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阅读 - 其他小说 - 人间失真(女攻)在线阅读 -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小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小

    北渺幻境一共九层,据传甫一现世,就因为其中无数的天材地宝与万千魔物而轰动人间,引来重重血雨腥风,后因有上古大能施法镇守,随着斗转星移,阵法变幻,每百年入口才开放一次。所谓的九层,其实是因为地势渐高,大能阵法精妙,竟是将那一方庞大危险的凶险分割成九段,越往上走越危险。

    之前幻境所在之地一直平安静谧,直到年前,此处开始频繁地动地陷,夏日飞雪,冬日伏罕,仿佛在预示着灾难将至。第一二层幻境里的低等魔物也不知为何,竟能从中跑出来,为祸一方,而且它们魔力异常大增,周围门派的驻地弟子加以剿杀都困难重重。

    季芹藻与其他门派的大修在进入第七层时就已经有些吃力,幻境中的魔物气势汹汹,竟是比他们之前收到的消息里还要凶猛成群,各门各派带来的弟子虽然已是小辈里的精英,但再出类拔萃毕竟阅历与经验有所局限,绝对不适合继续前进,所以他们安排了一部分人折返,护送在第五六层中受伤的人出去,另一部分人则留在了第七层幻境入口外等待。

    到后来,所有人都不得不庆幸这个决定多么有先见之明,因为在后来第八层的幻境里,纵使此时所有能走到这里的人,修为都算得上世间少有,还是有人因为受重伤而修为掉落一个小境界,也有人神识遭创,被迫封闭五感陷入昏迷——在场众人,哪个不是修真界的佼佼者,随便挑出一个来,都是千年难寻的精彩人物,却在这两层幻境中狼狈不已。季芹藻运气和修为都不错,虽然也受了几处伤,但都不算严重。

    即便这一路来,他们成功狙杀了所有遇到的魔物,但越是深入幻境,就越叫人心惊于这其中的迷幻诡秘。几乎到后来,所有的意见都很统一——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不继续前行了。毕竟这里有九层幻境,其中有八层的入口都已经被他们用阵法进行了处理,就算是第九层的东西想要跑去人间,这一层层的界阵就是一层层保障,既能阻止外头别有居心的人进来,也能防止里面蠢蠢欲动的魔物跑出去。

    而且,就算他们即刻打道回府,只要幻境有了大的动向,这些界阵都能传递消息给他们及时预警。

    如此看来,已经十分保险,起码这一次,没有必须去的必要。所以,几乎所有人都不同意进入第九层。

    可季芹藻有必须要去的理由——泽之需要灵犀丸,而根据前人留下的资料,这第九层的幻境中有上古灵犀,它头上的独角正是可以炼制处灵犀丸的原材。

    但是池润的情况一直没有外传,他便只借口已经到了第九层,想要进去看一看,还请大家先走,他若不敌,自会退回来。

    “瑶光君,此行凶险,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有人这样劝道。

    “我陪他去。”一直站在季芹藻身侧的少年冷清清地说道。

    若是没有他,季芹藻大概是目前一行人中最年轻的,但很明显,少年的年纪比他小得多,甚至比绝大多数止步于第七层入口外的年轻小辈们都要小。

    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少年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

    这个戴着面具的少年是在他们进入第七层幻境后,忽然出现在季芹藻身侧的。从来温和有礼的瑶光君面色却不是很好,只介绍说这是他的一位故人,听闻了北渺幻境的事,特来襄助,只是这孩子不爱与人亲近,是以先行到了第七层等他们来。

    此言一出,众人面上不表,心中却纷纷诧异非常。

    一个人单打独斗闯到这第七层幻境,放在有的门派便是身居长老之位也不一定能做得到。可就如季芹藻所言,这还是个年轻孩子……

    “第六层,我也在的。”少年像是不满季芹藻的介绍,“我还帮你们引走了一批发狂的魔狈。”他说道,“不过,你们在这一层外面磨叽太久了。”

