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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番外 下(季芹藻,喂梗)

    顾采真熬的雪梨百合银耳汤的确很甜,她虽然没有吃,但是“尝”到了。

    “唔……”季芹藻举起小臂抵住她贴过来的身躯,朦胧间觉得她再靠近就会很危险。他被吻得气息凌乱,几乎坐不稳。其实,跟着她走进室内时,他脑海中不是没有闪过一股念头,说是喝甜汤,其实她可能会做点什么——又是徒弟,又是爱人,都已经互表心迹了,甚至连身子都交托给了她,他怎会不了解她的性格?但他的脚步从没停顿。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那长情太好看,太能引人驻足,可他却莫名不想多看,听到顾采真说为他熬了甜汤,他的心里立刻便有些欢喜。

    也许当时,没有深想的他觉得自己能够把持住。但事后他再想起此时忽然觉得,也许是因为在他心里,无论她对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他不抗拒她,永远不。

    可话说回来,顾采真就算心里有点什么心猿意马的盘算,但最初的确还能正正经经地坐在季芹藻身侧,看着他喝甜汤,顺便征询他的意见,“师傅,好喝吗?”

    “嗯,好喝。”季芹藻微微眯起眼睛,这是他吃甜食时不经意会流露出的表情,他的唇角轻轻勾起,对着顾采真轻轻颔首,“你熬汤熬了多久?昨晚有没有好好休息?”

    顾采真不以为意,她的视线落在他被温汤润过的浅红水亮的薄唇上,片刻后若无其事地移开,口中继续道,“没多久。甜吗?”

    “甜。”季芹藻笑了,眉眼间俱是清浅的温柔,“很甜。”

    顾采真于他说话的气息间嗅到一股清甜,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会不会太甜了?”她问,她知道他嗜糖如命,所以恨不得倒了一罐儿的糖,此时简直有点不敢想那汤到底有多甜。

    “不会,甜度适中。”男子低头又喝了一口。

    “适中”二字,让顾采真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季芹藻浑然不觉自己的口味偏好有什么值得让人腹诽的,他见一小片碎银耳坠于调羹边沿,便下意识地伸出浅粉的舌尖一卷,水润半透明的银耳口感软弹,衬得舌尖如同坠了露珠的花瓣,娇艳又诱人,随即被抿入润红的双唇内。因为是自己很喜欢的甜糯口感,如同月牙的唇角小幅度地翘了翘,浅淡的笑意如同主人的性子,温和自持。

    季芹藻只是因为身在顾采真身边,所以格外放松,却没成想自己无心的举动,对于昨晚想要吃他却未曾如愿的她而言,多么诱惑。

    他因为吃到喜欢的口味而微微上扬的唇角,就是一把牵动她心的小钩子。

    勾勾扯扯,一点不疼,只是叫人万般放不下。

    哪怕刚刚将人哄进来坐下时,自己的确有点什么想法,但顾采真本来是真的想等季芹藻喝碗甜汤,先与他好好说会儿话的。但他这如同猫儿喝水的吃法,看第一次她还能忍得住,再来一次她就忍无可忍了。

    再开口,她的嗓子便带了几分不易被察觉的哑,“适中啊?那我尝尝。”

    季芹藻闻言一笑,端着手中的白瓷小碗,手执调羹舀了一勺正要往她口中送,“你确实不该错过这……唔!”柔润的薄唇被比他体温微凉的柔软触感封住,急促碾压后便是进一步的攫取,对方的舌尖由浅入深地试探——不,不是试探,而是强势又笃定的占据。

    白瓷调羹“当啷”碰上了薄薄的碗沿,发出一声短促的脆响,明明不算什么大动静,可隔着碗壁传来的细微振动,却叫季芹藻的手指有些发麻。顾采真不动声色地翘了下嘴角,一边越发投入地吻他,一边扶住他的手,把碗放回了桌上。

    碗底搁在桌面的瞬间,又发出“笃”的一声,季芹藻惊着了似的一抖,舌尖擦过顾采真的唇齿。

    “好甜。”她耐心地含住他的下唇瓣吮得滋滋作响,感觉到他脸颊上腾腾冒出的热气,终于大发慈悲般舌尖再次探入他的口中。舔舐、勾缠、顶嘬……他口中的清甜令她着迷,一点一滴都不肯错漏。

    季芹藻的脑中一开始很乱,一会儿担心自己的衣袖扫到碗,会洒了甜汤;一会儿担心顾采真为了熬汤没休息好,此时不该纵情于此;一会儿又想到自己来这儿,其实就是想见见她,约她晚间去晚来秋,话说了就该走的……但她的吻绵长又专注,他从开始的惊愕、到之后的羞赧、再到后来沉沦其中,不知不觉就开始全心全意地给予回应,那些纷杂无关的念头,像是被一次锄尽的藤蔓野草,瞬间从他的脑海里消失了。

    待到顾采真吻得男子双颊酡红如同浅醉微醺,这才与他的唇分开。

    “师傅,你好甜啊。”她亲昵地蹭蹭他的脸颊,“真好吃。”

    季芹藻的气息不稳,身子也有些软麻。他没有喜欢过和亲近过别人,不知是不是有情人做这样的事时,都是这如此的反应。可他自忖是男子,这样的表现好像总归有些说不过去吧?不过,他可拉不下脸来问顾采真这样的事情,她几次提到过他的身子敏感,已经叫一心清修的他臊了几次,再碍于师长的身份,就更加开不了口了。

