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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13)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徐徐第一次对这句话有如此深的体会。

    在得知叶天晴的弟弟就是陈天望后,她很快就有了接近对方的机会。

    房间门被敲响,徐徐和特地从秦城飞过来的高律师刚谈到一个段落,便应了声:“请进。”

    她怎么也没想到,来找自己的人就是这几天占据了她的心神,连作梦都不放过的陈天望。

    高律师显然也认识陈天望,见他出现,惊讶了一瞬后又很快发挥职业素养,眼观鼻鼻观心,不该问的绝不多问一句。

    “陈少。”

    他打了招呼,陈天望瞥了他一眼,也不知是认没认出来,点头颔首。

    高律师转头看向徐徐。

    “那我会照您的要求再和林先生交涉。”

    “嗯。”徐徐丝毫不避讳陈天望。“麻烦你了,还有,替我给林培伦带一句话?”

    “您请说。”

    “如果不想孙安真未婚先孕,怀的还是有妇之父的孩子这件事闹到人尽皆知,麻烦干脆点,直接同意我的条件,再拖下去……我可不见得会那么好说话了。”

    孙安真这个名字让林培伦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高律师一开始并没有想到徐徐态度会这么强硬,不过他经手过的案子多了去,知道这类委托人反而是好客户。

    最怕就是磨磨蹭蹭,说要离婚又狠不下心的。

    那才真是神仙难救。

    “我知道了。”高律师扬起微笑。“我一定会替您把话给带到。”

    徐徐满意的点头。

    等高律师离开后,她看向陈天望。

    “陈先生过来有什么事吗?”

    陈天望扫过女人巧笑倩兮的漂亮脸蛋,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线条有些丰腴,可肤况很好,看起来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在自然光下镀上一层淡淡柔光。

    “我姐想邀请你过去住几天。”

    徐徐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

    “啊?”

    陈天望也觉得叶天晴这个提议太唐突,估计是一时同情心泛滥了。

    不过想到叶天晴的再三叮咛,他无奈归无奈,也只能解释道:“我姐家里请了专门照顾产妇的保姆和阿姨,还有家庭医生随时待命,而且我姊夫出紧急任务去了,没个半年估计不会回来。”

    他顿了顿。“我姐觉得和你很投缘,想说两个人住一起也能有个伴,比较不会无聊。”

    末了,还补上一句:“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陈天望说完后才发现徐徐怔怔的瞧着自己。

    那种专注的眼神陈天望已经很熟悉了,不过少了露骨的情感和炽热的打量,让他并不反感,只是仍习惯性地皱起眉头,问道:“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徐徐缓过来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下脸颊。

    “因为我没想到你会说这么多话。”话落,又觉得这样说不太洽当,解释道:“我以为你是不太爱说话的那种人。”

    “……所以你的答案呢?”

    陈天望盯着她。

    没有任何情欲的意味,却仍让徐徐感到脸皮发热。

    她的手悄悄握紧,声音也变得有点沙哑。

    “好呀。”

    悦:“卧槽,你就这样登堂入室了?”

    徐徐微风:“……登堂入室不是这样用的,傻妞。”

    悦:“欸别那么爱抠细节,反正意思到你懂我懂就好了嘛。”

    闻言,徐徐果断甩了个表情包过去。

    悦:“所以你现在和叶天晴住一起了?”

    徐徐微风:“嗯。”

    悦:“陈天望呢?”

    徐徐微风:“他另外有住处。”

    悦:“可惜了,不然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徐徐看了李雨悦发来的消息,哭笑不得。

    悦:“不过没关系,你先和叶天晴打好关系,将来就不用发愁妯娌关系了。”

    徐徐微风:“……滚!”

    与美好的想象不同,现实并没有如预料的那样顺利。

    陈天望很忙,除了那天替徐徐收拾完行李并将她平安送到叶天晴家里后,日常真有什么事也大部分都是由助理来执行,包括陪两名孕妇去产检。

    尽管觉得可惜,徐徐还是很快摆正心态。

    当务之急是把宝宝顺利生下来,陈天望的事可以暂且放到一边。

    幸运的是,整个孕后期除了挺着个大肚子不太方便,对徐徐来说日子过得是十分舒心的。

    叶天晴面慈心善,蔼然可亲,对徐徐就像对亲妹妹一样,事事周到又体贴,不会让她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且两人孕期接近,光是聊着孩子相关的话题,时间常常就这样晃过去了。

    日复一日,没有什么波折。

    直到她们被一前一后推进产房那天。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14)

    “妈妈再加油一下哦,宝宝就快出来了!”

    “唔!”

    虽然处在身体与灵魂彷佛一分为二的状态中,徐徐还是谨记着当初练习拉梅兹呼吸法时的重点,照着助产士的指令调整呼吸。

    她已经疼得分不清脸上是泪多一点还是汗多一点了。

    然而孩子没生出来前,她还不能放松。

    “很好,子宫颈口已经快要全开了。我们现在浅浅的呼吸,眼睛注意一个点,感受宫缩的强度,保持吸气和吐气的量一样……吸吐、吸吐……注意不要过度换气……很好……”

    “全开了!”

    “好,现在要开始用力了哦!”

