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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旅游景区的一座小山坡。 “以前这里还没开发成旅游景区，就是一片荒地，现在开发得多好了。以前过年，我都和朋友来这里放鞭炮。” 佟蓁蓁伸了个懒腰，笑得舒心，“我老家有个习惯，吃团年饭的时候就在屋外燃放鞭炮，还得是又大又响持续时间长的那种，小时候特别怕，每次放的时候我都捂着耳朵躲在屋子里。团年饭吃得越早越好，家家户户一大早上就起来准备，有些人家腊月二十九的晚上就开始吃团年饭了，一直吃到年三十的早上，寓意越吃越亮。” “我特别喜欢过年，因为有好多好吃的，平时吃不到的东西一到过年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吃了。还有压岁钱可以拿。真想念小时候过年的场景，虽然家境不好，没什么钱，但一家子人在年前的准备真的让人很开心，我想大多数人怀念的，都是过年的那种心情，阖家团圆，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 “可是现在再也不能感受到小时候的那种快乐了。这是真的。” 卓商已经拿了一截鞭炮，迅速点燃。 佟蓁蓁下意识地捂住耳朵。 卓商弯唇笑了笑，“看来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这一点没什么变化。” 佟蓁蓁看着他迅速撤离的身影，感觉他突然间年轻了很多，更多是心态上的，没那么呆板那么像小老头了。 点鞭炮，然后火急火燎，慌慌忙忙地跑到旁边安全的地方，根本就不像是他会做的事。 拐进一个杂货铺，估计年代有些久远，经年失修，潮湿和黑暗的气息，通明的灯火和旺盛的烛火倒是驱走了阴寒，屋子很深，陈设着五金杂货，满满当当地堆满整个货架，和这里的环境倒是很相符，拥挤又充满着浓浓的人情味，在这些市井的地方，总能闻到难得浓郁的年味，那是一种能让人心口生出一种皈依感和喜悦感的好心情。佟蓁蓁推开沾满灰常的布帘，才看见一个中年男人。 “师傅，您这儿修锁吗？” “你要修锁” “嗯。”佟蓁蓁鼻音略重，拿出钱包，找了几张零钱，“你那个抽屉不是坏了吗？我找师傅给修修。” “修那东西做什么呀？真要修我不早修了吗？再说你把它修好做什么？” “我这不是好奇嘛，你又不让我多知道。”佟蓁蓁打了个响指，眯起眼睛，特精明地笑了笑，“肯定有情况。” 卓商有些哭笑不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还不行吗？” 佟蓁蓁一把推开他的手臂，微微抿嘴，故意啧啧了两声，性子有几分上来了，“你妈都告诉我了，里头有大秘密，什么小时候的照片啊，留影集啊，多有意义啊。” 说不定还真能给她挖到什么大新闻呢。 “师傅，您看今天这时间行吗？” 佟蓁蓁有个特点，一旦认定的事情就非得做好，那就是固执，非得给它做好。 “你干嘛啊这是” 佟蓁蓁干脆将自己是包倒了出来，在一堆杂物中东翻翻西翻翻，简直摸不着头脑，“我钥匙丢了。” 卓商只能看到她一个后脑勺，蹲在地上瞎找东西。 佟蓁蓁一副见鬼的表情，“我钥匙不见了。” 卓商倒是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还真是难改。” 哎，这鞋怎么了？怎么感觉一直磨脚呢佟蓁蓁走了两步路感觉不对劲，干脆把鞋脱了。 佟蓁蓁抬高一只脚，翘着嘴心情不佳道，“这鞋不合脚。” “哎，我这脚心都磨出了个泡。” “嘿，我这还不是点儿背，简直就是背到家了。” 卓商撇嘴，“谁让你只顾得上风度。” 佟蓁蓁一仰头，语气特欠扁，“我乐意。” 卓商无奈，\"得，您呐，就是欠的。\" 佟蓁蓁微微阖着眼皮，没怎么计较，这会儿又突然伸出胳膊，目不转睛地盯着卓商。 卓商被她一双大眼睛看得心口发慌，估计准没好事儿。 果然…… “干嘛呀？” “我这脚受伤了，你能背我吗？” 见卓商一脸迟疑和犹豫，佟蓁蓁干脆脱鞋，伸出受伤的右脚在他眼皮子底下晃，卓商只看到白白瘦瘦的一只脚，脚心确实磨破了皮，虽然不太严重，但肯定走不了路了。 卓商无奈，只好蹲下来，老老实实地背她。 佟蓁蓁得逞，心情自然欢跃，面色舒展地搂住卓商的脖子，安分地伏在他的背上。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轻？” 是不重，她身材高挺，骨架又小，所以整个人显得更瘦。 昏暗的路灯，低矮破旧的房屋，鳞次栉比，高低错落。小巷子口又很窄，家家户户门窗上都贴着红色窗花，还有喜迎新春的对联。 寒风吹得佟蓁蓁脸颊通红，她的视线在屋檐下的红灯笼上徘徊，红彤彤的灯火，还有燃放烟花爆竹的响声。三两个小孩在巷子口玩鞭炮，点燃后，迅速跑到另一边，明明很怕，还非得要玩得尽兴。 像她这样还在外面飘荡的人，倒是显得孤零零的了，还好身边还剩下个鳏夫能稍微给她一点安慰。 “鳏夫，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吧？” “说这个做什么？” “你妈都跟我说了，你以前和现在挺不一样的，听说你以前还是附近小孩里头的孩子王啊？” 佟蓁蓁垂下头，视线格外认真地盯着卓商，细碎的头发丝落到他的脸颊上，留下一阵若有似无的清香。 “那肯定会有很多的变化啊。” “得，我不问了，反正也问不出个什么好玩的事情。回去做什么呢？对，就回去做热干面，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我的手艺。” “你会做东西吃啊？” “呵，你狗眼看人低了好不好，姐姐今天非得要好好给你露一手不可，让你好好尝尝味道正宗的热干面。” 回去以后，佟蓁蓁决定包饺子。 一向难得抬眼的卓商竟然盯着佟蓁蓁的手看了半分钟。 佟蓁蓁觉察到他的视线，有些奇怪他的反应，“怎么了？” “没有，你包得挺不错的。” 佟蓁蓁笑得花枝乱颤，丝毫不加掩饰，“那是，我可是师傅级别的，等着啊，姐姐马上给你煮出一锅漂亮饺子。” 得了吧，一姑娘，还总在他面前自称姐姐。 “哎，给我把那团面拿过来，还有，葱头，猪肉洗干净了吗馅儿还没和呢。” 卓商看佟蓁蓁食指和拇指快速翻折着，只觉得这姑娘手法真是娴熟，一看就是练过的，很会做饭的那种。但若说贤惠二字，还是和她相差太远了。 “系上啊，你还不好意思啊。”佟蓁蓁打趣地笑笑，倒腾好自己的头发，“哎，你说你一香港人，怎么整得一口京腔？”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