    但此时,他忽然莫名想到在情热耳酣之际,她曾说他那儿又乖又妙,“吃”下她的东西,“含”得太好了。这个念头如天外来物般砸在他的心头,瞬间砸得他整个人都怔愣了一刹那。他顿时脸红得几乎要滴血,再去看顾采真,虽然一脸戏谑,却好似并没有影射什么的意思。

    他顿时别过视线,有些不敢再看她,可两腿间匍匐的那物似乎有些要抬头的趋势,臀后隐秘之处也兴起了些许不可言说的空虚感。这是……

    已经与顾采真春风几度,季芹藻就算再不精于此,也明了自己身体的反应很明显就是情动了。再看顾采真亲完他,就老老实实地挨着他坐着,一边含笑看着他,一边牵着他的手,手指与他的勾握在一起,指节轻碰,并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意思,他不由暗暗唾弃自己,往日数十年的清修只怕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怎么这样经不起撩拨?!

    顾采真太熟悉季芹藻的反应,眼见他双颊、耳垂、颈侧都泛着秀色欲滴的粉,再看他视线躲闪,双腿假装不经意地换了坐姿,如何不知道他是有了欲念,却脸皮薄得一个劲儿隐忍着。

    唉,说来她这师傅万般皆好,就是真正是个明月清风的君子,这点不太好——太正经了。

    可这样正正经经的人,却有着一具只为她意乱情迷的敏感身躯,这么一想,好像又简直好得无与伦比。

    上一世爱欺负他的毛病,这一世顾采真也没完全矫得过来,此刻一见他自己纠结还要忍着不叫她瞧出来的模样,心里顿时如同被猫儿的爪子反复轻挠似的,痒得厉害。

    她故作不知地将手放在季芹藻绷起的大腿上,感觉到他更加的紧张,才慢慢开口,“师傅,我还想尝一口。”

    季芹藻慌乱地眨了眨眼睛,面上倒是勉强维持着一派淡定,如果他开口的声音没有颤上那么一颤,就更像回事了:“你再去盛一碗。”这就是拒绝再与她亲近了。

    他也说不清,是担心她再有亲昵的举动,还是担心自己身体太过容易被诱出欲望。

    顾采真见招拆招,“我就熬了一碗,都在这儿了。您这碗里的,我不能喝吗?”

    一听她是要喝碗里的,不是有别的什么意思,季芹藻再一次暗暗唾弃自己怎么又想歪了,一边忍着身体里的一点躁意,颔首,“你喝。”他甚至伸手将碗朝她的方向推了推,却半道被她按住了手背。

    清瘦的手背在被她掌心触碰的一瞬间,紧张得拱起又故作镇定地放平,耳廓红得简直要透光的男人丝毫不知自己早就露馅儿了,还兀自维持着尽量平稳的声调,“嗯?”

    顾采真也不拆穿他,“师傅,您喂我好不好?”

    季芹藻性格温柔脾气好,哪怕以前两人仅仅是单纯的师徒关系时,他对顾采真也基本上有求必应,因为那时的顾采真,几乎不会提什么要求,懂事得格外叫人心生怜惜。可如今两人已有肌肤之亲,顾采真还是主导的一方,季芹藻心里偶尔就有些无措,尤其是她有时在床榻上的一些主意,着实令他又羞又恼,偏偏一旦云雨纠缠欲望燃烧到了那个份上,他的神智与身子统统只听她的,不论是窜上云霄还是深海没顶,都由她一手掌控。于是,如今他有时反倒不肯完全顺着她了。他并非看不清,她之前哪里是懂事,她根本是“懂”得太多了!

    一个不肯承认自己被徒弟欺负坏了的师傅,兀自觉得自己此刻十分拎得清。

    而且顾采真并不是爱撒娇的个性,她既然开口让他喂,肯定存了别的什么心思。季芹藻“吃”过不止一次亏,已经有些警觉性了。

    唉,怎么又想到“吃”这个词儿了!他飞快地看向她,试图用话语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自己喝便是。”

    顾采真失望地叹了口气,“我以前重伤时,师傅曾经亲自喂我吃药的,如今好了却不肯喂我了,如此想来,我还不如……”她的话未说完,已经被季芹藻抬手捂住嘴,面上真真切切全是不赞同。

    “慎言!”他的胸口起伏,显然再好的脾气都有些被气着了。她当时何止重伤,那是九死一生!彼时他还未发现自己对她情根深种,可但凡回想当初的凶险,还是免不了吊起一口气,一次、又一次……他面对着可能失去她的风险,能走到如今这般岁月静好的一步,他们都吃了太多苦。她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说出这样的话!

    顾采真知道自己这是把人惹恼了,忙抓住他覆在她唇上的手,舌尖在他的掌心轻轻舔了一圈,在他受惊猛地收回手后,才道,“我只是想说,我还不如当初就自己喝药。”

    季芹藻怔了怔,分辨不出她是不是故意圆回来的话,只垂眸不语,脸上的红晕之前是因为羞恼,如今是因为气恼,持久未散。

    顾采真可不想真把人逗急了,季芹藻很少生气,但是一旦真气,就非、常、难、哄。她见好就收地拿起了碗,“师傅,那我自己喝了啊。”