    徐徐握紧两侧扶把。

    “我们先做一次廓清式呼吸……很好……注意宫缩,要往下用力。”

    这是一段漫长的过程。

    徐徐一度怀疑自己会脱力。

    “很好,保持这样的节奏!”助产师有经验的从旁指引。“憋气──吐气──再加把劲──”

    时间已经丧失意义了。

    迷迷糊糊间,她隐约听到有人说“宝宝的头已经出来了”。

    想着只差临门一脚,徐徐勉强将逐渐涣散的注意再次集中。

    “做得很好,先不要用力,哈气……很好……我们再做一次,这次一鼓作气把宝宝生出来……”

    “脐带剪!”

    “恭喜,是个健康的男婴哦!”

    听到是个健康的孩子,徐徐终于放下心。

    耳边爆发出一声响亮的啼哭,徐徐勉力将嘴角往两边扯,用力撑开眼皮看着浑身皱巴巴、红通通,像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猴子似的宝宝。

    那一瞬间,辗压过身体的疼痛一下被抚平了。

    强烈的满足感席卷全身,让她感觉暖融融的。

    既是欣慰,也是释然。

    徐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看着护士将踢着小手小脚的宝宝由产科医生交到新生儿科医生手上,开始检查呼吸、脉搏,最后将宝宝身上的胎脂擦拭干净。

    她高悬的心终于放下。

    “现在开始进行缝合。”

    徐徐不知道,陈天望那时人就在产房外。

    “是很健康的男孩哦。”抱着宝宝出来的护士见到他便笑着恭喜。“跟爸爸妈妈一样好看呢。”

    被升格当爹的陈天望一愣,视线不由得落在护士怀中的婴儿身上。

    “爸爸要不要抱一下?”

    看着突然递到自己面前,被好好的包裹住,只露出一张小脸蛋,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小婴儿,陈天望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下。

    不过他没有拒绝护士。

    就像他没有澄清自己并非宝宝的父亲一样。

    出于某种连陈天望本人都想不明白的理由。

    叶天晴一直是全家的掌上明珠,叶天晴生产,她的丈夫无法及时赶回来,作为叶天晴弟弟的陈天望便被父母勒令着当天一定要把工作全部排开,到医院陪产。

    人都已经在湘城了,陈天望也没反驳自个儿还在国外度假的父母的意见,只是没想到他姐夫死赶活赶最后还真的赶在最后一刻奔到产房。

    既然人家老公都到了,自然也就没陈天望什么事了。

    他本来想直接回公司去,没想到却被自家姐姐抓住手。

    “去看看徐徐吧。”

    “什么?”

    “徐徐,她,一个人生产,我不放心。”

    陈天望想问人家医护人员都在呢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不过对上叶天晴格外坚定,带着祈求意味的目光后,他哽了下。

    若说这世界上有陈天望拒绝不了的女人,那么叶天晴应该摆在第一个,连他们母亲都要向后靠。

    毕竟陈天望可以说是叶天晴一手带大的。

    “天望……”

    “我知道了。”他认命的闭上眼。“我会过去守着的,你别操心了。”

    得到保证,叶天晴安心的握上丈夫的手。

    她很了解自己弟弟,知道陈天望虽然不会轻易松口,但只要答应了就不会敷衍了事,随便交差。

    “麻烦你了,天望。”

    “宝宝就跟爸爸长得一样好看呢。”

    护士在给徐徐做完检查后随口说了一句。

    哪能想到徐徐猛地坐了起来。

    “爸爸?”

    她以为护士说的是林培伦,直到对方不解的望着她。

    “是啊,说起来爸爸的眼珠子颜色很少见呢,不过宝宝和爸爸的眉色一样都是淡淡的,长大后肯定会是个小帅哥。”

    徐徐愣了一下才会意过来护士说的是陈天望。

    不过她怎么会以为宝宝是陈天望的孩子?就在徐徐百思不得其解时,就听护士接着道:“虽然一开始感觉有点冷漠,不过他的动作真的很小心,而且宝宝也很喜欢爸爸哦,还对着爸爸笑了耶。”

    宝宝居然还对陈天望笑了?

    当下徐徐内心滋味颇为复杂。

    油然而生的情绪除了掺杂着疑惑,还有淡淡的嫉妒。

    毕竟她还没抱过宝宝,宝宝也还没对她笑过呢。

    怎么就这样便宜陈天望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男人了?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15)

    悦:“宝贝儿,跟你说个事。”

    徐徐微风:“?”

    悦:“林培伦过去湘城了。”

    徐徐微风:“?”

    悦:“然后你父母那边也瞒不住了,我估计你妈和你姐应该也准备过去了。”

    这么刺激?

    徐徐微风:“……算了,我家里迟早也会知道。不过孙安真应该要生了吧,她的月份和我差不多?”

    悦:“孙安真早生了啊。”

    徐徐微风:“?”

    悦:“我没和你说吗?她那孩子算早产,生下来就住进NICU了,林培伦那会儿跟疯了一样呢,动静闹得大,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婚内出轨了。”

    徐徐微风:“……你没有和我说。”

    悦:“是哦,那可能我忘了吧。”

    徐徐微风:“等等,不对啊,如果大家都知道了,那我爸妈怎么没消没息的?”

