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阅读 - 耽美小说 - 生随死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67

分卷阅读367

    隔壁才睡着的谢团儿一骨碌爬了起来,拍墙大喊:“公爷,公爷,你别打他们!”

    衣飞珀立刻回答:“没挨打没挨打,二哥疼我们呢。”

    “衣飞琥?”谢团儿不信。

    “你老实待着吧,我二哥说了,只有水喝,没饭吃。早知道吃完了进来……”衣飞琥抽气道。

    谢团儿骤闻噩耗极其失落:“还想蹭顿饭……”

    衣飞石严肃地警告道:“闭门思过,不许说话。”

    衣飞琥、衣飞珀都赶忙表示乖顺,衣飞珀还做了个封住嘴巴的手势。

    收拾好三个小混蛋,连琥珀兄弟所在的大门也钉上铁定木条,衣飞石才匆匆赶去见皇帝。孙崇禀报说,皇帝已经从观云小楼起驾到了清露台,衣飞石取道移花小径,抄了个小路蹬了半面墙,直接落在了皇帝乘凉的水亭子外。

    ——往日不敢飞檐走壁怕惊动了皇帝的御卫,如今衣飞石就是羽林卫将军,皇帝到襄国公府干脆只带三五个侍卫,其他侍卫都叫衣飞石安排,所以,熟知岗哨各处的衣飞石着急了就敢直接上墙。

    谢茂被从天而降的爱人吓了一跳,然而,年轻的衣飞石纤腰长腿,夏日穿得尤其单薄潇洒,宛如一只白鹤翩翩落在眼前,英姿飒爽充满了动人心魄的张力,谢茂心又紧了一回。

    每回他觉得自己对衣飞石的爱已经到了极致的时候,衣飞石都会潇洒无比地打破他的壁障。

    喜欢怎么会有尽头?越是和小衣在一起,朕就越喜欢他,稀罕他。

    “行啦别跪了,进来。”谢茂喝了一碗降暑的青草汤,等了小半会儿,气也平了不少。

    这座水亭子建在莲池中,旁边有座富有野趣的水车哗哗采水而上,自亭子顶端的八角瓦上骤然冲落,将八角瓦的七面挡板抽开,水流就从七面画屏一般垂落,形成包裹住水亭子的水帘。仅有一面可供出入。偶然清风吹过,亭子里七面透凉,比外边清爽许多。

    衣飞石进亭子之后,郁从华服侍他换了软鞋,端上温饮点心,见皇帝瞥了一眼过来,连忙把亭子内的纱帘一一放下,带着所有下人都退了下去。郁从华背对着水亭子跪坐在门前守着,亭上八角瓦最后一块挡板抽开,水亭进门的一面也哗哗落下水屏作帘,彻底将水亭子隔绝在水帘之中。

    水帘如珠落玉盘,腾起的水雾扑在里边的纱帘上,内外朦胧不清,宛如梦幻仙境。

    【这是肉但是太短了想跳可以跳】

    衣飞石服侍他擦了身子穿上寝袍,炊了一壶热汤煮茶,服侍他喝了,谢茂才问道:“那三个小东西怎么回事?四个月时间都躲哪儿去了?”

    衣飞石竟被他问噎住了,小声说:“还没问出来,陛下就叫把他们关起来了。”

    “朕关错了?”谢茂拉住他的手,看着他兀自泛着春潮的脸,“你就不想把他们先关住?”

    衣飞石觉得皇帝是太性急了些,不过,那是皇帝,哪里能和皇帝犟嘴?只得点头承认:“想。”

    谢茂才得意地亲了他一口,给他理了理才穿好的衣裳,吩咐道:“小郁子,传膳。”

    水亭再度放下一块八角瓦,门前水帘淅淅沥沥地止了,几个宫奴在亭前擦了地,铺上干净的毯子,郁从华带人进来收拾了榻上狼藉,很快襄国公府厨下就送来了饭菜。此时天色已晚,点上宫灯,衣飞石把三个孩子可能遇到拐子的事说了。

    谢茂不关心这个,人都安安稳稳地逃出来了,听三小鬼历险记?他折子还看不完呢。

    “跟她身边的侍卫呢?”谢茂关心的是这个。

    衣飞石沉默片刻,轻声道:“我已经叫人捆起来了,等候发落。”

    “叫人去问问,来龙去脉说清楚。衣家那两个的护卫,朕不管。团儿身边的侍卫若说不出理由,明日就杀了。叫他们三个都看着。”谢茂吩咐道。

    这说话的口吻可不是在和衣飞石商量。衣飞石不敢求情,低声道:“臣遵旨。”

    “等等。”谢茂又想起不对,这人不能让衣飞石来杀,“明日朕早些回宫,你再把那三个不省心的提进宫来。朕传旨杀人,不过你的手。”

    衣飞石看了郁从华一眼,示意他暂时回避。

    郁从华没有赵从贵、朱雨银雷那样老资格,更不敢跟皇帝襄国公顶撞,衣飞石叫他回避,他带着人就退了十丈之外,根本不在乎什么御前必须留人的规矩——他是皇帝青眼方才一步登天,在他心中,皇帝和皇帝喜欢的襄国公最大,规矩是什么?能吃吗?

    衣飞石屈膝凑近谢茂身边,殷勤地给谢茂解了一块醩鹅肉,试图劝说:“陛下,依臣所见,臣弟飞珀性情毛躁无谋,行事不计后果,虽说目前还年轻,可俗话说三岁看老,性格只怕改不了……他这样平庸的资质,若要做承继陛下万年江山的嗣君生父,臣只怕他委实担当不起。”

    他说的是衣飞珀,可谢茂听得很明白,他指责的其实是谢团儿。

    这让谢茂很惊讶,原来小衣反对朕立团儿为嗣女么?

    “朕是有心扶立团儿,原因有很多,她与衣飞琥、衣飞珀青梅竹马,也是很重要的理由。你若觉得团儿不够端庄,”他想了想,说,“绵绵心胸狭隘格局小,娴儿倒是聪明,不过,这孩子不声不响爱做渔翁,只怕不肯轻易打头做椽子……”

    他以往不着急,是因为这几个侄女儿不好,他还可以挑更年轻的从小养。

    现在选择余地就变得很小了,因为,他要养的是侄女儿的孩子。适龄还被他养了几年的宗女就宫里这三个,若是不从这里边挑,就得挑更小的,那衣家的男丁等得急吗?衣飞金家的兄弟他绝不会考虑,可若是等衣飞琥、衣飞珀成婚之后生个儿子,再来配更小的宗女,他活不了那么多年啊!

    谢茂对自己天年大限大略有数,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只得和衣飞石商量:“你是觉得她离家出走略蠢了些?小衣,咱们只要她抵上一阵儿,孩子长大了,朕自会周全……”

    这几个月衣飞石心里一直有个念头在盘绕,今日终于忍不住了,说道:“陛下,何必舍近求远?”

    谢茂被他说愣住了,舍近求远?他把最近的几个宗室都盘点了一遍,确实是没有了啊。灯下衣飞石脸色有些扭曲,谢茂忙抱住他,说道:“这是怎么了?不至于为这事儿和朕发脾气吧?小衣,不许和朕别扭啊,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