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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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过了秋分,日落也来得早一些。 就算梁书媞已经无数次来过这里,但每次看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游人如织,共享盛世,她自己也觉着与有荣焉。 沐龄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先离开去约另一个局去了。 梁书媞此时饥肠辘辘,随便找了家便利店买了个鸡腿堡充饥,三五下吃完,补了补妆,看了看时间,便朝着不夜城步行街方向走去。 在一个月前,她就买了自己喜欢了很多年的独角诗剧《情爱长安》的演出票,也庆幸在她有能力把自己好好重养一遍时,这场演出来到西安,给了她机会。 陕西大剧院就在大唐不夜城,演出八点开始,九点钟结束。 梁书媞看完演出,不夜城灯火通明,她逆着人流往出走。 等快走出不夜城时,四面八方的灯光从远处照来,将玄奘引在世人面前,身后慈恩寺里的大雁塔,默默不语。 刚才结束的诗剧里有一个篇章,讲述的便是大雁塔下辩机和尚和高阳公主违背世俗的爱。 梁书媞再一次,感受到了斗转星移下,历史的重量。 程清玙在抵达西安后的当天,就被院方邀请前去参加了正式的会议,忙了一天谢过院方以及聚完餐后,才准备回酒店。 此时算得上高峰,他住的威斯汀酒店,就在大雁塔附近,道路两旁上的树梢上都悬挂了彩灯,还没到不夜城的主街上,就足够让人震撼。 同样是热闹非凡,人潮拥挤,西安给程清玙的感觉又和香港完全不同。 他下了车,在酒店门口却眺望到了东边的古塔,原本已经有些疲惫的身子,此时没了进酒店休息的心思,反而迈着步子顺着慈恩路朝东的方向走去。 这时的天边,太阳早已悄然远去,日光全被夜色吞噬,可愈是这样,这个城市的夜晚,才愈美丽。 缓步而至,人影参差,程清玙终于看到了梁书媞曾经口中的大雁塔和玄奘法师,也终于来到了她的城市。 梁书媞并没有走到玄奘雕像的跟前,只是在路口稍作停留后,朝南走,准备坐地铁回家。 掌心里的手机,微微震动。 她看到是程清玙发送的信息后,顺便点开。 图片随着网速一点点加载,直至最后一刻突然清晰。 她猛抬头朝四周左右看了看,再低头看了看图片,图片上灯光里的玄奘和大雁塔,距离她很近。 倘若不是她已行至慈恩寺外的红墙边,暗影婆娑,分辨出来照片拍摄的地方,和她不在一处,她还要以为是程清玙看见了她。 梁书媞的心跳开始加速,原本还沉浸在诗剧里尾韵里,感官却开始复苏,人也变得感性。 她觉得,程清玙来西安了,他来西安了! 她确定,也肯定。 梁书媞的来电显示,让程清玙惊讶不少,简直不是她平日的作风,但他也是很快接通了。 “你来西安了?” 好像彼此的信号都不太好,周遭环境也不安静,让程清玙辨不出对方的心情,如实照答: “对,刚好就在大雁塔附近,你说的没错,这里很漂亮。” 没有别扭地寒喧,梁书媞单刀直入, “程清玙,别乱跑,就站在原地。” 女孩的语气充满命令,很少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他丝毫不觉唐突,反倒笑着应允, “好,我不乱跑。” 电话并没有挂掉,他能听到隐约的气喘声,他想到了她会不会就在附近,他环视四周,人影交错,灯树千光照。 “梁书媞,你慢慢走,别跑。” 三四百米的路,梁书媞又觉得走了很长时间。 这一片附近,不存在奇装异服一说,因为男女老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采。 可是身穿黑色西装裤和白衬衣的程清玙,人群里,又显得更特殊。 他没有系领带,领口的纽扣解开,中和了这一身的正式,身材又极好,整个人列松如翠,清冷胜玉。 梁书媞还没见他这样穿过,那晚在医院见面时,她只窥见了白大褂下衬衣的领口,没想到还能,别有洞天。 他的手机还放在耳边。 “程清玙。” 她喊了他的名字。 