    悦:“因为我一开始和阿姨说你打击太大一个人躲起来疗伤了,她们怕刺激你呗,结果你不是躲起来疗伤是躲起来偷偷生孩子,我和阿咪在骂林培伦的时候刚好被你姐听见了,就这样。”

    徐徐这下真的无语了。

    徐徐微风:“不过林培伦过来干嘛?我不是让律师和他说如果他敢来湘城找我我就把他和孙安真的事情捅出去吗?而且他怎么不留在孙安真身边陪他?”

    悦:“……人家说一孕傻三年果然没错。”

    没等徐徐找到合适的表情包甩过去,李雨悦已经又打了一堆字。

    悦:“一,他们孩子没事了,大概两个礼拜前就从NICU转出来了。”

    悦:“二,他这趟过去很可能是要和你做最后协商的,我昨天听高律师说的,林培伦基本同意协议书的条件,估计急着把孙安真娶进门吧,毕竟现在她的名声都被败坏光了,孙家那里也不是好对付的。”

    李雨悦这样解释徐徐就懂了。

    悦:“我本来是想要过去给你助威,不过阿姨和你姐也在的话,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哈。”

    李雨悦最怵的就是徐瑶的大姐徐瑛了,徐瑛和孙安真某种程度上算一类人,都是那种从小出色到让人望尘莫及的存在,不过徐瑛的个性像到父亲徐柏丰,不说李雨悦,连徐瑶也对自家大姐又敬又怕。

    徐徐微风:“还是姐妹吗?这么孬。”

    李雨悦干脆的神隐了。

    徐徐摇头失笑。

    突然,婴儿的哭声响起。

    徐徐赶紧把手机放下。

    宝宝饿了。

    她当机立断解开胸前衬衣的扣子,露出一对因为盈满奶水而显得鼓胀胀的乳房,嗅到食物的味道,宝宝的哭声渐小,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小手一扒小嘴一张,遵循生物的本能咬住乳果,开始吸吮起来。

    徐徐稍微调整了下姿势。

    “乖哦,慢慢吃。”

    “没有人和你抢,乖宝贝。”

    在哺乳的时候,徐徐能感受到母子天性间的牵引,那是一种微妙而温馨的感觉,让她很快就将自己代入母亲的角色中,并愿意与这个孩子建立更亲密的关系。

    待到宝宝吃饱后,轻轻打了个嗝。

    他心满意足的瞇起眼睛,又是一副准备要睡觉的样子。

    这可爱的模样让徐徐忍不住捏了下他的鼻尖。

    “小懒猪。”

    彷佛知道是在叫自己,宝宝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徐徐用手指逗他。

    岁月静好的画面,谁也没料到会被突然打断。

    推门而入的男人和徐徐对上眼,两人都怔住了。

    平常这个时间点只有徐徐和叶天晴在家,本来在叶天晴的老公回来后徐徐就打算搬出去,却被叶天晴阻止了。

    “他任务还没完呢,这次是趁着短期休假偷溜出来的,昨天已经赶回去了。”叶天晴握着徐徐的手。“以前我不太爱与人交际,觉得没意思,可从你来到这里陪我后,我觉得生活变得有趣多了。”

    “而且我们还是同一天生产的呢,也真的是很有缘份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认你当我的干妹妹。”

    于是,徐徐就这样糊里胡涂的多了个姐姐,并继续在叶天晴家里住了下去。

    不过她换了间客房。

    提前入住围产中心的时候,叶天晴就找来陈家的工班,将原本空着的客房格局稍作改变,打通衣帽间变成婴儿房。

    “有做过检验了,你安心住。”

    “这样宝宝稍微大些后也有充足的活动空间了。”

    叶天晴做事细腻,为人真诚,徐徐自然不会推拒她的好意。

    不过陈天望并不知道这事儿,只以为徐徐还是住在原来的那间客房。

    而他有部分衣物,就放在徐徐现在住的房间里。

    于是才有了这大眼瞪小眼,尴尬到极点的一幕。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16)

    陈天望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到极致后又猛地放大。

    他几乎不曾有过这样“剧烈”的反应。

    从众星拱月的少年到出类拔萃的青年再到如今已经是圈子里同辈们望尘莫及的存在,陈天望的人生一路走来顺风顺水,连带着他的情绪也和死水一样,几乎波澜不起。

    没有失误的人生,没有惊喜的人生。

    曾有大师批陈天望的这一辈子“位极人臣握权柄,富贵荣华享不尽”。

    陈家夫妇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得老人抚着花白的长须,慨叹道:“有得有失,是命啊!”