    季芹藻顿时面露尴尬,还不等他再说点什么,本就是挨着他站的少年抬起手,直接抓住他月白色的袖口扯了扯,“瑶光君,别叫我孩子,你知道的,我不小。”

    说着自己不小的话,少年却做着撒娇似的举动,侧身对着众人紧紧攥着季芹藻的袖子,拉到自己身前又用力晃了晃。

    顿时,一贯从容有度温润如玉的瑶光生藻,面上罕见地闪过一丝近乎于气恼和窘迫的神色——没人知道,这胆大包天的少年竟是借着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引着他的手隔着衣物去碰了碰她胯下的巨大。

    立刻有人上前来打圆场,“那倒是要多谢这位小兄弟了,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师从何处?”

    “没有名字,没有师傅。”少年后退一步,却依旧抓着季芹藻的袖子,回答着实不客气,像是恨不得一下子把除了季芹藻以外的人全都得罪光了才好,“你们不用跟我说话。”

    说句实话,这要是放在各位大修所在的门派里,若有这样年纪的小辈如此口气说话,只怕早就被责罚了。但现场却无一人动怒。

    只因为,少年刚一出现,周身就有一种不为外物所动的气场,待到季芹藻介绍完后,有人朝她看来,少年察觉到打量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抬头瞥过去,却让看她的那几人心神巨震,尚未分辨出少年的境界,就先识海一片刺痛,灵息都跟着凝滞起来,更有人立刻抱元守一,显然是连心境都些许受妨了。

    没人能看出来少年的修为究竟几何,只知道一定很高。

    高出他们一大截的那种高,简直叫人气闷。

    大约是什么不出世的高人……之后?有人这般猜测着,但到底没再继续追问。

    季芹藻微微一皱眉,不赞同地看了少年一眼,她便将周身气势一收,不情不愿地多说了一句,“我是来帮忙的。”

    言下之意,不要惹我,你们爱信不信。

    接下来,在第七八层幻境中,众人频频遇险却又逢凶化吉,少年虽然少言寡语,除了和季芹藻说话,和其他人几乎没有交流,但她的确是在帮忙,只是拉着季芹藻时是牵手搂腰,帮其他人避开魔物的攻击时就是肘击脚踹。

    虽然被踹了叫人心里不痛快,但好歹免于被魔物攻击受到重伤,而且这般亲疏有别的待遇,更让人觉得他修为虽高,倒的确孩子气了点。

    此时少年发话,说要陪着季芹藻,与归元城最为交好的几个门派的大修便也不再劝了。待到众人离开,少年身上伤处不多,但是季芹藻有几处挂彩,前者提议他们二人原地修整半日,后者得到她“绝不会像之前几层幻境里那样胡来”的承诺后,便也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入夜后他又修为暂失。之前有外人在,少年还帮他想办法隐瞒,如今却直接用结界困住了他,只身进入了第九层的幻境。

    想来,那修整半日的建议,也是她提前就计划好了的——她根本就没打算让他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稠(剧情,强迫羞辱梗)

    “真真姐,你怎么不吃了?”柯妙举着勺子想喂顾采真,被她偏头避了过去。季芹藻送来了吃食就说要去一趟摘星峰,只看她吃了一会儿就要离开,柯妙正好来了,立刻自告奋勇地接手了照顾她的工作。

    “你吃你的,我刚醒还没什么胃口,缓一缓再吃。”清晨的天光清清冷冷,从窗户外照进来,补眠后的少女气色好了不少,只是气质更加沉静淡定,面对好友的主动照顾,她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又垂眸看向碗中被她吃了小半的“稀饭”,不由想着醒来后见到季芹藻的情形。

    夜间,看着季芹藻面上笑容一顿,嘱咐了她一句“再睡片刻”,就匆匆离开去“救”他煮的粥,顾采真忍不住笑了笑,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无聊,不过是成功把人从眼前支开了,这点小事就值得开心了?

