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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霍川发现曲线救国找陈暮是走不通的,又找了其他共同好友联系林安,道歉,求林安回去。

    林安比较坚定,可能是真的对他失望了,也能是觉得和他的情侣生活过久了,觉得和其他女孩子一起生活,聊聊化妆品护肤品,再一起相互照顾的日子也挺好的。

    谁说只有男人喜欢透气,女人也需要透气。

    陈暮考完试慢慢往回走,还没从方才的考试里回过神来,呼吸间都带着点儿卷子的墨香,而耳边还时不时有翻页的声音,脑子里一团浆糊。

    在一个转角路口,她被快步走上来的顾霍川拦住了。

    顾霍川今天也考这门课,能明显看出他瘦了许多,脸色也透露出他比以前要颓废点儿,问陈暮,“你和林安现在是住在一起的吧。”

    陈暮打量着他,点头。

    “过两天我就走了,明天是我家最后一次聚会,我已经托人告诉林安,她答应去了,我是专门来邀请你的。”

    “既然林安都答应了,那你让林安告诉我就行。”陈暮说。

    顾霍川沉默了一会儿,在陈暮失去耐心准备走掉之前,说:“我还是想自己来和你说,很多科目都是因为有你的复习资料和作业我才能过,接触这么几年,你是很好的人,我真心敬佩你,把你当朋友。”

    “我和林安家有很多联系方法,我也决定以后她要去哪里读书,我就去哪里工作,我会尽力挽回她,但我和你决裂了,就再也不会有联系了。”

    “最后我们会成这样,我很后悔,也很遗憾,所以现在我邀请你去参加我家里最后一次聚会。”

    陈暮看着顾霍川身后川流不息的车辆,说,“好,我接受。”

    比起被罪大恶极的人伤害,更难受的事,伤害你的人不是坏人。

    他重情重义,对朋友大方慷慨,为人幽默风趣,他也爱你,但他还是屈服于人性的弱点,接受着另一个女生的吹捧和崇拜。

    可你怎么办。

    ·

    陈暮回去的路上,还遇到了两个非常奇怪的人。

    一个是澳洲大胖子,准确的说是大壮子,长卷发,长得跟复联四里长胖的雷神很像,身边跟着个像是亚洲人的瘦子。

    他们迎面朝着陈暮走来,两个人用余光打量着陈暮。

    如果只是在路上就这么走过了,陈暮也不会太在意,毕竟每天遇见的人太多了,观察再细致,长得再奇特,她都记不住。

    可在第一条街道上和她迎面走来,擦肩而过,过了两条街道又和她迎面走来,擦肩而过。

    陈暮惊了,这是什么时空穿梭现场吗。

    “二哥,嫂子会发现我们吗。”老三有点儿心虚的问。

    “不知道。”老二回答,“但我这次真的看清楚了,嫂子真漂亮,跟老大挺配的。”

    老二和老三实在是太好奇了,就自告奋勇的和周晟言说要来护着嫂子一天,结果假公济私的想看清楚嫂子的长相。

    “老大跟人分手了吧。”

    “老大可能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吧。”

    “什么时候行动?”

    “下周。”

    “我还以为两年前老大是真的放弃了这件事,让我们就在墨西哥监督这条供应链,不准备再赌上命行动了。”

    “那我们能活下来吗?”

    “我们不是早就应该死了吗。”

    当初决定周晟言当接班人的那一刻,他们就应该被杀死的,可是周晟言留下了他们,且作为心腹。

    他们每一天都命在弦上,不敢联系亲人,不敢有爱人,所以听说有了嫂子是真的高兴。

    可惜。

    .

    地下赌场。

    依然是很热闹,形形色色的人坐在赌桌前面,搂着女伴儿或者随便拽来的服务员,色眯眯的盯着荷官的乳沟,输了就烦躁的骂,赢了就狂喜,还会往服务员的胸罩里塞点儿钱。

    周晟言在柜台的空花瓶旁和负责人交代一些事,负责人站在他旁边,战战兢兢的听着。

    气压太低,穿着粉红色绒毛小胸罩和差不多与内裤一样短的皮裤的兔女郎都不敢靠近,偶尔看一眼都要很快别开视线,心却会砰砰跳,忍不住再看。

    在那边旁边有个四十来岁的人骂骂咧咧的把牌桌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Shit!你们出老千吧,我他妈今晚上都输了八十万刀了,操你妈的,老子砸了这儿。”

    周晟言把手上的烟碾了,走了过去,拎着他的领子往下一砸,他“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周围的人一瞬间安静下来,等着这里的工作人员把这个看上去很危险的男人拉走。

    可是工作人员也不敢。

    那个人倒在地上想爬起来,周晟言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踩着他的手,一拳下去,他捂着肚子干呕趴在地上干呕,然后所有人亲眼看着他把那个人打到像是肋骨断了几根,奄奄一息的躺着,鼻青脸肿,而且地上一滩血。

    方才还人声鼎沸的场所,如今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有工作人员上来,连忙把这个闹事的人拖了下去,方才凝固的气氛渐渐的又热闹起来,而周晟言上楼走出了地下赌场,守卫弯腰替他拉开了门。

    他在门口,没什么人路过的街道上半倚着墙,点燃了一根儿烟。

    手上不知道被那个男人衣服上什么东西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沿着手腕往下滴,他也没管,看着外面打着车灯,时不时路过的车辆,和对面街道光陆怪离的涂鸦。

    十年了吧,他有十年没自己动过手了。

    这些年有要处理的人,轮不到他亲自来,或者直接用枪解决。

    十年前的暮暮才十一岁。

    血依旧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沿着地板砖的缝隙流到了下水道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五程非淮走出来了,也没说话,静静的半蹲在他旁边,陪他看着对面飞速流逝的车。

    一根烟燃到了尽头,周晟言走了,而程非淮依然蹲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