    这句话让夫妻俩面色一百,互相望了眼,欲要再问,对方却是摇头示意,不愿再多言。

    后来随着陈天望年龄渐长,他们也渐渐明白过来先生的意思。

    陈天望像天生少了七情六欲。

    不是僧人的超脱世俗,也不是隐士的淡泊名利,陈天望本身就是个矛盾的存在,他方方面面都那样优秀、出色,做什么像什么,是天生的演员,在这世界上就没有他扮演不来的角色,可陈天望的心似乎是空的,看尽人间繁华,却无人入得了他的眼。

    或许就是这样冲突极强的特质,让包括孙安真在内的男男女女前仆后继,视陈天望为不染尘埃的白月光,又盼着能成为他心尖上那一颗朱砂痣。

    可没人能成功。

    男人不拒绝示好,甚至不拒绝与合眼缘的对象进行更深入的交往,却每每在开始之后又很快喊停,将关系单方面地结束掉。

    叶天晴曾问陈天望为什么,陈天望想也不想就回了三个字“没感觉”。

    就连侥幸得了机会的孙安真也是差那么临门一脚。

    然而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爱情如此,人心亦然。

    徐徐被陈天望盯着,感觉有股凉意裹着细微的电流爬过背脊,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她近乎仓皇地移开视线。

    然后,后知后觉的注意到自己现在“衣衫不整”的样子。

    “轰!”

    徐徐脸上燃起火烧火燎的热度,白净的面皮彷佛涂上一层胭脂,呈现瑰丽而浓艳的色调。

    她近乎手忙脚乱地想把衣服给穿好,可这时一直安静伏在胸前的宝宝不知怎的又突然调皮起来,莲藕般胖胖短短的手在空中不安分的挥舞着,嘴里还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

    活了那么久,徐徐就没有这样狼狈过。

    平生第一次,她恨不得世界有魔法,可以抹除人的记忆,或让自己暂时消失。

    徐徐没想到还有更尴尬的事在后头。

    听到脚步声,女人猛地抬眸。

    她的眼睛瞪大,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

    陈天望忽略内心那股如羽毛轻轻挠过的痒意,伸出手。

    徐徐目露惊惶。

    “我先替妳抱他。”他言简意赅道:“妳收拾一下。”

    闻言,徐徐心下闪过许多情绪。

    有愕然,有羞恼,还有不知所措,可迎上男人不容置疑的目光,徐徐心下正欲燃起的焰火迅速熄灭,不自觉就照着陈天望的话做。

    接下来,徐徐度过如坐针毡,漫长又煎熬的三分钟。

    等陈天望离开了,她趴在婴儿床边怔怔看着已经沉沉睡去的宝宝,这才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没有问陈天望过来做什么。

    “徐徐的前夫要来了。”

    “前夫?”

    “嗯哼。”叶天晴放下瓷杯,睨了陈天望一眼。“说来也是缘分啊,她前夫,和你前女友。”

    孙安真和林培伦的事儿这回闹得大,饶是叶天晴在湘城也有耳闻。

    听她说到“前女友”这个词,陈天望皱了皱眉,没有多言。

    “我找人探过口风了,林培伦过来这一趟,应该就是要和徐徐离婚。”叶天晴也习惯弟弟面无表情的样子了,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孙家近期和林家有合作案,占大头呢,正好给林培伦施压,不过孙安真到底名不正言不顺的,就是那林培伦似乎对她很上心,宁愿把事情闹大,也要给人一个名分。”

    “刚好徐徐主动提出离婚,算遂了孙家的意,让徐家就算占理也只能吞个哑巴亏,不过该拿的肯定不会少。”

    陈天望听叶天晴一口一家说得格外顺溜,忍不住开口了。

    “很闲?”

    人在湘城,倒对秦城的事儿了如指掌。

    叶天晴也懂陈天望的言下之意,笑咪咪的。

    “我这不是关心徐徐吗?”

    两人不愧是亲姊弟,一个眼神交换就懂了彼此的意思。

    陈天望摇头。

    “家务事,没有立场插手。”

    叶天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我知道,也没要你插手啊,只是让你问问,看有没有需要顺手帮忙一下。”

    如果不是叶天晴的眼神太过坦荡,陈天望几乎要以为她是打着把自己和徐徐送作堆的主意了。

    匪夷所思。

    “好不好嘛?”见陈天望没应声,叶天晴突然撒娇道:“小天王?”

    儿时的昵称被叫出来,陈天望浑身一僵,知道若不答应,叶天晴只会继续纠缠下去,遂无奈应道:“知道了,我现在就去问问,成了吧?”

    陈天望本来是想先到放自己衣物的客房拿一件之前留下的西装外套再去找徐徐,没想到后来的突发状况让男人少见的慌了神儿,尽管他表面十分淡定,可该做的事全忘了一乾二净。

    更让人难以启齿的是当天夜里的梦。

    嫩呼呼的奶子,俏生生的乳尖,一圈红立在雪峰上,而上头缀着的,是点点晶润的乳白。

    奶香四溢。

    一夜好眠。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17)

    “天望有和妳说了吗?”

    “嗯?”徐徐不解的望着叶天晴。“说什么?”

    叶天晴眨了眨眼。

    “奇怪了,我看他回去时候的样子……”

    叶天晴说话的声音太小,徐徐没能听清楚,想到昨天的事儿,脸一红正欲问个明白,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徐徐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一下变了。

    “怎么了?是妳前夫吗?”

    徐徐摇头,苦笑道:“是我姐。”

    “妈没过来吗?”