    但是,她也没想到,自己还真的能再睡会儿,毕竟她既没搞清楚池润来监视她的目的,也没弄明白季芹藻会亲近她的理由,甚至连那接二连三出现的细线到底是什么也完全没头绪。可大概身体真的太累太需要休憩了,感觉到没有近在眼前的危机,就自动进入了短暂的睡眠。

    她是被一阵敲门声叫醒的。

    “耽搁久了点,粥煮得过了,成了稀饭。”年轻的男人等她应了声才推门而入,白色的长袖挽到小臂上折起固定住,多了一份利落,也更显年轻,眉目间还有一些烟火气氤氲后的柔和,这样的他实在有些陌生,顾采真可能是刚醒,还有点懵,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才回神。季芹藻一边将木盘中的食物摆到桌上,一边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便侧头对她微笑,“怎么了?”

    “没什么,辛苦师傅了。”顾采真移开了视线,下床走上前伸手要帮忙。

    季芹藻制止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端来的东西,简直羞窘而惭愧,但凡还有时间重做,他定然是不会拿来给顾采真吃的。

    他开了口,语气是顾采真并不太熟悉的自然和放松,还有些带着笑意的自我调侃,“为师无甚厨艺,对着食谱自学,结果……学艺不精,倒是献丑了。”他自嘲了一句,却见顾采真没什么反应,不由越发尴尬了。

    也许,采真更想要一个全能全知的师傅也说不定,他有些懊恼地想。之前因为忘了炉火上还煮着粥,经小徒弟提醒后他着急去察看,等到了厨房看到好歹没烧干也没出什么火烧厨房的乱子,他心神一松,倒是想起来,刚刚离开厢房时太过匆忙,自己是背对着采真走出房门的——背后那明晃晃的掌印,想必又叫徒弟看见了一回。

    这可真是……哎……

    反正他的师傅形象在采真面前,大概已经跌落得差不多了吧?季芹藻无奈至极,心中有着细微的窘然,不知关于那掌印和指印,她到底猜到了多少。

    只是她不说,他自然也不能提。

    这件事,提了就是尴尬。

    还是下次再找机会解释吧。

    他一边用调羹轻轻搅拌着粥让它凉得快一些,一边打量着说了一句“稀饭也好吃的”就安静下来的小徒弟。他刚刚不要她帮忙,只是示意她在桌边坐下,她就乖乖坐了下来,此刻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大概他走之后,她又睡了会儿,现在气色还不错,只是唇瓣的血色依旧太淡了,行动间也仍能看出虚弱。

    她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季芹藻瞥了一眼碗里厚厚的“粥”,以及两盘小菜,和他自认为做得还算成功的橙糕,猜测这些东西是不是其实并不合她的口味,只是她习惯性什么都不说。

    果然还是要抽空学一点咸味的菜品吃食才行,他想。

    顾采真只是想起了往事。

    她幻化成少年到冬去也去,再次出现在季芹藻面前,趁着他神智不清以为他所处的寝宫是二人初识时,他为了躲避她而身处的隐秘山洞,就以少年的身份又占了他的身子一次,然后等他清醒过来后,也不管他是如何的心情和反应,只自顾自地继续演着“久别重逢”的“深情”。

    可季芹藻的表现,比她想得要平静许多,虽然一开始也是叫她走叫她滚,可发现赶不走她之后,倒像是认命了,并没有怎么闹腾地就任她抱着睡了。

    比想象中顺利,顾采真反而莫名其妙地感到了挫败和不满。

    多年之前,当她从少年手中“接手”季芹藻后,他曾经非常激烈地反抗过,那是比之当初被少年侵犯强迫时还要强烈的抗拒,对于她想要占有他身体里这件事,几乎是拼了命地对抗和挣扎;但是她既然能驯服他一次,又怎么驯不服第二次?更何况,他都屈服了一次,这番故意作态又有什么必要?所以,不管他的反感表现有多强烈,她都会用更强烈也更恶劣地手段迫使他不得不雌伏。

    可就算她总能得手,心中依旧不大爽快,毕竟以少年的身份与季芹藻相处时,她已经习惯了他微弱推拒后的默许。如今一看,倒好像是因着对象是她,他的反应才这么大。

    不过就是当了两年不到的师徒,又不是血亲乱伦,至于吗?顾采真冷漠地想。

    他这身子这么敏感,被谁肏不是肏,难道不爽吗?

