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阅读 - 其他小说 - 【女尊】杯深琥珀浓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修,有鸡肋之事在前警示,故而不敢。”

    陆重霜还是玩味地浅笑,“我非曹操,你非杨修,有何可惧?但说无妨。”

    “喏。”葶花微蹲行礼。

    她先是稍稍一顿,继而开口:“春泣与长庚积怨已久,只是碍于殿下颜面未曾发作。假设长庚想借贼子头颅去处一事害春泣获罪,故而假传号令,是说得通。可春泣与殿下一同上朝,此事只要殿下稍微一提便会败露。他做了,损不了春泣几分,反倒容易落下假传号令的大罪。再者,长庚乃内侍,断然不会将此事泄给晨风,而春泣与殿下一同归来,没有时间将此事告诉旁人。故而让晨风得知这个消息的,婢子思来想去,应是殿下自己派出的小厮。”

    “不错。”陆重霜赞许地点头。

    “再加上昨夜之事,更加坚定了婢子的想法。”葶花道。“殿下是故意在敲打长庚。”

    她停顿片刻,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只是婢子愚钝,不知殿下为何要这样做。难道长庚有了二心?”

    “我不曾怀疑他忠心,但我要的是听话。”陆重霜说。“我是疼他的,但也不能让他的得意忘形坏了我的大事。”

    “婢子愚钝。”

    “日子安逸太久,我生怕那些跟着我的旧人们忘了自己的身份。”陆重霜轻叹,眼神落在葶花的面上。“他呀,在我床上睡了几次,就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葶花,你可还记得自己的本分?”

    “婢子记得,”葶花挽发的手一僵,语调仍是平缓,“婢子乃是殿下的棋。殿下叫葶花五更死,葶花就五更死,绝不敢多活一炷香。”

    陆重霜顿时笑了,“你现在心里想的可是伴君如伴虎?”

    葶花刚要张嘴,却被陆重霜的指尖轻轻按住唇瓣。“葶花,你莫要怕。古往今来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刀口舔血?你若想一步登天,就得豪赌……乖,把命放在我这儿。事成之后,我等便是千万人之上!我定保你荣华富贵,子孙无忧。”

    “婢子明白。”

    得到满意的回复,陆重霜才真的欢欣地露出笑容,薄霜与瞳仁相映,泠泠生寒。

    葶花深深呼气,又道:“晨风今早送来一张信笺,殿下可要看?”

    陆重霜抬手接过。

    信笺展开,以飞白书写:寒玉簪秋水,轻纱卷碧烟。雪胸鸾镜里,琪树凤楼前。

    落款:沈怀南。

    “啧,有趣。”她轻叹。

    午时,葶花奉晋王之命探望内侍长庚。

    她令屋内的闲杂人等皆退离后,才开口:“殿下心善不罚你,可不代表你是无罪。前几日守卫不当,昨夜又多次越矩,换了我,非把你打到皮开肉绽不可!”

    长庚擦去唇边的残血,躬身道:“臣知罪,只斗胆请殿下垂怜,莫要将我赶出去。”

    “先别急着认罪。如今殿下有一要事需你去做。做得好,便是将功补过,做不好——”她未再说下去。

    “臣定不辱使命。”

    葶花道:“你暗中去一趟尚书右丞相的府邸,着重打探右相家中独子情况。五日内,连她府中看门的狗是公是母都要一清二楚。”

    “喏。”

    (双坑同填,要我狗命)

    (“寒玉簪秋水,轻纱卷碧烟。雪胸鸾镜里,琪树凤楼前”出自温庭筠的)

    声声慢(六) < 【女尊】杯深琥珀浓(木鬼衣)|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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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声慢(六)

    鸾和十九年冬,与大楚停战近两年的突厥忽然传信,将于鸾和二十年上元日遣使者与长子阿史那氏前来朝贺,愿世代为臣、永结同好。

    此举震惊朝堂,是迎是逐,左右各执一词。争锋相对的臣子险些在朝堂斗殴,幸而被身侧人死死抱牢,才避免一场拔簪脱镯撸袖子、以笏板互击的丑事发生。而后斗殴者皆被记名罚俸,领笞二十。

    女帝被底下七嘴八舌的鹦鹉们吵得头疼,断然下旨,命晋王陆重霜负责招待突厥使者,并变相将她逐出自己身侧。

    上元灯会,一年一次的盛宴,堂堂大楚晋王竟要去陪鞑子派来的小男人游玩?

    此举合乎礼法,却未免可惜。

    女帝不喜晋王已久,朝野上下无一不知。皇太女陆照月几次三番上言想将晋王逐出长安,或是令她迁到陪都洛阳,皆碍于其战功累累被几位太上皇留下的老宰相阻止。

    眼下突厥已定,仍有吐蕃。若因皇位斗争将一员大将调离长安,万一边关的狼崽子趁机联手杀大楚个措手不及,该如何是好?有趣的是,吴王陆怜清在此事上与宰相持有相同态度。紧跟着,鸾和女帝因与男宠欢好时服用丹药昏迷三日,使得皇太女的进言更一步被搁置,最后不了了之。

    晋王迁离长安一事虽被多方势力联手压制,但也令不少闻风而动的大臣们嗅到了不一般的气息。

    如今女帝耽于男色,身体每况愈下,皇位归属却悬而未决。

    深受宠爱又合乎礼法的皇太女陆照月,父君掌权后宫且父族强势的吴王陆怜清,尽管兵权离手,却依旧声名显赫的晋王陆重霜……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而为人臣者,已经要开始站队了。

    夏鸢退朝后策马回到府内,已是酉正。

    天色憋着股气似的闷在那儿,由妩媚的紫红酿出深重的浓青,四周寂寂,唯有寒鸦立于树梢凄惶地乱叫,盖过马蹄哒哒。

    “哑——哑——嘎嘎——”倒像是赌坊内怪笑的老妇。

    夏鸢递出缰绳,命门童前去拴马。在卧房内等待已久的女侍见她回府,急忙上前服侍雍容的主人脱去朝服,换上新裙,并将其腰间的金鱼袋收好。

    夏家三代为官,族上出过五任宰相,与前朝亦有姻亲,乃是关陇一带响当当的家族。她二十五岁科举入仕,有升有贬,如今任尚书令,为大楚宰相之一,年仅四十。

    “小公子今日如何?”夏鸢问。

    女侍道:“公子今日练剑插花,研读春秋。”

    夏鸢满意地点头。

    她十七岁迎正君,二十三岁纳侧室两名,陆陆续续诞下三女一子。三女各自成家入仕,皆不在长安。

    幺子乃正君所出,名文宣,年十六,风姿绰约,仍未出阁。

    “去,把文宣叫来。”夏鸢吩咐。

    侍女欠身行礼,趋步退离去请公子。

    夏文宣正在听雨阁读书,凉风穿堂过,窗外皆是残荷枯莲。阁内挂有他手提小句,曰:一轮明月上天衢。笔力遒劲。手边一盏油灯照着他身上的花青色驼绒长袍,袖口露出一点儿的烟火里回纹夹袄袖,蓝缎透赭红的销魂劲儿仿若禁闭的花骨朵儿吐出一点儿诱人的蕊。

    听下人来报,他起身前往母亲住处前的厅堂,风吹衣衫,翩翩而来。进门,行礼,盈盈而拜。头束玉冠,腰悬短剑,举手投足皆是一派大楚贵公子的气度。

    “坐吧,”夏鸢说着,抬手示意仆役退离。

    母子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