    徐瑛看着皮肤白里透红,凤眼明亮有神,脸颊变得有些肉呼呼的妹妹,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想起自己今天出现在湘城的目的,眼神一冷。

    徐徐迎着徐瑛让人头皮发麻的目光,悄悄深呼吸。

    徐瑛今年三十有七,大了徐瑶整整一轮,从一出生就是被当作接班人培养的,丈夫宋霖入赘徐家,是个大学教授,生的龙凤胎一个姓宋一个姓徐。

    平常徐瑛就是电视剧中霸道总裁的形象,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由于年纪和性格的关系,和徐瑶不像姊妹更像母女。

    谈心少,教诲多。

    不过徐瑶打从心底敬重徐瑛这个姐姐。

    只是徐瑛积威已深,这事儿又是徐徐先斩后奏在前,难免心虚。

    “妈本来是打定注意要跟过来的,被我和爸给劝住了。”

    “……姐。”她小心翼翼地喊了声,见徐瑛没有说话,接着道:“我可以解释的。”

    徐瑛用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徐徐正犹豫要不要和盘托出,就听得徐瑛压着嗓子道:“不是要解释吗?我给妳十分钟的时间。”

    “荒唐!”

    徐瑛手一拍,杯子里的水都溢出来了点。

    “那么大的事儿妳竟然都不和家人说?”

    徐瑛眼中流露出的失望像针一样扎在徐徐的心口上。

    这阵子,林培伦、孙安真还有徐瑶三人间的情事随着林培伦大张旗鼓给早产的孩子治病闹得沸沸扬扬,连带着徐家的脸面都被丢光了。

    徐柏丰被气到血压突突地往上窜,万紫芸因为疲于应付一众有交情的妇人们想方设法的打听索性称病不出,夫妻俩在家里相对无言,长吁短叹,又因为徐徐留下的一摊烂事儿难以安宁,还是徐瑛让丈夫先带着两个小孩回老宅陪父母,黑鸦鸦盘踞在徐家顶上的乌云才稍微散开一些。

    而惹出这一桩事情来的徐徐倒好,一个人跑到湘城安胎,两耳不闻窗外事。

    徐瑛既气妹妹没心没肺,又气林培伦不识好歹忘恩负义,然而最多的,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其实还是庆幸。

    庆幸妹妹看起来一切都好,没有受到波及。

    盯着徐徐看了好半晌后,徐瑛微微一叹。

    这一声饱含无奈,却是家人对徐瑶最深的爱。

    那一刻,徐徐知道,自己欠徐瑛、徐柏丰和万紫芸一个道歉。

    她受徐瑶的记忆影响,怕她的父母和姐姐会阻止自己离婚,所以选择了一个最快速却也最伤人的方式。

    徐徐并不后悔,可她知道,自己应该要道歉。

    “对不起。”

    徐瑛一怔。

    “我知道是我任性了,只是我怕,怕你们会觉得我没用,让我忍,让我再考虑……”徐徐闭上眼睛。“当然那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和林培伦扯上关系了,尤其是那个孩子。”

    “如果让林家知道是个儿子,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手的,除非……”

    除非事情闹大了,林家再没脸要那个孩子。

    徐柏丰虽然对姊妹俩限制颇多,但从他当年决定培养徐瑛当接班人就知道,在徐家是没什么重男轻女观念的,可林家却相反。

    宝宝作为独子林培伦的第一个儿子,林家当然不会甘愿拱手将小金孙让给徐徐抚养。

    徐瑛很快回过神,嘴唇一动正要开口,徐徐已经接着道:“对不起,姐,虽然我本意并非如此,但让这件事波及到家里是我的错,我……等把事情解决了,会回家亲自和爸爸妈妈说清楚,不会逃避的。”

    说完,她把头低下。

    一副任君教训的模样。

    徐瑛安静地凝视徐徐,好半晌后,忽然笑了。

    “妳是傻瓜吗,徐瑶?”

    徐徐抬眸,不解。

    “家人间没有什么好抱歉的,爸的确是很生气,可不是气妳要离婚,甚至不是气妳一个人跑来湘城,而是气妳受了那么大的气居然也不知道向家里求助。”

    “旁人不了解就算了,爸的脾气,妳是他的女儿妳会不清楚吗?虽然有时候他说话是难听了点,可哪次不是向着妳?”

    徐徐心念一动。

    “林培伦那个人渣……吃相如此难看,既然他不懂珍惜脸面,我们也不会给他留情面的。”

    徐瑛这话一出,徐徐顿时松了口气。

    虽然对自己的离婚官司有信心,可得到徐瑛的支持,从各个层面来看,都是给徐徐吃了一颗定心丸。

    “不过妳这次做事确实太冲动也太欠考虑了。”彷佛是看出徐徐紧张表面下暗藏的一丝窃喜,徐瑛话锋一转。“我不会替妳和爸妈解释的,有什么想说的,就自己当面和他们说吧。”

    见徐瑛态度坚决,虽然早做好准备还是感到不小的压力,徐徐恹恹的应了声。

    只是她很快又打起精神来,在徐瑛说要陪她去见林培伦后。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18)

    用餐的时候,姐妹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在得知徐徐最近都住在叶天晴家里时,她先是诧异的挑眉,接着想到叶天晴的弟弟就是陈天望后,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姐妳不用担心,天晴姐和……陈天望都是好人,真的。”注意到徐瑛的情绪变化,徐徐赶紧道:“而且陈天望另外有住处,就是偶尔过来看看他姐姐而已。”