    “季芹藻,我听闻你如今哪怕是只被玩一玩乳头,下面那张小嘴都骚得流水,这会儿一看,倒是‘他’所言非虚。”她故意用粗鄙淫秽的话侮辱他,果然看到他苍白的脸上一片不堪,但那一双长腿依旧竭力踢着蹬着,只是对于顾采真而言,这些简直是还没长出爪子的小奶猫的抓挠,不痛不痒倒也罢了,反倒撩拨的她身体的欲火蹭蹭直冒。

    她着迷地看着季芹藻脸上的表情,他不知晓身体里的相思蛊并没有被解除,只以为自己的身子在少年日复一日的肏弄下,习惯了被侵占,习惯了起反应,明明身体因为苦熬情欲已经染上了粉红,他却不愿放弃挣扎,于是双眸中布满恐慌和绝望,看得她心中暴虐欲四起,顿时低头咬住那已经被玩弄得红肿的乳尖儿,用牙齿衔住朝外一扯。

    “啊!”胸口的疼麻挟裹着诡异的快感,令季芹藻抖着身子叫了一声,被迫拱起上身,虽然是被迫,却又好似主动将被白皙胸膛衬得越发红艳的乳头朝她嘴里送一般。

    顾采真叼住他的乳尖不停地舔弄吸吮,哪怕一侧的乳晕已经从小小的圆形被刺激得大了一圈,她也毫不怜惜。他双手捶在她的头脸肩膀上,却不能撼动她分毫。年轻的女子强硬地分开他的双腿,用胀大的龟头研磨着已经自行湿润收缩不停的穴口,几乎碾着嫩穴外那一圈浅红褶皱一寸寸地擦过去。以往她还是少年的身份时,交合时也经常这么对待他,她心里清楚他压根受不住的,果然不过磨了片刻,就惹得身下男人的身子越发战栗,穴儿内淋出的蜜液蹭得她胀大的冠首上油亮一片,恨不得立刻把肉刃捣进去肏个痛快。只是,明明腰身更加发软,他挥臂反抗的动作却也更加剧烈。

    她只用龟头顶着穴口戳弄磨蹭,口中松开被过度蹂躏肿得几乎如同小葡萄的乳尖,舌尖温柔地在男人起伏不停的胸膛上舔弄着,感觉到对方的抗拒后,终于不耐烦了,抬起头面上一冷,“又不是第一次被肏,装什么装?!我哪回没把你肏射肏爽?!”

    明明只要相思蛊催动后,季芹藻会自发地渴求她的占有,也压根没有反抗的力气,甚至因为欲火煎熬了太久,他此时的后穴已经开始淅淅沥沥流水了,却就是不肯表现得合作一点,更不肯乖乖躺着张开双腿让她进入,哪怕这么多次的教训摆在眼前,他明知道他自己最终还是会被她肏进去,狠狠弄到射不出东西才会被放过,可就是不肯主动顺从,这叫顾采真怒火中烧,本就不多的耐心立刻宣布告罄。

    化身少年时,她多少是讲究攻心为上的,因为想要看着季芹藻一步步沦陷在情爱之中,所以耐着性子花时间使手段,终于哄得他乖顺了一些。可等她换回了自己本来的身份,就总想要羞辱他,经常借着“他已经将你这副身子的喜好习惯都告知我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才发骚”,一边暗暗催动相思蛊,让他控制不了身体的反应,一边单方面压制住他所有的挣扎和抗拒,将人反反复复肏了好几回。

    可不管她肏了他几次,明明能肏软,能肏射,能肏哭,更能肏得昏过去,可就是肏不服,哪怕佐以相思蛊暗中驱动,可只要他神智清醒,每回性事的开端就还是千篇一律的强迫,顾采真倒不腻味,毕竟看着季芹藻再怎么反抗也只能打开身体接纳她的侵犯,看多少次她都不会腻,可她就是心里有点不爽,于是等下手折腾他时自然更加狠厉。

    “季芹藻,你里面的骚水都要堵不住了,还反抗个什么劲儿?”

