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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界(15)意外

    

越界(15)意外



    江薏又一次失恋了。

    这次她连爬起来出去上课的力气都没了,整日蓬头垢面蒙在被子里。也不出去见人,也不按时吃饭。

    沈寒之给她送了几次饭,都被她转增给了打扫的阿姨。沈寒之无奈只能通过傅御宁找邹檬去劝她。

    邹檬虽然十分不愿按沈寒之的意愿做事,可江薏这样逃课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这天上专业课,邹檬又心虚地替江薏签了到。下课她立刻杀到江薏房间把她从被窝里拖了起来。

    江薏!你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不就是被男人甩了吗?邹檬恨铁不成钢道。你给我起来!

    江薏耍赖道:我不起!

    邹檬那小身板累得气喘吁吁,也没能搬动江薏。气得她直骂道:你你胸上到底长了多少肉!明明除了那儿哪都那么瘦怎么会这么沉!哎呀累死我了。

    江薏听了这话又是一阵伤感,沈绥可从没嫌过她重,从来都是轻轻松松抱起她的。即使多高难度的姿势。

    江薏思念起沈绥,又把头埋进被子里大叫。

    邹檬被她折腾得实在没有办法,掀开被子叉腰道:江薏,你是不是觉得把自己睡成残废吃成胖子弄得蓬头垢面的,你前男友就能回心转意了!你要真那么喜欢他,你就给我打起精神来!把他追回来!

    江薏被她说得一愣,突然灵光一闪地坐起身,看着邹檬两眼放光。

    邹檬被她看得害怕。

    你干嘛?

    檬檬!你帮我个忙!江薏飞快套上睡衣从床上起来,来到化妆镜前翻箱倒柜,一会儿等我收拾好,你就给沈绥打电话,说我病了。江薏一边说一边疯狂往脸上扑粉。

    啊?邹檬不知道她又唱哪出儿,然后呢?

    然后他就会因为担心我来看我了啊!江薏信心满满地设想道。

    邹檬翻了个白眼,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不太高:那他要是不来呢?

    江薏停了下:那我也没什么损失啊。你等我,我马上就好。邹檬看她又卷了头发又换了裙子,不由反对道:你这也太假了,生病的人还穿这么性感的裙子啊?

    江薏如梦初醒,又换上了一套丝质睡衣,特意把扣子少扣了几个。

    邹檬在她的催促下不情不愿拨通了沈绥的电话。

    呃那个,你好。请问是沈绥吗?邹檬小心翼翼道。

    对面低沉冷淡的男声回道:嗯。

    沈绥惜字如金,邹檬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那个我是江薏的同学,我现在在用她的手机给你打电话。说完又发现自己在说废话。

    我知道。沈绥依旧冷淡。

    江薏她感冒了哦,她发烧了!邹檬艰难地辨认着江薏写下的字,36度38度6!我,我一个人弄不动她,你能不能过来送她去医院啊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邹檬越发地心虚:或者你来

    二十分钟吧。沈绥打断了她,会有人过去的。你好好照顾她。

    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邹檬对着江薏摊摊手,江薏有些失望地坐了回去。

    看来他是不会来了。江薏望向窗外。

    邹檬把江薏的电话放回去,安慰她道:但最起码,他还是关心你的。

    两闺蜜相对无言了一会儿,郑新果然准时赶到了江薏房外,还带来了一些常用的药品。

    郑新看到脸色惨白的江薏,顿了顿把药箱递给了她。

    江小姐,这里面是一些常用的退烧药和止痛药,你要不要先吃一片,我送你去医院。郑新问道。

    不用了。江薏自暴自弃地承认,我根本没发烧

    郑新似乎并不惊讶,只说:好,那你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江薏略带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是不是耽误你的工作了。我没事了

    郑新自然不会跟她解释这就是自己的工作,只和她告别后离开了。

    江薏拎着药回到卧室,邹檬正在偷吃她的零食。

    云南离这儿那么远,你那个绥哥又已经工作了,哪那么闲啊。你省省吧。邹檬劝她放弃。

    江薏把药盒往桌上一甩,坐上窗边的贵妃榻,不一会儿又心生一计。

    哎,邹檬,你是不是跟瘦猴关系还不错!江薏问道。

    你什么意思啊邹檬不明所以。

    你把他约出来,就说我有事儿拜托他。我看他挺怕你的,你肯定行。江薏坐到邹檬身边撒娇道。跟他说报酬丰厚。

    你这次又打算装什么?邹檬似乎理解了些,不会让他假装抢劫你吧。

    当然不是。江薏神秘道,约他出来你就知道了,求你啦!

    当天下午有课,瘦猴终于在周五傍晚不情不愿地来到了教学楼后的一片空地。

    这里只有一段进地库的车道,路边是紧挨教学楼的自行车停放处,停着一些破旧无人问津的自行车,人迹罕至。侯明亮吓得不轻,以为江薏和邹檬要把他怎么着。

    两位姐姐,我要财没财要色没色,你们可千万别想不开走上违法犯罪的绝路啊!

    江薏无语道:想什么呢你,我让你骑自行车骑了吗?

    侯明亮马上把自行车推到江薏面前:骑了骑了!你要给你,都给你。反正才五十。

    我要你的自行车干嘛。江薏说着不要却推着他的自行车试了试,喃喃自语道,果然刹车不太好侯明亮,你这车多少钱?

