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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岁就被扔在孤儿院了，七岁被一户人家收养，十一岁那对养父母出事故死了，然后去年才又认养了现在的妈妈。” 郭欣瑶有点懵，看着说着自己身世的唐瑜跟说别人的事一样轻松，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对不起。”她也不是故意要挑起对方的伤心事。 “没事。”唐瑜耸了耸肩。 郭欣瑶抿了一下唇，道：“我也没妈妈，她去年死了，癌症。” “节哀顺变。” 郭欣瑶把双手趴在沙发上，下巴搁在上面，看着灯光，幽声说道：“知道她怎么走的么？治疗太痛苦了，她不想撑了，哭着求我爸拔的氧气。我求她不要走，可她还是走了，不带一点留恋。” 唐瑜心头一哽，看了过去，女孩眼角有亮光闪过，却被她飞快的擦掉。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变得阴郁，也在怪她父亲吧？怪他拔掉了那个氧气罩，怨他让她失去母亲。 “人死了一了百了，徒留活着的人痛苦。有时候觉得，大人真是自私又可怕。”郭欣瑶讥讽地说：“他们只想着他们自己，也不想想孩子，他们也不会听从孩子的意愿，说抛下就抛下，自私又冷漠。” 唐瑜看她语气有些愤恨，想了想便道：“或许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她生你养你，劳心劳力，你还没机会报答她，就让她自私这一回算是你这辈子对她的孝顺如何？” 郭欣瑶扭过头来，这是什么话？ “你亲眼看到她抗癌的痛苦，那你自然也亲眼看到她走的时候脸上的那种轻松和解脱，你觉得，哪个画面更让你欣慰？”唐瑜看着她，温声道：“你说她不带一点留恋，其实她何尝不是带着你们这一场母女缘分西去？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所谓父母子女一场，不过目送而已。她目送你背影远去，你亦然。” “所以呀，你别怪她，她会很庆幸，先走的是她。” 郭欣瑶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哗的哭了起来。 第528章 问题少女最麻烦 郭欣瑶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却不见唐瑜来劝她，抽噎着偏头一看。 哭声一顿。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没良心，都不劝我，还看起书了？”郭欣瑶肩膀一抽一抽的，好气。 但凡正常的，看到人哭得伤心，按理说都会劝几句别哭了之类的话，这姓唐的不是，一个字不吭，还看自己的书。 那是什么破书，一命二运三风水，她看风水书吗？ 唐瑜从书本上抬起头来，看着她道：“你哭够了自然就不哭了。看，你现在不就停了。” 这两天，豆芽又丢给她几本风水书，一副要全力把她打造成超级神棍的节奏，她心很累的，也很忙，肯定要争分夺秒的看书了。 郭欣瑶瞪着眼，那双兔子眼里还挂着两泡眼泪，说不出的可怜。 唐瑜放下书道：“不过你不哭了，就是真好，不然你爸爸怕是以为我怎么你了，你一告状，我说不准就真要关门大吉了。” 郭欣瑶想笑，故意道：“我绝对会告状。” 唐瑜哦了一声，幽声轻叹：“我就知道，我这样的孤儿讨生活，是比谁都要艰难，看来是注定穷苦了。” 郭欣瑶差点要翻白眼，就她还穷苦，这个房子，比她家还贵好吗？ 不过听到她说自己孤儿，就抿了一下嘴：“我才没那么闲告状。” 唐瑜从一旁拿了湿手帕递给她：“那就擦擦眼泪吧。” 郭欣瑶伸手接过，唐瑜视线掠过她的左手腕，目光顿时一凝，一把抓着她的手。 郭欣瑶吓了一跳，连忙挣扎抽回，看到上面的一道浅浅的疤痕，立即捋下衣袖，瞪着唐瑜，再不复刚才的放松，而是满脸戒备。 “以后别做这样的事了，得多疼啊。”唐瑜淡淡地道：“你也才十五岁，好日子还长着呢，以后也还要谈恋爱，结婚生子，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问题少女什么的，果然是最麻烦的生物种，竟然自残。 郭欣瑶捏着手帕，冷笑道：“那你放心，我怕是不能结婚生子了。” 唐瑜听到这话，看了过去。 郭欣瑶的脸憋得有些紫涨，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有些羞耻的说：“我，我月事半年不来了。” 唐瑜一怔。 “这东西不来，我还算什么女的，结婚生子，呵。” “看医生没？有没说是什么原因。” 郭欣瑶看着她：“你觉得我是什么原因，疯呗，谁不在背后骂我神经病。吃药也没用，也就这样了，我也不在意，不来就不来。” “真的不在意？”唐瑜挑眉，道：“你等着。” 她起身去了茶台，烧了些开水，取出一片功德茶冲泡了，然后把茶递给郭欣瑶。 “什么？” “喝了这茶，你的月事可能就会来了。”唐瑜道。 郭欣瑶呵了一声：“一杯茶让我来月事，你是看书看傻了？真以为自己是神棍了？” “信不信随你。”唐瑜把茶放在茶几上，道：“你爱喝不喝的，不过我跟你说，不喝就是你的损失。很晚了，下来吃饭吧。” 她转身就往楼下去。 郭欣瑶没想到她走得这么干脆，一时有些怔愣，茶叶泡开，极致的香味钻入鼻尖，她下意识地伸手拿过来，看着那金红色的茶叶出神。 第529章 父女关系破冰 郭欣瑶从三楼下来，只看到丁秘书在大厅沙发坐着，不见她爸的身影，小脸阴沉，心底说不清的失望，又是因为公务先行离去了？ 呵，一次次都是这样。 丁秘书看到她，站了起来，道：“小姐是饿了？先生在书房里睡着，我去叫他起来。” 郭欣瑶愣了一下，没走？ 她想了想，往书房那边走去，丁秘书想要跟上去，唐瑜出来咳了一声，道：“丁秘书，你来看看这餐桌摆几副餐具？” 丁秘书微怔，眸子眯了一下，笑着点头去了餐厅。 郭欣瑶站在书房前没动，抿着唇，面露踌躇。 唐瑜道：“我要准备上餐了，你去喊你爸起来吧。” 郭欣瑶白她一眼，拧开书房的门把，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郭胜民躺在美人榻上，身上盖了一条小毯子。 她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榻上的男人，见他双手平放在腹部上，头歪在一边，面容憔悴，而两鬓…… 还没到五十的人，两鬓已生白发。 他老了。 郭欣瑶鼻子一酸，眼中泛红，忽然有股子恐慌蔓延在心头，会不会突然之间，他也会像妈妈一样，毫无征兆的离开自己。 从查出癌症到离去，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就走了。 父女连心，郭胜民似在睡梦中有所觉，睁开眼，看到女儿站在面前，眼睛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