    她腰一沉,硕大的龟头就顶进了暖热湿滑的小穴,马眼顿时被缠叠的媚肉吸得发麻。

    因为没有用手指扩张,她的硕大陡然挤进去,男人的大腿根处肌肉立刻绷紧抽搐,脚趾却在身体被插入的瞬间就蜷缩起来,显然是被刺激得狠了,狭窄的甬道被肉茎缓缓摩擦后不停地加快收缩,她不由用力拍了拍他的臀侧,打得那白嫩弹性的臀肉发颤发红,“师傅,你真会吸。”

    季芹藻先是被她插入的动作顶得浑身一僵,连竭力反抗的动作都顿了一下,随即越发剧烈地挣扎起来。

    可他在情欲上从来只有被顾采真掌控拿捏的份儿,她死死掐住他的腰,固定住他的双胯,不管不顾地冲撞了起来。反正里面那么多水,早就湿透了也滑透了,一时半会儿根本不用担心被肏坏。

    “停下,你出去!呃啊!出……出去……”季芹藻被她压制得根本无法反抗,却依旧红着眼睛喘息着呵斥她,但话没说完就被撞出几声暧昧的呻吟。

    看着被迫情动的男人浑身都散发着极致的诱惑,顾采真一次次的全根没入。坚挺滚烫的硬物只要一挺进深入,紧致又热滑的内壁瞬间就立刻包围过来,将其紧紧裹住,还会在她后退时百般挽留。顾采真从头到脚都畅快极了,口中止不住地调笑,“师傅明明这么想要,上面的嘴有多硬,下面的嘴就有多紧,恨不得把我的精水都吸出来。认清现实吧,你舍不得我出去!”

    “无耻,你……嗯啊啊啊啊!”季芹藻颤巍巍扬起一只手,还未落到她脸上,就被她一把抓住手腕,重重按在了头顶上方,然后纤细的腰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狠狠朝深处一顶,男人顿时难耐地尖叫起来。

    顾采真的脸说变就变,冷漠鄙夷地看着他微微失神的眼睛,“别当了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你也配?”

    她暗自加紧催发相思蛊,压着人一刻不停地肏干着,终于将体质敏感的男人肏得前后一块儿泄了几次。等季芹藻抵挡不住身体里一次次频繁密集的高潮,彻底昏过去后,她还不罢休,又奸尸一般玩弄了他小半个时辰,将他那口小穴肏得红艳肿起,嫩肉外翻,不停吐出白浊精水,身上也狼藉一片,才终于心满意足地抽身。

    那一次确实做得挺狠,她想着自己以前用少年的身份强迫季芹藻交欢后,就会多少温柔一点,男人似乎很吃这一套,于是随口吩咐了梧娅去准备点粥,就回去搂着还未醒来的男人躺了会儿。等他醒来后,她哄他这是她亲手煮的,想要喂他吃。

    结果呢,季芹藻直接打翻了那碗粥,而她也懒得演下去了,直接勃然大怒,压上去撕烂了男人刚刚换上的衣服,再一次将他侵犯到失去了意识。

    顾采真从往事中回过神来,神色莫名地看着碗中几乎不再冒热气的“稀饭”,眼前闪过季芹藻刚刚端进来摆在桌上时带着笑的样子,心里默默嗤笑了一声,平静地继续吃了起来。

    “对嘛,瑶光君辛辛苦苦给你做的,千万别浪费。”一直担心顾采真会干脆不再吃了的柯妙,看着她又动了筷子,终于放下一颗心来,欣慰极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皆为因果

    季芹藻看着顾采真精神尚可,安静乖巧地吃着他准备的食物,心里稍安。等柯妙来了,有人照应她,他便出了晚来秋直奔摘星峰顶。只是他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池润,最后还是在半山腰的青华池找到了人,“泽之,你……”