    徐瑛见徐徐一脸焦急,终是没绷住,放松了唇角。

    “知道了,我什么都还没说呢。”

    徐徐讪讪的笑了笑。

    “只是陈天望这个人……”徐瑛斟酌了下用词。“我并不希望妳和他有太多交集。”

    显然是没料到徐瑛会这样说,徐徐有些怔忪。

    “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我不否认,在事业上也十分值得欣赏,作为一个可敬的竞争对手。”徐瑛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有些阴郁。“可陈天望这个人最糟糕的地方就在,他没有心。”

    饶是徐徐自认想象力丰富,也没想到徐瑛会这样说。

    “姐……”

    “不说其他人了,就说孙安真吧,妳看她喜欢陈天望喜欢了多久?结果呢?才交往没几天就被甩了。”徐瑛的声音格外冷硬。“喜欢他的女人前仆后继,可下场没一个好的,孙安真好好一个孙家千金,医科天才,却落得插足他人婚姻的下场,妳说……”

    “那不关陈天望的事吧。”

    大概是没想到徐徐会打断自己的话,徐瑛有些错愕。

    “我明白姐姐的担心,可孙安真到酒店买醉,和别人老公上床,这些都不是陈天望能决定的吧?”

    徐瑛一哽,无话可说。

    探究的视线扫过徐徐。

    虽然表面淡定,可徐徐身上已经闷出汗了。

    幸好徐瑛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是吗?”她若有所思的望着徐徐。“不过看妳这段日子过得挺好,我也放心了。”

    高律师前脚到湘城,林培伦后脚就给徐徐发了讯息。

    渣前夫:“妳现在人在湘城吧?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谈谈好吗?”

    徐徐瞄了眼正仔细和高律师确认协议书各项条款和内容的徐瑛。

    接收到她的眼神,徐瑛抬眸。

    “怎么了?”

    “嗯……林培伦人在湘城,约我见面。”

    徐瑛的脸色一沉。

    “什么时候?”

    徐徐摇头。

    “他没说。”

    闻言,徐瑛低头和高律师接着讨论了几句便示意徐徐回复消息。

    “再拖下去也没意思,就这礼拜吧。”

    “我不同意。”

    林培伦显然没料到,高律师跟徐瑛会陪着徐徐一起出现。

    在他的的设想中,这次会面应该只有他和徐徐。

    “瑶瑶……”

    林培伦想上前,却被徐瑛伸手给挡了。

    “林培伦,我们今天来是谈正事的,不必要的叙旧就免了。”

    “姐……”

    “瑶瑶很快就和你没关系了。”不顾林培伦一瞬间阴沉到彷佛要滴出墨来似的黑脸,徐瑛直白道:“你也不用再赶着攀亲戚。”

    这话难听却实在,以林培伦的骄傲,断不会再做纠缠。

    徐瑛料得不错。

    林培伦虽然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场来,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目光扫过徐徐的脸后,转身直接落座。

    见徐瑛三两下就解决了林培伦,徐徐只觉得自己的决定再明智不过,虽然也想亲手教训这个渣男,可当务之急是离婚,护住自己要的,然后,拿走该拿的。

    其他的倒显得多余了。

    来日方长,争一时的口舌之快没有意义。

    虽然徐徐希望从此与林培伦和孙安真再无关系,可莫名的,她心下有种预感,事情不会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

    徐徐边想边听律师跟徐瑛妳一言我一语,把也是能言善道的林培伦逼到一时半刻想不住任何反驳的话来,最后把矛头转向徐徐。

    “我不同意。”林培伦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压抑和痛苦。“妳忘了吗徐瑶,那间公司是我们说好要留给孩子的!”

    林家的产业里,有一只小金鸡。

    小金鸡搭上万物联网下晶圆需求大爆发的好时机,在林培伦砸入集团资源重点扶植后,业绩蒸蒸日上,为母公司带来可观的现金流。

    在原来的股权结构中,成年后的林培伦和林恩广各自持有百分之十九的股份。

    不过随着林培伦逐渐接手家业,将公司发展得越来越好,这几年林恩广已经陆续将股份转到了儿子手上,只他一人,就占有百分之三十五的比例。

    而现在,这间公司的名字就出现在离婚协议上的第一条。

    察觉徐瑛想说话,这次,徐徐快一步握住姐姐的手。

    徐瑛不赞同的望着她,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还记得是要给我们孩子的?既然都要离婚了,孩子的抚养权归我,那把公司给我和给我们的孩子有什么不同?”徐徐丝毫没有刚踏进包间时恍惚的模样,她坦然与林培伦对视。“留给你,就等于留给孙安真的孩子。”

    这话太直白,直白到堵住了林培伦原本想说的话。

    好半晌后,才听他心虚道:“瑶瑶,这不一样……”

    “不管有没有不一样,我就要你手里的股份。”面对男人沉痛的表情与哀求的眼神,徐徐不为所动。“我就只要孩子和这间公司的股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不过如果你拒绝,孙安真介入他人婚姻,跟有妇之夫上床还未婚先孕的消息就会立刻在网上爆出来。”