    季芹藻低着头,不看她,顾采真也不觉得尴尬,神态自若地轻轻喝了一口,“呃……”不管做了多么足的心理准备,她的味蕾依旧没有准备好——甜得也太过分了。

    她古怪的声音引得季芹藻抬起了头,她尴尬地朝他一笑,他无奈地摇摇头:“你不喜甜,何必勉强。”说着,他便伸手想要接过她手中的碗,却被猛然一下子拉得扑向她。

    “采真,你!”他微微皱眉,总觉得她的举动有些古怪。

    “师傅,你就真的不肯喂我一口吗?”他刚扶着顾采真的肩膀勉强直起身子,就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神。

    顾采真没有错过他目光中闪过的一丝犹豫,于是更加柔软地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这招是她从妙妙身上获得的灵感,每每当柯妙想要央求她做什么事时,前者总会这般。譬如,昨日。不过,柯妙邀请她去露华浓七夕一聚会失败,她可不觉得自己对上季芹藻会失败。

    因为,师傅对她……最心软了。

    季芹藻瞧着她露出简直被遗弃的小动物才会有的眼神,一瞬间怔了怔。

    虽然不知道顾采真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要他喂,但既然她这么想,他也就……

    “只喂一口。”保险起见,他事先声明。

    顾采真欣然同意。

    季芹藻定了定心神,舀了一勺送她唇边,却没有见到她配合地张口,不由疑惑地抬眸,“嗯?”他为何觉得,顾采真笑吟吟的眼神,好像有些变了。“师傅,说好喂我一口的,这是一勺。”

    季芹藻疑惑地看了一眼满满一勺甜汤,太少了吗?不够她一口?

    顾采真的眼神幽暗一瞬,“这样才是……一口。”她忽然低头吃了那一勺甜汤,在季芹藻惊讶又不明所以的目光里抬头看了他一眼,狡黠却又灿然地一笑,再次吻住了他的唇。

    “唔!”季芹藻手里的碗倾倒在桌面上,可他已经无暇顾及,香甜的糖水被渡入他的口中,顾采真一边吻着一边揽住他的腰,带着他站起来跌跌撞撞往内室走去。

    季芹藻早就满面绯色,她口口声声的“喂一口”,竟然是这个意思!

    将人压到于自己那张简单朴素的单人床榻之上时,顾采真昨夜被“打断”的欲火翻倍地涌了上来,她一下子扯开了男子玉白色的衣襟,几下就将亵衣推了上去,露出他精瘦结实的胸膛,尤其是那两粒已经立起的浅红茱萸,仿佛成熟的果实,正在她的视线中迅速地染上艳丽的绯红。

    “别……”季芹藻有些无措地按在她的肩头,微微侧身试图回避她蹭在他胸口的的鼻尖与嘴唇,光是她变粗的气息都已经叫他受不住了,何况她一下子就吮住了他一侧的乳首,“嗯唔!”他猛然咬住自己的下唇,将那本就红润的唇瓣咬得更显欲色。

    平日自己沐浴时偶尔也会触碰到,但完全不会有什么奇特感觉的部位,此时被温暖的唇瓣抿紧,又被一股吸力嘬着,还有软滑柔韧的舌尖不时卷起抵弄,痛麻交杂着快感从胸口朝着四肢蔓延,一团火则向着下腹飞快流窜,这种又快乐又难受的感觉,只有顾采真才能给予。犹如被人在身上倒了一壶沸腾的油,虽然不见火星,却有一股深入肌肤的滚烫四处游走,明明只是被她按住了腰身,季芹藻却完全动弹不得。

    他昂起头,像是想阻止她,但手掌却从她的肩头游走到颈后,在他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之前,已经勾住了她线条优美的脖颈,“唔啊……”微微张起的双唇中吐露出暧昧至极的呻吟,他意识到自己发出的声音如此甜腻,不禁羞耻地闭目侧头,状似想要逃避。

    但顾采真哪里会放过这般姝色诱人的他,她弓腰屈起一条腿,膝盖向前分开他试图并拢的双腿,并向上一直到他的裆部,隔着裤子轻轻顶着他的囊袋。

    季芹藻冷抽一口气,“撕——”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顾采真动作干脆地解开了他的腰带,一边继续尽心尽力地含吮玩弄他的乳尖儿,一边麻利地褪去他的长裤。

    季芹藻不自在地小声“嗯哼”,却顺从地被她屈起两条长腿。微胀的囊袋被膝盖一下下顶着,带着更多而言是来自气氛上的压迫感,引发出一连串空落落的酥麻。他亵裤的前面很快有了一点温暖的湿意,刚刚变凉,又有新的温暖液体渗出,随着他们肢体的轻微动作一而再地涂抹在轻薄的布料上。

    外面天光正盛,朝霞燃烧到最灿烂的一刻,清晨即将过去,片片光芒从窗棂的格子间投洒进来,像是铺了一地碎金的鳞。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她带着潜入了海底,阳光洒在海面上,不可思议的温暖透过水面向下传递,他的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但很快,日光滚烫,四周也跟着滚烫,他几乎听见了“咕嘟咕嘟”沸起来的声音。

    不,他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把火,已经烧起来了。

    顾采真的手开始隔着亵裤揉搓他早已起来的男根。他轻轻叫了一声,绕过她后颈的五指轻轻收紧,“采真,我……”

    “嘘——”顾采真抬头,转而去舔他的耳垂,发着烫的那一块柔软肉坠儿口感好极了,她忍不住吸得用力,忽然感觉自己下颌抵住的那一片肌肤忽然泛起细小的颗粒——他太敏感了,这样简单的挑逗就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季芹藻又开始发抖了。顾采真安抚地搂着他,知道他紧张的缘由——他还没能完全接受自己的体质如此敏感,每每动情,先袭上心头的倒是一股羞耻——她虽然很爱他这种种羞于说出口的小心思,到底不忍他对自己太苛刻。

    “师傅,你真好。”她含混地说了一句,季芹藻晕晕乎乎其实也听不太明白,但在她沿着他颈子向下的亲吻抚摸中,慢慢放松了一些,但紧接着,他又骤然地一喘,“啊!”

