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与母（1）

    作者：玥镯

    2023年3月5日

    字数：3,129字

    自从毕业工作后，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直到最近，老妈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回去参加祖父百岁的生日宴，我才得空和领导请了一个月的探亲假。

    高铁大巴上兜兜转转数个小时才赶在晚饭前踏上了家乡的道路，行李箱拖在略显破旧的柏油路上发出吱吱的声响。

    明明没有什么期待，但随着离家越来越近，还是忍不住内心欢喜起来。

    老妈还是和平日一样站在家里的水泥坪上和几个妇女聊着天，许是瞥见了我，对我招了招手。

    我拖着行李走到我妈身后，抱怨道：「累死人了，妈，你怎么不骑车接我一下。」

    老妈没好气的『啧』了下舌，说：「比你妈高一个头，还要我去接，你问问你婶子们害不害臊。」

    几个旁站的婶子们一听都咯咯笑起来，对我妈说「丽萍，儿子回来了，还不去弄点好吃的给儿子吃。」

    「看样子这几天你是没空出来打麻将咯。」

    「那先去约杨国华他媳妇。」

    「走走走。」

    几个人说着就往街上走去。

    老妈看人散开了，从我手里抢过行李箱，便往屋里走边问我：「这次请了多久的假，一年到头不回来一趟，一说你老太过生日你倒是屁颠屁颠跑回来了。」

    我无语道：「妈，讲道理，是你叫我回来的。」

    老妈把行李箱靠在楼梯口放好，坐在客厅桌子边，接着说：「说到底还是和你爸那边人亲，真听我话，过年叫你相亲怎么不去相，那女孩我都见过好几次了，这次有时间……」

    我有点感动又有点好笑，老妈还是很以前一样，有点事就嘚吧嘚的说个没完，搞得我爸为了躲清静，四五十岁的人了去年还买了辆车出去跑长途了。

    「得得得，别说了，坐一天车饿死了，快去做点饭给我吃，」

    我赶紧打断老妈到。

    我妈说到一半被我打断，有些不情愿的起身走到冰箱边，问我：「就饺子面条了，你吃什么，也不提前打电话说下今天回来。」

    「回家的饺子，滚蛋的面，饺子，就饺子了，」

    我赶紧回到，「我爸呢，他不回来吗？」

    我妈俯身在冰箱里翻找着：「你姑父要你爸拉一批进口的木头，这次就不回来了，」

    顿了顿，老妈接着说道：「过来帮我拉一下，结冰了，我抽不出来。」

    我无奈的起身走到老妈身边，踢了下蹲着的母亲「还不让开点，都说多少次了，别什么东西都往冰箱里塞。」

    老妈接过饺子屉，转身就走去了厨房。

    剩下我一个人在大厅待着实在无聊，我就走到厨房向老妈问道：「好了没，快点，你儿子要饿死了。」

    可能是突然出现把老妈吓到了，老妈手一抖，加水的碗掉进了锅里，「嘶！要死啊，烫死我了，」

    老妈几乎是吼了出来，速度关停液化气，扯开衣领子往里吹气，看样子是烫的不轻。

    我有些担心，说：「别吹了，快找点药抹抹。」

    「用你说，赶紧让开」

    老妈用肩膀撞开站在门边的我，迈着小碎步跑二楼去了。

    我捞起掉在锅里的碗，盖上盖子后也上了二楼。

    老妈坐在沙发上，一只手往下拉着衣领，一只手挤着涂抹药膏，心口的位置被烫的通红。

    「没事吧妈，」

    我走上前坐在老妈身边说「不行咱上医院去。」

    老妈抬头看见我，侧过身去，说：「就你浪费钱，抹点药就好的事，还要上医院。」

    我鼻子险些被气歪，好心被当驴肝肺，没好气的说：「得得得，我不管你去不去医院，让我看看到底烫的怎么样，小时候我烫伤脚时你也是这么说，后来剥了皮天天刷双氧水可不好受。」

    我用力把老妈扳过来对着我，老妈却紧拉着衣领，怒视着我「你要干嘛，我问你你要干嘛！」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说：「看……看看你到底烫伤的怎么样了，」

    忽然我想明白了，笑道：「不是吧老妈，我你儿子，你有啥不好意思的。」

    老妈像是被戳到痛点一样，狠狠抽了下我的的肩膀说：「滚滚滚，老娘的事用你管，抹完药就没事了。」

    抹完药，我到底还是吃上了那锅粘锅底的饺子。

    我有些无奈的对老妈说道：「妈，不行把水倒了炒一下吧，这一锅煳煳怎么吃。」

    「就这么多了，爱吃不吃，」

    老妈伴随着手机的音乐再一边蹦蹦跳跳着，跟我说话也没断了节奏。

    我无奈的嚼了几口饺子汤，问道：「妈，怎么感觉你瘦了不少，跳舞跳的吗？」

    说实话我妈以前不算漂亮，可是跳舞脱了外套，我才发现我妈小肚子都没了，整个人显得特别匀称，外加上皮肤也白，相比以前就感觉上了不止一个档次，难怪别人说一白遮十丑、一胖毁所有。

