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阅读 - 都市小说 - 少废话,我求你脱了战袍亲亲我在线阅读 - 第107章

第107章

    母妃,您错了。

    父王谁都不爱,只爱他的霸业。

    母妃,其实您也不怎么爱我。

    您只爱父王。

    您为了他便能放任自己百病缠身,不吃不喝,可曾想过要为我活一活。

    您死去之前,有想过您的儿子么。

    韩枭想让母亲为他而活的念头,确实自私。

    但自私的父母当然会养出自私的儿子。

    韩枭一直都知道。

    这世间从来就没有人爱他。

    他骗自己有个疼爱他的母妃,又骗自己有个疼爱他的父王,骗了十几年。

    天空雾蒙蒙的不见太阳,阳光隐进乌云里。

    ....母妃的影子逐渐从韩枭眼中消散了。

    从他问季清欢‘活着的意义’开始,就觉得了无生趣。

    不,或许更早之前?

    一个人待在那座小楼里十几年,看见父亲只会被训斥碾压或逼迫,心底黑洞洞的一片。父亲逼他走的路,仿佛永远没有光亮和尽头。

    就像季清欢说的那样。

    他无亲无友,无人问津,表面光鲜背地里疯狂寻求那一点点的存在感。

    赤条条立于人世间,寻不来半点牵挂。

    直到今天看见季家父子的相处,看见季沧海用欣慰慈爱的目光,骄傲注视着浑身发光的季清欢......

    韩枭忽然就想开了。

    他拿什么跟季清欢比?

    季清欢有的,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

    早该认输。

    输的很彻底!

    赢季清欢,是十几年来唯一让他感觉有意思的事,如今也没了期待感,胜负已分。

    好烦。

    生活没劲透了,韩枭很不开心。

    他仰头望着天空痴痴的笑,似赌气呢喃。

    “父王,我不要你了,我学母妃一样不管不顾的离开你,拿自己的生命惩罚你,用这种最软弱愚蠢的方式,气死你.....”

    眼角有湿痕往下淌,顺着脸庞冰凉的滑进鬓间。

    少年站在宫道里哭哭笑笑,神态癫狂绝望。

    不似常人。

    “!”

    “枭儿,枭儿?”

    韩问天总算意识到他儿子有些不对劲,手中匕首坠地!

    他上前抱住韩枭的肩,紧搂着下意识安抚。

    “你生父王的气,气糊涂了,你慢慢说.....”

    民间就有活活气疯了的例子。

    这让他有些害怕。

    但转念就坚定认为——

    他的儿子不会因一巴掌这种小事就气疯了。

    不会的。

    韩问天攥着韩枭的肩膀晃了晃,语气故作严厉。

    “孽障!你少在这儿装疯卖傻.....”

    “你别晃我,我好疼,”韩枭说,语速是控制不住的迟钝感,“....你杀不杀我?”

    他下意识把韩王的手臂推开,却因动作疼的眉头一皱!

    被耳光扯过的左耳道一直都在嗡鸣,脑子里乍起尖锐的刺痛感,疼痛牵动着太阳穴,就像有人在凿他的脑仁儿。

    好疼,好疼。

    韩枭疼的急躁。

    也听不清他父王说话,就觉得耳朵嗡鸣的好厉害。

    他催促:“你快动手、杀了我,杀了我做个了断,我头疼......”

    “不许说蠢话!”韩问天听的心慌。

    却忽然瞥见儿子额间疼出来的冷汗,顿时惊得自己掌心也出了汗!

    这是真气着了?

    他复又搂住韩枭,顺抚着后背颤声安抚。

    “...枭儿,不急,你想说什么慢慢的说,父王听你说,你.....”

    一向桀骜不驯又叛逆的儿子,此刻像失了魂。

    言行举止都透着怪异。

    “.....嗯,”韩枭瞳孔已经有些散神了,迟钝嘟囔,“.....你别骂我,耳朵,疼。”

    “耳朵?耳朵怎么....”韩问天又抬手去摸韩枭的耳朵。

    怎料掌心猝然接住一串温热,是黏腻的血。

    韩枭的左耳正在淌血啊!

    第79章 我的儿,十指可是连心呐

    “这,”韩问天瞳孔震颤。

    猛然转身往后走两步,朝远处那群侍卫喊。

    “快去!去传医师!”

    “......”

    这句声音大,韩枭听见了。

    正疑惑他在求死呢喊什么医师。

    就被剧烈头痛刺激的视线模糊,逐渐没了意识......

    站在远处的白檀惊呼着跑过来:“——世子!”

    什么。

    韩问天回身往后看。

    就见他刚满十八岁不久的儿子,平日里活蹦乱跳会气他骂他。

    此刻正往地面头朝下的栽倒,肩头还有着刺眼猩红!

    “枭儿——”

    他瞳孔放大,伸长双臂扑过去。

    登上高位多年素来狂傲自满的韩王,狼狈踉跄着将儿子接到怀里,没叫脑袋磕地,自己抱着儿子重重摔坐到地面上。

    可怀里的人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如纸啊。

    韩王这回彻底慌了神!

    他颤抖的指尖不断抚摸韩枭冰凉脸颊,并试图擦掉耳垂附近的血,擦不干净。

    一时气急手重了。

    儿子说疼,他怎么就不信呢!

    把耳朵打坏了,打坏了。

    “韩枭啊,”韩问天心疼至极又懊悔,抱着怀里的孩子连手指都发抖,“枭儿,我的枭儿,儿子.....”

    可是长长的宫道里冷风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