程清玙既在听筒里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又好像从另一个方向听见有人喊他。 他朝左转身看去,明黄的光束从斜面照来,而又横亘在中间。 光的后面,他看到了身穿汉服的梁书媞,犹如画中仙,拿着电话,笑着朝他招手。 王国维提到人生有三境界,其中第三境界便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可若把这句词只拘泥于情爱,又显得单薄。 但此刻,在程清玙心中,所有的宏伟和浩大都是虚妄的,情爱才是真实的。 梁书媞提着裙子,踏着光影,走到程清玙面前时,看他好似心事眼波难定,难不成没认出她? “程清玙,我是梁书媞啊。” 梁书媞头上唯一的一支步摇,其中有一缕不知何时勾缠在了她的发间。 程清玙抬手于她耳边,耐心将她的步摇整理好,垂下手后道: “我当然知道是你,梁书媞。” 飞鸣复何远,相顾幸媞媞。 第25章 拆发 秋天晚上的温度很舒服,有时候还让人感觉像是春天一样。 “你怎么来西安了?” 梁书媞看他穿的有点点正式,又问: “出差?” 程清玙想了想道: “算出差,不过会待久一点。” “一周?” “至少三个月吧。” 程清玙的回答让梁书媞眼里写满惊讶, “三个月?” “我来西宏医院进修一段时间。” 西宏医院,不仅是西安最好的医院,也算得上整个西北最好的医院了。 梁书媞很难不去自作多情,她至少明白,如果单纯只是为了进修,哪怕是西宏医院,也绝对不会是程清玙的最佳选择。 港剧里演的,医生都是去了美国德国之类的地方进修。 隔着1700多公里的距离,从香港到西安,从南方到西北,不该是头脑一热的决定。 她想知道他做出选择的原因。 怕是因为她,又怕不是因为她。 梁书媞太害怕身边的人,要用因为她的名义,而遭致不幸和妥协。 就像大多数不论贫富的家长都会说,我要为你,省吃俭用,砸锅卖铁,供你读书,帮你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是爱,但爱的授予方,永远要背负着心理压力。 你凭什么敢只自己快乐,还不知好歹?我都为你受了那么多苦。 她又怕,她不是那么重要,是选择里面的顺带,是附稍,是可有可无。 是有钱人一时兴起的在意。 以至于眼下,她最后决定什么都不问,说出了冠冕堂皇和未含心意的话, “那挺好的,趁着这个机会,你还能把西安好好玩一玩,深度体验一下。” 冷静下来的理智,是伤人的。 她只说他怎样,不说她怎样。 梁书媞觉得自己像是夸下海口的骗子,到需要实现的时候,逃之夭夭。 但又想到在香港约定见面的那一次,虽然后来她并没有问对方未能赴约的理由,可以不怪他,但终究他的信用,在她这里打了折扣。 他们俩都是半斤八两的骗子,谁又比谁高贵。 程清玙并不知晓梁书媞内心的想法,他好奇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附近的剧院有演出,刚看完。” “幸好你信息发的及时,要不然再迟五分钟,我就坐上地铁了。” 后脖颈的地方,又开始一刺一刺的痛,颈椎的毛病又犯了,她伸出右手在颈椎的地方用力揉捏放松,试图缓解痛感。 程清玙注意到她的不适, “脖子不舒服。” 梁书媞左右活动活动了脖子, “假发片和发包戴一天了。” 程清玙倒也没想太多,既然是假发的问题,那就解决掉它, “那要不我现在帮你拆了?” 梁书媞愣了愣,竟也头一次想把“直男”两个字送给程清玙。 只可惜后脖颈的刺痛变本加厉,不合时宜地附和着他的话。 “拆了的话,就和衣服不搭了,头发乱糟糟,很丑的。” 程清玙自然笑了, “怎么会,你怎样都好看。” 糖衣炮弹的威力让人根本扛不住,始作俑者还是医生,最会劝服不听话的病人。 “颈椎不舒服时间长了,人也会恶心呕吐头疼的。” 梁书媞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最后半推半就地认同了他的话,她指了指广场不远处光线不错的地方,有个椅子, “那我们坐哪儿吧,光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