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鱼1

    秋再次苏醒时，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蓝灯塔内。

    这里每一个女人都有自己的蓝灯塔，相比于中央巨大的红灯塔，每一个女人的宿居之处小了很多。

    灯塔内部是三层结构，一层是起居室，这里没有厨房，日常吃喝都是海盗们划船送来。一层摆了小桌和蒲团，晚上接客前女人会打扮一番，穿着露出丰润奶子的衣服卧在蒲团上供客人挑选。

    夜晚蓝灯亮起，客人们便乘坐海盗的船一一行过每一个蓝灯塔，挑选女人。若是合意，便下船进入。办事儿时那灯便熄灭，表示这个灯塔的女人已经有人在享用。

    每个女人为了完成指标，以及获得第二天的淡水和饭，需要一晚上灯亮灯熄至少五次。若是因为身体原因次数少了，少不了第二天白天的一顿毒打。

    灯塔的二层便只有一个木桶，一张大床。木桶里的淡水供女人间歇时冲洗下面，大床是欢爱的地方。

    灯塔的三层是一个非常狭小的阁楼，这里除了一扇可以眺望海面的窗子，再无其他摆设。

    而灯塔的所有三层，中间都有一处圆的中空，最底层一层的中空，底下的是海水。这样的设计无法是因为灯塔漂浮在海面，挖空内部为了减轻重量。每一个灯塔下面都有沉重的锁链拴着，连接到中央灯塔。

    女人们夜晚接客，白天有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醒来后则要服务海盗。

    秋的唯一优待便是，她的一整个白天都是属于自己的。

    但她也并不认为这是天大的优待，毕竟服务大佐的一晚，他们要无休无止地纠缠在一起八九个小时。而其他女人，就算一晚不停地接客，在每个客人之前还有调笑的时间以供喘息。相比之下大佐则是一个务实又无情的机器。

    白天的秋喜欢一直窝在三层看着外面。她的窗户对着的无边无际的海面。视野里看不到红色灯塔，也几乎看不到其他蓝灯塔。这对她来说再好不过了。

    这天她直到中午才懵懵醒来，去一层取了海盗放在她门边的饭团和清水。清水她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倒入二层木桶，一部分留作喝水。

    她浑身几乎要散架了。坐在木桶里洗凉水澡时，她发现自己大腿酸痛到几乎抬不起来。内侧青一块紫一块，昨晚大佐似乎心情不好，无论是在她内部，还是揉捏她的肌肤，几乎都是带着惩罚意味。

    好像是听说，海盗们在南边的海域下发现一片沉船财宝。但是当他们派人下水去探查时，遭遇了不明生物的袭击。两队进行了一场恶仗。海盗这边损失惨重，伤亡无数。对方仅有的几个重伤，也并没发现下落。

    那些生物比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海盗还要擅长游泳，让人十分怀疑。因为是夜晚顶着海上暴风雨下的水，所以海盗并未看清对方的装备。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应该不是人类。

    秋捧着饭团在窗前，一口一口吃得很慢。每一天每一刻的海面总是不一样的，阳光打在海上的角度，鱼群游过带起的波浪都能让她发呆很久。

    正在她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只滑翔的海鸟时，扑通一声，楼下一层的中空处，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海里跃上了灯塔。

    秋扶着栏杆往下一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一条巨大的雄性人鱼，躺在了一层的空地上，已然昏迷过去。

    人鱼上身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分明，手臂健壮；下面一条健硕又流畅的修长鱼尾，鱼鳞本身是银色的，但因为反射三层窗户射下的阳光，几乎就是在发光。

    而这美好的远超于人类的躯体，在右胸膛上有一处超级显眼的血洞，那里的伤口已经被海水浸泡腐蚀，深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