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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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灵脉的残损的确奇怪。”从洛收好了银针,她抬眼看向盛逾,将自己的发现逐一告知,“桑渡的灵脉感受起来,是被人为摧毁的。” “但,人为摧毁灵脉,除非一旁有你这样的人以一身灵力相护,不然必死无疑。”从洛盯着盛逾,一字一顿,“你知道的。” “按桑渡的年纪算,我不觉得有另一个与你旗鼓相当的人在她身边相护,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从洛吸了一口气,“桑渡刚出生没多久,她的灵脉就被人为摧毁了。” “只是,她从小在呈莱宗上长大,不该会有此遭遇才是。更何况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孩下此狠手?” 从洛的问题,盛逾回答不上来。 他垂着眼思索片刻后,才抬眸道,“我知晓了,你替她准备一副养身子的药方,需要的东西像先前那样,传信给宗尧便是。” 从洛应了一声。 她揣着手,看向盛逾,“有时候,我当真不知道你这个须弥宗宗主当得有什么意思,须弥宗中,那样多数一数二的药修,偏偏你一个都不信,非要来找我这个没有师门的,旁人口中的妖女来替你做这些事。” 盛逾没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从洛。 从洛叫盛逾那平淡好似这天底下没什么入了他眼的视线看得心中无名冒火。 她放下手,抬脚往黑市的方向走,声音中还有几分愤愤,“盛逾,你备好灵石吧,那只小崽子加你桑姑娘,两个人的医药费可不是个小数目!” 盛逾收回了落在从洛背后的目光,他看向山洞。 他曾经查过呈莱宗上上下下,每一个和桑渡可能有关联的人,他都仔仔细细地查过。 桑渡身边,并不存在这样一个会对她下黑手的人。 呈莱宗上的沈元白,待桑渡是真心实意的好,有沈元白在,大多数人都无法近桑渡的身,更别提将桑渡的灵脉一整个损毁了。 桑渡的母亲,桑镜明。 当年更是声名与如今的自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存在。 桑渡出生后一段时间,桑镜明仍旧在世,没有人能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伤害到桑渡。 而且,桑镜明与自己不同。 盛逾自知自己是什么样的德行,桑镜明却是真正的心怀众生。 当年的沂梦涧之行,她本可以不去的,便是去了,也无须以身殉阵,但桑镜明仍旧是去了,她也选择了牺牲自己,彻底将魔族封印于沂梦涧深处。 这样的一个人,谈起她来,无不是尊敬。 又怎么会有人去害她的孩子呢。 盛逾有些理不清头绪。 不该存在这样一个人才对。 可是,他也信任从洛的医术,既然从洛说桑渡的灵脉是被人为摧毁的,那一定有这样一个人在桑渡幼时,将她的灵脉摧残。 会是谁呢? 能够接近幼年桑渡的,必然是呈莱宗上的人。 盛逾眸光略有些幽深。 或许是该将呈莱宗的那些长老,再一次好好查一遍了。 桑渡醒过来时,还有几分讶异。 她只记得自己在温汤里待着,很是舒服,后来竟是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好在这里十分暖和,饶是桑渡睡了一觉,也不曾感受到寒冷,反倒仍旧感觉暖烘烘的,身心舒畅。 因着睡了一觉,桑渡没有继续泡下去,而是爬出温汤,穿上了衣服。 她的脸颊微微染粉,小步跑出了山洞,开口时,语气中有一丝懊恼,“我竟是不知不觉间睡着了,盛逾,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盛逾抬眸看向了桑渡。 从山洞中跑出来的人,衣衫穿得整整齐齐,只剩发尖仍有些湿润。 一双眸子波光潋滟,抬眸看过来的时候,仿若一汪春池。 盛逾移开了视线。 他深吸一口气道,“不妨事,本就是让你来泡温汤的。” 他抬手遮唇,咳嗽了两声,“感受如何?” 桑渡晃了晃手臂,“也不知是不是刚刚泡完,总觉得似乎是多了些力气。” 盛逾走到了桑渡身前,他抬手扣住了桑渡的手腕。 桑渡脸颊更红了些,她轻轻挣了挣,可是对上盛逾的那双眼睛,一时又有些不知道,面前的人究竟是在牵手,还是在替自己把脉。 “你身子弱,要循序渐进。”盛逾低声道,他的手掌下滑,正扣住桑渡的手,“这温汤我隔一段时间就带你过来一趟,其他的时候,就先用温补的药方养着。” 桑渡被盛逾带着往回走。 她一脚深一脚浅地跟在盛逾后面。 盛逾不是什么多话的人,至少桑渡一直以来是这样觉得的。 可是,在回黑市的路上,盛逾确实难得一直在说话,他问了桑渡许多事情,多数是些琐碎的事情,还有很多是桑渡小时候的事情。 问她小时候是跟在谁身边一同长大的,有没有受委屈一 类的。 桑渡被问得心里觉得奇怪,“怎么忽然问起我这些来了?” “你是我的未来妻子,与你有关的事情,我自然想要知道得多些。”盛逾笑了笑。 桑渡没答话,只是心中悠悠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