    因为顾采真忍不住连他的亵裤也扯掉了。下半身陡然完全暴露于空气中,真是叫人羞耻又不安。不等季芹藻调节好心态,她已经从结实柔滑的大腿一路向上抚摸,直到准确地握住他翘起的男形。

    勃起的男根从粉色变成了充血的艳红,顶端的铃口轻轻张着,不停吐露清亮的液体,沿着柱身往下流,被纤细的五指握住后一颤,顿时吐液吐得更欢。顾采真上下撸动起来,很快就弄得季芹藻濒临崩溃。

    “采真,松手,我……”他开始扭动挣扎,不想那浊液弄脏她的手,可下身传来的力度却显示她非但没有放开,倒是更加收紧了五指,套弄地也越发急促。

    “不行了……快、快……松开……我……”季芹藻眼圈泛红,像是海棠花汁滴进了银碗清水中,“嗯啊啊啊啊!”他骤然挺身,本是想拉开顾采真的手转而无措地握紧她的手腕,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样,唯有脑中一片空白,下身一股股白浊喷射而出。强烈的快感让他几乎有种身处虚空的茫然,他本能地挺起上身贴近顾采真,仿佛在邀请她:来吧,尽情地品尝我吧。

    站着精液的手指很快转移了目标,来到他已经有些湿意的后穴外,沿着轻轻颤栗的褶皱揉摁顶弄。

    季芹藻还处在射精后的余韵中,但顾采真的动作依旧给他带来了别样的刺激,他努力想夹紧臀肉,有些羞耻于自己动情后竟会湿润的蜜穴被她发现了。

    顾采真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时候言语的安抚可没有行动来得切实有力,他不该为自己的欲望感到羞耻,她会带给他足以抗衡一切的勇气与……快乐。感受到季芹藻已经准备好,她直接插入了一根手指。

    湿润温暖的紧致感立刻包裹她的指头,肠道内虽然也已经蜜水泛滥,到底少被造访,内壁紧绷,连搅弄一下都困难。可这样的情形却一下子唤起她太多美妙到叫人疯狂的记忆。她恨不得下一瞬就抽出手指,换成自己早就胀痛坚硬的性器捣进去!可季芹藻本就容易紧张,后穴虽然易出水但又格外紧,不做好准备他会受伤的。顾采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蠢蠢欲动的念头,耐心地继续开拓。

    身体被异物入侵的感觉令季芹藻稍稍清醒,他顿时有些无地自容,明明早上想好只是来见她一面,说了晚上的事情就走,结果最后却还是被她压在了身下,等他回过神来,不仅已经一丝不挂地在她手中出了一次精,还不知廉耻地“吃”下了她的手指。

    怎么又想到“吃”这个字儿了?!他的脑中有一瞬间闪过一丝懊恼,可这懊恼却搀着一点甜蜜,让他的身体在恍惚间,迎来了顾采真插入的第二根手指。

    不疼,但是更涨了,可是又觉得更空虚……

    “采真,别……”季芹藻本想让她停下,但那指头已然按上了他身体里敏感的一小块凸起,柔嫩的软肉被死死按住,强烈的快感立刻夺走了他想说的话,并将之变成了一连串断断续续的呻吟,“别……呜呜……啊……”

    顾采真不怀好意地凑近他耳边,“师傅,我刚刚锁门了,今天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本有些昏沉的季芹藻却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语气里,有很细小的耿耿于怀。

    不会有人打扰?所以她是铁了心一定要成那云雨之事?

    就这么想要他吗?

    明明身体里的空虚感愈发强烈,季芹藻的心中却泛起一丝满涨的欢喜,随机又忍不住想要呵斥自己竟然如此纵欲。

    顾采真可不乐于见他如今还有精力想别的,她的手指不停刮擦着水滑暖热的内壁,加重揉弄会让他呻吟变调的一点。

    “嗯……嗯呜……啊……”季芹藻轻轻摇头,也不知想说什么,或者单纯只是受不了她的手指奸弄。

    昨晚顾采真已经放过他一回,今天怎么会肯再当什么坐怀不乱的圣人——她哪里是圣人,她觉得自己如今快成色中饿鬼了,而他就是她哪怕魂飞魄散都念念不忘的珍馐佳肴。但凡尝过一次他的滋味,就没人能忘得了。

    季芹藻身上沁出一层薄汗,肌肤触感平实滑腻,让人拥之入怀就再不想放开。他如同从春池中捞出来的一副玉棋子,摆成只有她能解开的玲珑局。

    蜜穴内柔滑的嫩肉不停蠕动,肠道不由自主地夹紧再夹紧,他的身体里面热得简直不可思议。顾采真勉强忍着加到三根手指替他扩张了一会儿,确定他基本上准备好了,就立刻提枪上阵,挺身而入!

