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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却见林嘉彦扭过头去在看街景。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车窗之外流光溢彩,闪烁的霓虹在林嘉彦漂亮的侧脸上打下交错光影。而就在这光影之中,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在视线里一闪而过。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趴到车窗上,拧着脖子朝那个背影看过去。 奈何边以秋车速太快,人潮涌动的闹市街头,那身影如同一滴水融入大海,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那个人明明被判了八年,现在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但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幻觉,他却不敢深想。 在这之前,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想起过那个人了,长到他以为自己已经把五年前的一切都忘记了。却没想到仅仅只是一个相似的背影,竟依然能让他心悸不已。 原本柯明轩的意思是让林嘉彦住家里,但他和边以秋都没想到会有个季昀,而且柯大少爷出差不在家,边以秋和林嘉彦也没熟到可以在一个屋子里朝夕相对。毕竟当年那些破事,想起来还是有点尴尬的。于是边老大将车开到了玖安旗下位于市中心的某家五星级酒店。 前台接待人员礼貌地询问要几间房,边以秋回头看着林嘉彦,但回答他的却是季昀。 “一间就好,谢谢。” 边以秋听到这话,又看了林嘉彦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略微有点惊讶,但并没有表现出来,淡定转头让前台开了一间景观套房。 办好入住手续将两人送进房间,边老大连门都没进便扛着已经昏昏欲睡的儿子离开了。 “爹地。”柯一宸趴在他肩膀上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叫他。 “嗯?”边以秋单手托着他的小屁股,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季叔叔还不是林叔叔的男朋友,他们为什么要住在一起?” “……”边以秋觉得这事儿解释起来可能有点复杂,于是简单粗暴地说,“儿子,你可能没有机会了。” “唔……”困得神志不清的柯小少爷没有get到他爹的深层含义,又打了个哈欠,彻底睡了过去。 边以秋把小崽子放进儿童座椅,细心地绑好安全带,然后站在车前稍微思考了会儿,拿出手机看了看。 屏幕上显示着好几个未接来电。 柯明轩两个,钱赢三个。 视线在钱赢两个字上停留会儿,毫无义气地直接忽略,手指一点回拨了柯明轩的电话。 那头很快接通,柯大少爷应该还在饭局上,问他接到人没有。 边以秋站在露天停车场,望着眼前巍峨屹立的酒店大楼十分郁卒地叹了口气:“柯明轩,我可能干了件错事。” 柯大少爷听他这一本正经的语气,吓得手里的酒都洒了。他们家边老大还有主动承认错误的时候?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对林小彦做了什么?”柯大少爷无比天才地想到该不会是边以秋还对五年前的事耿耿于怀,跟林嘉彦刚见面就闹翻了? 边以秋翻了个白眼:“我能对他做什么?你脑子能不能正常点!” “是你的语气太吓人了宝贝儿。”柯明轩松了口气,把酒杯放到桌上,起身跟人打了个招呼,转身走出包房,“那你干什么错事了?赶紧坦白。只要不是出轨,我都原谅你。” “比出轨还严重。”边以秋语气相当沉重。 柯明轩也不由得正色起来:“到底怎么了?” 边以秋说:“林嘉彦带了个男朋友回来。” 柯明轩沉默了会儿,没等到下文,又问:“就这样?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个屁!我昨天把林嘉彦要回国的事告诉钱赢了!” “哦,那他什么反应?” “旧情难忘啊。” 第2章 时间倒回到一个小时前。 熔金落日照在南滨路与榕湾大道交界的十字路口,正赶上晚高峰的点,南北向的绿灯倒数已经从2跳到了1,一辆大红色的卡宴急吼吼地压过白线,仍然一往无前冲了出去。在满街乱响的喇叭和发动机轰鸣中,这辆崭新锃亮漆面流光的豪车以极快的速度,没有能够跑赢仅剩不到一秒的通过时间,那个风骚漂亮的车尾被侧向正要起步的一辆全黑色路虎车头怼了上去。 砰地一声闷响,整个沸反盈天的十字路口仿佛在瞬间静了一秒,但随即便如沸油锅里浇进了一瓢冷水,着急赶路的车拼命按着喇叭从旁边绕行,闲来无视的路人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热闹。就连不远处的过街天桥上,都有接孩子放学的家长在不失时机地教导小朋友:“宝宝你看,不遵守交通规则……” 卡宴的车主率先从车里跳了下来,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浑身潮牌,头发挑染着非常嚣张艳丽的紫色,瘦高个,眉骨上一枚两头尖刺的眉钉无端显得妖邪,眼线浓黑入鬓。咋一看简直分不清男女,不过他走动至车尾去看了一眼那个惨不忍睹凹陷进去的屁股,随即就开始破口大骂。 “丢黎老母啊!赶投胎乜bbb……” 沙哑的嗓子一放出来就教路边的闲汉开始兴奋,有人长长吹了声口哨,喊“靓仔加油!”小年轻越发气焰嚣张,捏紧拳头咣咣咣猛力砸上了路虎的驾驶位车窗,吼道:“同我落黎!” 路虎的车窗贴了膜,只能从正面隐约看到坐了个墨镜男,与小年轻堵在车门外的滔天气焰截然相反,这人淡定侧头往外看了几秒钟,咔哒一声开了车门,一条腿迈了下来。 墨镜男坐在车里还不觉得什么,这一站出来,小年轻直冲云霄的戾气陡然就矮下了三丈,甚至莫名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人太高了。小年轻自个儿也是快一米八的个子,潮牌及踝靴还能再加个三五公分,然而这人竟比他还要高出半头,肩宽背挺,哑光皮夹克仿佛都要包裹不住喷薄肌肉,小年轻嘴角抽搐地扫过对方体格魁伟的上半身,滔滔不绝的脏话堵在半张的两片唇间忘了发声。 这人眼眉低垂,墨镜隔绝了视线,只是对着他的脑门儿发出了一个字。 “嗯?” 事实证明,绝大多数人都是会好好说话的,主要在于对着的人是谁。 伸长脖子等着看豪车互怼的围观人众发出长长的嘘声,还有琐碎声音在怂恿方才还火气爆棚的小年轻,但是那一簇熊熊燃烧的小紫毛已经蔫了下去,不过仍然不让墨镜男走,哪怕对方已经表示私了,责任五五开,各自走保险云云。 被纠缠了十分钟的钱赢终于耐心耗尽,拿起手机接通了一个号码,极不耐烦地甩了一句:“在路口撞了个车,你,立即过来。” 小紫毛的细颈子上喉结咕嘟滚动了一声,面对着这人高马大气势威猛的大哥,小腿肚子微微转筋,幸好这时骑着蓝白摩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