个车厢骤然轻起来,空起来,如同半个世界被人硬生生撕去,攫去。

    容央木然地流着泪,手冰冷,眼神僵凝。

    雪青、荼白守在车外,愕然地看着褚怿头也不回地走远,手忙脚乱地赶入车中。

    “殿下……”雪青为眼前情形所震,倒抽口气。

    容央不动,不应,只是流泪,一行,又一行……

    雪青心痛不已,上前用丝帕给容央拭泪,荼白又是伤心,又是气恨,掉头吩咐车夫立刻把车赶回帝姬府。

    车在府门前一停,就是整整半个时辰。

    容央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