    “师兄?”少年有些讶然地看着他。晨曦未散,淡金色的朝晖洒在他年轻却又沉静的脸上,显出某种并不明显的弱态与矛盾的坚韧。他还湿着长长的墨发,身穿新换的黑色长袍,正低头系好腰带,显然是刚刚从池水中上来。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神色匆匆出现的师兄,对方见到是他,面上同样很是诧异。

    不过,师兄来得正好,他也有满腹疑惑想要问。

    少年实在捉摸不透成年后的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从身体发出预警,到身形发生变幻,这中间是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在各种意义上做好准备的,所以往常他和他几乎都默认了,在卧室内室醒来。成年的池润会在桌上留有写给他的只言片语,有时是观测到的重要星象,有时是卜算到的异常卦象,有时则是最近发生的大事动向等等,便于他了解目前天道运转的情况,弥补他记忆断层的缺失。

    因着他只是变成少年的模样,也有不少旧识见过他年少的样子,所以他这样的状况就基本上不会离开摘星峰,而且成年的池润修为灵力都比他丰沛,对方算出来的事情,他没必要复算,除了因为自己的一些临时触动偶然推演,让他也会给成年的自己留个字条传讯,大部分时候他倒并没什么好写的。

    可谁知这一次,他恢复意识眼睛一睁,居然赤身裸体地泡在青华池中,而且身边也没有一丝半点的讯息,解释他为何身在此处。

    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成年的自己定然就是这么泡在池水中,变成了现在的他。

    师兄不是说,他成年后性子越发稳重可靠了吗?

    这哪里稳重,又哪里可靠了?

    简直太不靠谱。

    要知道自从移出祸丹后,他的修为就不比之前,减弱的多,增进的少。好在卜算之力更多的来源于天赋,他本就很少离开归元城,变成少年模样更是不会出摘星峰,修为掉落对他而言,影响并不很大。只是,在他身形变化的期间,身体还会不可避免的虚弱,刚刚开始那几次,他清醒过来后甚至手脚绵软无力,起身都困难。轮到成年的池润变回去时,情况应该要好点,毕竟他确实比他强。可就算是后者,在修为实力甚至体力上面,也比平时削弱太多。因而,以往他们都是安睡于榻上平缓过渡,避免发生意外。

    若不是今日他醒来时状态尚可,怕不是要淹死在这青华池里。

    堂堂九天仙尊的玉衡泽世,不小心在

    自家归元城的清华池里把自己淹死了,这事要是成了真,都不是“贻笑大方”四个字能概括的。

    虽然“玉衡泽世”的称号是成年后才得到的,被人嘲笑也跟这会儿的他没什么关系。可这条命可是他们两个人共享的。

    哪怕成年后的池润也是他,少年吐槽起自己来,还是完全不带犹豫的。

    他冷着脸,有些面色不虞。

    季芹藻看着自家师弟一副全然在状况外的样子,心知自己本来想要问问泽之为何出现在晚来秋厢房外的打算,是要落空了。

    左右不过是冲着采真去的,他等之后再好好告诫对方不可再为吧。

    因为他从没有告诉眼前的泽之,他还收了个小弟子,而且也嘱咐池润莫要提起,以免少年的泽之好奇心性,外加对轮回劫的执拗太强,会给采真带来不必要的困扰,是以如今这般模样的泽之,压根不知道有采真的存在。

    “许是,他没有料到时间会来不及吧。”季芹藻一语带过,看着师弟自己生自己气的样子,有些失笑。

    少年时的泽之虽然更加任性,但人也更灵动,情绪也更外露。而随着年岁渐长,如今的池润即使在他面前都经常看不出所思所虑,可这些年来,若不是有泽之的预警和布置,魔道的几次复起不可能那么早就被发现和扼杀,正道几乎毫发无损;人间会伤亡万千的几次洪灾大旱,也被他一力更改,没有历经灾难的人们甚至不知道曾有此劫,他却也不屑于跟任何人提。

    “积点德罢了,有什么好说的。”即使做了这么,池润看起来也并不在意,只有季芹藻知道,他做这些都是要付出心血与代价的。

    就如他们的师傅当年所言,泽之实在太过天赋异禀了,可是……慧极易折啊……

    他如今这样来回的变幻,何尝不是一种来自天道的警示?