    粗大坚硬的孽根如同一把凶器刺入季芹藻的身体,可是除了一开始微微的胀痛,紧接着就是能麻痹全身的酥爽。一股浅粉瞬间泛遍季芹藻全身,他难耐地抬起腿轻轻夹住她的腰,口中喘息与呻吟不停,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顾采真插得很深,尽根没入,一下子顶在了他后穴的深处。

    “啊!”他的身体绷紧,用力勾住她的脖颈,努力睁大迷蒙的双目,想看清她此刻面上的表情。

    顾采真低头亲亲他俱是妩媚春意的眼角,按捺住没立刻抽插,等着他适应自己的巨大存在,“师傅,你真是太好吃了。”

    她舔了一口他的唇瓣,品鉴一般道,“又甜……”她又舔了一口,这才把话说完,“……又甜。”

    七夕番外末(季芹藻,两情相悦梗,坐梗)

    季芹藻混乱地喘息着,呻吟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带着克制不下去颤抖——他的人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啊……嗯啊……”

    每次与顾采真欢爱,深入骨髓的战栗总会贯穿始终。

    他很紧张,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仿佛被火架着烤的滚烫。可他的身体和声音又都带着一股温暖的潮湿,让顾采真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师傅,你里面又紧又湿,暖暖的,我很舒服。”她一下一下重重顶弄,同时在他耳畔含混着粗喘说道。

    “别……别说了……”季芹藻听不得她这样直白的话,明明拆解开来,每一个字都很正经,合在一起透露出的含义却令他羞耻到恨不能捂住耳朵。

    可是,他没有精力也没有机会真的掩耳不听,她的舌头正在舔弄含吮他的耳朵,发出的“滋滋”声响钻进他的耳道,直接麻了他的半边身子。而他身体隐秘的部位被完全撑开,容纳着她的进出,承接着她的侵入,感受着她的滚烫……而他,不抗拒。

    接着,他听到一声轻笑,很包容很耐心,又有着克制不住的渴求,“好。”笑声中传来顾采真的回答。

    身子一阵紧绷又一阵发软,带着一点点不适的愉悦在累积,直到冲破界限变成了让人无法回避与忽略的直观刺激。快感渐渐扩散遍全身,血液沸腾的刺激被放大再放大,彻底掩盖了开始的那一点别扭,涌动的酥麻像是火候到了散发出的食物香气,伴随着能将人逼疯的世俗欢乐,完全捕获了他。

    季芹藻好像一直在下沉,又好像一直在飞升,可他知道,他其实并没有沉入海底,也没有飞至云端,他一直在他爱的人身下,他所有的快乐都来自于她。“唔……嗯啊……”

    顾采真也已经除去了衣服,此时两个人以最亲密无间的方式拥抱在一起,交合。季芹藻的身子过于敏感,稍长的前戏对他而言有时会产生过度的负担,一旦开始了交媾,他很快就会溃不成军。顾采真心知他虽不抗拒与她亲近,却还没能坦然接受自己经不起她撩拨的体质,可他心里越是不愿正视什么,激起的身体反应就会越激烈地反弹回去。哪怕她有意帮他先用手射出来一次,也不能减轻他到时的激烈反应。如今,他便是这样的状况,她还未曾抽插多久,他就快要到顶点了。

    “啊!嗯啊啊啊!”可他原本被情欲催得不甚清明的双眼中,却浮现出一丝挣扎之色。紧接着后穴绞得更紧,嫩肉痉挛抽搐,紧紧吸住顾采真的性器,庞然大物置身窄小的甬道本就勉强,偏偏这处还在不停收缩,变本加厉夹得她爽到尾椎都麻了,“呼——”她低喘一声,不由掐住他的腰身留下暧昧的红色指印。

    如今的季芹藻根本感觉不到疼痛,顾采真给予他的任何触碰,都只会制造出更多的快感,他两腿无措地盘在她腰后,脚尖颤栗着内勾,“采真……我……嗯……我……啊……”

    身体里汹涌的快感如同溃堤前的洪水,一波涨过一波,他知晓挟裹其中而来的极乐会让人如何失控,那种完全迷失自我的空茫叫他心生恐惧,他抓住顾采真的手,好像要从她身上获取勇气与力量,“我……嗯啊啊……采真!”修长的五指骤然抓紧她的手,掌心全是温暖的汗。

    “师傅,不怕。”顾采真一边加快律动,一边俯身去亲他,“我在。”

    在那些他和她尚不知自己心意的岁月里,她一次次遇险,一次次受伤,她明明不喊疼也不诉苦,可他却总爱说些在当时的她看来只是废话的话。

    “别怕,为师在呢。”

    “不怕,有师傅在。”

    “没事的,师傅陪着你。”

    “别放弃,师傅会陪你到最后。”

    ……

    如今,也轮到她与他说这样的话了,“师傅,别怕,我们一起去……”

    闻言,季芹藻的双腿夹得更紧,阳根也挺在两人的腰腹之间,随着她的冲撞抽插不停晃动,时不时拍打到他或她的腹部,情色至极。

    很快,他的身体开始绷紧,穴儿内的软肉用力绞紧,接着他开始无意识地扭动,前头的男根也快速吐出一小波湿液——显然,因为他的后穴即将高潮又刺激了前端,他这下前后都要去了!

    顾采真的话似乎的确有用,身下之人虽然依旧紧张,可身体却不再拒绝快感的野蛮滋长。

    她干脆抬起他的一条腿架在肩头,这样可以更深更猛地抽插他。

    “我……不要!”季芹藻惊呼一声,脚尖立刻绷直,抬腰像是要躲,臀部几乎离了床榻悬空了,却立刻被顾采真按住腹部,向下摁回去!