    迎着林培伦不可置信的目光,徐徐笑了。

    笑得有点儿难过,更多的却是快意。

    “孙安真的医美品牌就要开业了吧,我看到好几次开屏了呢,如果只是圈子里的人知道这事儿还好,你娶了她那些闲言碎语也就消停了,但若真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她的事业还有办法继续下去吗?做为一个……不要脸的第三者。”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19)

    搭在桌上的胳膊微往前压,徐徐整个人顺势倾向林培伦。

    那一瞬间,男人感受到强烈的恶意。

    锋利如刃,一点一点将他虚伪的表面撕开来。

    林培伦发现,近一年的分离让他和徐瑶间的距离已经远到像是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分明是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可那眼神那语气,又是不曾在徐瑶身上出现过的。

    或者说,不曾在徐瑶面对自己时出现过。

    认知到这个事实的瞬间,林培伦的心脏骤然收紧,胸腔内的空气彷佛被抽干。

    他重重喘了一口气。

    “妳……瑶瑶……妳怎么会变成这样……”男人目光愕然,神色中带着惊痛。“为什么……”

    徐徐觉得很可笑。

    “不然我应该怎么样?净身出户?把财产全部留给孙安真的孩子?”徐徐嗤了一声。“林培伦,你究竟把我当作什么了?我不是圣母,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普通的母亲,我当然要替自己还有自己的孩子想,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林培伦从来不知道徐瑶原来这样的“伶牙俐齿”。

    从前,在自己面前,她向来是温柔小意,再贴心不过的。

    也因为这样,林培伦曾经真心存有和徐瑶过一辈子的念头,在婚后,把一切不该有的关系全断了个干干净净,为此还被不少朋友笑话说成了“老婆奴”。

    在林培伦看来,徐瑶值得自己这样做,所以他收心,他想和徐瑶好好过。

    问题是,人生往往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孙安真就是林培伦命中过不去的劫。

    从第一眼的心动开始,就注定他一辈子是那个女人的俘虏。

    而徐瑶……

    “当初我们说好的……”

    见林培伦还想垂死挣扎,徐徐目露怜悯。

    “如果你好好和徐瑶说清楚,她又怎么会不放你走呢?”

    徐徐悄悄改变了人称却没人注意到这点,许是因为她的表情太复杂也太沉重,令人移不开注意力。

    “可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恶心人的事来呢?”

    “一边哄着徐瑶替你生孩子,一边和孙安真上床让她给你生孩子……你当这是三妻四妾?人家可能也还讲求个你情我愿,而你倒好,装出一副身不由己的样子来,骗谁呢?”

    林培伦一哽。

    “那是意外……”

    徐徐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那我现在找个人上床给你戴顶绿帽子,再附赠一个孩子,也能算意外?”徐徐毫不留情地拆穿林培伦的自欺欺人:“你得和我一起养那个孩子,将来也要把财产都留给他,因为是意外嘛。”

    “那怎么能一样……”

    “那哪里不一样了?难道是孙安真强迫你上床的?如果是,我原谅你,也会和你郑重道歉。问题是……”她故意停顿了几秒。“你敢说你不是自愿和孙安真上床的吗?”

    林培伦哑口无言。

    徐徐把所有他能说的话都堵住了。

    而且再继续辩驳下去,只会显得自己如跳梁小丑一般的可笑。

    徐瑛和律师的视线,让林培伦一时乱了的神智重新回笼。

    他终于清楚的意识到,回不去了。

    自己和徐瑶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

    哪怕他想挽回……

    不,他不能挽回。

    这不是一条错误的路,只是一条暂时会让人感到痛苦的路。

    林培伦这么告诉自己。

    徐徐饶有兴致的看着林培伦。

    男人的脸色几次变化,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眼中流露出来的情绪更是浓烈又深沉,如果这时有人拿着镜头对准林培伦拍摄特写,定然会和他产生共情,因为男人将那种无可奈何下的绝望,和从绝望中挣脱出来后茫然又故作坚强的样子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会心疼他,哪怕他做错了事,那也是迫不得已……

    个屁。

    徐徐看着重新将男主光环戴回身上,恢复一身气势又恰到好处展现几分脆弱的英俊男人,内心冷笑不止。

    不过她知道,今天要办的事情成了。

    果然。

    “我知道了。”林培伦显然已经收拾好多余的情绪,虽然神态难掩颓丧,至少不再如方才那样失态。“可是我希望探视孩子的时间可以再调整。”

    徐徐让律师拟的,是一个月一次的探视。

    见徐徐并不回答,林培伦苦笑。

    “宝宝也是我的孩子,我不希望缺失他成长的过程,而且……”徐徐知道重点在下一句话。“我父母那里,我必须有个交代。”

    随着林培伦的话落下,徐徐脑海中浮现两张中年人的面孔。

    婆婆心向着儿子,对徐瑶客气有余亲近不足,可公公林恩广是真拿徐瑶当亲生女儿在对待的,想到这里,徐徐心里有了计较。

    “可以,不过放在附加条款里。”

    “必须经过我同意。”

    两个条件,不容置疑。

    事情发展至此,林培伦再一次深刻体认到,眼前的女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心向着自己的小娇妻了。

    可他怨不得,恨不得,要怪,大概也只能怪造化弄人。

    “好。”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20)

    顺利离婚,徐徐松了口气。

    “我要回去了,和高律师一道儿。”

    徐瑛的话让徐徐诧异的张大眼睛。

    “现在就要回去了?”