    季芹藻随着少年一起走进池边的临水榭台翩然坐下后,挥袖用少许灵力将对方压根不打算管的湿发烘至半干,心里忍不住划过一丝疑惑。

    青华池乃一方罕见的灵池,池水有清洁治愈和增进灵修之功效,本就是池润所有,他什么时候来都无可厚非。但这池子性属太阴,池润又是至纯至净的水灵根,因而他在子夜月华下浸浴其中时最为得益。泽之做事从来都是遵循直接有效的习惯,自然都是夜半之时来青华池。

    季芹藻从未听他说过,会在即将破晓的时候来这儿。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从晚来秋回来,他就一反常态地来了这里呢?

    增进灵修不急于一时,想来还是因为清洁和治愈的功效吧。

    只是,到底是清洁,还是治愈?

    采真压根没有发现泽之的存在,就算发现了,以她的修为也断不可能伤到他,所有应该不是为了治愈。

    季芹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偏要在意这件事,只是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穿梭于花叶丛中,飘散在夜色下的,腥膻而奇怪的气味,似乎是来自于泽之身上,又似乎是来自于采真身上。

    可这两个人并无交集,为什么身上却有着相同,不,没有盖棺定论之前,自己这么想太过武断了,应该说是相似……的气味。

    而这会儿的泽之,身上已经没有了。

    是因为,他在青华池洗浴过一番的缘故吧?

    而决定来洗浴的,是还未变身之前的池润。

    所以,还是因为想要“清洁”吧。

    而清洁,自然是因为觉得……不洁。

    但是,泽之又为何会觉得不洁呢?

    他不过是去了晚来秋一趟……

    “师兄,你来是为何事?”少年的问题将季芹藻飘远发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只是来看看你,昨天日间你去晚来秋时,身体不适还昏倒了。”季芹藻道。

    少年皱了皱眉,任由师兄的手指搭替他把脉,脑中半点印象也没有,“我昏倒了?”

    “大概是身形变化前的不适,”季芹藻答,他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青华池边,那里有一叠凌乱的衣物,很像是匆忙间被换下来的,难道是泽之下水前……是他穿去晚来秋的那一身衣服吗?“你没有细说。”

    少年的脉象一如既往,总体来说并不好,但日间他昏倒时,脉象也是这般,瞧不出哪里特别不对。

    季芹藻有些担忧地收回了手。

    “是吗?”少年没问自己白天为什么要去晚来秋,毕竟如果是什么重要的事,池润自会留下讯息。

    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他和成年的池润从身体有所感知预警,到真正变化了身形,这之间约莫有三个时辰可以做准备,他们本想等时间再精确可控一些后,再告诉师兄,是以季芹藻还并不知晓此事。

    所以,昨天那个成年的他自己,是出了什么意外,提前感知到了?还是他只是以此为借口,骗了师兄?

    身体不适?昏倒?还有,自己一醒过来居然是在青华池泡着。

    这一切显然很不寻常。

    可更不寻常的是,池润居然对此只字不提。

    毕竟事关自己,如果是提前感知到了身形即将发生变化,池润定然会留下信息才是。

    所以,他果然还是在欺骗师兄吧。

    少年想起自己和池润共同隐藏着的秘密。

    师兄知道轮回劫是他自己的生死劫,师兄也知道天道晦涩前途难明,可师兄不知道,他的轮回劫与天道前途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而这世间大祸将至。

    他和池润以己身奉养的祸丹,并非如他们统一口径对师兄所说那般,祭献于天地,而是被替换进了天运卦象显示的那个祸星的身体里。可他并没能更改对方的命格,也没能偷天换日地更改大运所趋。

    那个祸星还是个小孩子,而这个小孩子死了,是被他亲手埋葬的。

    他感受着对方那小小的身体痛苦万分地在生死线上挣扎了一整夜,他有多痛,那个孩子只会更痛。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那个孩子有多么地……想活。

    可是,太难了,也太痛了。

    最终,折磨停止了,因为那孩子停止了呼吸。

    他就那么眼睁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