    侯明亮眼珠一转,谄媚笑道:啊?不贵,才200块。你们要喜欢,就送给二位了!

    江薏神神秘秘地和他商量:我给你2000只要你

    侯明亮听完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这不好吧,碰瓷我可不太会再说,你这车这么贵,万一真碰坏了我可赔不起。

    我绝对不要你赔!江薏马上举手发誓,邹檬在这儿,她可以作证!

    邹檬无奈地点点头:你就答应她吧,不然我们谁都跑不了

    侯明亮依旧摇头:我不信你们俩向来都一个鼻孔出气。

    侯明亮,你帮我一回。江薏又劝他道,我不仅给你换山地车,还给你介绍艺术学院的女生!怎么样!

    侯明亮权衡再三,终于答应了:好吧!那你先录像,说你绝对不让我赔你的车!

    好好!邹檬快录!江薏着急道。

    邹檬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放心吧,我一直都录着呢,你们的作案过程我都录了。

    侯明亮颤颤巍巍骑上了车,江薏在驾驶座坐定,邹檬的手机开始了新的录像。

    一切准备就绪,侯明亮的自行车和江薏的座驾在昏黄的路灯下相遇,侯明亮被撞倒在地,江薏也在急刹车后趴在方向盘上人事不省。邹檬按下停止键,情不自禁喊了声卡!

    侯明亮急忙爬起来去看车,还真刮到一点,立时心疼得不行:我去!真是造孽啊

    江薏则从车里出来,迅速查看了邹檬拍摄的录像,并让她发给沈绥。

    邹檬只想让她快点死心,发完就给沈绥打了一个电话。

    喂,那个沈先生你好,我是江薏的同学,江薏她遇到一点小麻烦她出车祸了,你能不能来帮她一下嗯,我们解决不了不是我

    邹檬还没说完,那边就挂了。

    怎么说?江薏紧张问道。

    他说二十分钟,会有人来处理。邹檬复述道,应该又是那个郑助理吧。他可真惨。

    江薏靠回车上,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跟郑新说一下,别让他跑了。

    嗯。邹檬表示同意,你呀,放弃吧。人家这是铁了心不想见你了。

    江薏没说话。

    侯明亮推着车走过来,对两人说道:我的戏份杀青了吧,明天给我结账啊。

    是是是,快回宿舍吧大哥。邹檬赶他道。

    侯明亮嘟嘟囔囔地骑车走了,江薏也强装笑脸对邹檬说道:檬檬,走吧,我也送你回宿舍。

    不用了,我走回去就行了。又没多远。

    不行,这天都黑了,从静园路过不安全,上来吧。江薏劝道。

    好吧。邹檬只得依言上车。

    江薏把车停在宿舍楼下,目送邹檬进了大门,便起步要走。不料有人敲了敲她的车窗。

    江薏。来人正是景真。

    江薏摇下了车窗,应了一声。

    有时间聊聊吗?景真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江薏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

    景真也不客气,直接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江薏发动了车子,往R大校内的一家咖啡馆开去。

    邹檬回到寝室总觉得有些别扭,想给江薏发个短信说自己回来了。想了想她今晚应该比较难过,感情的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给江薏一些自己的时间吧。于是就早早洗漱睡觉了。

    第二天她和傅御宁约好了一起去图书馆上自习。谁知傅御宁早上六点就给她打电话。

    邹檬迷迷糊糊接起来,就听到傅御宁气喘吁吁地说道:邹檬,你快来三院。

    啊?什么邹檬还没有完全清醒,有气无力道,我们今天不是去图书馆吗

    你快起床,洗个脸,冷静一下。然后打车来三院。傅御宁看着沈寒之追着担架车到了病房门口,被挡在了门外。

    江薏出车祸了。

    邹檬笑了笑,自嘲道:是,那还是我导演的呢,她为了骗你说什么?

    她刚刚从手术室出来,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脑震荡。但麻烦的是唉,总之你快点来吧。我和班主任、辅导员还有沈寒之,我们都在医院呢。

    邹檬愣愣地放下了电话,脑中一片空白。

    当天,R大爆出一则爆炸性新闻,瞬间登上了几个门户网站的头条富二代校园飙车真相!竟是女大学生争风吃醋,为情所伤选择同归于尽

    郑新看到新闻后立刻联系了沈绥。

    沈绥昨天开越洋电话会开到五点,才刚躺下一会儿,听到郑新的说法不由卸下金丝边眼镜揉了揉鼻根。

    她没什么事吧,车撞了就开去修一下,或者先把我的车弄去给她用。沈绥漫不经心地吩咐道,末了还笑了下,昨天发的视频我看了,还真是挺大的车祸。

    郑新斟酌着语言道:沈总,这次是真的。我刚刚联系了柳副院长,他说江小姐应该已经和车上另一个女孩儿一起送到三院了。他现在马上过去处理。

    沈绥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射性问:你说什么?

    沈总,实在是我的失职。昨晚江小姐跟我说郑新急着解释。

    我问你她到底怎么了!沈绥暴怒道打断了他。

    江小姐确实出了车祸,就在昨晚。现在人在三院的病房,已经脱离危险。郑新汇报道。

    沈绥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现在马上飞北京。你立刻到三院去。

    沈绥挂上了电话,疲惫地倚回了床头。

    江薏

    他究竟该拿她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