    老妈得意的扭了扭身子，好像自己在偷偷打量，「我也觉得瘦了好多，你姨最近见我都说我漂亮了。」

    我附和道：「那可不，不过妈，你怎么不去广场那边跳，之前我看见姨娘在那跳舞的朋友圈还让她拉你一起去。」

    老妈岔开腿俯身左右快速甩着手臂，混圆的屁股被紧身裤裹得像个饱满的桃子，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挪开眼，老妈回道：「我才不去，一堆老男人在那晃荡，你有空叫你姨妈也别去。」

    「你咋个不叫。」

    「你不是和她最亲吗？当然得你去说，」

    老妈换了个方向继续练着。

    我有些尴尬的回到「啥啊，咱娘俩才是最亲的。」

    「呵呵！」

    气氛一度很尴尬，我也不知道说点啥，就只好坐着看老妈跳舞。

    不知道是哪里的野路子，什么古怪的动作都有，不过老妈偏偏能驾驭的住，跳的反而有些赏心悦目的感觉。

    人静下来的时候就吞易胡思乱想，我不由的想到上大学时候，前女友就喜欢跳舞，总喜欢跳什么少数名族的舞，完全看不懂，还总是让我评价，说的不和心意就和我闹脾气，后来嫌她麻烦就分了，现在想想挺后悔的，毕竟她身材好，床上会得也多。

    「想什么呢，还不把碗收了，」

    老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面前，手指叩了几下桌子。

    我回过神来看着老妈，累的出了一身的薄汗，原本宽大的套衫紧紧的贴在身上，跟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平日里藏得严实的胸部，现在像一座山峰骄傲的挺着，透过浅绿色的衣服还能看见里面粉色的胸罩，挡住了日光灯，背后的光线给老妈套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整的老妈就像画里的蒙娜丽莎一样光彩夺目。

    老妈狠狠拍了下我的头，拿一旁的衣服快速套在了身上，「往哪看呢，一点也不学好，」

    说完侧过身去，端起碗筷就往厨房走。

    「我把东西先拿房间去了，今天累狠了，明天别叫我吃早饭，」

    我对老妈说道。

    「急什么，你知道被子收哪的？」

    老妈快速从厨房走了过来，拎起来箱子就往楼上走。

    我小心的在后面扶着箱子，无奈的说「拎得动吗？您就别逞能了，万一掉下来不得把我给砸到了。」

    因为假期有一个月，我把箱子塞得满满当当的，真怕老妈一个失手给摔了。

    「滚开，平时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天天搬上搬下，」

    老妈站在二楼楼梯口换气，「去我房间柜子里把你的被子抱过来。」

    等我抱着被子过去时候，老妈不知道为啥背对着门在床上跪坐着，我问「咋了。」

    「你垫席破了，我给你补一下。」

    「那你让开点，我把被子放下来。」」

    等会，马上就好。

    「我叹了口气，只觉得心累，抱着被子靠着墙借力，」

    妈我能养活大真是个奇迹。

    「「又在说什么鬼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手都麻了，老妈才长舒一口气，「好了！」

    「好了？」

    我气得牙痒痒，抱着被子走到老妈身后，一把压了上去，气恼道：「还不如让我睡破垫席。」

    被子又厚又重，老妈一时挣脱不开，只好隔着被子骂道「等我起来我非把你皮剥了。」

    我爬上床，一腿跪在被子上压住老妈，有些好笑地看着老妈在下面挣扎着无能狂怒。

    忽然我玩心起来，一巴掌『啪』的一下拍在老妈屁股上。

    彷佛时间停滞了一瞬间，老妈身体僵住了，然后更猛烈的挣扎了起来。

    我感觉要完蛋了，这时候老妈起来真得给我皮剥了。

    一时间急的我头冒冷汗，没辙，只好一腿压住老妈的双腿，双手压住被子，不让老妈起来。

    「妈，别闹，我错了，您就别和我计较了，」

    我试探的向老妈道歉。

    「周子言，你给我等着，今天有本事你就别让我起来，」

    老妈火药味十足的回到，看样子暂时是没办法和解了。

    我破罐子破摔的说道：「行！行！行！今天我不过了。」

    趁老妈歇下回气的功夫，啪啪啪狠狠的又拍了几下。

    老妈脸色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怒气感觉都要把头发冲起来了。

    我赶紧跑进对面我妈房间拔下门钥匙反锁住门。

    「周子言，你给我出来，」

    门被拍的啪啪作响。

    「累了，哈」

    我打了个哈切对门外老妈说道「啥事明天再说，再拍门可就坏了。」

    拍门声顿住，「呵，哈，你给我等着」

    老妈声音伴着踏踏远去的脚步声一起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