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怀川回国

    “好久不见。”来人跟她打招呼，女人点头示意。

    来人自觉地坐下，不再打扰她。

    今天的局是女人的朋友组的，是个欢迎她回国的迎接局。

    今天阵势很大，两个楼层都被包了下来，上面的贵宾包间也都客满。

    这个年龄段的权贵、豪门、名流之后今夜都聚集在此。

    叶怀川起身，右手白净修长，扣着手机，往外走。

    她一起身，四周的目光都聚到她身上，只不过她不在意，也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几分钟，今夜组局的人走过来问：“阿川去哪了？”

    坐这的都是相熟的朋友，纷纷道：“可能去卫生间了，刚刚走。”

    季棋点点头，准备掏出手机问一句，却被人轻轻撞了下肩膀，她抬头，原是今夜她特意安排的侍人。

    她打量了下，坏笑道：“李老板诚不欺我，确实很优质，长相各个都是一顶一的漂亮。”

    周围的人都在附和调笑，她们对这种活动已经见怪不怪，越是露骨的调戏，她们越是喜欢。

    况且，面前的男人，竟然害羞了。

    季棋挥了挥手，示意他走，如果她现在不忙着找叶怀川的话，也许会再聊几句。

    那人端着酒杯离开后，在不远处又冒冒失失的差点撞到人。

    不过叶怀川皱着眉，在他快要挨到的时候，迅速的往后方撤了半步，也不等他稳住身形就迈着长腿走了。

    叶怀川走到季棋身边，问道：“找谁呢。”

    她说话声音很凉，没有多余的感情，却意外的有磁性又勾人。

    季棋转身道：“找阿川。”

    “一个晚上找了我十几次。”

    “我怕你跑，怕你会觉得这很吵。”

    叶怀川笑了声，看着眼前快要落泪的影后，道：“什么时候开始。”

    季棋环视了一周，啧了声，道：“人有点少。”

    “不是吧季姐，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差点被你连锅端了人还少？咱要是今夜干点违法的事，明个的头条咱的名字都摆不下。”

    开口的是小圈子里常驻，从小和季棋、叶怀川几人一起长大，因为小时候胖，被他们喊了十几年的小胖。

    “小胖，你觉得这些人配得上欢迎阿川的规格吗？”

    其实小胖早就逆袭了，男孩青春期抽条快，转眼就又高又帅，唯一有点胖的影子的就是双颊微微的婴儿肥，却显得嫩生生的。

    “那倒是配不上，怀川姐跟咱不一样，是神女，咱都配不上。”

    叶怀川看着这些人的插科打诨，熟悉的感觉让她稍稍自在了些。

    开始了。

    灯光全灭，周围陷入一片黑暗，一片寂静。

    “叮叮咚——”手机默认的铃声突兀的响起，季棋刚想骂街问是谁打断了她的计划，就发现是叶怀川的手机亮了。

    一口气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卡着。

    两层的人都在按照季棋的剧本走，叶怀川是个例外。

    于是他们都在等着这铃声响完。

    主角却靠在沙发上，双腿随意翘着，面不改色的按了拒绝。

    季棋轻咳了声，示意灯光音响继续，就听见熟悉的铃声又响起。

    叶怀川淡定的扣下手机后壳一角，又轻轻把灌满酒的杯子挪到自己面前，随意的把手机扔了进去。

    嘶嘶啦啦的电流声慢慢微弱，直到黑屏。

    小胖坐在她的左边，看清了上面的号码，又在自己手机上输入。

    叶怀川道：“阿棋，继续。”

    一切才继续开始，没有人对这个小插曲有任何意见。

    漫天的气球升起，黑色卡纸飘下，整个夜会都弥漫着燥热的声响，灯光耀眼闪烁，舞池里开始站上一群人。

    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帅哥，又帅又高，身材非常好。

    随着音乐一点点的脱掉衣服，西装外套半挂在肩膀上，里面的衬衣已经蹂躏成奢靡的形状，下面的三角区也微微深褐。

    他们为了给客人助兴时放得开，提前吃了点药。

    叶怀川在的那一桌是最好的观景区，离舞台并不是最近的，却是最安全的。

    她靠在沙发上的时候，背脊依旧是挺立着，舞台上的血脉喷张让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燥热，连见过大风大浪的季棋都忍不住的跟着喊了几句。