    “啊啊啊啊啊!”他落回床榻上,尾椎传来的麻痒太刺激人,他哆哆嗦嗦摇头,那感觉好奇怪,她明明只是按在他的身体上,却好像隔着肌肤血肉按到了被他身体裹住的那根巨大凶器上了!他的腰一瞬间软得不可思议。

    这感觉太……奇怪了!季芹藻的脸红得几乎滴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被刺激得更甚,后穴绞得顾采真的呼吸都跟着窒了一窒。

    看着他明明平静了一点又开始挣扎,她立刻继续方才的深吻,慢慢诱着他忘却羞怯和惧怕,直到本来只会青涩回应的舌尖开始小心翼翼又意乱情迷地主动。

    “唔……唔嗯啊啊啊啊!”随着顾采真加快的抽插,季芹藻身体里紧致的层叠壁垒被半推半就地打开,一层层软肉像是在拼命抵御入侵的外来者,又好像是在热情欢迎远行而归的主人,仿佛是拒绝,又似乎是挽留,拉锯着、紧裹着、纠缠着……

    顾采真心里的躁意也越来越忍不住,抽插得越快越重,每一次插入都要将嫩滑的肉壁一层层挤开,顶到最深最暖的地方,她如同泡在一眼活泉中,通体舒畅后又朝着更加让人疯狂的点撞过去,势要将季芹藻贯穿一般钉在床榻之上。

    他的尖叫都被她的吻转换成了呻吟,明明是清正悦耳的纯男性嗓音,此时婉转吟哦的声音听在顾采真耳中,却情色甜腻得令人难以想象。

    这样的季芹藻只属于她,他的身体、他的呻吟、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他心甘情愿地为她张开双腿,打开身体,敞开心门。

    让她的人,也让她的心,进入……

    这是上辈子顾采真不会设想更不曾期待的关系,却在这一世水到渠成。

    她这才真切地明白了,上辈子她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人和事。

    真好啊……

    这样,真好。

    “师傅,师傅……芹藻,芹藻……”顾采真叫着季芹藻,下身狠狠地撞击,像是要把前世不好的回忆都撞飞,像是要把自己终于明了的心意撞进他的身体,撞进他的心里。

    她浑身发烫,昨夜至今未曾发泄的欲望本被她封锁于体内,如今却被手握钥匙的他亲手打开。

    性器一遍遍狠戾地碾压柔嫩的肠道,水液飞溅,摩擦产生的热度在两人身上蔓延,像是一把火要将他们一块儿烧成灰。

    季芹藻猛然仰起脖颈,胸膛也一下子挺起来,呻吟声变得高亢,直到变成沙哑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他又一次射了出来,星星点点的白浊洒在两人的腰腹间。绯红的脸上目色迷离,他的视线有些涣散,眼神却在茫然中仍旧含着一丝自始至终的专注——他在看顾采真。

    顾采真也在看着他。

    这一刻,她平日惯会压在克制内敛神情下的侵略性全都暴露了出来。

    她的心思明明白白,她要占有他。

    她抓住季芹藻搭在她一侧肩头的小腿,侧头亲了亲他的脚踝骨,放缓了插弄,在浅出研磨着,给了他几息时间缓和。可他的身体本就让她着迷,为了他好过而忍的这一时半会儿,却也叫顾采真身体里的渴望更甚,季芹藻射精刺激后的余韵还未到来,她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抽插。

    她的体质与季芹藻几乎相反。他因为太敏感,高潮来得特别容易而频繁,即便这一世他的身体不似上一世后来那般孱弱,到底经不起她一遍遍地开拓索要。而她又对他欲念深重,往往做起来就不可能轻易鸣鼓收兵。在别的事上,她与他都好商量,他说一,她不说二。偏偏一到了床上,她的性子一下子霸道了起来,几乎说一不二……不,有时候也出尔反尔。总之,他只能被她反复肏弄,被她一次次推上情欲巅峰,享受那刻骨噬魂的快乐,季芹藻不敢承认自己爱上了这样失控的极乐,却又被顾采真带着不得不一次次直面毁天灭地的快感。

    他呜咽着,酸、胀、麻、爽……各种滋味随着她的性器在他身体中横冲直撞。在这样凶狠的征伐中,他又射了一次,顾采真依旧给他一小段时间缓口气,便再一次开始抽插奸弄。他并不明白顾采真是怕他一下子后穴再来一次高潮,人要受不住直接昏过去,他只觉得自己快要坏掉了,而她却好像根本不肯一次性索要到满足就放过他。被肏到后来,他甚至不顾自己师傅的身份,带着泣音张口祈求,“不要了……嗯啊……不能……不能再……啊啊啊啊啊!”

    后穴的嫩肉开始疯狂痉挛,绞得顾采真忍不住压低了身子,将他的腿掰得更开,肏进去的力度一次比一次凶狠,操进去的深度一次比一次深入。

    她也知道他是真的承受不住了,而她自己也显然也不想再忍了。

    “啊啊啊啊!”顾采真落在季芹藻唇瓣上的亲吻几乎变成啃食,下身疯狂地冲撞着娇嫩的穴口,抽插带得体液四溅,囊袋拍打着男人白皙的腿根,发出“啪啪”的响声,如同风雨交加的夜晚,有人猛地拍门,听得人心慌意乱,六神无主,直到——顾采真疯了一般插捣了数百下,一个狠狠地纵腰,将一波波浓稠滚烫的精液射进了他身体的最深处。

