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阅读 - 言情小说 - 治愈偏执的他[八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动弹不得。

    “不说也行。”

    宋敬冬蹲下身去,好整以暇看着她:“我们不说,你也不说,今天什么事没有。”

    “只是你把东西落在我家,回来拿了一趟是不是?”

    他的眼睛有着妖怪一样的吸力,看得她头晕目眩,好像脑袋全空了。

    “是……”

    她失了魂似的点头,喃喃道:“我忘了东西……”

    “现在你拿了。”宋敬冬打开门,仿佛完全没听见呼啸大作的风,“回家去吧。”

    不是要送她回家的么?

    王程程踌躇了刹那,迎面撞上他淡淡的笑。

    “不想回去了?”

    “我、我回去了。”

    她抱住胳膊,逃命似的跑出去。

    直到王程程瘦小的身影彻底消失,宋敬冬才收敛笑容关上门,宋于秋也撒开手。

    “这贱丫头摆明的黑心蒙猪油还敢倒过头来装可怜,你放她干什么?!”

    “你们男人就晓得吃这套!”

    林雪春双目赤红,但相比追杀王程程,更担心阿汀。

    “阿汀,阿汀,快给妈看看。”

    她上下左右地看,让阿汀转了好几个圈,又用双手拨开发丝,去瞧她的脸和脖颈。

    还好还好。

    衣裤是好的,沾了泥灰但没破,也不见血。

    浑身皮肤干干净净的,只是额头破了一道口子。

    “你没事吧?啊?”

    “那天杀的狗玩意儿有没有碰哪儿了?他拉你衣服没有?”

    村里老婆子们没脸没皮,大老爷们凑在一块儿偶尔也说几句荤话。但十五岁的小姑娘能晓得什么?

    家里大人只会吓唬她,不准与坏小子拉手,不然恶鬼钻进肚子里,把你的心肝肺全吃赶紧,然后拿尖指甲划破肚皮,钻出来撕咬面皮。

    林雪春生怕阿汀被死狗占了便宜还不知事,一遍遍问她有没有疼,问那瘸子有没有对着她脱衣服脱裤子。

    问着问着,在外头蛮横大半辈子的妇女流下眼泪。

    “你别哭。”

    阿汀两只手帮她抹眼泪,双眼已是澄澈文静的。

    “他就打我,然后被陆珣打了,现在还在山上。”

    “这畜生活着浪费粮食,老娘他奶奶的为天除害,剁了他下面,看他拿打什么再打歪主意!连不懂事的小丫头也想糟蹋!”

    林雪春转头便拿起菜刀要往外冲。

    “妈!”宋敬冬张开双手拦门,瞧一眼沉默不语也拿起斧头的宋于秋,皱眉:“爸,你也跟着不清醒。”

    “谁不清醒了宋敬冬?!”

    “差点被糟蹋了的是你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妹妹!”

    林雪春连他也瞪,一副‘你这没良心还怕事的玩意儿一起砍死算了’的模样。

    宋于秋更好,磨着斧头,抬起眼皮看一下他,复又垂下去。这是一份‘没什么好说的,先弄死再说’的冷酷。

    “妈你冷静点。”

    宋敬冬抢过她胡乱挥舞的刀:“这事儿不是这么办的,杀人犯法知道吗?你俩想去赔钱坐牢,还是想被赶出村子?”

    “万一传出去一点风声,阿汀以后怎么办?村里风言风语多厉害,你们这么大人还能不懂么?”

    句句严厉,竟像是老师教育贸然的学生。

    林雪春大喘了一口气,握紧拳头坐在床边上,片刻之后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把他丢在山上,让狼狗给咬死。”

    这样牵扯不到自家。

    她觉得这个法子已经很安全很忍让。

    “不行。光灭他的口有什么用?”

    宋敬冬不留情面地反驳:“小孩全瞧见阿汀上山,也看见她这样下的山。王老婆子那边咬起来,更死无对证,难道想让陆珣出来帮忙说话?”

    “那把王老婆子也弄上山去喂狗!”

    “妈你别瞎出主意。”

    林雪春直抓头发,大发脾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有本事你这大学生给出出主意啊!”

    “妈妈。”阿汀握住她的手,“你不要着急,不要凶哥哥,他肯定在想办法了。”

    也拉着爸爸,牵起唇角给他一个安慰性的微笑。

    事情已经发生了,庆幸她毫发无损,但现在如何收场着实是难题。

    除了被讨债,阿汀还是初次面对这类事情。她知道不能激情杀人,知道名声对八十年代的女孩,大约非比寻常的重要。

    更知道瘸子和王老婆子既不能死,更不能好好活着。

    妈妈天性暴躁没心眼,爸爸好像是闷声不响干大事的人。

    放任她们俩复仇都容易出事,所以阿汀思来想去,进门只是拉着宋敬冬,说一句‘有人想害我,好像是王程程的外婆’。

    现在她又看向全家心思最缜密的哥哥,只见他还给她一个很有主意的淡笑。

    “这事儿还是交给我。”

    他一边穿戴蓑衣,朝门外偏一下头:“爸,咱俩一起。”

    林雪春不放心:“你能干什么?还是我——”

    “妈妈别走。”

    阿汀抱住她的胳膊,“我不想一个人在家里。”

    林雪春连忙拿薄被裹着她,心疼得无以复加:“好,妈留在家里陪着你,给你烧点开水泡姜片喝,省得一会儿感冒发烧了。”

    她用手背贴着她的额头,还问:“冬子,你打算怎么干?”

    “当然是……”

    “以牙还牙。”

    系好绳子,宋敬冬朝阿汀眨一下眼睛。他明白她帮他稳住父母的细腻心思,也承诺给她一个安稳的公道。

    他压低帽檐走了出去,宋于秋紧随其后。

    父子俩很快消失在雨幕之中。

    *

    月黑风高正是办事的好时候,两道人影悄无声息走近村西头。

    入夜之后风雨转淡,仅剩下绵绵细雨飘洒,难得捎带来凉气。家家户户开着门窗,王老婆子家也是如此,恰好省去翻院子的功夫。

    宋于秋将肩上的麻袋放下来,打开一道口子,把那团黑乎乎的玩意儿推进屋子里。紧接着带上门,往门把手里塞了一根木条。

    没一会儿功夫,屋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尖叫声,门被拉得咣咣响。想来是王老婆子被惊醒,这把年纪睡得浅不少见,但这手脚还真是麻利得不像话。

    不过前有宋于秋后有宋敬冬,父子俩把门守得死死,她这小破屋子没有窗,半丝生路没有。只得锤墙大声喊人,嚷嚷着救命。

    嫌她嗓门太小太没劲儿,宋敬冬用手拉着门,抽出木条敲脚边的铁盆,声音亮极了。

    这片人家住在山下,时不时闹出狼狗咬鸡的事儿,因此闻声而动,附近立即燃起朦胧的蜡烛火光,宋家父子当机立断,溜之大吉,没留下任何痕迹。

    于是当家男女披着衣服冲出来,不见狼狗不见死去的鸡鸭,只瞧见衣衫不整的王老婆子。

    她糟心事做得多,早年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