    叶怀川却冷冷淡淡的，没有表情的喝着酒。

    台上扭得越来越放肆，看向台下的目光也渐渐猩红疯狂，台上台下相互勾引而沉醉。

    今天这局，来的都不亏。

    季棋把帝都的有头有脸的男模都给网罗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兴冲冲地问道：“阿川，你看他们，有没有兴趣？”

    叶怀川抬眼看了，敷衍道：“有吧。”

    她这个性冷淡的表情，季棋信她才怪。

    季棋见自己姐妹兴趣缺缺，看着台上扭动的男人也没了兴趣，扬手打断，挥了挥，音乐停了，这些人就尴尬的立在台上。

    高潮迭起时被人叫停，台上台下都陷入了沉默。

    “阿川不喜欢你们跳的，下去吧。”她随意的皱眉，漂亮精致的脸上写满了“我姐妹不高兴我也不高兴。”

    叶怀川没出声，只是顺手给季棋调了杯她爱喝的酒。

    台上的男模下了台，有不少直接进了台下的选区卡座。

    季棋恨得牙痒痒。

    记得几年前，这样的情况也发生过，不过那时的叶怀川为了那些男模能拿到提成，没有忍心赶走他们，而是让他们呆在自己的包间里。

    季棋以为这次也一样，没想到叶怀川这次什么话都没说，冷漠的表情让旁人看了不自觉的后退。

    “阿川，这些人都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为你找来的，我生怕不够你选，足足选了一个多月才找到这二十几个。”

    她语气里有嗔怪，又有点埋怨。

    在场的有哪一位比得上阿川的相貌家世？

    自己选了一个多月，白白便宜了那些人。

    小胖在一旁解道：“季姐别气，他们来了你高兴吗？”

    他们这个区人少，也就六个，灯光暗有个人一直没说话，于是季棋消了气，转头问道：“小胖，坐你旁边的是谁？”

    段岭回道：“这我朋友，他说想认识一下怀川姐，求了我好久我才答应来让他远远看一眼。”

    这还叫远，隔一个人而已。

    季棋虽然心里不舒服却也没说什么，随意道：“认识了吗？”

    她语气中的咄咄逼人还是被他们察觉道，段岭刚想回答，就被季棋打断道：“他没有嘴巴吗？还是不会说话。”

    季棋像个小狮子，守卫自己领地，一寸不让的昂首敌视。

    就像段岭说的，如果真有男模进来了，她肯定气的要死，现在混进来个她都不认识的人，还指名要认识叶怀川。

    他配吗？

    段岭脸色不太好看，却也觉得自己此举莽撞，没有经过怀川姐的同意，就把人带进了小圈子里。

    气氛僵持着，没有人出声，藏在暗里的身影越发缩小。

    “别闹，阿棋。”凉凉的声音响起，叶怀川揽过季棋，让她顺势坐在腿上。

    “周家小公子。”怀川在她耳边轻声道。

    “周陵山，周公子。”她喊他一声周公子就已然把刚才季棋的无礼冲淡，侧身微微示意。

    “是我莽撞了。”一直没出声的男人回道，声音很稚嫩，干净又清冽。

    季棋坐在叶怀川的腿上，自然的打了个招呼后，跟段岭喝了杯。

    她指了指杯里泡着的手机，问道：“里面有重要的资料吗？”

    怀川抿了口酒，回道：“没有，刚下飞机收到的裸机，里面插的新卡。”

    季棋点头，又问道：“刚才的电话是谁打的。”

    “不认识，推销的吧。”

    季棋信了，段岭却呛了口酒。

    好家伙，说人是推销的。

    不愧是怀川姐。

    “怀川，二楼有人下来敬酒了。”一直在角落里摆弄电脑的女孩出声。

    众人抬头看去，那人正从楼梯上正缓缓下来。

    只瞥了一眼季棋就嘲讽一笑，道：“还是这么骚包。”

    叶怀川轻拍了下她，示意她坐下，自己就起身往外。

    季棋问道：“你去干嘛。”

    女人回道：“下火。”

    季棋一愣后暧昧一笑，好家伙，原本还以为真是个性冷淡，没想到这场演出还是很管用的嘛。

    “要不要我打包送几个到你房间？”她追问道。

    女人没回复，走的远了。

    四周很喧闹，她的身影却夺目。

    周陵山一直追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