    但这只是顾采真从昨晚到现在的第一次出精,她如今的状态如同少吃了几顿的旅人终于赶回了家,先是狼吞虎咽混了个半饱,接下来自然还要继续享受久违的美食。

    季芹藻哪里经得住她这样的反复压榨,不过才做完第三轮,他的喉咙已经喊哑了,射出来的精液也变得稀薄透明,后穴酸胀红肿,下身泥泞不堪,身体上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似乎都不再属于他自己,欲望的洪水不仅早早地冲垮了堤坝,此刻也将他整个人卷进洪流中,拽进旋涡里……

    又过了很久之后,顾采真总算肯停下来了。

    他被顾采真搂在怀中,她还未曾从他的身体里退出来,他抽搐不停的穴内湿润暖热,虽然在激烈的性爱后的确被插开了一些,到底还是紧,便是就这般被他“含”着,顾采真也觉得惬意又舒服。

    她的手指一下一下顺着他散开的长发,丝毫没有倦意,只是很爱如今的温存气氛。她被他还在发绞的肠肉裹缠得舒服了,就再挺腰顶弄几下,旋即得到怀中人模糊破碎的几声呻吟,心都跟着软和了。

    两人相拥了好一会儿,顾采真才舍得松开搂住他腰身的手,转而抚摸他线条完美的后背。正午的阳光灿灿烈烈,即便是室内也十分亮堂,她眯了眯眼睛,“幸好让您吃了碗甜汤,不然……”她未尽之言的意思太过明显,哪怕季芹藻迷迷糊糊的也能明白——不然他的体力怕是根本撑不到现在。

    想不到吃一碗甜汤的“代价”这般惨烈,就算他一向性格温柔平和,可回想到方才被顾采真那么过分地对待,此时也兴起了几分愤愤——她怎么能那样出尔反尔,他都开口“求”她了——他总觉得自己一开始就不该来,可晚上的事总要提前约她,他相信只要他开口,她应该会去的……

    他蓦然睁开了眼睛,面上忍不住一红,对赖在他身体里好似在收利息般的顾采真道,“你、你先拿出去。”一开口,嗓子沙哑得不像话,他甚至不敢回想自己刚刚为了能让顾采真快点释放、快点停下来,都说了些什么不顾身份脸面的话。

    眼看着俊秀风雅的男子明明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却还硬撑着,顾采真也没有继续耍无赖,听话地将还半硬着的巨物抽离了软滑诱人的穴道。

    她退出时“啵滋”的一声响,与他的后穴下意识含吸收缩的动作,都惹得季芹藻羞赧地垂眸。

    “我、为师要回晚来秋了,有事……嗯啊!”他显然高估了自己此刻的状态,不过是想从床榻上起来,下一瞬就腰一软地跌了回去。

    他跌进了顾采真的怀里。

    “师傅,您是在投怀送抱吗?”顾采真从后面搂住他,侧头亲亲他的耳廓,本就没有完全平息的欲根被他结实弹翘的臀肉擦过,瞬间又精神十足。

    滴答、滴答……季芹藻因为紧张并没有注意到,可顾采真感觉到大腿上逐渐多起来的黏腻液体,那是她的精液和他的蜜水。她几乎能想象得出他那艳红穴口翕张吐水儿的样子。

    被滚烫铁棍一般灼热的硬物抵着后臀,季芹藻浑身一僵,口中下意识解释,“我没有。”

    顾采真的一双手不动声色地按住了他的双腿,在人还没有察觉出不对前,猛地一个顶腰,将自己送进了他蜜液泛滥的穴内。

    敏感多汁的内壁再一次被捣开,娇媚的嫩肉从四面八方挤过来,明明之前被肏弄得些许肿起了,但对快感的渴求压过了一切。

    “啊!”季芹藻挺起胸膛,被蹂躏得红肿不堪的两粒红果儿可怜巴巴地颤了颤,又硬了起来。他慌张得伸手向后,想要抓住顾采真的手臂让她就此打住,却反被她抓住小臂别在了身后朝前一压,他的上身不由更加上挺。

    “再做一次吧,师傅。”有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肩胛骨上,痒得他浑身都发软,除了身体里那一根开始上下顶弄的硬物,他整个人软得就好似一滩春水,“我还想要。”顾采真贴着他的后背说道,声音仿佛直接从后心窝传递进心房。

    “不……嗯啊……”拒绝的话还没有机会完整地说出口,身后之人已经恶劣地对准了他身体里敏感的一块软肉重重顶了上去,于是呻吟取代了拒绝,呜咽代替了犹豫。

    虽不是春宵,帐内的暖意却一点未散,沙哑婉转的泣音又一次响起,让人只想再多欺负他一点……

    等顾采真将人放进浴桶里时,季芹藻几乎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好累……像是整个人都散架了一样……

    季芹藻勉强抬眸看了一眼对方,水雾氤氲的那边,她的眉眼却像是空山新雨后的云,剔透又漂亮,哪哪儿都是一股餍足又慵懒的调调。

    “师傅,我帮您清理。”她走过来,把手伸进水中。

    “不,我自己来。”季芹藻做到最后几乎虚脱了,他怀疑自己可能确实晕过去了一会儿,只是现如今回想起来恍恍惚惚的,自己也不能确定。只是他清醒了一点后,明明说只熬了一碗甜汤的顾采真,居然大大方方又去端来了一碗,喂着他吃完,这才带他来沐浴。

    你如今倒是连师傅都敢哄骗了……这话在季芹藻心里转了个圈,到底没说出来。他在她面前赤身裸体的,带着那一身情爱的痕迹,腿间狼藉泥泞,心甘情愿地被她“犯上”,这叫他怎么好意思开口。

    不过现在,他可不敢再让她近身了。毕竟今晚上,他还准备与她……

    他微微懊恼地皱眉,晚上的事情,他还没准备呢,这会儿都下午了!他自己要是再不争气点,只怕今日一天都要在她的床榻上度过了。倒也不是,方才那一次,她做到一半又把他抱离了床榻,到了窗台边……啊,他到底在想什么!