    “嗯,公司最近有好几个案子在审议,不能耽搁太久。”徐瑛摁熄手机。“而且安安感冒了现在躺医院输液,虽然有妳姐夫顾着,可他明天一早还有课,我得先回去和他换班。”

    听徐瑛这样说,徐徐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对方是排除了多少事情飞湘城的。

    就为了自己这点破事。

    “姐……”她又是羞愧又是难过的低下头。“对不起,我……”

    “我很欣慰。”

    徐瑛的一句话让徐徐猛地抬眸。

    盛在狭长凤目里的瞳仁漆亮,堪比夜空中的星星。

    徐瑛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徐瑶出生的时候。

    虽然装出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或许与徐柏丰从小对徐瑛耳提面命的严格教育有关,可对妹妹的诞生,徐瑛内心其实是十分期待的。

    因为年龄的差距,她和徐瑶的感情不若寻常姊妹那样亲昵,更像是老师对学生,母亲对孩子,谆谆教诲,殷殷期盼。

    然而,那也只是表面上呈现出来的感觉而已。

    徐瑛很纵容徐瑶的。

    这点从徐瑶的个性就可以窥见一二。

    万紫芸是很传统的贵夫人,在家相夫教子,在家族基金会里挂个闲职,因为徐柏丰对教育方面自有一套方针,徐瑛的课业她插手不了,徐瑶的课业她不想插手,更多时候,万紫芸的生活里就是交际应酬,和圈子里的太太们喝个下午茶学点才艺,逛逛百货公司做做美容再偶尔去趟健身房里锻炼一下。

    她爱两个孩子,可基本不怎么管教两个孩子。

    所以徐瑶后来会成为一个心慈手软,哪怕身处复杂环境中却依然保有天真单纯一面的女人,除了本身个性使然,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前头有徐瑛在挡着。

    徐瑛始终保护着徐瑶,让她可以随心所欲地生活,不必负担起沉重的责任。

    除了联姻。

    这是一件由父辈订下,徐瑶自己也心甘情愿的婚事。

    虽然明面上不说,可看着妹妹从玉娃娃般小小的粉团子一点点长大,徐瑛对她投注的心力更甚于父母。

    所以在得知林培伦做的事后,她才会这般震怒,安抚完父母便立刻订了最近的航班赶到湘城。

    徐瑶对林培伦的感情,徐瑛看得再清楚不过,虽然觉得林培伦对徐瑶的感情不若徐瑶对他的深,可婚姻本来就是互相磨合的过程,徐瑛想,自己的妹妹那么好,林培伦在与她日夜相处过后肯定会明白,会懂得珍惜。

    可她低估了男人的劣根性。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徐瑛对林培伦非常失望,同时,从李雨悦那里得知徐徐已经和律师谈妥,准备与林培伦协议离婚后,徐瑛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松了口气,而是担心。

    担心徐瑶对林培伦的爱,会让她做出一些不合理的妥协。

    然而事实证明,妹妹真的长大了。

    那个躲在姐姐背后的少女,已经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

    想到这里,徐瑛的眼眶发热,唇畔的笑意却更深了些。

    “瑶瑶,妳做得很好。”徐瑛难得真情流露。“我替妳骄傲。”

    徐徐怔怔的望着她。

    “走错路没什么的,就和做错事一样,最怕的是明明知道错了,还不肯认错,不肯改变。”往前走一步,徐瑛伸手抱住徐徐。“妳要记住,不是妳不好,是林培伦配不上妳的好。”

    这句话就像一个开关。

    属于徐瑶的情绪在瞬间将徐徐给包围。

    “姐!”

    嗅着徐瑛身上淡雅的兰花香,熟悉的气味裹住感官那一瞬间,泪水就像被转开的水龙头般,源源不绝的涌了出来。

    徐瑛把手放在徐徐头上,像小时候安慰考试考差了的妹妹那样,低声哄着。

    “乖瑶瑶。”

    “妳的表现已经很好了,不哭哦。”

    送徐瑛上飞机后,徐徐并没有立刻回叶天晴家。

    一大早,徐瑛登门拜访,感谢叶天晴对徐瑶的照顾。

    徐瑛强势惯了,人际往来中总是占据主导位置,在叶天晴面前却将气势收敛起来,两人聊得很是愉快。

    知道她们今天要带着律师和林培伦见面,叶天晴特地拉着她的手说:“今天就让我替妳照顾岁岁吧,把事情圆满的解决了,也和妳姐姐好好聊一聊。”

    岁岁就是宝宝的小名,希望他岁岁平安。

    徐徐没有推拒这份好意。

    她本来是想着等事情结束就带徐瑛到湘城最有名的夜市逛逛的。

    现在徐瑛先回去了,徐徐犹豫片刻,决定到酒吧喝一杯。

    就当庆祝自己脱离苦海了。

    仔细想想,从到这个世界以后,因为孕妇的身分,她十分克制,不论在饮食还娱乐上都生活得十分健康。

    现在,她觉得到了该稍微放纵的时候了。

    今日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