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阅读 - 言情小说 - 下岗女侠再就业指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子,便伸手去摸大儿子的头顶。

    陆其猝不及防,被她揉乱了发髻。

    “……”他抬起头,默默地看着练鹊。

    练鹊被他盯得有些心虚,嘴上却依旧强硬:“我是你娘,十月怀胎生的你,摸一摸怎么了?”

    陆其涨红了脸,看样子是要理论一番。

    可惜直到一行人回了老宅,他也没能说出什么像样的辩驳来。

    *

    练鹊带着丈夫儿子,在父母坟前磕了头,又烧了些纸钱。

    这事便算得是了了。

    一行人回了西陵城,在白府用了晚膳。

    嫂子王有寒就问:“妹妹晚上是住我们家呢?还是回府上?”

    练鹊嫁给陆极也有些年头,父母双亲又都过世。于情于理,白府都不算她的家了。

    说到底,当时回家时,白家已搬进了西陵城,到哪里会有她的家呢?

    她于是说道:“夫君宅子里早早有人收拾好了,便不在嫂嫂这里叨扰。”

    王有寒点点头,也不戳破她的心思。

    陆其也跟着回了陆府。

    当年练鹊初次来侯府见到的花树,如今已长得深了。可惜冬日里也见不到什么花,一味地秃着。

    练鹊突发奇想,问:“这树跟你的头比,哪个更秃一些?”

    陆极的目光仍是冷淡的。他瞥了她一眼,并不回答。

    娇娇俏俏的女侠自己笑出声来,欲盖弥彰地捂着嘴。

    “急了急了,他急了。”她乐不可支地跟孩子们说,“别看你们爹爹这副冷淡样子,心里气得不行呢!”

    陆奚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眼爹,又看了眼娘,最终决定闭上眼不管事。

    倒是陆其像个老头子似地一本正经地说道:“娘,敬人者,人恒敬之;爱人者,人恒爱之。你是爹的妻子,怎么能取笑于他?”

    他说完,星子一般的眼亮着。他的小脸上虽然带着一层浅薄的怒气,却更像是在索取着夸奖了。

    练鹊被他逗乐了:“你说的这些人人人的,你我他,都是我们和别人。我同你爹夫妻一体,哪里要顾及这么多?”

    陆其僵着小脸,又不说话了。

    练鹊瞧着小小少年,久违地腾升起母爱:“小家伙,我当初求爷爷告奶奶的,才把你塞给老师,让你跟着他学圣贤书。怎么如今看来,你半点老师的精明、飘逸没学到,反而学成了个书呆子?”

    陆其的脸涨得通红的。

    他一扭头,跑了。

    练鹊回头看陆极,男人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我知道啦……待会儿就去哄哄他。”

    陆极瞧着练鹊,又像是瞧着那月色。

    “我不怕他生气,只是这孩子与老师亲厚,我怕老师难为你。”

    想到吴同那张脸,练鹊快活的神情立刻塌了下来。

    第74章 万金歌

    清晨日光初透, 洒在窗棂上。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不停地敲击着窗户。

    练鹊揉着眼,从榻上起了身。她草草地将陆极的外袍披在身上,赤着脚去开窗。

    “小东西……”她一面抚着那鸽子的毛, 一面咬着牙哼哼, “再有下次, 炖了你。”

    陆极晨练回来时, 就看见自己的妻子端端正正地盘腿坐在榻上, 紧闭着眸, 口中念念有词。

    陆极一愣, 问:“怎么突然想起来练功?”

    两人成婚二十载有余, 他从未见过练鹊这般勤奋……至少,云雨之后是不会如此勤奋的。

    按练鹊的说法,采阳补阴也算是练了功, 不必多费心思。

    她是武学奇才,自然与旁人不同。

    只是有时候陆极一个人晨练的时候,心里也会有些落寞罢了。

    他总得一个人练两个人的功力, 回头再给这女人采补。练鹊功法特殊, 如今还是二八少女模样。早些年有人也误以为陆极是练鹊长辈,陆极曾为此生过闷气。

    后来练鹊笑嘻嘻地说什么“一树梨花压海棠”云云,这才将事情揭过。

    “你也不问问我怎么了?”那厢练鹊已经睁开眼眸, 气呼呼地看着陆极, “陆极!”

    被喊到名字的男人默默地叹气, 问:“怎么了?”

    他心里却想着, 看来不是练功出了岔子, 是有人让她不痛快了。

    这世上有本事让她不痛快地也只有那几个。

    陆极心里有了个大概。

    练鹊将手里团成团的纸丢到了他脸上。陆极展开一看,数息之后又将那信纸叠起收好。

    练鹊道:“你倒也淡定。”

    陆极坐在她身边,问:“为何动怒?”

    他不问则已, 一问出来就像点燃了炮仗似的,让练鹊这根炮仗噼里啪啦全炸开了。

    “儿子要去戎狄!你不着急?”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美艳的面容微微扭曲。

    “那小子生下来就笨……武功学不会,又没有老二长得漂亮,去了戎狄连男/宠都当不得。你说!那小皇帝也是心大,我儿子都能送去当使臣……”练鹊抚着心口,来回踱了几步。

    踱着踱着,她的目光就放到了自己的佩剑上。

    黑色的玄铁剑静静地躺在鞘中,吹毛短发更甚往昔。

    “……我去把他们都杀了!”

    陆极默然,给妻子倒了一杯凉茶,递给她道:“你消消火。”

    练鹊接了茶盏,一饮而尽。

    “不行,杀一个就好……”她显然这些年长了点脑子,“那戎狄各大部族林立,彼此都看不顺眼。我去杀了他们的王。他们窝里斗了,自然就不会去管我儿!”

    陆极:“……”

    “他是新科状元,亦是太子器重之人。此番出使戎狄,对他来说不仅是危险,更意味着平步青云的仕途。”陆极将激动中的练鹊按下,脸上波澜不惊,“大丈夫建功立业、报效家国。这是理所应当的事。那孩子不傻。”

    他垂着眸,正好与练鹊对视。

    练鹊正在气头上,目光与他相交时却奇异地冷静了下来。

    “小白。”他低低地唤道,“若你是陆其,你会这么做吗?”

    “我怎会——”

    或许似乎陆极的态度太过郑重,练鹊脱口而出的反驳停了停。

    “……”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近年来戎狄蠢蠢欲动,时不时便侵扰边境。陆极的幕僚吴照等人早就奔赴西北平定战乱了。陆其是两人的儿子,师从大儒吴同,此时前往西北、出使戎狄是再合适不过了。

    若换了练鹊在那个位置上,说不定此时她已经到了戎狄王庭了。

    练鹊:心虚。

    “你该信他。”陆极凉凉地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

    *

    “爹。”少年惊喜地勒马,朝远处另一匹白马上的男人招手,“是我!”

    少年人背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