    季芹藻脸上烘热难褪,不禁咬了咬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纵欲过度,如今连思绪都没法凝聚起来,仿佛连灵魂都如同这水蒸气似的,是飘飘悠悠浮散着的。

    他的体质太拖后腿了,他暗暗想。

    顾采真可不知道季芹藻在想什么,估计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安慰他,他这体质特别好,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她简直爱死了。

    “您不会,还是我来。”

    “不用……”

    当然,到最后确实还是顾采真来的,因为季芹藻他确、实、不、会。

    还好这次她是真的没存旁的心,帮他清理沐浴后,自己也洗漱了一番。顾采真也知道自己后来确实有点失控,毕竟总不能将人做怕了,她还惦记着下回呢。

    虽然她很快将床榻收拾好了,但季芹藻却说什么也不肯在她这儿休息,坚持要回晚来秋。顾采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刚做得太狠太过分,吓着他了。

    她不愿在这种事上与他生出隔阂,干脆一通道歉加询问。

    季芹藻面红耳赤,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最后只好说他确实有事要处理,但又不肯顾采真送他回去。

    顾采真觉得他似乎有些古怪,但既然他临走前又一次嘱咐她,入夜便去晚来秋找他,她便没再说什么。

    七夕番外终(季芹藻,剧情,伪露天梗)

    天色刚刚擦黑,顾采真就来到了晚来秋。她总觉得季芹藻离开前的表现不同寻常,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不像他平日的风格。

    不过今日,她缠着他从清晨一直做到午后,要了一次又一次,虽然他性格温柔包容,不太可能因为这个就气得如何如何,可她也不能太欺负人——为了以示心意,顾采真下午特地又做了好些甜品,此时一并带到了晚来秋,打算把人哄得开心点。

    季芹藻见到她时,略微有些惊讶。他刚刚在后院落中将一切布置好,甚至还没来得及再检查一遍,她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顾采真瞧着他的神情有异,心里更加笃定他显然有什么事。

    不过既然他事先将自己约来,她就耐心等候他主动说出便是。他们有过约定,他不会故意瞒着她什么的。这辈子,她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才解开了前世对他的误解,也重新建立了坚不可摧的信任。

    虽然几经周折,虽然过程痛苦,她终究还是与前世那个对整个世间都失去信心的自己,和解了。

    “师父,我给您带了几道吃食。”她笑了笑,主动将甜品一一放在桌上。珍珠翡翠汤圆,奶白杏仁露,柿霜软糖糕,椰子盏,鸳鸯卷,还有糖炒花生,酥炸腰果……季芹藻从她拿出第一样时,神情就有些不自然,直到她布完所有的一共十样,他的表情已经完全……怎么说呢,总之就是有些……难以言喻。

    顾采真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感觉到他的指尖蜷缩了一下,似乎有一丝……抗拒?倒也不是,更准确的说,是……为难。因为他并没有抽出他的手,反而虚虚回握了一下她,像是有一点点无措。

    “师傅?”她侧头看他,目光落在他俊秀的侧脸上,语气带着一点疑惑。

    明明都是他喜欢的甜口儿,怎么这人看着不甚欢喜?

    “采真,我约你来,不是为了……那个。”他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语气有些勉强。

    那个?顾采真重活一世,心有七窍玲珑剔透,见到他这副不同寻常简直有些期期艾艾的情态,忽然明白了点什么,就故意问,“哪个?”

    季芹藻像是下意识想咬唇,又克制住了,只是面上的红晕越发多起来,很难以启齿的模样。

    对于一个君子,你让他将男欢女爱挂在口中,到底太为难他了。

    顾采真佯装不察,直接略过这个话题,只将人牵住走到桌边,“师傅,先尝尝汤圆吧,这个等不得。我特地把它放在最后,煮好就马上来了。”

    原来这才是她早到的缘由,季芹藻怔了怔,本想推却的心思歇了下去,只是轻咳一声掩饰他的不自在,便接过她想喂他的调羹,“我自己来。”

    熟透的汤圆晶莹圆润,被做成珍珠大小,里头的料却十足十,只轻轻咬一口,其中猪油、芝麻与白糖的馅儿就瞬间俘获了味蕾。

    季芹藻眯了眯眼睛,神情舒展了一瞬,想起什么似的又朝顾采真看来,“你也吃吧。”

    虽然眼见他犹豫着开不开口的样子很有趣,顾采真还是舍不得他吃东西时……嗯,提心吊胆?忍住笑将话说开了:“师傅,我准备这些吃食,其实是想跟您做个交换。”

    季芹藻捏住勺子的指尖微微用力,没注意到自己竟有点结巴,“交、交换什么?”不会真如他想的那样吧?她是想……早上两碗雪梨百合银耳汤,就换了大半日的贪欢,他差点爬不起来误了事。那……这里可有十道甜品,真要算起来,岂不是得……他正低头不语,没发现顾采真已然靠近了他越发红云密布的脸,接着他就冷不丁被啄了一口,下一瞬又被亲密地搂住了